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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校园民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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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房地产记者一样,不可避免地发胖。31岁那年,如一名改邪归正的回头浪子一样,放弃了多少有些许放荡的自由生活,和一位丰满的北京姑娘结了婚。如一切称职的丈夫一样,从此拥有了固定且合法的性伴侣。三年之后,和一切突然发现婚姻的徒劳的夫妇一样,离婚。原因复杂,到现在我也没有彻底弄清楚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个城市里,人们象赛龙舟一样离婚。由于有了律师从中作伐,一切变得简单而迅速。但是生活是无限宽容的,不管伤口是否愈合,它如同一位历尽沧桑的年老妓女一样,随时充满温情地准许我们重新开始,如同一篇新小说的开头。所以我平静地接受了我应该得到的生活。按部就班,毫无怨言。作为一个称职的房地产记者,今天的任务是,到幸福大街的818路站牌接一个房地产商——我的采访对象。 

  现在,你们可以看到,一名单身汉,34岁,微胖,职业记者,穿一件旧的仔服,在幸福大街的站牌下耐心地踱来踱去,吸烟。所谓的幸福大街,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窄窄的街,两旁是矮矮的树、商店、平房和出来乘凉的老人。在这一个日新月异的都市里,这条街异乎寻常地保持了一种亲切、破败的旧貌。“幸福”这个充满润湿的诗意的词,在这里仅仅是伤感地成为一条窄窄的街道的名字吗?一条窄窄的街道和幸福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令人疼痛的相关吗?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命名罢了。但是它的确是这样,令人充满关于乌托邦的幸福的遐想。太阳已经收走了最后一抹余晖,行人的背影越来越黯淡,佝偻的老人开始在树下缓缓挪动——什么时候,衰败的暴露已经越来越没有顾忌。我感到恍惚起来。有些遗忘已久的记忆蛮横地闯进来。真不应该啊,我对自己说,怎么可以和那些浅薄无知的少年人一样!我其实很少去回忆。但是这个地方,这个地名我是记得的。有多少名叫幸福的街呢?只要把记忆中的时钟轻轻往回一拨,就回到七年前,仍旧是我——那时侯还没有开始发胖,站在幸福大街的车牌下。仍旧是等人。 

  我等的是红喜。 
  那天红喜要来。 
  她没说为什么。 

  一切从那个夏末的下午开始。我是说,七年前。1999年,一个神经质的脆弱的世纪末。充满世纪末隐喻的夏日的末梢。我在等她。在幸福大街。这个年份发生了很多多少有点出人意料但又合乎情理的事情,比如:彗星坠落,桃花早开,日月全食,某块陆地的战火,某个岛屿的地震,某地的下岗女工在电视的感恩戴德,某地在富于象征意义的无邪童声中回归。我这么回忆往事并不是想赋予这个年份一种特殊的含义——其实所有的大事和我们都没有切肤之痛,无论是工人、农民还是知识分子,都已经习惯于对一切的世界大事无动于衷。我只是和一切漂流在外,自力更生的外乡人一样,多少有一点世纪末的恐慌和莫须有的伤感,急于抓住一点什么。我实在不能解释什么。那时侯我还没有老去。我还在竭力地保证自己不会麻木。 

  没错,是我,就是我。在27岁的夏末的一个下午,我刚刚写完城市北郊某个小区的房地产的报道,参观完美术观的一次新锐画展,并且在单位收到了一位古怪少女的恐吓信,中间夹着一只蝴蝶的尸体,她极其甜蜜地扬言要嫁给我并杀死我,因为我毫无道理地拥有过多的CD和影碟,但我的确没有兴趣和一个初三的少女发生任何艳遇。当我在一个文人典型的斗室中,在70年代的德国电子音乐中心急火燎地撰写永远写不完的稿件时,电话铃和往常一样,神经质地响了。我抓起话筒,我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它很柔和,有一点沙哑,南方口音,这个声音形成一个柔媚的轮廓,影影绰绰的,媚媚的,有点轻浮,甚至可以说是放荡,但又有一些迟疑,一点矜持,一点撒娇的意味,或者,索性是调情。什么都是一点点,什么都是不完全。摸不透的,不着边际的。一个柔媚的三十岁的女人和一个娇憨的孩童的结合起来的声音。她说出我的名字。我说,我是。我等她说话。她却笑起来,低低地,仿佛很害羞,不知所措,象小小的草的尖,撩你。很过份,真的是有一点过份了。她迟疑了一下,说,我是红喜。我关小了电子乐的音量,沉住气,用我最好的最自信的声音说:你好,红喜。 
  那时候,我们已经有很多办法认识我们从来不认识的人。想象力和好奇心会促使我们虽则素昧平生却促膝长谈,甚至通宵达旦。和一个你想象中的人说话是富于刺激和挑逗意味的。有一次我在E…MAIL中告诉她,一到夏天我就会在屋子里裸行,写作。她说,这样我会脸红的。那时我尚且和我的女友住在一个屋子里,每晚做爱,但我看到这句话时,我忽然想这个女人是在挑逗和暗示我她是我想要的。理所当然她是一个女人。她的话总是包含一种极为神经质的痉挛式的激情和叹息。我给她的每一封E…MAIL都很短,但都是细细斟酌的,不能暴露出雕琢过的痕迹。这是一种调情的工夫和技巧。她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落入这一个圈套中来。她在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地倾诉什么,用一种乌托邦的、空想的语气,充满智慧和宽容。我想她在和我调情,因为陌生所以肆无忌惮。她是老练的,我想。无疑这激发了我的斗志和耐心。我不急于认识她。我照常上班,赶稿,认识女孩子,和女友作爱。我想象着她。真好。我喜欢想象女人。不仅仅是在床上。她会来。她不停地说话她就会来。 

  她说,啊你在工作,你真的好无耻。 

  是的,对于向往游手好闲和四处游荡的生活的人,工作是最不可忍受的。 

  我说,你来吧。 

  她在犹豫。揭开一个想象中的人的真面目是需要勇气的。 

  如我所料,她在一点点的犹豫之后说好吧,我去找你。 

  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她要来。毫无道理地。她穿过这个城市。穿过下班的人群,地铁和初上的华灯。去找一条名叫幸福的街。她甚至一这个地名是杜撰的。她听到这个名字时不相信地笑了。夏末的太阳仍然是毒的,路上很多车,车上又挤满满了人。她要倒三趟车,她出了很多汗,而平时其实她很少出汗,汗水毁掉了她脸上淡淡的脂粉。最后她死了心,知道自己不可能奢望比平日更美丽一点。她看着窗外。与其说她在赶路不如说她在等待。她总是在等待。很安静,也很耐心。她什么都愿意相信,尽管其实她早已经不再天真。她不是无辜的。岁月赋予了她邪恶的、造作的秉性,埋藏在她多年积累的陈旧的天真之下。她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少。对她而言,她去干什么?仅仅是去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名在夏天在屋子里裸体写作的男子?她凭什么相信他?直觉吗?这一中神经的运行方式是否可靠?对我而言,她是什么样子?她来干什么?她是否已经有了预期的幻想?她是天真的,还是淫荡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来了,我是说,红喜,她来了。这很重要。这是开始。这仅仅是开始。它令人激动,充满幻想。这么多年,其实我很少去试图想起那个夏日的傍晚。而七年后我再次回忆起来,它居然如此清晰可辨,如同一次庸俗的昔日重来,充满了事后的修补和一相情愿的刻意美化。但是毫无异议,红——喜,这个健康、美丽得甚至乡气的名字,她来得如此轻快、灵巧,象一切玲珑、喜人的事物,我无法描述她来临的时候我的喜悦。七年前,就是我,看着红喜从最后一趟818路车上跳下来,动作象少女一样敏捷、优美。她穿着薄薄的白色圆领短袖衫,外面是一件薄薄的深蓝色背带裙,裙子很长,仅仅露出了她的脚。她的脚上穿一双银灰色的凉鞋。头发绞得很短,微微有点凌乱上面别了一只银色的蝴蝶发卡——而她本人就象一只蝴蝶,轻盈,脆弱,扑闪着小小的翅膀。她向我走来,微笑。她是我想象的。普通得让我充满喜悦,就象街上任何一位美丽的少女。她看见我,却不认识我。她别过头去,东张西望。她害羞,但是不安分。她是脆弱的,象蝴蝶。她盖住了她丑陋的一面,她身上过分的激情和欲望在沉默。她因此是悲伤的。我叫了她的名字。她回头看我,她还在微笑,然后她再次向我走来。头上的蝴蝶一闪一闪,她逃不开,她的宿命和我的强大的想象。一开始她就不是我的对手。我高估了她。她比我想象的要脆弱地多。我忍不住抬手触摸她的蝴蝶。她机灵地把头一偏,笑了。她想显出落落大方的样子,但她脸红了。 

  事实证明,我不厌其烦的描写只是一种想象,与其说是回忆不如说是一场恬不知耻的良心的忏悔。我赋予她虚幻的光环,只是企图证明她的非现实性,取消她的确凿的存在。 她确实太普通。她甚至没有我描述的那样美丽。她的到来并不是让我去描述她。她来是她要把她交给我。其实一开始她就下定了决心。这是她精心策划的一次对抗不可知的强大命运的一次徒劳的阴谋。但是她事先并不知道。七年前和七年后在同一个站牌下等人,我不知道这是否仅仅是一种巧合。但是我知道,不可能在幸福大街第二次等待红喜,因她的到来只有一次。象彗星一样,她在我27岁夏天的也空中,只划亮了一次昙花一现的幸福。而在她,因为对乌托邦的幸福的壑欲难填,注定是永恒、决绝的悲伤。当她后来迟疑着把手放在我的手中,我确实相信她是命运所赐。我竟然相信了她就是我想要的那根27年疼痛的肋骨。原谅我在这里滥用了命运这个词,因为它是最不可描述的。 

  不,这个冗长的开端并不是你们想象的,一此邂逅,一次城市里索然无味的艳遇和注定的伤害。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红喜,我们都不会是这一篇小说的注定要相爱的男女主人公。这只是一个引言,我还必须以后的叙述中慎重地反复考虑我的意图。我多么希望,这是一篇名副其实的小说,博得你们的交口称赞。 



有关张盈

  张盈现就读于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攻读作曲硕士学位。研究及创作方向:爵士乐作曲。 从师著名作曲家郭文景。1997年夏赴法国参加作曲大师班,获得成绩优异的证书。

  除演唱爵士乐之外;张盈自中学时代起开始进行流行音乐的作词、作曲、制作并演唱。 也为歌手专辑和电影电视作品创作主题歌和配乐如:金海心和满江合唱的主打歌《昨天晚上的分手电话》 电视连续剧《同路人》等。 经常参加北京原创音乐的演出及到各大院校演出自己的作品。 

  在1998年底由Channel'V'举办的X2000跨世纪新音乐发表会上,以一曲《邀舞》独得最佳新人奖、金曲奖两项大奖。演唱及作品风格混合JAZZ、POP、ROCK、R&B等多种元素,有独特的个人风格。 
  张盈的个人主页:musictouch。yeah 



OH!…那些“花儿”

  北京的花儿乐队刚一露脸就被无数双热情的手托上了天。 
  这里面有炒作。
  花儿的企划人说——花儿是中国第一支未成年乐队。
  这种说法很聪明。
  国际上有两句很通用很流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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