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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新发现的鲁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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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孩子们高得多”,意谓鲁迅这个“雪罗汉”的精神境界比族中的长辈们高明得多。    
    “很洁白,很明艳”,喻鲁迅的清白之身,犹《死火》中的所说的“一切清白”。    
    “自身的滋润”,隐喻自身的软弱,“灵台无力逃神矢”之意。


第四部分冰雪中的性压抑(2)

    “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暗喻母亲包办鲁迅的婚姻。鲁母坚持这桩婚姻的理由无非是“从来如此”,鲁迅在《狂人日记》中愤怒地反诘道: “从来如此便对吗?”此处,鲁迅也是在表露对母亲深深地不满。    
    “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阿罗汉”是佛教中的大成就者,解脱生死,自然没有生死之源——性欲可言,鲁迅对于佛教是持否定态度的,而对于性爱是渴望的,包办婚姻冰冻了鲁迅的性欲,真是极度悲哀。    
    “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喻青春的活力,当然也隐含了性欲。    
    “坐在雪地里”,犹“我忽然坠在冰谷中”(《死火》)喻包办婚姻的寒冷,把鲁迅的青春打入冷宫。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云云,意谓包办婚姻的第二天,家族里还有一些智力低下,没有成熟思想的人来庆贺这痛苦的婚姻。    
    “独自坐着”,意谓鲁迅婚后的极其孤独,他连与朱安同床异梦也不愿意,第二天就搬到书房去独住了。散文诗的最后又提到“孤独的雪”,雪如何能孤独?必先有人之孤独,才有雪之孤独。主体与客体的关系,是一个讲不清楚的美学(更是哲学)问题,此处就不从这个角度谈了。总之,鲁迅心中的巨大隐痛,就是爱的寂寞孤独,由暖国的雨变为江南的雪,就是鲁迅性欲由温暖转为寒冷的写照。    
    “晴天”,借喻离家后的生活。    
    “连续的晴天”,鲁迅的新婚姻生活结束了,他回日本去了。然而鲁迅自身的爱欲仍然旺盛,不断地反抗寒冷,然而“寒夜”的环境是不可能改变的现实,鲁迅的婚姻被自身的的爱欲和外界严寒所摧残,“晴天”与“寒夜”的斗争,“使他(的婚姻)成为不知道算什么”,鲁迅的包办婚姻自己不承认,他与朱安同屋而分床,先是回日本,回国以后也是连续多年只身在外奔波,到北平以后八年没有把朱安接出去,1919年买房后才把母亲和朱安接到北京,然而鲁迅与朱安却是同一屋檐下的分居,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真“不知道算什么”。     
    “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意谓包办婚姻对于鲁迅的影响已经淡化了,暗示鲁迅将有所行动。    
    接下来,并不提融化,不说雪罗汉最后化为一滩污水,终于消逝,因为鲁迅的里比多和生命都还旺盛,包办婚姻也没有结束。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但是”,这是描写鲁迅从日本归国,又来到北平以后的状况。包办婚姻并“四千年的旧帐”都没有完结,但是鲁迅不能再忍受了。    
    “他们决不粘连”,喻鲁迅与朱安决不同床异梦;鲁迅到了北京,不再是雪罗汉,他要从包办婚姻中解脱出来,冲破束缚,飞扬于天空。朔方的雪“决不粘连”即不再“以自身的滋润相粘连”,意谓决不再承认和忍受这场包办婚姻。    
    “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喻各种不同形式的婚外的消耗里比多的方法。即使仅仅是一种潜伏的欲望,也比完全没有好。如与许羡苏的朦胧感情。    
    “屋上的雪”,喻有爱欲的婚姻。雪被“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融化,喻爱的温暖可以融化自己心中的冰雪。鲁迅憧憬着自己如“屋上的雪”一样。“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意谓鲁迅渴望过正常人的婚姻生活。    
    “别的”,喻没有获得爱情时的状况,即鲁迅所处的状况。    
    “晴天之下,旋风忽来”,喻新文化运动忽然到来。    
    “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喻生命力的旺盛,前文“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则是无可奈何的,两者形成对照。    
    “包藏火焰的大雾”,与“死火”同一含义,两处的“火”都是隐喻性欲,冰中之死火,与雪中之火焰都是隐喻性欲被压抑,被降温,可是鲁迅决不甘心,这就形成了外寒而内热的矛盾状态。也就是鲁迅所说的“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这两种思想的消长起伏”的状态。    
    南国的雪后,“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给他结一层冰”,而北方的雪后,“晴天之下”雪躁动不安的情绪和力量的张扬达于极点,“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多么鲜明强烈的对比,难道不是鲁迅从南方的包办婚姻到北方的“独身生活”时期,内心渴望爱情却不可得而情绪激愤的写照吗?    
    “雪”是性压抑的象征,雨被寒冷压抑而为雪,飞雪“如包藏火焰的大雾”,犹“死火已经燃烧”,这是炽热的爱欲被压抑状态的形象刻画,雪的旋转升腾,弥漫太空,即是对封建礼教的抗争。    
    这一段对飞雪腾空旋转的描画,生动地反映出鲁迅因性压抑而全面彻底的反抗传统文化的精神世界。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第四部分冰雪中的性压抑(3)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孤独的雪”,喻鲁迅婚后的独身生活,这种雪是“社会的战士”,“永远在奋斗的途中”,随时都可以“旋转升腾”起来,“就是登程的旅客了”。鲁迅的孤独很快就结束了,写这篇散文的两个月后,鲁迅开始与许广平通信,半年之后就确立了自由恋爱的关系。“雨”虽然被包办婚姻制造成“冰冷坚硬”的雪,却仍有复活的能力,奋飞抗争之后,“死火”复燃,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他们到了“江南”(绍兴)之南的上海,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雪罗汉了。    
    “死掉的雨”,意谓雪是受到严寒摧残的雨(欲)。在“暖国”时期的爱欲本能被江南的包办婚姻压抑而死,“死雨”犹“死火”,两首诗的借喻和意境可视为同义互训关系,都是先表死掉的爱欲,再表爱欲的反抗和寻找出路。到了北平之后,死雨的精魂又化为漫天的飞雪,反抗着中国传统文化。“死雨”化为“死火”之后,就要走出冰谷了。    
    “雨的精魂”,喻人之性欲的本来面目,在“暖国”里是雨(欲),回到寒冷的中国就变成了雪。鲁迅在“暖国”日本接受了自由恋爱的思想,它已经成为鲁迅思想的灵魂,鲁迅仍执著于此,对爱情虽无所追求,然始终想往不已。    
    最后几句,非常明显是鲁迅内心性压抑的表达。当你真正读懂了鲁迅,你会震颤,你会流泪。忽然又使人想起了艾青的诗《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那悲凉壮烈的意境,与鲁迅的《雪》的意境是相通的。    
    再说一下这些猜测的思路。鲁迅在写《雪》之前19天,北平下了一场雪,《鲁迅日记》1924年12月30日记着: “雨雪,……下午霁,夜复雪”,次日又记: “晴,大风吹雪盈空际。”这也许是鲁迅写这篇散文诗的契机。有人说鲁迅是在赞扬自然美景,描绘了两幅雪趣图。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须知,鲁迅即使在大冬天也不穿棉裤,哪有闲情逸致来赏雪?赏雪的雅趣,在“暖国”日本倒是有的。鲁迅说得很明白: “我先前寓居日本时,春天看看上野的樱花,冬天曾往松岛去看过松树和雪,何尝觉得有著作所数说的那些可厌事。然而即便觉到,大概也不至于有那么愤懑的。可惜回国以来,将这超然的心境完全失掉了”(《〈出了象牙之塔〉后记》)。赏雪需要“超然的心境”,起码要保暖,未穿棉裤去赏雪无论如何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所以鲁迅绝非空泛地在赞美雪的精神,而是借题发挥,抒发隐痛。何况鲁迅自己也已经说出《野草》是“难于直说”,“措词含糊”的话了,鲁迅就是怕读者不解,才又写了《立论》一文,可惜许多人都辜负了鲁迅的苦心。    
    其次,歌颂雪的精神,完全不必描写塑雪罗汉,而且从美学角度看,赞美南国的雪重点放在塑雪罗汉的描写上,简直给人以败笔的感觉。于此之前的《在酒楼上》的雪与红花的描写,是何其生动传神。再者,其实塑雪罗汉在北方也很普遍的,并非南国雪景之特色,为什么后文描写北方的雪,却说“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好像北方的雪不能“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而塑雪罗汉似的。当年十月鲁迅又写了《孤独者》这篇小说,其中也写到了雪,有一段文字是这样的: “下了一天雪,到夜还没有停,屋外一片静极,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我在小小的灯火光中,闭目枯坐,如见雪花片片飘坠,来增补这一望无际的雪堆;故乡也准备过年了,人们忙得很,我自己还是一个儿童,在后院的平坦处和一伙小朋友塑雪罗汉。雪罗汉的眼睛是用两块小碳嵌出来的,颜色很黑,这一闪动,便变成了连殳的眼睛。”主人公魏连殳其实就是鲁迅的自画像。这一点,鲁迅曾对胡风说过。    
    由这一思路,笔者认为,鲁迅是在暗指自己的包办婚姻在江南被族中长辈塑造出来如雪罗汉,而到了北平,朔雪就开始反抗包办婚姻了。鲁迅在新文化运动中的表现,正如狂风中的干雪,灿灿生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升腾闪烁”。在新文化运动中,鲁迅的第一篇革命小说是《狂人日记》,控诉礼教(包办婚姻之源)的吃人,六七年之后写了革命散文诗集《野草》,主题同是一个,表达方式也有共同之处,那就是以隐晦的性压抑为匕首投枪之动力,横竖左右,猛抛猛掷,破    
    不知道像什么东西除了包办婚姻,打倒了孔家店。    
    后面,鲁迅在《死火》中又以冰山、冰谷隐喻性压抑。鲁迅为什么总是以冰或雪来隐喻性压抑?这也与鲁迅对佛教的认识和他的身体的感受有关。在佛教中,常常以火宅比喻尘世的苦难,大约是因为佛教的发源地印度很炎热的缘故。而鲁迅在北平,冬天不穿棉裤,当然就很冷,所以就很自然地会从自己身体的感受去理解世界。佛教思想认为人们的苦难是源于如火的欲望,所以要压抑之。鲁迅显然不同意压抑人的欲望,认为压抑过分就有痛苦,这痛苦与其说像火宅炙热,不如说像冰雪刺骨。佛教以火宅为苦;鲁迅以冰雪为苦。此正说明鲁迅是不同意佛教对人生的理解。而且从生理角度讲,越是炎热,性欲越是旺盛,而冰冷才有利于压抑性欲。所以用以冰雪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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