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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哈佛,我的似水流年-第11章

小说: 哈佛,我的似水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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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体型配合得天衣无缝。然后来一段采访记录,采访那些戴过这种胸罩的女人——个个说戴着舒服。总之,很有学术研究的风范。最后这个工场主死了,所有他生前的顾客都来墓前凭吊。当然,这些顾客都是中老年妇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迷惑地摇摇头。方晴好像只是在讲电影。    
      “他发心脏病死的。老顾客们说他服务周到,仔细测量每人胸部的尺寸,依尺寸做好,所以各人的胸罩都各有特点。年轻人去商店买机器大量生产的胸罩,不要他做。她们倒不在乎胸罩都是一个样子的;再说胸罩满大街都是,何必要去他的小铺子,让他测量胸部的尺寸——谁也不知他是怎么测量的,老顾客们都守口如瓶。”    
      “所以他没了生意,就死了?这电影的主题是商业社会对人类的影响。”    
      “叫你一起看,你不去,现在又有兴趣了。我说得不错,你对胸罩的确有兴趣。”    
      方晴闪烁其词。我低下头说:“我没兴趣。方晴,你不尊重我。你对我总不说真心话。”    
      “我懂,你要的又不是尊重……我爱你。快来吧,亲亲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目光也像刀子一样。我明白了。她还因为我偷偷摸她的手臂而怀恨在心。方晴,你何必对我如此残忍?    
      “怎么了?”方晴说,“我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你的心事我一清二楚。你恨我了,觉得我对你不公平?”    
      我冲动地抬起头说:“方晴,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恨你。I love you,and I will love you forever!(我爱你,而且将永远爱你!)”我大胆说了前一句,后一句说不出口,改成了英语。    
      方晴还是严厉地看着我。她好像不知该说什么,转身走了。门外一阵笑声,得胜的将军班师回朝的笑声。    
      她的挑逗达到了目的——每回都弄得我一夜睡不着觉。本来我对胸罩没兴趣,她说了一通之后,我脑子里塞满了乌七八糟的东西。以后每次和她单独说话,我都如临大敌。    
      方晴火热的外表下,只有一颗冰冷的心。快三十岁了,她还没结过婚。也许她有过非常伤感的恋爱经历,所以对每个向她表白心迹的人都不屑一顾,肆意折磨。可怜我也成了她的牺牲品。    
      一天,我疲惫地走到R Hall地下室,想看电视解闷。方晴和丁宜圆正看电影。    
      “你不想看看吗?刚开始放。”方晴见我要上去,叫住了我。    
      “对呀,”丁宜圆说,“你该放松放松。看你眼圈底下都是黑的,什么事累成这样?”    
      “好吧,”我坐下说,“什么好片子?”    
      “意大利片,《马莱娜》。”    
      电影讲的是二战时期意大利的故事。方晴一边看,一边问丁宜圆和赵荣进展得怎么样了。丁宜圆避开她的话说:    
      “圣诞节P Hall的中国人一起吃饺子,你们都来吧。”    
      丁宜圆住P Hall。方晴问:“P Hall中国人多吗?他们都怎么样?”    
      “挺多的。大家都挺和气。”    
      “赵荣呢?赵荣不和气吗?”    
      “赵荣傻!”丁宜圆说。    
      “我看赵荣很好。你们两个都圆头圆脑,特别有夫妻相。”    
      “去,去,去,你又来了。”丁宜圆盯着屏幕,不提赵荣。


第一部愚蠢加好色,你们的名字是小男孩(2)

      我觉得电影挺好看。意大利的一个小镇上,小男孩雷纳托爱上了美丽性感的马莱娜。他和一帮也爱上了马莱娜的男孩一起到处跟着她……战火遍布欧洲,马莱娜的丈夫上了战场,撇下她一个人。镇上好色的男人们都想尽办法要跟她睡觉;女人们都嫉妒她,背地里说她出卖色相,鄙视她,欺负她。只有最崇拜她的雷纳托知道,马莱娜的日子在镇上男女的刁难下举步维艰,连弄吃的都难。然后德军进驻了小镇,马莱娜除了出卖色相,完全没法生活……    
      这时电影正放到小男孩偷了马莱娜晾在窗外的内裤,在家里手淫的情节。他先躺在床上,用人家的内裤盖着脸。为了避免床发出太大的声音,惊动家里人,他又去弄了润滑油,滴在床底的弹簧上。第二天早晨,他睡在床上,脸上还盖着马莱娜的内裤。他父亲推开房门,一把将内裤扯下来——他脸上还留着一种极度喜悦的表情。父母大发雷霆,要把内裤烧了;他姐姐倒不介意,还想留着洗洗自己穿……    
      看完电影,丁宜圆的脸红了,我的脸也滚烫。方晴兴高采烈地说:“这个电影就是好。意大利影片最喜欢表现小男孩的愚蠢和好色。坦白地说,folly and fascination about sex——thy name is little boy(愚蠢加好色,你们的名字是小男孩)……丁宜圆,你说呢?”    
      “这电影是不是有点夸张?”丁宜圆问。    
         
      “有什么夸张的!不信你问小明。”    
      我一言不发,扑通扑通上楼去了。    
      一整天都很压抑。解除压抑的办法,就是电影《马莱娜》里面小男孩的办法。只是我没有他那种极度喜悦的表情。    
      晚上十点,我以为这一天总算完了,方晴走了进来。她穿着毛茸茸的大红高领毛衣,黑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奢侈的红缎子拖鞋。    
      “小明,今天的电影好看吧?”    
      我低头不说话,知道她要取笑我,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取笑我。    
      “你说呀?”方晴弯下腰,仰头看我的脸。    
      “好吧……方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没要你怎么样。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集中精力学习。”    
      “不,你不是这个意思。我那封信——”    
      “我不想谈那封信。”    
      “你饶了我吧。”    
      “我没对你做什么呀。”    
      “我承认,我是有很多不好的想法——”    
      “我没问你有没有,你自己说的,”方晴笑了,“快说!都是些什么想法?”    
      “电影里说的……不错。”    
      “嗯。”    
      “方晴……我要对你完全坦白……完全诚实。我什么都不瞒你。我对你有那种……”    
      “没必要,”方晴忙打断我说,“我又没叫你坦白。”    
      “我还是想坦白。”    
      “你不坦白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    
      我叹了一声。我的尊严全没了。真希望能离开方晴一段时间。    
    


第一部锡壶的命运(1)

      奇怪的是,我在方晴面前失去了尊严,她却不再折磨我了。或许她把我折磨够了,终于心满意足。有时我还想象她会突然对我温婉如水,但这想法不再令人心动。临近圣诞节,功课紧,我简直有点玩命了。    
      碰上这种时候,学生们为了准备考试、写论文通宵学习是很常见的事。天黑后不久,就会有个学生疲惫地走进宿舍的lounge,把抱在怀里的一大叠论文往桌上一放,长叹一声:“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不一会儿,lounge里就有好几个人一起用功——据说集体学习效率高。桌上并排摆着几个笔记本电脑、几大叠书。人们时而在键盘上敲几个字,时而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时而翻几页书,时而张口打个哈欠。快天亮时,人人都满眼血丝,有的熬不住就睡着了。    
      一天,我到厨房拿点东西,意外发现炉子上沾着两团银色的金属块,有鸡蛋大小,也不知是铝还是锡。用手拔了拔,像是焊上去的,一动不动。我回去问爱丽丝:    
      “爱丽丝,厨房的一个炉子上沾了些锡块,你注意到了没有?真奇怪。”    
      爱丽丝正端着一杯咖啡,听到我说,忍不住笑起来,手被咖啡烫得一跳:“可怜的Reetu!你知道吗?她连写了两天两夜论文,最后总算按时交差了,乐坏了。”    
      Reetu是个印度姑娘,矮个子,小小的脸,学日本文学。有人跟Reetu打招呼,问她:“你还好?”她总回答:“忙。很忙。特别忙。我还有这篇论文要交。我还有那篇论文要交……”    
      “Reetu怎么了?”我问爱丽丝。    
      “昨天她来找我,打着哈欠嘱咐说她想打个盹儿,要我过一会儿叫醒她——她还要去听一个报告……”    
      “后来呢?”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嘱咐完了,她去厨房打了一壶水放在炉子上,打算烧点开水,然后回房里一下子睡着了。我晚上五点叫醒她,她记起来了,大呼大叫,我们都吓了一身汗。跑到厨房一看,装水的锡壶没了,壶把掉在地上……那些锡块就是水壶熔化之后留下的。”    
      幸亏没出大事。怎么搞的,也没人去厨房,稍微注意点也不会这样啊。但大家都忙,谁又有心思管水壶的小麻烦?如今锡块弄不掉,只好叫人来修炉子。    
      爱丽丝说:“真抱歉,你不能在那个炉子上炒菜了……不过炉子上有两大团锡块也挺好玩的。”    
      我不禁笑了。爱丽丝却严肃地说:“小明,你以后千万别烧水……不过水壶反正也没了。”    
      “的确……大家都太累了。爱丽丝,你看上去也没精神,请保重身体。”    
      “谢谢关照,”爱丽丝的目光柔和而亲切,“我也有一篇论文要交。你还好?也请保重身体。”    
      “我再好不过了,”我苦笑道,“花了两天两夜,只证明了一个定理。”    
      “肯定是个很难的定理,”爱丽丝鼓励说,“你喜欢钻研到底,真不赖。”    
      “两天两夜,证明了一个定理!”一个男生突然走过来说,“看看!如果能把这种恒心用在爱情方面……”    
      圣诞节总算到了。论文、报告、考试全抛到脑后,十几天无悠无虑的生活开始了。宿舍里美国学生都赶忙回家,只有伊丽莎白和另一两个男生打算整个假期呆在学校。    
      放假的第一天早晨,我翻身起来,拉开百叶窗。阳光映着外面的雪,屋里一片银白。我随便穿着睡衣,懒散地踱到lounge,在一张沙发上躺下,也不计较姿势是否优雅,任凭暖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另一张沙发上坐着伊丽莎白和一个男生,他们也并不在意衣着打扮。这个男生是语言学系的,会说英语、法语、日语,每碰见一个人就抱怨说德语难学。他还有个信条:男人都是邪恶的,女人都是愚蠢的。    
      “德语太难学了,”他说,“跟英语差别太大,语法尤其难,倒有点像拉丁语……”    
      然后他伸了个懒腰:“不过,我还是相信,女人都是愚蠢的。”    
      伊丽莎白坚决反对,两个人争得脸通红。我没细听他们的对话,却觉得这场争论很可爱——为了这种话题,况且又这样严肃。    
      “男人都是邪恶的,没错!可你不能说女人都是愚蠢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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