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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们自己 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全本]-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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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空中擦身而过,却丝毫没有接触。他们的精彩表演引发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地球人说:“我初次观赏,估计看不出其中最精妙的地方。他们都是土生的月球人吗?”
  “必须是。”茜里妮说,“这个体育馆对所有月球公民开放,移民也玩得很好。可是要玩这种高难度的东西,还得靠那些在月球上孕育成长的孩子们。他们的生理机能更适应环境,至少比地球移民强很多,而且他们从小就受了正规训练。其实场上的选手们多半还不到十八岁。”
  “我猜这项运动一定很危险吧,就算在月球的重力条件下也一样。”
  “经常有人骨折。我倒是没听说过有谁因此丧命的,不过至少有过一个摔断脊柱瘫痪的。那次可真吓人,我就在旁边看着——噢,稍等,下面开始自选动作了。”
  “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都是规定动作,按照既定的程序表演。”
  周围的鼓声渐渐沉寂了。一位选手突然拔地而起,一只手抓住一根横杆,一个大回环,然后向上飞去。
  地球人看得屏住了呼吸。“了不起。像个长臂猿,飞来飞去。”
  “什么?”茜里妮问。
  “长臂猿。一种类人猿,事实上是最后一种野生类人猿。他们——”他注意到茜里妮的表情,于是说,“我没有不敬的意思,茜里妮。长臂猿是优雅的生物。”
  茜里妮皱着眉说:“我以前看过类人猿的照片。”
  “你大概没见过长臂猿的动作……大概有些地球佬称月球人为‘长臂猿’,而且心存不敬,就像你们叫他们‘地球佬’一样。不过我的确没那个意思。”
  他把两个手肘靠在栏杆上,专心看着选手的动作。
  简直是空中的舞蹈。他说:“你们是怎么对待那些地球移民的,茜里妮?我指那些想终生定居月球的人。他们不具备真正月球人的能力——”
  “完全没关系。移民也是公民。这里不存在歧视,至少不存在制度上的歧视。”
  “什么意思?没有制度上的歧视?”
  “你自己也说了,有些事他们是做不到的。差别的确存在。他们的身体结构跟我们有差异,而且往往没有我们健康。要是一个移民等到中年以后才搬来,那他的样子就显得——很老。”
  地球人避开她的视线,有点尴尬。“双方可以通婚吗?我是说移民和土生月球人之间。”
  “当然。毫无疑问,双方可以结婚。”
  “哦,这正是我想问的。”
  “当然了。移民也有权利留下自己的后代。老天啊,你怎么这么问,我父亲就是个移民,而我母亲则是土生月球人。”
  “我想你父亲来月球时,一定还很——噢,上帝啊——”他的身体贴在栏杆上,发出一声惊呼,“我还以为他会失手呢。”
  “不会的,”茜里妮说,“那是马克·福尔。他就喜欢玩刺激的,不到最后不伸手。实际上,这不是什么好习惯,真正的冠军从来不这么做。继续往下说,我父亲来月球的时候,大概二十二岁。”
  “我猜就是这样。那么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对地球也没有那种复杂的情感。从一个地球男人的角度来说,我猜想这种性关系一定相当美妙——跟一个……”
  “‘性关系”!”茜里妮吓了一跳,旋即又笑了,“你不会以为我父亲会跟我母亲做爱吧。要是我妈听到这话,一定马上把你轰走。”
  “可是——”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人工授精的好。哼哼,跟一个地球人做爱?”
  地球人表情凝重:“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没有歧视。”
  “这不是歧视。这是自然现象。地球人无法完全掌握这里的重力场。不管他经过多少训练,在本能的驱使下,他都会恢复本性。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搞不好那个男人会折断自己的手脚,要不就更惨,折断我的。基因融合是一回事,性爱是另一回事。”
  “对不起”……难道人工授精不违法吗?”
  她此时又被场内的情况吸引了。“又是马克·福尔。只要他别耍那些没用的花招,水平还是很不错的;她姐姐的水平也不比他差。要是他们两个联手,那简直没治了。好好看着,他们要一起上场了,完成同样的动作,默契得跟一个人一样。他有时候是有点花哨,不过没人怀疑他的技巧……对了,人工授精的确违犯了地球法律,可只要生理上确实有需要,也可以破例——当然,有这种需要的人相当多,或者声称有这个需要。”
  这时所有选手都上来了,在栏杆下排成整齐的环形。红的一边,蓝的一边。他们向观众们一齐挥舞手臂,掌声经久不息。此时栏杆边上已经挤满了人。
  “这儿的席位应该再好好安排一下才是。”地球人说。
  “完全不需要。这又不是演出,只是训练。我们不鼓励大家只当观众,每个人都该参与进去。”
  “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完成这样的动作,茜里妮?”
  “随大流而已。所有月球人都能做,只是做不了他们那么漂亮。我也没加入任何一支队伍——混战要开始了,全体参与。这才是真正危险的节目。所有十名选手会同时起跳,各方都要设法击落对手。”
  “真的摔下去吗?”
  “千真万确。”
  “是不是常常有人受伤?”
  “经常有。从理论上讲,这个节目不是完全名正言顺。很多人认为它太轻率,再说我们人口本来就不多,万一造成无谓的牺牲就更不值得了。不过,混战还是很受欢迎。公决的时候凑不到足够的票数来废止它。”
  “你会把票投给哪边呢,茜里妮?“茜里妮脸上一红:“哦,无所谓。你看那边。”
  鼓声突然爆发出来,声若雷鸣,所有选手都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空中一片混乱,可当他们再次分开的时候,每个人都稳稳地站在一根横杆上。然后是令人窒息的等待。一个率先发动,其余人纷纷跟上;空中又一次人影飞舞。如此循环往复,过了许多回合。
  茜里妮说:“记分规则很复杂。每次起跳都会得一分:每次触到对手得一分:造成对手扑空得两分;击落对手得十分;还有很多种罚分的情况,分别对应多种犯规。”
  “谁在记分?”
  “有裁判,他们会根据场上情况做出初步裁决。如果对裁决不满,可以通过电视录像上诉。可这些是非经常连录像带也给不出明确的答案。”
  观众中间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场内一个蓝队的女孩得分了。她掠过一个红队男孩身边时,响亮地一拍他的侧腹。男孩当时已经在躲闪了,可惜还是没躲过。最后他还是抓住了墙上一根横杆,不过已经失去了平衡,膝盖很狼狈地撞到墙上。
  “他眼睛长哪儿去了?”茜里妮愤怒地嚷道,“他根本没看到她过来。”
  场内的气氛越来越火爆,地球人看得眼花缭乱。有时候,有的选手跳起来,触到了横杆,却没有抓住。所有观众这时都俯身在栏杆上,好像都要跳下去。有一次,马克·福尔的手腕被人打到,有人大喊:“犯规!”
  福尔失手落下。在地球人眼里,由于重力的原因,他下落得非常缓慢。福尔的身体在空中挣扎着,努力伸手去够身边的横杆,可是都失败了。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大家的心在随他一起下落。
  福尔下坠得越来越快。尽管他有两次差点抓到横杆,并成功地降低了速度。
  眼看就要落地,他忽然疾伸右腿,生生钩住一根横杆。他头朝下悬在空中,悠悠荡荡,头顶离地只有十英尺。他展开双臂,向欢呼的观众们致意,然后才屈身而上,再次跃起。
  地球人问道:“有人犯规了吗?”
  “要是简·王真的拽了马克的手腕,而不是推的话,那他就犯规了。不过裁判却判了合理冲撞,我想马克也不会上诉。他以前就这么玩过,不过没这次惊险。
  他就喜欢最后一刻脱险的游戏,总有一天他会失手伤着自己的……噢,噢。”
  地球人抬起头看着她,不过茜里妮的眼睛却没在他身上。她说:“有个专员公署的人来了,一定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
  “我想不出他来这儿还能找谁。你毕竟与众不同。”
  信使长着一张地球人的脸孔,至少是个地球移民。
  他好不容易穿过二三十个裸体的观众,在漠然而藐视的目光中,径直朝他走来。
  “先生。”他开口,“哥特斯坦专员想请你跟我——”





第五章

  巴容·内维尔的寝室比茜里妮的简陋得多。书籍四处乱丢,电脑显示器也没罩子,扔在一个墙角,大号书桌上一片狼藉。墙上的窗户空空如也。
  茜里妮走进屋里,抱起胳膊:“巴容,要是整天住在猪窝里,思维怎么会清楚?”
  “我会收拾的。”巴容没好气地回答,“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把那地球人带来?”
  “专员先派人把他带走了。那个新专员。”
  “哥特斯坦?”
  “对,就是他。你自个儿早干什么去了?”
  “我得先查到那地球人的资料。我不能盲目行动。”
  茜里妮说:“不过,你查完了,我们也只能等着了。”
  内维尔啃着大拇指的指甲,然后认真检查了一下战果。“出现这种事,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欢还是发愁……你看他这人怎么样?”
  “我挺喜欢他的。”茜里妮明确地说,“作为一个地球人,他已经相当不错了。他让我领他四处逛,对周围的东西很感兴趣,不过从不妄下评论。他毫无傲气……当然,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惹他生气。”
  “他后来又问起质子同步加速器了吗?”
  “没,他也不用问了。”
  “为什么?”
  “我告诉他你会见他,我还说你是个物理学家。所以我猜,等他见到你时,肯定会把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儿提出来。”
  “他不觉得奇怪吗?他对面的女导游碰巧认识个物理学家。”
  “有什么奇怪的?我说你是我的性伴侣。职业跟性爱无关吧,一个高贵的物理学家也会跟低贱的导游做爱。”
  “闭嘴,茜里妮。”
  “你看,巴容,我觉得如果他只是想设个圈套,如果他只是想通过我来接近你,他一定会显得有点迫切。
  那个圈套越复杂,越神秘,那么就一定越危险,他表现得肯定就越急不可耐。我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跟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谈同步器的事。我还带他去看了一场体育表演。”
  “他呢?”
  “他很有兴趣。他很放松,看得很上劲。不管他脑子里装着什么,他的表现非常单纯。”
  “你肯定?专员已经抢先一步找到他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专员的信使当着二三十个月球人的面,公开向他发出邀请,也不会包藏什么祸心。”
  内维尔双手搭在颈背上,身体往后一仰,“茜里妮,我还没问呢,你不要急着下结论。这样我们只会吵起来。首先,那人不是个物理学家,他跟你讲了吗?”
  茜里妮沉默了半晌,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叫他物理学家,他没有否认,不过好像他也从没说过自己就是。不过——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
  “他算是撒了个无关紧要的谎吧,茜里妮。或许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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