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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风姿物语-第7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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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惧,是因为全知与自信,而恐惧的源头,则是未知。”
  用一种连自己也觉得很可笑的语调,他道:“确实有一个人,一直以来让我觉得很不安,而这份不安最近更变成了恐惧,但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感觉……很可怕……”
  “可怕的理由是什么?武功?东方仙术?太古魔道?还是魔法?”
  “似乎都不是……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语气中却感觉不出恐惧,那抹微笑正说明了一切,他已经用理智找到了对付恐惧的方法。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实在都是一场没头没脑的对话,但是两名当事人并不在乎,她更是将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么……距离天亮,好像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可以做好多事啊!”
  诚然,今晚才刚刚开始,虽然联系在这对男女之间的并非是情爱,但是就像正在海外孤岛上的兰斯洛与泉樱……有着一个才开始的漫漫长夜,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当兰斯洛等人还在海外休息,雷因斯国内却是另有一番景象。经过慎重考虑之后,由官方发布的消息是,因为有奸人策动阴谋,造成日本出现妖蛇肆虐,兰斯洛陛下秉着“除妖灭邪为武者义务”的前提下,亲率高手越洋,经过苦战之后,终于杀灭妖蛇,阻止了妖蛇进犯风之大陆的可怕后果,但不幸最终日本仍然沉没于海。
  这个说法避重就轻,但是也切合某方面的事实,相信不会有人出来反驳,也不至于过度刺激兰斯洛的反感。
  “这也要顾虑,那也要顾虑,我干脆别管钱,去当心理医生算了,怎么就没有人顾虑一下我的心情呢?”
  一手打理着所有政务,白无忌的抱怨,旁人是可以充分理解的,只不过他此刻的听众仍是有充分反驳的理由。
  “看开一点吧,只不过是心理问题,有什么好鬼叫鬼叫的?你不爽的话怎么不看看我?拼死拼活,最后还弄成这样。”
  说话的声调极为虚弱,浑身裹满绷带的雷因斯左大丞相,几乎是以呻吟的方式,对眼前正拿着苹果自削自吃的不良同僚如此哭诉。
  被那个火力超级猛的个人飞行器给带着飞,以惊人高速横越海峡,邻近稷下上空,正以为自己大有可能就这么穿越风之大陆时,翱翔于高空的雪特人,被太研院的拦截炮火给击中,化成一道浓浓黑烟地坠落下来。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因为这个东西送你送得太仓促,没来得及教你怎么停下和降落,所以本来是打算用电磁波停止动力,再让你降落的,可能是太研院的连结装置坏了,就变成浑沌火弩发射出去,可是你不用担心,你的医疗费用我们会全额负担,华姊姊也答应亲手炮制……不,是整治你。”
  穿着一袭研究院士白袍的太研院院长,随着担架抬移,很急切地为伤者打气,却还要与旁边的研究出资者争辩。
  “喂,帅妞,你当初不是和我保证这个逃难的东西绝对没问题吗?那怎么会弄成这样?我给你大笔经费,不是为了要你还一团焦炭给我。”
  “白二先生,这个飞行器我检查过好几次,绝对是安全的。你自己也看到了,这次的问题不是出在飞行器,是出在新完成的地对空防御系统,那完全是两码子事,你这样的说法,我不能接受。”
  “去,不管是哪边的问题,反正就是你的问题,还好是有个倒楣的先开上天挨轰了,不然要是我自己用,现在不是变成一堆黑炭团了?”
  两侧各自有人在激烈争辩,鼻端还满是自己身上烟味的雪特人,连流泪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担架上独自哀悼自己的不幸。
  (以后还是别那么义气了……这年头义气的雪特人都没有好下场……)
  哀叹着自己的不幸,堪称是本次战役中受伤最重的大功臣,雪特人被送入特殊病房。
  手术后,有右大丞相亲自探病,似乎是行政人员的莫大殊荣。而基于起码的礼节,白二公子并没有忘记带一篮苹果,一边说话一边削,虽然说,把所有削好苹果全部自己吃完的行为,实在是很没诚意。
  有雪平安无事的消息,藉由太古魔道的设备,迅速传到了海外,让正在酒吧痛饮的战友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尽管已经喝酒喝得两眼朦胧,他们还不至于说完全忘记了这名同伴的安危。
  海外孤岛上,照理说不该有什么高水准的娱乐设施,但是白无忌为了慰劳有功人等,特别把白家引以为傲的秘密武器“侍者队”给派了出来。这群使用太古魔道工具的特种工兵队,依照宾客的需求,立刻搭建了“白家携带用酒吧”、“白家携带用豪华庄园”。
  荒凉的山石土地上,迅速出现了一座气派不凡的华丽庄园,和与稷下首席饭店同等级的豪华酒吧,分别款待众人的歇憩与饮酒聊天。惊人的阔绰程度,让众人只有瞪眼慨叹的份。
  “老四那家伙确实很有一套,是个福将,想不说声佩服都不行。”摇着酒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李煜淡然说道。
  源五郎点头道:“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当我们在暹罗出生入死的时候,就只有老四的命最硬,遇到那么多危险,还是从战场上幸存了下来。”
  “哦?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好像有点不同,他遇到的危险,不都是你找给他的吗?如果不是你总把他推进火坑,这个雪特胖子多福多寿,现在就真是洪福齐天了。”
  “不要这么说嘛,这次的事情可与我无关啊,再说,做兄弟的讲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都在出生入死,他又怎么好意思在一旁纳凉?”源五郎笑道:“其实我很佩服老四。大家都知道,你爱迁怒是出了名的,他能在你旁边存活那么久,没有被你斩得血肉横飞,这点我一直觉得很讶异。”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和雪特人老四比起来,我那时候最想斩的家伙……是你。”
  对于这句玩笑话,源五郎尚能保持微笑,但是当李煜的笑意越来越冷,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森寒杀气,缓缓说“现在也是一样”时,他就不太确定自己应该不动声色地喝完手上这杯酒,还是立刻用九曜极速出门逃命?
  对方是以一剑之力斩去八歧大蛇两个蛇头的非正常生物,如果和这种出剑会引动海啸的怪物作战,自己的脑子一定有病。
  “不过算了,今晚是喝酒的时候,不适合打架。”
  李煜淡淡的笑容,似乎在表示“若非如此,就有机会领教你的九曜极速了”,对此,源五郎只有默默地干完手上这杯酒。
  藉由比试来确认自己的实力,改正缺点,吸收对方优点,这是习武之人都会有的欲望,所以才会常常有看到某人展露武技之后,大为技痒,要求比试的人。李煜在海外,显然累积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经由无数生死实战,武功大进,已经把旧日的义兄弟全部甩在后头了。
  只不过,这种找人比试的欲望,如果表现的方法不对,就会像天草四郎一样,不问对方意愿,拔剑就斩,如果更严重一点,那就变成多尔衮那样的狂人了。
  “这次为了那头大蛇,大家都给累惨了,不过……最辛苦的还是老大吧。”
  源五郎一向就认为,以自我意识在难关时做出取舍,比单纯在战场上砍杀要难。
  前者是需要判断,后者则是全凭个人能力,无关乎自我选择,反正实力不够,立刻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幸好我不是带头的,不用为这种事情扛责任……”
  依旧说着这种惹人白眼的话,但源五郎的态度却不会惹来任何非议。身为唯一能够与兰斯洛联手的搭档人选,他在整个大蛇之战中,来回奔走于两个战场,几乎是以舍生忘死的态度,从开始一直奋战到最后,这才以几乎是全身骨折的惨状收场。
  善尽职责到这等程度,纵然是最爱挑他毛病的妮儿,也不能说什么了,不待他要求,就主动把酒杯倒满。
  “妮儿小姐,你体谅伤者不能饮酒过多,我是很感谢啦,可是每一杯倒出来的都被你喝了,我是不是应该去另外拿个杯子啊?”
  有着几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旧交情,当源五郎和李煜对谈时,妮儿也与韩特聊天,可是饮酒的时间却远比说话长,酒过三巡后,更是大杯大杯地喝起闷酒来,甚至连源五郎的份也抢去喝了。
  妮儿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即使是与她相识未深的李煜都明白这一点。看她这么没节制地喝闷酒,周围三个男人都感觉到她的不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们明明战胜了,事情也解决了,可是……”醉意上涌,妮儿的话已经有点不清不楚,“只要一想到发生在日本的事情,就觉得好不舒服……”
  “妮儿小姐……”
  “为什么哥哥就要被逼着做这种选择呢?我们虽然想要拿下日本,可是,并不打算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啊!”
  含醉拍起桌子,妮儿道:“我、我当然也知道,战争会有死伤,会有人被牺牲掉,所以我才希望把力量集中,尽快拿下日本,不要把战线扩大,不要有太多伤亡……
  可是,为什么结局是这样呢?我们是侵略者没错,但是我没有想让日本变成这样子啊!”
  “妮儿小姐,时间已经满晚的了,你要不要考虑……”
  “喂,小五,你不是脑筋很好吗?那你就告诉我啊……”眼睛半睁半闭,妮儿的手劲却仍大得惊人,扯在源五郎胸口的手,很快就把衣领撕裂,让他对两名投来同情眼光的酒伴露出尴尬笑容。
  “如果我们不来日本,事情会不会就朝另一个方向演变?日本是不是就不会沉到海里去了?”
  “这个嘛……”
  旁边的三位男性听众,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阅历、见过的大风大浪,都远远不是妮儿能比的,在他们看来,妮儿的反应多少有些小题大作了。说是觉悟不够彻底也行,都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却还用这么简单的思维来处世,那只会给她自己和身边的人徒增困扰而已。
  只是,尽管心里的感觉是这样,但却没有人打断妮儿的话。因为,他们在过去也曾经有像妮儿此刻的心情,也曾有同样的挣扎,妮儿所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看,就像是对他们的控诉。
  “如果我们没有侵略日本,那个什么多尔衮就不会到日本来,八歧大蛇不会醒,哥哥就不用下那种决定……我、我不管哥哥要做什么,都会站在他那边,这次的事,我觉得他没有做错……可是、可是我只要一静下来,就觉得那些沉到海里去的日本人都在说我是凶手……”
  这当然是倒果为因的想法,想要爆开元气地窟的多尔衮,只是趁便实行了计划,这是任何人一想就知道的事。可是,会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就不难看出妮儿的心理负担有多沉重了。
  受到酒精的影响,少女的情绪十分激动,几乎是摇着源五郎在说话,而当细碎的呜咽,慢慢地回响在酒吧里,即使两名酒伴没有用眼神催促,源五郎也知道自己该说话了。
  “我不能说日本陆沉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毕竟,下决定的人是我们。如果不是我们,日本会继续存在,这点即使被人怨恨,我们也无法否认。”
  源五郎道:“可是,无视事实真相,只是盲目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的自残做法,也没有必要。我们有我们该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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