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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五胡战史-第11章

小说: 五胡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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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慵慵懒懒的直不起身子来,就像个放浪形骇,不务正业的名土。 
  他斜斜坐在一张胡床上,由四名仆人抬着胡床而走,身后还跟着二十名奴仆,十男十女,男的精壮,女的妖娆,其中两名女在为他捶背,一女捧着痰盂为他接痰,如此阵式,气派固是极大,对主人崔桓却是极其无礼。 
  谢天道:“王璞,你也想来求婚?” 
  这王璞却是琅琊王家的人。 
  谢家虽是高门中之高门,比起琅琊王家来,毕竟是逊了一筹,晋室南渡之后,朝政为王敦,王导两位宗兄弟一武一文,互相把持。权倾朝野,故有“王与马,共天下”之流传。王家若有亲人投靠汉王,其对天下英雄归心的号召,又比谢天胜了一筹,自不待言。 
  王璞是王敦,王导兄弟的族弟,族中排行二十二,自幼放浪不肖,族人甚是瞧不起他,他也不屑与族人为伍,素性浪迹,享尽人生风流。 
  这王璞虽然不肖,可是武功之高,人人皆知,是以他放浪江湖二十多年,始终无人能将他收服。怪不得崔桓,谢天一见到他,立刻大皱眉头。 
  王璞道:“是啊,我闯荡江湖二十多年,也该落叶归根,找一个老婆,找一个家,找一个归宿了。听说崔三小姐美貌贤慧,无双无对,跟我倒是英雄美人,天作之合的妙配。” 
  谢天盯着他道:“你今年四十出头罢?” 
  王噗截口道:“四十有七。” 
  谢天道:“崔三小姐今年芳龄十八,你比她大上二十有九……” 
  王璞截口道:“美人怕迟暮,圣人英雄何惧年龄之有?王翦六十破楚,孔子七十而传《论语》,秦始皇一统六国,年已五十,我配崔三小姐,又何老之有?” 
  谢天道:“此来求亲者,皆是一时少年俊彦……” 
  王璞道:“我也曾是一时少年俊彦,只是此一时也,被一时也,我的一时随着岁月,烟消云散而已。如今我年不少,彦却存,莫非不合相亲规定?未来岳父,你的招亲榜上,可没说过只有少年俊彦才能求亲,中年俊彦不可以!” 
  崔桓不敢得罪王璞,只有道:“王先生说得不无道理,这个,这个……” 
  谢天道:“今日不跟你狡辨。招亲当日,我见你出现擂台,定教你血溅五步!”他不立刻翻脸动手,显然对王璞也有几分忌惮。 
  王璞却不理他,径自对崔桓道:“未来岳丈大人,小婿带来三包礼物,作为我们初见面礼,盼请笑纳。” 
  呸的吐出一口浓痰,吐至八尺开外,侍女身形一晃,飘近痰处,举起痰盂,恰好承住浓痰,轻功居然不弱。 
  崔桓给他左一句未来岳丈,右一句小婿,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般,却又不敢发作,说道:“王先生,何必多礼……” 
  王璞笑道:“礼多人不怪,献礼。” 
  一名奴仆捧出一个木匣,揭开来,赫然是一个人头,血渍殷然。 
  弓真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眼认出匣里人头的身分:直阴! 
  王璞道:“崔三小姐招亲的大好日子,这直阴居然不识抬举,前来搅局杀人,坏了招亲的大好兴致。小婿特地割下这名不知好歹的家伙的人头,送给未来岳父大人,让天下世人知道捣乱崔家的后果。” 
  崔桓早听闻王璞已尽得王家易学的真传,武功高于直阴不足为奇,只是他居然敢杀掉杀胡世家的人,却是令人不能不极度震惊!中原的汉人,有谁敢得罪杀胡世家?别说是天下无敌的辕轩龙,即是凤凰夫人,五霸,七雄,十七友,那个是好对付的? 
  王璞胆敢杀掉胡世家的人,简直不要命! 
  崔桓内心暗祷:比武之日,千万要让天儿取胜。如果给这王璞娶了清儿,杀胡世家的人找他寻仇时,连带崔家也牵连上去,可不得了,暗暗后悔为何听崔相的馊主意,搞出比武招亲这件事来。只是当时他一心想纳谢天为婚,顺便揽求亲英雄,以为已之部曲,保护崔家,那里想到先是杀胡世家,再是王璞,竟搞出这许多事端来? 
  他想了又想:如果我出言拒绝这煞星求亲,碍着崔,王两家也有百年交情,他总不会拿我怎样吧?再说,秦无有武功高强,只怕与他差不了多少,我可不必怕他! 
  心意打定,正欲开口,却听得王璞道:“小婿送给岳丈的第二件礼物嘛……” 
  王璞话未说完,身后突然探出一名奴仆,连人带剑往崔桓飞刺过去! 
  谢天身法极快,一弹而出,欲为崔桓挡住一剑,谁知身前忽然拦住一人,手掌一挥,眼前掌影密麻如云,非但冲不出去救援崔桓,连对方容貌身形也给掌影遮盖,半分也瞧不见。 
  来者却是王璞,他这一招是王家易学的第九卦:密云不雨。这一掌拦住,别说是一个人,便是一滴水,一粒米,也不能从他掌底下窜得过去。 
  这一掌只挡不攻,原来伤不了谢天。谢天只需不向前冲,朝东,南,北任何一方撤后,也已无妨。 
  只见他如意两挥,如同两道滔天巨浪,气劲澎湃,攻至中途,两道“巨浪”合二为一,威力更胜十倍,直向王噗中门硬攻而进。这一招“浪中怒而特高兮”,以如意使出剑招,深得谢家剑法的真谛。 
  江湖有道:“汉剑胡刀”,“谢家剑,石家刀”,“石家刀无敌,谢家剑无双”,石勒的刀,谢家的剑,原是世间至坚至利的两门兵刃! 
  王璞也不避闪此招,以手掌硬拼谢天一“剑”,气劲对撞回旋,弓真坐在远处,也觉劲风扑面,呼吸困难。 
  二人对过一招,各自后退了三步。 
  王璞阻住谢天出手,不再出招,只是含笑望着谢天,说道:“还要再打吗?” 
  而那厢,秦无有铁锥一击,及时挡住了奴仆刺向崔桓的一剑。 
  谁知奴仆早知秦无有有此阻挡,剑尖滴溜溜一转,指向秦无有的右肩,他的对象竟不是崔桓,而是秦无有! 
  秦无有右臂虽已遭人齐肘砍断,装上一枝铁锥,可是给人再连上臂也砍走,直至肩头,毕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他身法极快,使出一个“大变腰,斜插柳”,避开这断臂一剑,左掌不忘再攻,伸直如竹,插向奴仆。 
  奴仆来此之前,已对秦无有的武功了如指掌,喝道:“你以三项功夫称誉武林,我便先破你苦竹手,再破你的石榴拳和轻功!”转腕崩剑,削下了秦无有的苦竹手。 
  秦无有手臂一凉,已知不妙。他反应极快,双足一撑,身形已然拔起,心下恨得几欲吐血。 
  “这名无名剑客,剑法如此高明,却甘心为人奴仆,究竟是谁?我连左臂也断了,江湖之大,以后却往那伫立足去?” 
  猛地觉得双腿一凉,整个心也往下沉,直沉到底。 
  奴仆轻功虽然不如秦无有,可是出剑极快,秦无有提起身子才三尺,他提剑上撩,入内旋了一圈,已把秦无有的双腿剁了下来。 
  秦无有断了两腿一臂,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滚。 
  奴仆凛然道:“我说过,除了破你的苦竹手和轻功之外,还得破你的石榴拳。”剑锋朝地,往外一拉,把秦无有的右臂也齐肩削去了。 
  崔桓吓得心惊胆裂,心道:“王璞从那里找来这名高手奴仆?他,他可不是有心来杀我吧?” 
  王璞嘻笑道:“岳丈大人,你的这名护卫,武功稀松平平,恐怕保不住你的贵命,这名奴仆名叫阿猪,剑法马马虎虎,干粗活时也颇为勤快,就此送给岳丈大人,作为第二件礼物。” 
  崔桓已吓得心胆俱裂,那里敢说一个“不”字?至于先前所想的出言拒婚,非但连提也不敢提,连想的念头也得从脑中抹去了。 
  阿猪屈身行个五体匍匐大礼,恭声道:“奴才阿猪,拜见主人。” 
  崔桓颤声道:“好,好,起来,不必多礼。”眼尖望向谢天,只盼他出手相救。 
  谢天却盯着王璞,紧握着如意,剑拔弩张。 
  崔桓因纳了阿猪这个高手为奴仆,如丧考妣。他们崔家的人喜欢以人为礼,动辄把奴婢家仆送给别人,如今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可谓是现眼报了。 
  王璞漫不在乎,打了个呵欠,重新坐倒胡床,索性连看也不看谢天半眼。 
  谢天又看了看王璞的二十名奴仆,终于道:“我还是留待招亲之日,才来杀你。”转身便走,离开了弘毅阁,想来他见王璞人多,恐怕被人围攻,吃了眼前亏。 
  弓真心道:“他刚才说有三件礼物送给崔太宰,第三件礼物呢?” 
  王璞果然道:“小婿刚才说过,三件礼物孝敬岳丈大人,这第三件礼物嘛……?” 
  为他捶背的婢女抿嘴笑道:“莫不正是你这位乘龙快婿?” 
  王璞给婢女截住说话,也不以为忤,拧一拧她的脸颊,调笑道:“你吃醋吗?是不是?”伸手在婢女的身体抚摸了好一阵,旁若无人,简直视崔桓这位“岳丈大人”如无物。 
  婢女给摸得嘻嘻娇笑:“主人,别这样心急,回房才……” 
  王璞笑道:“不错,不用心急,回房才玩,也还未迟。”对崔桓道:“那第三件礼物,须待招亲当日,才能送给岳丈大人。总之,小婚保证那是一件大大大大的天大礼物,保证岳丈大人见到了,欢喜得连老子的姓也忘掉了。” 
  崔桓又气又怒,只盼招亲之日,谢天能一剑将这人除掉,那便真是“谢天”谢地了。 
  这时,滚在地上惨号的秦无有突然大叫:“我认出了,你是陶——” 
  话未说完,奴仆飞出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冷冷道:“我大发慈悲,赐你一个速死吧。” 
  弓真心下一动,这名奴仆显然是不欲别人知道他的身分,方才杀人灭口,他是陶,陶甚么呢? 
  他对武林人物一窍不通,自然猜不出是“陶”甚么。他只知道,绝不会是陶侃,陶侃当然不会沦为人家的奴仆,更不会向“主人”匍匐伏地! 
  王璞又打了个呵欠说道:“岳丈大人,小婿赶着回房去,有点粗活要干。请你找人安排二十来间客房,好好安顿我们。” 
  弓真看着这名无赖无礼的中年人,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即便是他力战方山,面对直阴,甚至谢天向他挑战时,也不及如今的恐惧。 
  他隐隐怀疑,王璞的心中,必然藏着一个大阴谋,可是这个大阴谋究竟是甚么,却又完全说不上来。 
  比武争婚,究竟藏着甚么大阴谋呢? 
   
  

 
第八章 崔三小姐



  弓真回到房间,已是掌灯时分,回想早间的诸般惊险情状,心头犹自怦怦乱跳。 
  穗儿把竹剑送给弓真后,一直在房间等候,见到弓真,欢喜道:“公子,你回来了。” 
  弓真见她满眼红丝,显然十分疲倦,手里拿着一大块布,不知缝补着甚么,笑道:“你等我回来?” 
  穗儿点头。 
  弓真心下感动,他出生以来,从没有人这般关心过他,他抚着穗儿的头发,柔声道:“你累了,睡吧。” 
  穗儿道:“穗儿先服侍公子更衣上床,再去睡。” 
  他见穗儿还待分说,遂道:“这是公子的吩咐,你一定要听,快睡!” 
  穗儿道:“多谢公子。”裣衽行礼,方才回到邻房睡觉。 
  弓真暗暗好笑:他当上了“主人”大半天,这还是第一次以主人的威严下命令,想到穗儿的温柔体贴,心头又是温馨,又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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