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医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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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点少了吧？”
“所以得夸张些。”
这段对话来自一个刚刚被一辆自行车撞倒而就诊的中年男性患者，以及他的家属，一个面目可恶的男子。说实话，这种讹诈对方的把戏在医院中可以轻易而经常性地看到，但如此配合一段电影对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我好奇地出去，特意观察了一番。事实上的情况是，在对方不在场的情况下，该患者口齿清晰、神智清醒、言语自如，甚至还有兴趣吸烟；而等对方一回来，我发誓，只要当时在场而不知道真相的，一定会以为那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难耐、几欲哀号的家伙一定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自然，因为下雨路滑，不小心把他拿自行车撞了一下的“肇事者”眼见如此，也显得非常担心和惶恐，真的以为这个患者受了多大的伤害。结果，这个时候，那个刚刚对白的家属便走了过来，和他开始研究解决方案。具体的赔偿事项我不太清楚，但我当时还是相信，人的良心还是有底线的，这个事情，也一定会随着良心的发现而变得符合理想中的人性。
但生活往往不是单靠感人和良心就能解决掉所有问题的，那个患者最终还是获得了自己期望的利益和钞票，那个被他们欺骗的肇事者也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与此一样，感动也不是无处不在的：在开头讲到那部电影的最后，曾经为爱情感动的拉丽萨最终成了一个商人的小老婆，并且结局很不好。也就是说，如同良心会随着人性的堕落而泯灭一样，爱情之感动，也是敌不过日子的；天长地久，往往也只是句空话。
幸运无敌
在我很小的时候，评书作为那个时代不多的娱乐产物，着实影响和滋润了不少人。从刘兰芳到袁阔成，一直到我最喜欢的单田芳，都是那时捧起来的耀‘耳’明星。在本人听评书并不长的生涯里，除了对每个评书家的特殊风格耳熟能详，而且还和许多心细如发的听众一样，发现了一个既奇怪又好玩儿的规律。
这个规律就是：不管是《隋唐演义》和《水浒传》，还是《杨家将》与《岳飞传》，里面总会有一个傻呼呼的家伙，比如牛皋、孟良和程咬金，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具有一种如果放到现在就是福利彩票大将得主的福气，这种幸运不但弥补了他们因为记性和智商不高而导致的三脚猫功夫，而且屡屡伴随他们一路同行，最后获得完美结局。
在我的生活中，也能常常遇到这一类人。刚参加工作时，因为好奇，我曾对每个患者的具体情况都颇为关注，特别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其中，有一个真实的事例我至今还能回忆的真真切切，那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因为脚指头受伤而入院治疗。他的受伤经过是这样的：前一天下午他走路回家，在经过一条小胡同时，忽然有一只鸽子把房顶上的一片灰瓦给蹬了下来，正要砸在他的脑袋上时，身后忽然有人和他打招呼，在使劲地喊他的名字，这样，他一回头，头没受伤，脚指头伤了。我当时被这个经历惊讶地半天都合不拢嘴：这简直太传奇了。
相反地，也有特别倒霉的。前一段时间，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因为头部被一阵狂风刮过来的大门而挂到打伤住院，我去探望，在那个病房中看到一个下巴颌受伤的焊铁工人，正躺在床上输液，当我们谈论起那个朋友的父亲比较离奇的遭遇时，他翻了翻白眼，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告诉我们，和他的遭遇比起来，这要差太远了。原来，他下巴的伤并不是直接受伤的，而是因为头部被一块上方施工掉下来的铁疙瘩砸中，抱着脑袋的他下意识地往前一低头，身子前倾，一脚踩在一个弯曲的铁棍上，因为力的作用，那支铁棍反弹上来，不偏不倚，正好把他的下巴给打伤了。那天，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才叫做“祸不单行”。
当然，如此倒霉中的倒霉并会轻易地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同样，那些跌倒还能拣到金子的狗屎运也不是人人能够享有的——几千年前的古人就曾说过：“万事皆平衡”，意思是，好坏运气往往也都会给每个人平分各半，但在这里，我还是希望大家每个人在一生之中，都能时时刻刻，幸运无敌，一路平安。
第二部分 角色互换第21节 肆无忌惮
在我的一部小说中，有一个叫做杨错的家伙，小说中他的原型来自我生活里的一个朋友，尽管没有小说里那样的嘴脸和德性，但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早上一觉睡到中午，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而是找烟和打火机。吃过饭后晃悠出门，下午到处打牌，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上网玩游戏，一直玩到凌晨八点，这才开始睡觉。天天如此，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总之一句话，他活得非常之肆无忌惮。对于人生，他有一个著名的名言，叫做“生命在于随心所欲”。在这盏明灯的指引下，他愈发起劲，更加无所畏惧，以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天做为天职，天天随心所欲，日日肆无忌惮。
关于他有一个著名的段子，是这样的。有一天，他的女朋友约他去游泳，被他坚决拒绝。他的女友忍无可忍，指责他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从来不参加任何运动。他立刻起身反驳：“胡说，我可是健将级别的运动员！”他的女友大为惊讶，象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问：“什么项目？”这时候，这个仁兄摇头晃脑地回答道：“台球和麻将两项。”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个段子在圈中流传已久，而他更加引以为荣，经常拿它做为自己的经典传说，每逢聚会必定抖落，并且甚是自豪。一时间，众人为之倾倒。
终于，有一天早上，我刚刚上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在电话中我听到了他颤抖而无奈的声音：“哥们儿，我在你们医院。”结果，等我跑到急诊科一看，原来是因为连续通宵三天打麻将，累得他双腿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厕所里。
而到了那个时刻，躺在病床上的他还恹恹地叮嘱我，说道：“记得叫他们把最后一圈的帐算完……”等我拿起他的初步诊断一看，毛病竟多的叫我咋舌：急性咽炎、慢性鼻炎、感冒、习惯性失眠、植物神经系统紊乱、神经衰弱……
而这一切的全部原因只有两条：一是身体素质差，二是生活不规律。他身上所有的疾患都来自于这两种肆无忌惮下的“快活”——因为篇幅有限，请允许我忽略众人对他是如何的一片苦口婆心甚至痛心殴打，总之，这次住院事件发生的半年之后，他开始规律的生活，按时睡觉准时起床，而且每天早上还会跑个几千米，一直到了又半年后的现在，等我再见到他，他已经壮得象头小公猪了。
而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看到那些脸色介于臭豆腐和冻豆腐之间的朋友，在早晨满脸倦意，连连哈欠的时候，就会想起杨错，那个曾经被一百多块麻将击倒，现在已走上正轨，一听说麻将就“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朋友。
酒醉心明
在古龙先生之著名的武侠小说《萧十一郎》中，萧十一郎带着沈壁君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缩微世界，其中挂着一副小小的对联，上面这样写道：“常未饮酒而醉，以不读书为通。”据江湖传言，写到这里的时候，古龙曾经大呼过瘾，情不自禁地赞道：“这是何等意境？何等洒脱！”
说实话，那种境界一向是我追求的目标：不读书就能知道世间的全部道理，而还没有喝酒，就已经微酣而醉了。日子一天天流逝，我发现这个目标实现起来似乎有些困难，因为如果不“破万卷书”就想知晓一切，就只能靠“行万里路”了，可现如今，我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儿用，天天忙的晕头脑涨，到了晚上却发现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估计实施起来难度很大。不过好在上帝总是公平的，我虽然不能“以不读书为通”，却在“常未饮酒而醉”上颇有心得。每次外出和朋友喝酒时，我总是第一个面皮发红，看起来就象已经如同天龙八部中的英雄乔峰那样喝下数斤烈酒一样。
其实，这是因为一种可以迅速分解酒精的酶在我的体内不是太多而已。每个一喝酒就脸红的象猴子屁股的人，都是如此。至于江湖中传言的那样“脸红的人都能喝”，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绝对就是巧合了。
不过，和我这样“滴酒就醉”相反的例子也大有人在有些人看起来象是已经酩酊大醉，似乎连刀子架在脖子上、枪顶在脑门子中都毫不含糊，但心里实际上却什么都知道，什么也明白。有在酒坛中摸爬滚打数载的前辈告诉我，这叫做‘酒醉心明’。
去年的夏天，有一次晚上我在值班，医院来了一个喝多了酒的家伙，似乎已经醉的神智不清，连爹妈都不认识了。医生一检查，没辙，只好洗胃了。可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在洗胃的过程中，他却表现的很是配合，甚至还会遵照医生的嘱咐自己往下咽管子，而刚来医院时他的表现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醉鬼啊。
最后，我们弄清楚了他喝酒的原因，原来是和老婆吵架来着。吵架的原因，则是妻子怀疑他在外面有第三者的诱惑，开始只是吵吵嚷嚷，最后上升到砸东西扔瓶子，他实在不堪忍受这种家庭气氛，于是一个人在厨房里自斟自饮，到最后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喝成这样了。
最后，就在刚刚洗胃完毕的时候，当医生还没有把洗胃的器具放回原处时，妻子向婆婆公公告状说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昨天还带回家来；就在这时，这家伙忽然说话了：“胡说！昨天晚上我根本没回来！”
原来，他根本没醉，是装的。
爱的拳头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句话很是流行，那就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那是害”。这句本来是大人管理淘气孩子的原则和警钟，在学校中却被歪解为大鱼欺负小鱼，小鱼欺负虾米的理直气壮的理由。在那个时代，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大孩子笑眯眯地把一个小孩子敲得满头是包，然后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著名的话来。
长大后，这种事情再不会轻易地发生，但还是有许多人对这个说法乐此不疲并坚决地付诸于行动。昨天下午，我正在一个朋友开的网吧里闲坐，忽然从门外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个极清瘦的老头，四下环视一圈后，确定了目标，大踏步朝一个正趴在电脑前苦练神功的小伙子而去。半分钟后，那个正在网上‘殴打’别人的小伙子被他老爹一把拽了出去，刚出了门便是一通暴打。
我相信，每个曾在场亲眼目睹那一幕的“观众”都有着与我相同的感受，那就是：那个老头打得太狠了。事实上，那个老爷子确实是生了极大的气，开始是抡圆了胳膊地打自己儿子耳光，最后变得逐渐粗暴，甚至从地上操起一块板砖来砸向儿子的后背，直到周围的人也看的心有余悸，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的大。最后，儿子被打得浑身是伤，终于被送进了医院，结果是，那个老头儿在把儿子送到急诊科后，自己也伤心地落下了眼泪。
事后，我们得知那个小伙子是因为疯狂地迷恋上了网络游戏，以至于几天几夜都耗在那里，家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