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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地球非人类联盟-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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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叶定歧更是在法力损耗殆尽,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强行将青龙唤出,此举已足以让现在的他身体濒临崩溃。鲜血不可抑制的从他口鼻中流出,叶定歧脸色白得几如一张薄纸,眉间青筋纠结,模样极是骇人。
  瞪眼左右环视一番,他缓缓举起一只手。随之而动的,则是头顶青龙微垂的龙头也随之高昂,龙颈高竖,静止不动的身躯充盈着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似乎随时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势爆发开来。
  「杀。」半晌,叶定歧嘴里吐出一个字。
  一瞬间,半空青龙就如化作一道流动的青芒,倏然贯入下方山谷内。一时间便如火蛇近雪,凡是青龙游动过的地方,左近数米之内,所有役尸腐臂与妖怪,全如熔化般飞灰烟灭,全无一点反抗之力。
  盘旋的青龙在山谷内不住飞窜游移,所过之处空空如野,役尸等物就如被画笔抹去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过片晌,谷内役尸腐臂已消失大半。
  面对如此神物,瘟鬽终再坐不住,仰天长嘶,它的身体全部拔出,带着一股如云的黑色尸气猛扑而来。受到邪气感应,青龙猛的在半空一扭,身子轻盈的一个翻转,已向瘟鬽迎了过去。
  猛的撞在一起,一青一黑两股力道刹然对冲,整个山谷都随之撼动起来。从山谷正中,足有半米来厚的土层尽皆翻起,如破水波纹般迅速蔓延开去。隐藏在下的腐臂全部随之溃灭,逃走不及的妖怪与役尸也尽丧于这股波动中。
  感觉自己就如来到飓风中心,张烈身体被肆虐的狂飚撕扯着,苦不堪言。他一把抓着快被吹走的小玉,搂在怀内,自己已全力迫发妖力稳住身体。
  终于,似要永远持续下去的气浪消散下去,几人这才感觉身体一松。此时整个深谷都遭改变模样,底层尽翻,泥土碎为寸块。除了张烈,叶定歧,灭蒙和棘伤,再没剩下一个役尸与妖怪。
  瘟鬽半个身体都已消失不见,青龙死死咬住它的颈项,正一点一点消融着它的身体。似是感觉自己快要消亡,瘟鬽高声厉啸着,有如万鬼其哀。
  叶定歧跪在地上,口鼻淌下的血已在脚下积了一滩。他浑身颤抖着,勉力控制着青龙,但看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无声无息的,灭蒙和棘伤由后慢慢逼近,显然两妖对青龙也极为忌惮。正要动手,咬着瘟鬽的青龙突然回身,瞬间已扑到两妖跟前。
  眨眼功夫,张口噬来的龙头已占据两妖整个视野。喃喃说了句:「完了…」棘伤首当其冲,整个人被青龙一撞,弹飞间巨大的龙身已自他身体对穿而过。
  「呜哇!」惨呼声中,棘伤大半个身子都遭噬尽,便如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偶般摔落在地,慢慢浸入土中。
  紧跟着灭蒙也直接面对青龙,刹那间一妖一龙绞结一起。便如直接被青龙吞吃一般,灭蒙竟瞬间消失不见,难道他比之棘伤更要不济?
  引导青龙吞噬灭蒙,叶定歧再喷出一口鲜血,急忙对张烈道:「快…快,瘟鬽本相受损,快去杀了它…」同时也开始收回青龙。
  张烈放下小玉正要追去干掉瘟鬽,哪知它本相虽然受损,求生的本能仍在。只见一截残尸往地里一钻,便消失不见,却是仍给它逃了。
  张烈甚觉可惜,他走回正要对叶定歧说话,才发现他的情况非常糟糕。此刻叶定歧全身都呈现一种诡异的青色,满容扭曲,皮肤渗血,浸透衣衫。
  「你怎么了?」张烈惊问道。
  「我…我无法收回青龙…」叶定歧吃力的说着,手脚一软趴在地上。
  怎么会?张烈大惊。青龙是叶定歧召出,受其意念操控,就算他现在法力灯枯油尽,也断无没法收回的道理。看他此刻模样,如果再继续让青龙存在世间的话,他的身体与精神将完全崩溃,整个人都魂飞魄散。
  「快,无论怎样,让我失去意识,否则、否则,咳咳…」叶定歧艰难的道。
  只有施术者失去意识,青龙才会跟着消散,这也是目前唯一之计。然而张烈却有些踌躇,叶定歧的法力之强,大出他的意料,这次若放过此人,今后恐怕会成为比灭蒙还要可怕的敌人。
  张烈并非正人君子,对他来说,杀死一名潜在的大敌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对方已毫无反抗之力。就他而言,一切道义都是空话,在生存这个大前提下,他可以做任何事,而这,也是他最简单直接的生存之道。
  其实张烈并非一个丧心病狂的妖怪,相反,他是妖族中少有的符合人类通常意义上的「好」这个字眼的妖怪。在崇尚实际利益的他看来,诸如滥杀无辜,言而无信等行为都是愚蠢的做法,倒不是他不屑做,而是这么做害大于利益,长远来看反会害到自己。
  所以他才会有这次义助双水县之举,因为只要不妨害到自己,这么做反而还比较符合他的性格。只是一旦面对可能妨碍到他的事,那自然就不同了。
  张烈眼中渐渐涌现杀机,其实当叶定歧告诉他,他曾追杀过灭蒙的那一刻,张烈已对他起了杀意。而这次召唤青龙,则无疑坚定了他这么做的决心。
  「不要让道德感阻止你做正确的事」,这一直都是张烈的信条之一。
  于是,他缓缓走上,右手微捏已做好出手准备。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一旦自己暴起发难,极有可能让青龙失控,到时恐怕会更加难以收拾。
  哪知就在这时,奇变再起! 
 
 
 
  
第八章
 
  一直静悬半空的青龙,突然急剧扭动起来,就好像在它内部有什么东西正在不住冲撞。顷刻间,整条青龙竟从内部完全爆散,化作漫天飘扬的气丝。
  「怎么回事!?」这一下不止叶定歧,连张烈也是目瞪口呆。
  静静的,一个人影从飘扬的青色气丝中走出,却是灭蒙。此刻他全身有如被硫酸泼了般一片焦黑,不断有丝丝白气从体表散发,整个人变成只有一副略具人形的物体,再看不出丝毫原本的模样。
  他不是已被青龙吞噬了么?怎么还会出现。不过看灭蒙的模样,显然伤得极重,难道他刚才并未身亡,而是躲在…
  想到这里,张烈不由大感心惊,而叶定歧已惊道:「天啊,难道刚才你竟附身在青龙体内?」
  要知青龙纯是以神力凝聚,普通妖怪就算只沾上一点,也会灰飞烟灭。而灭蒙竟能将身体附入其中,从而进行内部破坏,此举实在是惊世骇俗。
  缓缓的,灭蒙被烧焦的身体表面开始蠕动着生出新肉,他同时道:「你的青龙非常厉害,不过前几次你没杀死我,却是你最大的错误。事后我前思后想,发现只有这个办法有机会破你的法术,现在看来,代价虽大,却还是值得。」
  说话间,灭蒙已恢复原来模样,不过张烈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妖力也几近耗尽,显然刚才那招附身术也是让他倾尽全力。
  此刻双方均身受重伤,待身体完全复原,灭蒙开始向两人走来。明白这恐怕是最后一战了,张烈不由勉力提聚妖力,凝神戒备。
  走到近前,灭蒙突的停步,同时他四周飘扬的青气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缭缭绕绕的迅速在他身前聚作一团。
  心里一惊,灭蒙刚要躲开,然而身受重伤的他还是慢了一步。一条手臂粗细的细小青龙突的自气团中直标而出,有他身体对穿而过。
  「呜啊…」脸色大变,灭蒙闷吼一声转身就往谷外狂奔。
  方才那下显然已彻底将他重伤,即便是灭蒙也选择逃走。不过张烈和叶定歧却也无力再追,唯有眼睁睁看着灭蒙消失在山谷那一头。
  这一下已耗尽叶定歧的真元,以至于穿透灭蒙身体后,青龙便临空消散,叶定歧也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咳血。
  「太好了,现在我们…」他吃力的说着,突然声音一下停顿。
  带着愕然的表情,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里一条带血的手臂从胸膛正中穿出…叶定歧的眼睛越睁越大,似是对眼前所见难以置信。
  「啊!」惨叫一声,他猛的向前一扑,鲜血狂喷栽倒在地。
  在他背后,张烈带着冷然的表情将右手微微一甩,臂上鲜血已被吸收干净。缓缓走到叶定歧身边,他脚尖一挑将他踢得翻转过来。
  叶定歧艰难的呼吸着,每一下都会从嘴角逸出一股鲜血。他勉强睁眼看着俯视着他的张烈,不由苦笑一下:「原来我还是错了…」
  神色复杂的看着叶定歧,张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这么厉害,我是不会杀你的。」
  闭上眼睛,叶定歧缓缓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些天你不遗余力的救助双水县的百姓,只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吗?」
  张烈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当我开始做时,确实是全心全意。」
  艰难的喘息一声,叶定歧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足够了…」
  胸口破洞中流出的鲜血已在叶定歧身下积了一滩,他每一下呼吸都越发艰难,显然随时都会殒命。艰难的侧过头看了不远处躺着的小玉一眼,他平静的道:「告诉我,你会放过小玉吗?」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张烈心中暗叹,嘴里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事后我会将你的尸体与微尘剑一并送回峨嵋。
  溅满鲜血的脸上露出笑容,叶定歧长长的吐出口气,气绝身亡。
  站在他尸体边,良久,张烈才叹息一声,向小玉走去。
  役尸尽灭,瘟鬽逃走,山谷中已无丝毫尸气。摘下小玉背上的微尘剑,张烈轻轻在她额头一抚,将她唤醒。
  嗯的一声,小玉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她迷茫的四处看看,再望望张烈,脸上突的绽放一个惊喜的笑容:「张烈哥,你打赢啦?」
  张烈笑着点点头,刚要说话,小玉已扑入他怀中:「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赢的,这下双水县有救了。那个木头家伙呢,他怎么…」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一下止住,却是已看到后面浴血满身的叶定歧。
  「定歧他…为了救我们,已经被妖怪杀死了。」张烈拍拍小玉的头发,柔声道。他这话倒没有说谎,叶定歧的确是被「妖怪」杀死的。
  愕了半晌,突然间,小玉死死抱住张烈,哇的大哭起来。
  月明如镜,一人一妖站在山谷正中,哭声远远传开,回荡山野…
  **
  同一时刻,远离这处山谷数十里开外的另一座山坳内,一男一女正悠闲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半空的明月。
  男子长得毫不起眼,普普通通的模样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少年书生,没有一点可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相反,他身旁的女子却艳光四射,身材惹火,美艳不可方物。奇怪的是,这样两个人,大半夜的为何会在这里?
  「真是好久都没出来了啊。」半晌,那个男子发出感慨。
  「是吗?也才两百好几十年嘛,有这么久么…」那女子答道。
  哈的一笑,男子不由笑嘻嘻的转过头:「秋泓,难道你一点不想出来看看?」
  叫秋泓的女子没有回答,半晌,她才幽幽一叹:「活着的时候什么都看透啦。」语气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厌倦味儿。
  然而比起这个,更让人吃惊的是两人的对话。两百几十年?活着?难道两人已经死了?这么说,难道他们根本就已经是…
  这时那男子却道:「我可不像你,咱可算是英年早逝。唉,这次尸王好容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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