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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008.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366章

小说: 008.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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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李显挥斥方遒,杀伐决断之时才会展现出来,就是殿中的将领侍卫也都有些战栗不安,那女子初时柳眉微蹙,似有示弱之意,但是当她无意中瞥见李显趣味盎然的眼神之后,心中涌起怒火,娇躯中仿佛生出无穷力量,静静立在殿中,纵然是狂风骇浪,却也吹不折柔弱翠柳。

  李显越发兴起,拊掌道:“好个柳如梦,果然名不虚传,来人,传乐师上来,本王要看看你冠绝天下的舞姿。”

  柳如梦闻言裣衽为礼,淡淡道:“妾身遵命。”

  这时,那些南楚精挑细选的女乐走上殿来,这些乐师都是些秀丽女子,虽然不如柳如梦风华姿容,却也是十分美丽,只是这些女子走入殿来,却是个个战战兢兢,原来李显并未收敛威势,这些女子都不敢正视于他,就连手中的乐器都似乎生疏了许多,乐声断续不成曲调。在一旁的尚承业急得直冒冷汗,忍不住低声申斥,一个弹筝的女子越发慌乱惊恐,手一抖,已经弄断了一根筝弦,顿时吓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李显见状面上露出怒意,指着那弹筝女子道:“贱婢无礼,坏了本王观舞兴致。”

  殿中将士见李显震怒,只是心中虽有怜香惜玉之意,却不敢多言。有些胆大的已经目视江哲和荆迟,这殿中也只有他们两人有资格出言劝解,不料荆迟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神飞何处,而江哲却是目光凝注在柳如梦身上,神色有些如痴如醉,更是没有说情的闲心。

  眼看这女子就要遭受重责,柳如梦本是侠骨柔肠之人,见状高声道:“王爷威仪如山,令妾等见而惊惧,亦是无奈之事,何必怪罪无辜弱女,王爷若是想看妾身舞艺,妾身能作无声之舞,便无管弦也无妨碍。”

  李显闻言大笑道:“好个柳如梦,这般放肆无礼,本王理应加罪,但你既然敢出此狂言,本王也想看看你的无声之舞,若是跳得不好,可要两罪并罚,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如梦微微一笑,轻移莲步,走到大殿中央,长袖挥洒,便开始翩翩起舞,虽然没有曲乐,可是她飞旋的舞姿仿佛蕴藏着天然的韵律,环佩叮咚,连绵而悦耳的金玉之声听在众人耳中渐渐变成了舞曲的旋律。凌波飞渡似的娇姿,繁杂多变的独特舞步,狂放而纵情的一舞扣人心弦。

  柳如梦纵情飞舞着,这一刻她的心中仿佛响起了数年来伴着她起舞的动人箫声,何需管弦舞乐,那韵律就在她心中,再也没有可能和他相见,再也不能跟随自己的心意起舞,从今后自己便是笼中丝雀,再也没有自由幸福可言。心中悲愤化入舞姿,殿中众人纵是不识风情的莽夫,也能够感受到柳如梦无声之舞中的洋溢的哀痛凄怆。待到柳如梦一舞终了,殿中已经满是唏嘘之声,柳如梦低首裣衽,广袖下垂,盈盈拜倒,不愿令人发觉她目中盈盈水气。

  李显长叹一声,就是以他的坚毅心志,也险些泪落,原本早已决定将这次南楚送来的女乐赏赐军中将领,此刻也不由心动,不由道:“卿的舞艺果然天下无双,不愧江南第一之名,本王府中尚缺一位教授歌舞的教习,不知道卿可愿从命?”

  柳如梦眼中闪过冷漠之色,淡淡道:“妾身本是身充下陈而来,生死不能自主,王爷何需动问。”

  李显原本心中并无恶意,自从和嘉平公主林碧成亲之后,他已经失去拈花惹草的兴趣,此刻不过是怜惜柳如梦才艺,有心庇佑于她,更已准备让林碧做主,为这女子寻个归宿,但是柳如梦的回答却是这般冰冷,反而令李显越发好奇,道:“听卿的话音,若是自由之身,莫非还不愿随本王回府么?卿不必矫饰,直言无妨,本王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柳如梦本是心中怀恨,此刻闻言也不论是真是假,一字一句道:“妾身本是楚人,岂能屈身相事仇雠。”

  一言激起千层浪,本来殿上众人多半爱慕她的才艺品貌,想不到她说出这般悖逆之言,对于一个被当作礼物的女子来说,这般勇气世间少有,不论是气恼还是钦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如梦身上,只是不知李显如何处置。

  李显却并未恼怒,他初时故意放纵,本是有意戏弄尚承业,对于这些被当作贡品送来的歌舞女乐,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对柳如梦诸般相试,不过是一时兴起,见柳如梦这般言语,反觉正合她的气质品貌,本想一笑赦之,目光一转,无意中见到江哲双目迷离,似乎神魂颠倒的模样,不由一愣。

  他可是知道的,江哲素来对女色并无多少兴趣,如今这般失态当真古怪,莫非他竟然对这女子动情了么,此刻李显可全没想到这人乃是自己的妹夫,反而生出捉弄之意,故意变色道:“岂有此理,本王对你这贱婢以礼相待,你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来人,将此女押下去重责百鞭,而后将其送入军中为苦役。”

  此言一出,不仅那些女乐个个胆寒,吓得魂不附体,就是那些大雍将领也是心中不忍,只有尚承业心恨柳如梦胡言乱语,唯恐破坏和议反觉心中快意,毫无出面求情之意,看在众人眼中,越发觉得齿冷。

  两个侍卫走上殿来,上前欲要将柳如梦拖下去行刑,柳如梦也不哀告求饶,只是淡淡瞧了李显一眼,美目中满是鄙夷,也不待那两个侍卫拖曳,便自行向下走去,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无边苦痛一般。

  柔蓝见状大惊,心道虽然那柳如梦果然和齐王舅舅冲突起来,可是爹爹怎么没有出言相救,看来只有自己出面救下这位可敬的柳姑娘了,正待她想要鼓起勇气求情,却见江哲目中突然清明起来,朗声道:“且慢,王爷,此女虽然冒犯殿下,但请殿下怜她才艺,不要重责于她,也免得他人嘲笑我大雍没有容人之量。”

  李显大喜,心想莫非自己竟然寻到了这人难得的软肋,试探地道:“莫非随云怜惜此女色艺,呵呵,这也是此女之福,既然如此,本王就将她送给你为侍妾如何?”

  我闻言一愣,连忙道:“这怎么使得。”

  李显故意作色道:“随云既然无心,那本王也不多事,快将柳如梦带下去行刑。”

  我心中一痛,纵然察觉了李显眼中暗藏的笑意玄机,也不由道:“王爷手下留情,既然已经将此女送与本侯,若要责罚,也该是哲亲自施为。”

  李显闻言心中狂笑,却不敢流露出来,只听江哲自称本侯,就知道他已经是十分恼怒,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大笑道:“好,将柳如梦送到监军住处,好生照顾,不得有失。”

  我只觉得面上羞红,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众人的目光好似可以灼穿我的身躯一般,说起来我虽是驸马身份,可是纵然如此,有几个侍妾也是情理中事,只是我不爱女色,纵然皇上赏赐美女,也都淡然拒绝,今日却不得已接受了柳如梦,当真是一世英名付诸东流。气恼之下不由拂袖而起,也不顾什么礼仪,气冲冲地走出银安殿,也不回住处,更不寻车马,便安步当车走出行宫,到了街上,见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柔蓝在我身后低声问道:“爹爹,你不是真的想把那位柳姑娘收入房中吧?纵然娘亲不管,女儿也觉得不妥呢。”

  我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目光落到她面上,却见她目中满是不安烦恼,心中一软,心道,柔蓝自幼便和长乐亲近,母女情深,不啻亲生,她为此忧心也是情理之中。目光一转,又发觉街上行人都在偷偷望来,柔蓝衣饰华贵,容色美丽,未免过于显眼,便叹道:“傻丫头,好了,我和你顺叔到外面散散心,你先回去吧,琮儿这两天应该回来了,这次我可是特意用了军令相召,想来也无人能拦阻,你替他安排一下住处,还有,好好安排一下那位柳姑娘,不要为难她。”虽然有些难堪,可是担心柔蓝为了替她娘亲出气,而欺辱了柳如梦,还是多说了一句话。说完便转头就走,也不敢去看柔蓝的神色,所以我自然不知道柔蓝眼中满是崇敬之色,正在暗暗祝祷道:“霍哥哥果然神机妙算,老天保佑他的计策能够成功,让爹爹越糊涂越好,可别识破了机关。”

  此刻我脑中果然是一团混乱,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小顺子拉住我道:“公子,你身子不好,不要过分劳累,不如寻个清净所作休息一会儿。”

  我停住脚步,这才察觉已经是额头见汗,今日阳光略有暖意,只是寒风吹拂,若是我再这般胡乱走动,只怕会受了风寒,苦涩的一笑,看到前面有座酒楼,便径自走去,也不理会上前招呼的伙计,走到二楼,看一间厢房帘拢高卷,知道无人,便走了进去,小顺子吩咐了几句,便放下了帘子,我心知暗中保护我的虎贲卫很快就会将楼上客人请出,说话也不需小心,跌坐在椅上,感受着厢房内的暖意,我再度陷入沉思。

  已经十八年了,飘香玉碎珠沉已经整整十八年了,手抚指上玉环,忆起佳人的音容笑貌,心中痛楚非常,自从为她复仇之后,我便将昔日深情黄土深埋,纵然见到玉环想起她的时候,也强迫自己只去想些欢乐的事情,再和长乐成婚之后,一来是她的如海深情化解了我心中苦痛,二来也是不愿令长乐猜疑,所以更是将关于飘香的一切深藏于心,时间久了,我几乎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飘香。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心中的伤痛从来都未痊愈。若非为了这个缘故,我又怎会放纵逾轮,任凭他脱离秘营,只因逾轮的伤痛与我正是同病相怜,只要想到世上还有一人和我一样心中有着飘香的影子,我便不会觉得孤独,所以只要逾轮不会坏了我的大事,我便不愿取他性命。

  忆起柳如梦神似飘香的气质风采,不由魂断神伤,她一个弱女子,对着杀人盈野的齐王,在那纵是当世豪杰也不由屈膝的威势下竟敢奋起反抗,这般傲骨,令我想起昔日飘香怒斥韩王的事迹,想必当时的飘香也是这样的凛然无惧吧?

  慢慢回忆着关于飘香的点点滴滴,就连惊闻飘香惨死的不堪回忆也再度涌上心头,任凭伤痛肆虐心头,不知想了多久,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心中却是一清,只觉萦绕心头多年的积郁尽皆化去,挥手推开满面惶急过来探视的小顺子,我抬头笑道:“不要紧,这是心伤发作了,吐血之后就没有妨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搞鬼?”

  小顺子放下心事,只觉江哲神情轻松之极,眉宇间更是多了一种洒脱的神采,恍惚之间,竟觉得仿佛回到了建业初见之时,那时候地江哲便是这般神情,只觉心中感慨万千,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连忙别过脸去,过了许久,才回过头道:“离开行宫之时,我已经传下谕令,查问此事。别人不知,陈稹和八骏多半都见过柳夫人,柳如梦神似夫人,此事他们不曾上报,想来也是怕引起公子伤心,此事倒也情有可原,但是如今柳如梦被送到雍营,他们却仍不禀明此事,令公子促不及防见到此女,此事绝不能容,请公子下令惩戒,以儆效尤。”

  我摇头道:“罢了,初时不说,也是他们的心意,再说我记得逾轮和此女有些瓜葛,如今想来也应是此女神似柳飘香的缘故,他们瞒过此事也是用心良苦,至于今日之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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