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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逆时钟-第32章

小说: 逆时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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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个人是白来了。漪曼吃了几口,心烦起来,她拿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舟赫的号,等着他的反应,不料这舟赫毫无动弹。漪曼纳闷起来,再拨舟赫的号,舟赫像块沉重的石头,往下一跌,终于醒了过来,他撑着漪曼的胳膊坐了起来,躺到了座椅上。漪曼爱莫能助地望着窗外,外边雨停了,昏黄的灯光下,阴暗潮湿的草地上,有一丛茁壮的芦苇,芦苇间有两只热恋中的蜻蜓在其上轻盈地穿行,随即飞到空中亲吻、做爱。在它们附近的,是一对热恋中的蚊子,这一对遇见那一对,便两两告吹,各飞东西了。    
    不知道为什么天色的阴晦总是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或者说情绪的变化总是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这些日子,漪曼收到的短信、电话也有不少,全是朋友的。舟赫,范编辑,丁微,还有一些刚认识的,想这朋友也跟潮流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去日子里的秘密也沉到岁月的浪花里去了。有多少人是可以用来相处一辈子的呢。漪曼不觉心中有些惘然,也显得凄茫。沙锅也变得无味,漪曼没吃多少便离开了食堂。回去的路上,漪曼的脸上一阵阵地发烫,看那周围的景致,似乎也离自己好远好远。然后眼前一黑,无数颗星星在黑暗里乱跳,就没了知觉。    
    夜半时,漪曼咳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她咳嗽的声音吵得一屋子女生无法入睡。漪曼醒了之后难以入睡,因为怕冷,她裹紧棉被,尽量不让自己咳出声来。漪曼打开手机给北岸发短消息,她说,北岸,我好像病了,睡不着,全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一人,连你也不见了。到了下半夜,漪曼开始发热,裹着被子的身体直冒虚汗。漪曼忍不住热就露个手臂或者脚丫在空气里,凉丝丝的感觉倒是能舒服点,但仍旧觉得不过瘾,漪曼爽性将被子揭了一半。时近六点的时候,漪曼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直接去上早自习。    
    漪曼走过黑漆漆的楼道,女生宿舍的院门刚刚打开。她径直朝前走,在她的视野里,所有景致都显得格外清晰,自身在那黑静的操场上宛若幽灵般向前飘去。打开教室的灯,那白色的房间显得格外的空和大,一排排座椅密密匝匝的有点吓人,漪曼倚窗而坐,她从窗户里看到了清癯的脸,当她看见自己的眼神时被自己吓了一跳。漪曼带的是一本史蒂芬·金的小说,忽地觉得那内容一点都不恐怖,漪曼微笑了起来。那时的漪曼觉得自己的病一下子全好了,精神甚至比平时还好。但在上课的时候,她就突然觉得身体发冷,接着是咳,然后便晕了过去。    
    


第七部分:午夜句点冰的沸点(2)

    漪曼醒过来已是翌日黄昏,她梦见北岸从遥远的辽宁一路走啊走啊,翻山越岭的步行来到成都。那时侯她躺在医院里打点滴,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病床旁趴着个男人,隐约是北岸。漪曼睁着眼望着那男人,男人看上去很憔悴,他坐在椅子上,手臂抱着头趴在床上。漪曼想这该不会是做梦吧?漪曼“喂”了一声,男人说:你终于醒了。漪曼看清了他的脸,说:北岸,真的是你吗?北岸握住了漪曼的手,然后两行泪就顺着漪曼的眼角流了下来。漪曼微笑着缄口了半晌,突然说:你怎么来了呢?这时舟赫从门外提着几袋吃的进来,说:就你这么迷迷糊糊的老叫他的名字,他敢不来么?漪曼尴尬地嘟起嘴来盯了舟赫一下,北岸哈哈笑起来。漪曼问北岸:你怎么来的啊?北岸说:当然是坐车来的嘛。漪曼:我梦到你走路来了,对了,你怎么会来啊?北岸刚要开口,舟赫就先说道:我说你病危了,他就吓了半死呢!漪曼问北岸:真的啊?北岸说:你也信啊?漪曼说:那我不知道,我发短信你都不回我,我怀疑现在的你是北岸的替身。北岸扶漪曼坐起来,说,都是我不好,害你脑子烧坏了,都不认得我了。舟赫笑了笑出门去了。北岸搂着漪曼,说,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吧?漪曼说:你好坏啊!北岸默认:恩,我好坏。漪曼说:你好坏好坏。北岸再默认:恩,我好坏好坏。    
    那天,漪曼睡下后,北岸不知什么时候就回上海了,也没事先跟漪曼打声招呼。直到北岸到达上海的第三天,才给漪曼发了条短信。那天,漪曼和丁微在春熙路上乱逛,两人都很沉默,仿佛在比谁能把那沉默进行到底似的,一直逛到太升南路,丁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漪曼说,什么毛病?丁微一下子严肃起来,很认真地问漪曼:要是你在食堂里吃饭,周围空无一人,当你埋头苦吃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进来了,什么位置也不选就在你面前坐下,然后傻呵呵地笑,你会有什么反应?漪曼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望天,梧桐树叶漫天飞舞,很美丽。    
    漪曼和丁微回到学校,丁微上网去了,漪曼觉得有些饿便去了食堂,食堂周围空无一人,当漪曼埋头苦吃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子进来了,点好菜后屁颠屁殿地挨向漪曼的饭桌,坐在漪曼面前,然后傻呵呵地对漪曼笑。漪曼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在倒剩饭剩菜的塑料桶上,有两只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漪曼就给恶心得不行,转身离开了食堂。    
    漪曼进了微机房,见着丁微身边有一空座没人便坐了下来。她见着夏寻的头像挂在好友栏里晃着,心就有些烦躁起来。夏寻说:曼,你来了,日子过得还好么?漪曼没有回,只是隐了身。这时,那个食堂遇见的陌生男子出现在漪曼跟前,笑嘻嘻但不乏彬彬有礼地说:你是冯漪曼吗?漪曼笑笑,说是的。那男子说在学校的宣传栏上看到了漪曼的照片,他约漪曼说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吧,漪曼以忙为借口推掉了。    
    不幸的是,那个男子第二天跟踪了漪曼的行迹,当漪曼在饭馆吃饭的时候,他就迎上去做自我介绍:我叫薛晓,今年大一,也是福建的哦。漪曼有点烦就说:哦。然后那男的唧唧歪歪了好久,说自己也是戏文系的,喜欢写文章,曾经是班上的才子,然后天花乱坠地给漪曼讲自己的过去。漪曼一句都没听进去,表情冷冷的。那天,漪曼经过府南河,正好有妇女神态焦急地喊:我的孩子掉到水里了!那学弟便毫不犹豫地跳进河里,当他在水面砸出好大一圈浪花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落水儿童,他冲着岸上喊道,孩子在哪啊?那妇女指着远处飘着的一只拖鞋,喊:在那儿!那学弟气急败坏地上来,漪曼终于哈哈哈笑了起来。    
    就有那么一些时日,那个学弟常让漪曼觉得阴魂不散,有回他还对漪曼说他们俩若能在一起那简直是才子配佳人,漪曼听得心惊胆战的。再加上北岸不回漪曼的短信,漪曼更是懒得理别人的话。想着想着又要心烦意乱的。    
    有天上课,舟赫和漪曼碰巧都坐在第一排,舟赫便问:最近怎么没有动静啊?漪曼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说话,挺烦的。舟赫: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北岸对你挺好的。漪曼:他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就这么好,反正习惯了。舟赫:想开点,没什么的,感情永远是讲缘分的,该在一起的总会在一起的,再说了,你看我,都没有人要,还不是每天都那么开心。舟赫说这话就是为了哄漪曼的,漪曼心里清楚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孩,相貌堂堂为人正直勤奋上进,缺少的就是对生活的感受,才常常会有空虚和孤独的感觉。漪曼笑了笑说,这周末去你家码字方便不?舟赫说:可以啊,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钓鱼哦。原本是漪曼请求舟赫给她一个安静的地方,却又仿佛是舟赫在邀请,便两个巴掌拍响了那个周末。    
    那天晚上,舟赫又发短信来问漪曼在做什么?漪曼说:看英语。舟赫:怎么不写文章?漪曼:心乱,写不出来了,反正北岸忙,我理当抓紧时间陪他忙,等他有收获时我希望自己也有收获。舟赫:怪不得那么刻苦了,周五等到你下午下课,我们一起走,呵呵,怕把你丢了,那个东北男人来找我拼命。晚安。    
    


第八部分:世末遗忘抓空(1)

    漪曼不喜欢逛街,也不喜欢见陌生人,所以过去每逢周末,有遇到朋友来约她玩的,她都说周末有朋友约好了。其实周末到舟赫家去写文章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也不是第一次。在舟赫看来,他家都快成了冯漪曼的避难暂居地了。还有一些人是漪曼本就不喜欢搭理的,譬如一年五十多个周末都在逛街的女人,或者一年五十多个周末都在勾兑女孩的男人。    
    这天,舟赫陪漪曼在龙泉散步,漪曼已经有一个学期没来龙泉了。每次到此她都像被释放了一样,玩得忘乎所以。但这一回,漪曼显得格外安静,舟赫却说天说地的,有点烦人。漪曼的晚饭没吃饱,心也怪四川的面条太虚弱,元气不足。吃到辣味菜,漪曼就灌了几听冰可乐。舟赫有些替漪曼可惜,可惜漪曼在成都呆了一年多还不能吃辣,可惜她错过了太多美味佳肴。    
    龙泉的景致还是那样,车辆依旧,行人依旧,雾蒙蒙的天空也依旧。漪曼看到路边有卖辣椒的,且辣椒品种多样,就好奇地问舟赫:辣椒贵不贵啊,我看食堂的辣椒总放那么多,不要钱似的。舟赫就拉了漪曼到老农面前问:其价几何?老农一一做了介绍,舟赫就用四川话说:其价太昂,其货外实而中空也!漪曼扑哧笑了,也逗舟赫说:这个地方埋了吧汰的,没意思,你带我去书店吧。舟赫笑道:你终于会开玩笑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冷酷到底了呢。    
    到了书店,舟赫沉迷在军事书籍里不可自拔,漪曼很随意地乱看。文教部里的黄冈海淀习题精编多如牛毛,漪曼看在眼里,痛快在心里。前年的这时候,漪曼差点被那些习题淹死,去年北岸也还在挣扎之中。想到这,漪曼感慨万千,纵使北岸不再忙高考了,却似乎比高考时还忙。漪曼不禁感叹一个东北人,一个东南人,这样的未来可真是渺茫。其实漪曼不想永远留在东南,一如北岸不想永远留在东北,有时的缘分就是歪打正着地凑合在一起的。这时,漪曼的手机作响起来,是武天煦打来的,天煦说,你知道么?北岸在上海有了女朋友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网上看他们的校友论坛,地址我已经发给你。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漪曼没有相信,她拨电话给北岸,北岸的手机里传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叫人的心跳慢了一拍。    
    漪曼催舟赫回去,舟赫问漪曼怎么了?漪曼把事情跟舟赫说了,舟赫也有些不相信。漪曼的眼眶里隐约有泪了。到了舟赫家,漪曼打开了北岸的校友论坛,翻了几页,里边有篇署名为“北方的岸”发的《写给扬子的情书》,后边有一署名“扬子”的网客回复道:亲爱的岸,如果太忙就不要天天打电话给我了,爱你。漪曼关掉了IE,强颜微笑道,我说他怎么不回我短信不给我电话呢。舟赫说:那不是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一听到你病了就马上过来看你呢?漪曼歪了歪嘴,不屑地说,男人都这样。舟赫知道漪曼这不屑是做出来的,也为她痛心。他说:你不要把我也包括在内好不好?我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对她忠诚,否则就谈不上爱啊。漪曼说:那是因为你还没长大。我所见过的专情的男人他们都生活在奥斯卡里,每看一部获奥斯卡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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