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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惶惶地惶惶-第14章

小说: 天惶惶地惶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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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说完,敏感地问李灯:“我疯了吗?”    
    他感到——这些话不是小错说的,而是另一个人说的,这个一直躲在暗处把小错害疯的人,借小错的嘴,把这句话传达给自己。    
    小错疯了之后,成了那个人的工具。    
    难道自己也要疯了吗?    
    难道今夜自己就要变成只有脑袋没有身子的残尸吗?    
    他一直走到44路总站都没有看到合意的饭馆,天已经黑下来。    
    算了,不吃了。    
    他坐车回到住处。    
    进门后,他觉得这个家变得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被移动;墙色一如从前;连他早上碰掉的软盘,也还在地毯上。    
    可是,他仍然觉得这个房子变了样。就像一个人拍了两张照片,尽管他的姿势和表情一模一样,但是,那绝不是同一张底片洗出的两张。    
    躺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李灯恍惚看见了关廉的爸爸,他没有脑袋,只有身子,他直挺挺地走向李灯,说:我没有脑袋,只有身体。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有脑袋,没有身体……    
    随着夜越来越深,李灯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抓起电话,找警察。    
    “今夜,今夜有人要杀我!……”    
    “谁杀你?”    
    “不知道。”    
    “你接到什么恐吓电话了?”    
    “没有。”    
    “你掌握什么证据了?”    
    “没有。”    
    “那你起什么哄?”那警察不乐意了,他说完这句话,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生硬,又平和了一下口气说:“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过来吧。”


天惶惶地惶惶她来了(2)

    李灯没有去。    
    放下电话,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荒唐。    
    他把一把尖尖的蒙古刀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准备一夜不睡,枕戈待旦。    
    奇怪的是,平时他那总是响个不停的手机,今晚一次都没响,房间里静极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还差半小时到半夜12点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谁?”他抓紧那把刀。    
    “是我,小错!”是小错的声音。    
    她怎么从酱坊市精神病医院出来了?    
    她怎么能找到这里?    
    她在这个非常的日子,在这个非常的时间,突然来临,想干什么?    
    难道她的疯是假的?    
    难道一切都是她在捣鬼?……    
    李灯镇定一下自己,走过去,把门打开。    
    他傻了。    
    黑黑的楼道里,站的竟然是那个陕北保姆,那个大名叫柴旦的女孩!    
    她见了李灯,柔柔地朝他笑了一下。    
    李灯觉得这个笑很熟悉,想起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在门口接他,就是这样笑的。    
    她终于出现了!    
    李灯死活想不通,刚才她说话为什么是另一个小错的声音?    
    “你……”他想质问她为什么欺骗他,可是,又一想,她似乎没什么错——她说她是小错,她的小名就叫小错,这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的。    
    至于声音的问题,他又没有把柄。    
    “你忘了吗?我是那个小错的保姆。你忘了吗?”她极其灵活地一闪就进了房子,并关上了门。    
    她来干什么?毫无疑问,她是来要命的。    
    李灯冷冷地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直就知道你住在这里啊。”她一边坐在沙发上,一边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李灯有点恼怒了。    
    “你跟我的主人说过的。”    
    李灯怎么也想不起他说没说过了。    
    “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到我老家去看过我,谢谢你啊。”    
    “我是路过,顺便去看看。”    
    静默。    
    石英钟挂在他和她中间的墙上,离12点还有十多分钟。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李灯假装没事一样问,但是他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还是给人家当保姆。这一家的工资高一些,但是不供住,我又租了一个房子。这不,我刚干完活回去。”    
    她说得很诚恳,但是李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前几个月的8号都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出现,不可能是巧合,不可能。李灯断定那剪纸的人就是她!    
    “太晚了……”李灯抓紧口袋里的蒙古刀说。    
    “是啊,太晚了。你别介意啊,我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平时我很少有时间出来的。12点我就走。”    
    李灯犹豫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或者说,不敢再说什么。    
    时间走得极慢。    
    柴旦又说:“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    
    “你的脸色不好。”    
    “是吗?”    
    “你要好好保养。你们文字工作者,累脑子呢。”她一边闲闲地说话一边闲闲地看表。    
    终于到了12点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她的挎包打开,说:“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剪纸,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李灯的心一沉——终于切入正题了!    
    她果然拿出一些剪纸,有龙凤,有童男童女,他还看见了纸猩猩。她站起来,把那些剪纸举起,伸向李灯。    
    她在灯光下直直地看着李灯。    
    李灯发现她的眼睛已经跟刚才不一样,闪出逼人的光。    
    “你想干什么!”李灯后退一步。    
    柴旦那手仍然伸着,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李灯继续后退,她继续朝前走,仍然问:“你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她越来越近了!    
    李灯忽然想起,公共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就是她!    
    她突然龇出牙来,那牙跟猩猩的一样,很大很宽很黄,有两颗大大的犬齿。但是她还在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李灯掏出蒙古刀,发疯地在面前划拉,她并不躲闪,一步步接近他,好像那闪闪的刀锋是手电筒的光。    
    蒙古刀划到了她的脸,流下血,使她的面目更加狰狞。    
    但是,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痛觉,刀子好像划到了胶皮上,她还是笑着走过来……    
    李灯猛地冲到阳台上,狂叫一声:“救命!——”一头跳了下去。


天惶惶地惶惶跟踪

    李灯没死。    
    正巧这个楼在改建,有人在楼顶作业,楼当腰拦了一道防护网,他摔在了防护网上,昏了过去。    
    他跳下去之前,并不知道半空中有防护网。    
    他被抢救过来后,警察赶到了,了解情况。    
    是啊,一个大男人半夜从6楼摔下,总要有个原因,要么是被人推下来的,要么是自杀,不管怎样,警察都要问清楚。    
    李灯还真被难住了。    
    怎么说?    
    说柴旦要杀自己?    
    没有啊,她仅仅是半夜来做客,仅仅是时间不太合适而已,而且连强行侵入民宅都算不上,因为是他为她开的门,并没有驱逐她。    
    另外,她什么都没有干!    
    她仅仅是问了几句“你说我干什么”,这怎么都看不出谋杀的迹象来。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    
    警察最后只好离开。    
    李灯又觉得不甘心,就说:“警察,我想告诉你们,前几起凶杀案,好像跟一个陕北女孩有关。”    
    “她叫什么?哪里人?”警察立即问。    
    “柴旦。”    
    “她现在住在哪里?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凭什么说跟她有关系?”    
    “因为,每次凶杀案之前都有剪纸出现在凶杀现场。而那剪纸跟她剪的一模一样。还有,昨天我的房间里也出现了剪纸,都是猩猩。半夜,那个柴旦就来了……我是被她吓的,才跳楼的。”    
    “她要杀你?”    
    “没有……”    
    “那她有什么举动?”“她要给我一些剪纸……”    
    一个警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讲聊斋故事呢。”    
    另一个警察好像有点警觉,他继续问:“她跟前面死的两个人都认识吗?”    
    “不,不可能认识。但是,那两个人我都认识。”    
    “如果,你见到这个女孩还能认出来吧?”    
    “能。”    
    “假如你见了,立即向我们报告。”他小声说。    
    “没问题。”    
    然后,他在李灯的耳边说:“我老妈是市里剪纸协会的,她特别爱结识这方面的人。”    
    从这天起,李灯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自主地看窗子。    
    那剪纸再没有出现。    
    他开始寻找那个柴旦。    
    他给市里很多劳务市场打电话询问,都没有这个人。    
    一天夜里,李灯的闹钟突然响起来,他一骨碌爬起来。    
    这闹钟已经半年没响了,今天,它怎么突然就响了呢?    
    他打开床头灯看了看,半夜12点。他拿起那闹钟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那个犯了错误的小东西继续走动,毫无愧疚之意。    
    他躺下来之后,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冷静的眼睛,聆听着这个好像出现了病毒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窗外有声音,尽管那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见了。    
    他轻轻起身,朝窗子望去,竟然看见了一个人影!    
    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见正是那个陕北保姆!    
    她踩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朝玻璃上贴着什么,就像农村过年的时候孩子朝窗上贴窗花,神态很认真。    
    她是怎么上来的?    
    李灯这时候应该给警察打电话,可是,他没有。现在,他觉得这个保姆好像不是人,给警察说了也不会有用的。    
    那保姆可能不想让他看见她,她在窗子上贴满了纸猩猩,挡住了李灯的视线。这也掩护了李灯,李灯悄悄地出了门,朝楼下跑去。    
    出于职业的敏感,他出门前还带上了照相机。    
    他要在大楼下看她怎样在高空表演的。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楼下,看见那保姆还在,她已经收了工,准备下来了。    
    窗子旁是一个管道,连接每个楼层的空调放置台,使空调排水顺管道流下来。    
    陕北保姆顺着那个管道滑下来。    
    李灯觉得,她的动作很丑。不过,她很敏捷,根本不像人的动作。    
    接着,她朝黑暗的远处快步走去。    
    李灯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他悄悄跟踪在她的身后,像个训练有素的特务。    
    柴旦越走越快,李灯都有点跟不上了,他不但要奔跑着跟上她的脚步,还不能让她发现。    
    渐渐地,到了野外。    
    李灯发现她的动作越来越像一个猩猩的动作,她的腰越猫越低,最后,她索性四腿着地,奔跑起来,那动作就是一个猩猩!    
    她奔去的方向是郊外的山里。    
    她是一只猩猩?    
    李灯目瞪口呆。    
    或者,她被猩猩给控制了大脑?    
    一切都是猩猩捣鼓的?    
    是哪个猩猩?    
    藩奇?    
    李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跟着那个保姆一直来到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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