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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狗小的自行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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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支书见状,语气变得和缓了几分:“省了吧,乐天!不是你打的难道是我自己打的?”那口吻很像在跟乐天商量一件事儿。    
    当然,这不是商量是圈套。这一点乐天很清楚,所以他没有被哄住,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没说是你自己打的,可我就是没打。”    
    村支书扫视了一眼围观的村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不禁冷笑了一声,对着乐天高声嚷道:“乐天,看来你是死不承认了!要不要我找出个证人来你才死心?!”    
    乐天被村支书的嗓子吓了一跳,但最终还是挺住了,硬着口气回应道:“你找出来好了!我没打有谁能证明我打!”    
    村支书就吩咐围观村人中的水井说:“水井,你去把土根给我叫来,就说我保根要他来一趟!”    
    水井得令后飞也似地去了。他想这是一次讨好村支书的机会,以后万一赌博给镇派出所抓了,也好请村支书去所长那里说项,这样至少可以少罚一些钱。这般想着跑得更起劲了,那样子恍如一片在风中翻飞的羽毛。    
    在村人目光的迎接中,土根心急火燎地赶来了。他来到村支书跟前,气喘吁吁地问:“书记,你找我有事?”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在来的路上,水井已将村支书和乐天的事说了。他知道村支书是要他做证,心里感到很为难,因为他根本没见过乐天打狗。但他又不好不来,不来意味着不给村支书面子,那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他这个村里的治保主任,可是村支书一手提拔的。    
    村支书等土根立定了,当着村人的面宣称:“现在土根来了,乐天到底打不打我家的狗,很快可以搞清楚了。”说完,转过脸正对着土根,盯视着他说:“土根,你昨天是不是看见乐天打瘸了我家的狗?”    
    土根迎视着村支书威严的目光僵了一会,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向围观的村人连连点着头,唯唯喏喏地应着:“是乐天打瘸的,是乐天打瘸的。”    
    乐天听了,吃了一惊,暗想真是碰见鬼了,我跟土根没怨没仇的,他怎么污蔑我呀!于是,一下子来气了,冲着土根嚷:“土根,你这是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瞧见我打书记家的狗了?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呀!”    
    土根没回应乐天的责问,也不敢正视乐天愤怒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乐天,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自己没见着乐天打狗吗?那样的话他不就跟村支书明着作对呀!    
    乐天还在一个劲指责土根,村支书将事情揽了过来,稳操胜券地说:“乐天,现在土根都作证了,你不用多说了!”    
    乐天依旧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土根是在污蔑我,我根本没打你家的狗!”    
    村支书听了,不由得笑了,笑里明显地带着讽刺的意味:“你说没打就没打呀,你要是真没打,你就找出打我家狗的人来!”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2)

    村支书回到家,老婆见他一脸怒色,关切地问他出了什么事。    
    村支书说:“乐天这狗日的,竟不承认打瘸了我家的狗!”    
    老婆问:“你见着乐天打咱家的狗了?”    
    村支书说:“没见着。”    
    老婆又问:“别人见着乐天打咱家的狗,他们告诉了你?”    
    村支书说:“没有的事。”    
    老婆就糊涂了,不解地说:“你没见着乐天打咱家的狗,也没人见着乐天打咱家的狗,你这样不是冤枉人家吗?”    
    村支书说:“冤枉他这狗日的怎么了?不冤枉他狗日的冤枉谁呀?!”    
    “可这样冤枉人家也不是一回事呀!”老婆有些过意不去地说,“人家乐天又没惹着你什么。”    
    村支书来气了,刻骨仇恨地说:“他没惹着我什么?!他这个狗娘养的,那次我家的狗咬了他一口,还不是找上门来说。你记记我家的狗少说也咬过不下十个人了,有谁像他那样找上门来过?就他这个狗娘养的!”    
    老婆似乎也记起了那件事,觉得乐天确实太不懂人情世故。在她的记忆里,自从老公当上村支书以来,除了乐天这个呆子,村里还真没人敢这样找渣的。她暗想乐天现在这般是活该,也就闭上嘴不为他辩护了。    
    沉寂了一会儿,村支书顾自乐开了:“这狗娘养的也真好笑,说要找着那个打瘸我家狗的人。”    
    老婆有所顾虑地说:“你这样一口咬定他也太绝对了,万一他真找到打瘸我家狗的人了,我看你还怎么下台?”    
    村支书忍不住哈哈笑了,安慰老婆说:“他永远都找不到的!”    
    老婆见他话里有话的样子,正要开口问,村支书拦过了话头说:“咱家的狗是我昨天不小心打瘸的!”    
    当天下午,乐天没有去石矿干活,他准备找出打村支书家狗的人来。尽管少挣一天的工钱,使他感到很心痛,但相比受村支书的冤枉来,他觉得那工钱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不能就这样背着黑锅,那样不仅对他不公平,且以后要在村里办事困难重重。这个村里什么事都由村支书说了算。    
    乐天找打村支书家的狗的人,惟一途径就是挨家挨户打听。每到一户人家,他就问:“昨天,你见着谁打了书记家的狗了?”起初问的几家,因为不知情,回答他没见着。接下去的人家都知道了乐天此行的目的,还没见他迎上门就一个劲摆手。到了最后几家,乐天上门的时候,他们的门早早地关了,他们谁也不愿得罪村支书。    
    临近傍晚的时候,有关打狗的消息一无所获。正当乐天感到无望的时候,麦子在村间的小道上碰上了他。麦子这是去县里找活,刚从城里赶回来。他见乐天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问:“乐天叔,你咋了?”    
    乐天从绝望中挣脱出来,不由地问麦子:“你昨天见着谁打书记家的狗了?”他不企望从麦子口中得知什么,只是习惯性地问一下。整个下午的打听下来,他对找出打狗的人失去了信心。    
    麦子听了,想了想说:“我没见谁打书记家的狗了。咱们村里谁敢打书记家的狗呀。”    
    乐天又重新陷入绝望之中,埋着头一声不响地走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刚走出几步,麦子喊住了他:“乐天叔,我记起来了!”    
    乐天赶忙回过身去,急切地问:“你记起什么来了?”    
    麦子说:“我记得昨天晚上书记在打自己家的狗。”    
    “书记在打自己家的狗?”乐天皱着眉头,深感蹊跷地说,“书记干嘛要打自己家的狗?”    
    麦子说:“这我也不知道了。不过,书记昨晚是打过他家的狗。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村支书为什么打自己家的狗,这一点对乐天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村支书打过自己家的狗就够了。乐天见麦子言之切切的样子,好像救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一把拽住麦子的衣袖,恳切地说:“麦子,你一定要给叔作证呀,麦子,叔这下求你了。”    
    麦子被乐天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迭声地说:“乐天叔,你这是干嘛呀?你这是干嘛呀?”等乐天将真相如实相告后,麦子拍了拍胸脯一口应承了下来,他说:“乐天叔,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一定去给你作证。这世上总得讲个理呀!”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3)

    麦子明天要给乐天作证的消息,当晚就传到了村支书的耳朵里。这使村支书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他不敢想象,明天麦子当场作证自己打瘸了狗,那该是一付何等难堪的场面!如果真是那样,他在村里的权威将受到严重损害!他之所以咬定乐天打瘸了他家的狗,目的不外乎巩固他在村里的权威。他觉得那次乐天被咬找上门来,是对他的权威的挑战。这次他故意找乐天的渣,就是要让村里人知道,冲撞自己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杀鸡儆猴的手段。    
    可是,让村支书意想不到的是,碰上了麦子这个楞头青!    
    麦子是一条道走到底的家伙。他在学校时举报校长摸女生的奶,结果被那位女生反咬了一口,说他是追不到她进行恶意报复,最后校长一点事儿没有,他却遭到了学校的开除。离开学校进了镇办厂后,他又向厂办举报厂长妻子偷布,后来因没别的职工出来作证,到头来落了个诽谤厂长妻子的处分,上班不到三个月被辞退了。被辞退后的麦子,一时找不到活闲在家里,见村委有做得不合理处,时不时地向县里反映,村里的几个头儿见了他就头痛。    
    这下,村支书犯愁了!他赶紧打电话招来了会计兴盛。    
    兴盛屁颠屁颠地跑着来到了村支书家。他知道村支书夜里找他,一定是十万火急的事。这样的电话一年也就七八个吧,比如第二天村里要来领导了,比如过几天镇里要来查帐了,比如村支书妻子的一笔开销要在村委充帐,又比如……那种时候兴盛总是表现得很卖力。兴盛清楚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如果不是当初他大姐跟村支书有一腿,像他这种初中生是轮不到做会计的。不过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他大姐一年前被车撞死了,所以他今后只能靠自己。    
    村支书尽管见兴盛气喘吁吁的,还是埋怨了他一句:“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其实他知道兴盛来得够快的了,但他无形中给了兴盛一份压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手下的人不能太过纵容,要不他们会觉得自己好欺负,有朝一日会爬到头上来的。    
    兴盛果真给唬住了,垂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出一点声。村支书见状,向他摆了摆手,说:“别光站着了,我有事跟你商量。”    
    兴盛从村支书家里出来,已夜里十点多。他没有回自己家,径直朝阿木家走去。    
    阿木披衣来开门,见敲门的是兴盛,油然一惊,怯怯地问:“是不是麦子又……”他知道兴盛找上门不会有好事,要么是村委派他来收款,要么是他儿子又惹了事。现在这么晚了,来收款的可能可以排除,那肯定是儿子又惹了事。他一直弄不明白安份的自己,怎么会生出麦子那样的儿子来。为了这个叛逆的儿子,他真是伤透了脑筋。    
    兴盛问:“麦子不在?”    
    阿木说:“在,已经睡了。”    
    兴盛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他有好事,你赶快喊他醒来。”    
    “有好事?什么好事?”阿木一脸困惑。    
    兴盛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把他喊醒来,你就会知道了。”    
    麦子听说是兴盛找他,本来不想起来的。兴盛是他的同学,但他一贯瞧不起兴盛,认为他在村支书跟前鞍前马后的,像一个没有个性的弄臣。此刻因为老爹喊得急,才很不悦地起床来。    
    兴盛见了麦子,套了一下近乎:“这么早就睡了?”    
    麦子没接他的话,也不正眼瞧他一下,只是伸了一懒腰,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兴盛热脸庞贴了个冷屁股,觉得有些尴尬,但为了办成村支书吩咐的事,不好明着发作,暗地里禁不住骂:摆什么架,不就是被开除的吗!    
    这时,麦子开口问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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