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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狗小的自行车-第16章

小说: 狗小的自行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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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天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一意孤行,硬要跟村支书对着干,现在可好厄运来了。就在这一刻,他才深深味到村支书的狠毒之处,也真正理解了那些怕他的村人的心情。他明白了好多年村里为何没人跟村支书家吵架,也明白了那些遭他家狗咬的人为何都默不作声。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6)

    乐天走进院门的那一刻,村支书得意地笑了,暗想:你狗日的,还真是犯贱呀,没打不知道痛呀!现在可好打到疮疤上了!为了体现自己的权威,他明看着乐天进来,故意不加理会,装作专心致志地浇花。    
    乐天走近他的跟前,怯怯了喊了声:“书记。”    
    村支书抬起头来,好像才发现乐天似的。他放下手里的那只水壶,向乐天挥了挥手说:“乐天,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信你没打我家的狗,这下总行了吧?”    
    乐天又哀哀地喊了声:“书记。”    
    村支书说:“乐天,我都信你不打了,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向你赔礼道歉?”    
    乐天的话里带了哭音:“书记,你放过我这次吧,如果我没活干了,我跟我春花还怎么活呀。”    
    村支书鼻孔里哼了一下:“你干活碍着我怎么了?你还可以去干呀。我又没捆住你的手脚!”    
    “书记,你大人有大量,我承认打了还不行吗?”乐天哀求道,“我可不能失去石矿那份活,没那份活我哪里去找呀。”    
    村支书这才正色地指责乐天道:“乐天,不是我说你,你是给你脸不要脸,当初我给你机会你还嘴硬呢!现在你有本事再硬下去呀!”    
    乐天任村支书教训着,垂着手立在那里,不敢再吱声。他想只要村支书还给他石矿那份活,哪怕扇他几个耳光他也认了。    
    村支书指责够了,说:“现在你自己看着办吧。”    
    乐天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书记,我承认我打了你家的狗,你家的狗去治伤我付钱,这样总行了吧?”    
    村支书横了他一眼,挪揄道:“你现在承认了还有什么用?人家都在说是我自己打瘸了狗,说我冤枉了我们村里的好人乐天!”    
    “那我负责收回我说的话,我现在就去向村里人说,那狗是我打瘸的。”乐天乞求着。    
    村支书冷冷地说:“如果你收不回来,那可不是我的事了。我不希望村里有一个人说我是恶人,自己打瘸了狗还冤枉好人乐天。”    
    乐天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让村里人都知道你家的狗是我打瘸的,还冤枉了书记让书记受了不白之冤。”    
    乐天从村支书家出来以后,蹩进自己家里寻了一只破脸盆。走出家门后,他就开始在村里不断地游走着,用短木棍敲打着那只破脸盆,扯开嗓子使劲吆喝:“我是乐天,大前天我打瘸了书记家的狗,因为他家的狗咬过我一口,可我不想承认是我打的,推说麦子看到是书记自己打的,我冤枉了书记,我不是人……”    
    乐天的喊声和敲盆声惊动了整个村子,凡是在村里的人几乎全出来了,小孩子尾随着乐天学着喊,那样子好像是乐天的拉拉队,大人们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看热闹,他们对着乐天指指点点的,此刻的乐天在他们眼里恍如耍杂技的猴子。    
    要是以往乐天一定会羞得无地自容,可现在乐天想着石矿的那份活儿,想着还在读高中的女儿,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喊得比刚才更加起劲。他希望自己的努力博得村支书的同情,让村支书收回那份成命,还给他石矿的活儿。    
    就在乐天挨家挨户游走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乐天看上去很老实的,原来也不是人呀,他明明打瘸了书记家的狗,上次还死不承认的,装模作样来问谁打狗了,后来还推说麦子看到书记自己打的。闹来闹去是他自己搞的鬼。看来这世上真没好人的,特别对乐天这种人,以后我们可要防着点了。”    
    那充满误解和诬蔑的议论,使乐天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屈辱,他很想停下来告诉村里人,他这样做是被逼的、无奈的!可他终于没有那样做,依然大着嗓门反复喊着:“书记家的狗是我打的,因为他家的狗咬过我,我打瘸了狗不想承认,就推说麦子看到是书记自己打的,我冤枉了书记,我不是人……”这个时候,那几个围着他转悠的孩子,惊诧地发觉乐天流泪了,两行浑浊的泪水,爬行在他粗糙又黝黑的脸膛上,在中午烈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城市里的风(1)

    柯鸿越来越不习惯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柯鸿是大学毕业后,来这座城市的。他到这座城市不久,便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那架势恍如一滴无法融入水中的油。他看不惯这座城市,看不惯这座城市里的人。譬如吃肯得基或者麦当劳,外国是出于节省时间,那是他们的快餐。可一到了这座城市,就立即变味了,这里的人将其视作难得的美味,习惯围坐着细细品尝,并很快将吃这种洋快餐当成一种时尚。如果你一个月不去一趟肯得基或麦当劳,那无不意味着你老土了。又譬如这座城里的男女,一星期前还素不相识,一星期后其中的一位(可能是你的熟人),会石破惊天地告诉你,他们后天就要结婚了。这很让柯鸿莫名惊诧。于是,他总爱将那种速配婚姻当作笑料,告诉身边的熟人。可让他更为惊诧的是,那些熟人几乎无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妥,他们相反嘲笑柯鸿的落伍。    
    当然,柯鸿不习惯在这座城市生活,其主要因素还是无法忍受这座城市里的风。在柯鸿的感觉里,这座城市里的风既不像寒北风那般肆意狂妄、干脆利索,也不像春风那样暖和薰人、爱意绵绵,它是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总悄然而至偷偷而逝,让你猝不及防。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几年里,柯鸿还真没有不感冒的日子,他长期鼻流清涕、嗓子嘶哑。难怪袁汀要笑他,跟感冒作着坚持不懈的斗争。    
    这次,柯鸿又被那风吹感冒了,且感冒得比以往各次都厉害。他清涕直流,嗓子喘得哑失了声,身子更是软绵无力。他一连吃了七板“999感冒灵”,休息了整整三星期,那感冒仍像蚂蟥一样顽固地紧叮着他不放。后来他特地去医院挂了四天针,那感冒才终于缓解。这不仅花掉了他近千元的医药费,单位老总也开始对他侧目而视,有一感冒就病休三星期的吗?他甚至怀疑柯鸿在暗地搞什么鬼名堂。这真让柯鸿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恨透了这难缠的感冒,恨透了这座城市里的风,甚至祸及殃鱼仇视起了这座城市。    
    这次感冒之后,柯鸿真正下了离开这座城市的决心。因为柯鸿不无意识到,那经久不息的感冒已不再是感冒那么简单,它已严重危害自己的健康,并极大程度上妨碍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况且,他觉得自己本来就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永远是这里的局外人。    
    柯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袁汀时,袁汀在电话那端似乎并未表现出更多的惊异。袁汀早料想到柯鸿迟早会走这一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袁汀和柯鸿相互了解得如同自己的手掌般清晰。    
    袁汀是柯鸿大学同学,也是柯鸿在这座城市里惟一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柯鸿总认为这座城市里的人,跟自己家所在小村里的迥然不同,他们没有那些村人的纯朴和厚道,总是心计满腹。他们跟你交往不是出于单纯的友谊,而是处处企图算计你,想从你身上捞取一些好处。鉴于此,柯鸿除了袁汀——大学毕业后一道来这座城市的同学,从未跟这座城市里的任何人深入交往过,他很像是这座城市里离群索居的“出家人”。    
    在这方面,袁汀的举动是截然相反的。袁汀在这座城市里有数不尽的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对于那些朋友,在利益上袁汀套用了一句宣传口号“用之于友,取之于友”,只是改了一个字,顺序倒了倒。他认为既然这座城市里的人跟你交往是想利用你,你为什么不反过来去利用他们呢!由于这种想法的使然,袁汀在那群朋友中还真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呢!    
    袁汀问柯鸿,你什么时候走?干嘛要走?    
    柯鸿嘶哑着嗓子说,我很快就走,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受不了这座城市里的风。    
    袁汀说,你走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去送你。袁汀不再刻意劝说柯鸿留下来,他觉得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就说自己吧,在这座城市里非常适应,可柯鸿就是不一样,你看着他在这里生活横竖感到别扭,那样子很像豺狗误入了狼群里。    
    柯鸿去向单位老总辞职。老总深感意外,疑惑地问,是不是在单位不愉快了?    
    柯鸿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老总又问,那是为什么呢?    
    柯鸿坦言道,我受不了这座城市的风。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老总忍俊不禁,问,这座城市里的风怎么了?    
    柯鸿解释说,这座城市里的风总让我感冒,我受不了。    
    老总就不再挽留。老总同意柯鸿的辞职,自然不是为柯鸿的健康着想,他只是觉得柯鸿在单位里“有其不多,缺其不少”,再说柯鸿还真长期感冒,三天两头请假,并且一请假就一、二星期,自己早就不乐意了,只是不好明说。现在乐得顺水推舟。    
    同事们得知柯鸿要离开这座城市,只是礼节性地道了下别。在他们眼里,柯鸿是个怪里怪气的人,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个跟他有过间隙,但也不存在什么深厚的友谊,尽管他们差不多已经相处了四年。而且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总是感冒!


第二部分:寻找“把柄”城市里的风(2)

    离开这座城市的前夕,柯鸿细想还该与谁道个别。可前思后想了半天,只想出了惟一一个方萱来。    
    方萱是柯鸿在这座城市的曾经的恋人。其实也算不上是恋人吧,他们连吻都没接过。但柯鸿确是喜欢过方萱的,以柯鸿跟方萱交往那段日子的日记为证。柯鸿有写日记的习惯,或许每个孤独者都有这种嗜好。当然,方萱也是喜欢过柯鸿的。这一点无可否认,因为方萱亲口向柯鸿表示过。    
    柯鸿跟方萱相识是袁汀和女友牵的线。方萱是袁汀女友的同事,袁汀见自己跟女友甜甜蜜蜜的,而老同学加老朋友柯鸿孤身一人,冷冷静静的,不禁动了隐恻之心,便说动女友将柯鸿介绍给了方萱。袁汀熟知柯鸿的性格,要没人操心,他真会打一辈子光棍,瞧他不善交际的闷葫芦样。    
    柯鸿和方萱一相见,便彼此对对方产生了好感。然而,柯鸿喜欢归喜欢,心里总凝着一个结:方萱是不是处女?柯鸿觉得自己可以容忍一个女孩的全部,但不能容忍她跟别的男人好过。柯鸿设想娶一个不是处女的女孩为妻,以后每次跟她作爱,一想到她曾跟别的男人也这般过,心头一定会异常不舒服,也一定会失却那份作爱的激情。    
    见过面的第二天,袁汀问他对方萱的印象如何,柯鸿就如实坦露了自己的心迹。袁汀禁不住笑柯鸿是个十足的古董,他拿话刺着柯鸿说,那你就不用结婚了!在这座城市里,你不可能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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