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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妖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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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精灵才能感受的到。”
  “老先生,这好像是水家的作品?”
  “不错,这把五行剑是斯法林大陆最后一个精灵铸剑师,水向东大师的最后一件杰作!”老人笑着道:“没想到你的眼光很不错嘛,居然能看出此剑出于水家之手。”
  水家?水向东?那是谁?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该如何插嘴。
  卡卡走到我的身边,低声道:“水家是我精灵中最伟大的铸剑师家族,而水向东则是水家千年来最伟大的女铸剑师。相传界神之战以后,我王本来打算接水大师到精灵岛,但水大师以为精灵岛的气脉不适合铸剑,所以始终没有答应我王的要求。”说着,他突然停下来,看着老人笑嘻嘻的道:“老先生,真的谢谢你!”
  “呵呵,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老人笑着道:“我的曾祖本来是水大师的弟子,这把凝聚大师心血的五行剑铸成之后,大师曾有吩咐,若有精灵能感受到此剑气息,则分文不收。这一等,就是四百多年!”
  看着老人笑着流下泪水,我也感动了!
  “小伙子,来,你也挑一件吧。呵呵,我这铺面虽比不上街口的那些商店,但自认要比他们的手艺强很多。”老人笑着对我道。
  我脸一红,有些尴尬的低声道:“这-,老人家,我身上的钱不够!”
  “嘿嘿,我不要钱,就当是我临走送给你的礼物吧!”
  我诧异的看着老人,疑惑的问道:“您要离开连山关?”
  “是呀,五行剑找到了主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当年我跟随父亲来到这里,一来是想把闯出来一番事业,而来也就是为了为这把五行剑找到主人。嘿嘿,现在的人讲究浮华,什么都要包装,要的东西都是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有几个能识货的人。我老了,也心冷了,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老人的话语透出一种无奈,看着他那刻满岁月沟壑的面孔,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转过身,我大步走向兵器架,认真的挑选。我知道现在对老人最大的安慰,就是听从他的吩咐。
  说实话,老人的手艺真的很好,每一件武器看上去很普通,但当我手指触摸到那些兵器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老人的那番苦心。每一件武器都是根据人的手形结构完美的铸造出来,当手掌将武器握住的时候,会让使用的人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我一边挑选,一边低声赞叹。每一声赞叹,都让老人眼中充满了自信的神采。
  突然,老人上前一把将那兵器架推倒,看着我大笑不止。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吓了一跳,连一旁的卡卡也吃惊的抬头向我们看来。
  “小伙子,你等等!”老人说着,转身向内屋走去。
  我看着老人的背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老大,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呀,你看,人家都生气了!”卡卡凑到我耳边低声道。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刚才的赞叹发自内心,没有半点拍马屁的意思。天工大法除了可以控制九龙元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锻炼人体神经系统对体内体外各种刺激、变化的高度灵敏感知能力,并进行相应的控制、规避。这内外的变化包括冷、热、轻、重、强度、方位等。
  刚才当我触摸到那些兵器的时候,我清楚的感受到了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完美弧度,那种为了适应手感而特意加上的弧度,使得那些武器从寻常的武器,变成犀利神兵。老路神兵,不愧这个名字,件件都是神兵!
  就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卡卡低声解释的时候,老人从内屋走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长有丈余的木匣,脸上充满了自豪的神情。
  用衣袖将柜台一抹,老人把手中的木匣放下。他抬头看着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问道:“小伙子,你擅长什么兵器?”
  我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任何武功,虽然身体内有螭吻和睚眦两把神兵,但我却根本不会什么剑法或者斧法。在赤腊角的一年多里,靖宇没有教给我如何使用兵器,而幽忧介绍给我那些家伙,生前都是一个比一个强悍,一双手就是最犀利的武器,他们教我的大都是武学的基本原理,从没有系统的教过我什么。
  想了想,我含糊的回答道:“我什么兵器都可以用!”
  “那就好,你过来!”老人点点头,招手让我上前。
  他打开木匣,只见在厚厚的天鹅绒布上,放着一把长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奇形蛇矛。不知为何,当我看到这蛇矛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莫明的悸动,没等老人开口,我上前一步,一把将蛇矛抓在手中。
  蛇矛的份量很重,我运转天工大法准确的估量出这蛇矛重有六十四斤。矛身粗若鸭蛋一般,非铜非铁非木,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打造,但黝黑闪亮,隐约间可以看出这长矛的流线并非笔直,而是略带一点弧度。但正是这看似瑕疵的弧度,可以使它的刺击速度更加迅猛。矛刃以乌金打造,锋刃带着蛇形扭曲的弧线,在柔美之中,又显出一种刚猛的杀气。
  我眉头微微一皱,天工真气注入矛身,蛇矛骤然发出一声极为清脆的鸣啸。
  “矛名噬魂,是我倾一辈子的心血!”当那一声鸣啸传入老人的耳中,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极为欢悦的笑容,“这矛是用从一千八百斤的精铁中提炼出的钢母所造,可以破去一切魔法和法术,寻常铠甲,抵挡不住它轻轻一刺!”
  “那为什么没有人看出这噬魂的价值呢?”
  老人没有回答,但从他那苦涩的笑容我可以看出这其中必然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往事。而且,如老人先前所说,现在的人颇爱奢华,这么一件黑黝黝的事物,而且如此沉重,很难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们看上眼。
  “小伙子,若你不嫌弃,这噬魂我就送给你!”
  “老人家,这怎么可以?”我心中一惊,连忙推辞道。
  老人微微一笑,“小伙子,噬魂放在我这里是糟蹋它了,你也看到了,刚才你拿到它的时候它有多开心。任何兵器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噬魂也一样。它选择了你,是希望能和你一起闯出一番事业,不要辜负了它!”
  我知道若是我再推辞,老人一定不会高兴。当下点点头,不再拒绝。
  老人长出了一口气,从柜台下去出一个用虎鲨皮做成的兜囊,让我将噬魂装好后,笑了笑道:“好了,五行剑有了得主,噬魂也找到了它的主人,我的心愿也就算了了。呵呵,明天我要离开这里,会我的家乡干山,走,我们喝酒去……”
  说着,他伸手拉着我和卡卡,也不容我们分说,大步走出了店铺。
  “老人家,你的店子没有关门!”
  “不管他,明天早上我的小徒弟会来收拾,而且里面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一堆垃圾,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在它们主人的手中了!”
  老人全不理睬,拉着我们两人走出了小巷,冲进一家街边的酒店。
  …… 
 
 
 
  
 ~第十八章冲突 (上)~
 
  酒店并不豪华,但在朴素中却又带着一种温馨的气息,让人感到很亲切。
  一盘花生,一盘香椿伴豆腐,一大盘羊排,再加上凛冽的铜庐特产,松子酒已经足以让我醉了……
  卡卡已经倒在了地榻上,嘴里胡言乱语的梦呓着胡话。
  我也感到了一丝飘飘的醉意,但这种感觉正好,让我很舒服。老人也有些醉了,他的心愿已经了却,所以想痛快一醉,看着他已经越发朦胧的双眼,我笑了。
  老人姓路,名叫路太源。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即使是在铸剑师的行业中也是默默无闻。但从他的口中,我听到了一连串响亮的名字,原来斯法林大陆第一铸剑师易扶风,竟然也曾受教于他的门下。我知道老人不是在吹嘘,就他那把噬魂蛇矛而言,他才是真正的斯法林大陆的第一铸剑师!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甘愿呆在这动荡的铜庐,但我敢保证,如果他愿意,只要略将他的作品修饰,足可以风靡整个大陆。
  不过老人在半醉半醒之时说了一句话让我颇有感触,“天风,任何东西都有他的本来用途。武器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摆门面的,做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件杀人的凶器而已。修饰什么,漂亮的武器反而会让你感到畏手畏脚,就像做人一样,一个痞子永远改不了他的痞性,就算让他穿上绅士的衣服,反而让他感到痛苦。倒不如把你的心敞开,率性而为,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人生一世,匆匆百年,不要辜负了你自己的心!”
  老人的话是在说兵器,同样也在说做人。
  从登上斯法林大陆的那天起,我感到我变了。在赤腊角和天火狮决斗的豪气,在怒涛中与大自然搏斗的信心,还有和那些鲨蛟血战时的勇气,在我踏足斯法林大陆的那一刻,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本性是什么?
  其实我很小气,也很残忍。很小的时候我曾将邻家养的家畜毒死,因为那家大人在我和他的儿子打架之后,把我打了一顿。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看着那些家畜痛苦的挣扎时,我心里很开心!
  那次毒杀了邻家的家畜之后,老爷子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完了我,他哭了。我没有母亲,从懂事起我就跟着父亲相依为命。老爷子告诉我说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其实我知道那是谎话,我的母亲是因为不耐小镇的贫苦,和别人私奔了。
  我不恨我的母亲,但如果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装作陌路人,在我的心中只有父亲两个字,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老爷子在那次事情之后,教导我做人要善,要大度。他一生都是这么做的,我记得当时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苍老面孔,我也哭了。我答应他,我一定会照他的话去做,做一个好人。
  我做到了吗?我不敢肯定。
  不过,我可以肯定,老爷子做到了。但他做了一辈子好人,到头来却死在他未来的儿媳妇和她的情夫手中。我在法庭上对阿卢克的报复,不仅仅是仇恨,那也是我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欲望!
  看着已经已经醉的说不出话的路老人,我从心里感激他。
  如果说我在精灵岛上答应冷婷他们是出于无奈,那么现在我心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压抑了十几年的真实性情告诉我,我应该那样去做。
  隐约间我耳边传来凄婉的歌声,半睁着朦胧的醉眼,我向歌声的方向看去。
  灯火摇曳中,一个妙龄少女在酒店正中的舞台上低声吟唱,歌声如泣如诉,听上去颇让人感到有些伤感。可那词牌本应该是轻快愉悦,可在这少女的口中唱出来,却全然是另一个味道。
  “天风,那丫头本是车楼人,听说原先家境还不错。铜庐会战,家没了,地没了,也只能逃到这里。可逃过来了又能怎么样?像她这样的,在这连山关多了去,这酒店的老板还不错,让她能在这里讨口饭吃,可更多的人,恐怕连饭都没的吃!”路老人突然抬起头,低声对我道。
  我愣了一下,耳听那凄婉歌声,看着那少女,我心里一时间颇不是个滋味。原因?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起来以前在赤腊角的时候自作聪明说过的一句话:战争,就是为了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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