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2005年第18期 >

第10章

2005年第18期-第10章

小说: 2005年第1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下显得那么协调妩媚。此时如果说是青草唤醒了早晨,那一定是这些女子唤醒了青草和沉睡的春天。她们头梳美丽的发辫,胸前挂着一串串猩红的玛瑙和暗绿的松石,在她们的行走中玛瑙、绿松石以及闪光的银饰环佩叮咚,宛若雪山草原的公主。
  看着这些草尖露珠般的藏族少女,我理解了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歌词中的意蕴。因为她们是一种美,是一种冰川雪莲一样的美。如果此时她们手中握着皮鞭,我也渴望她们扬起的皮鞭轻轻打在我身上。
  采访中,一位黄南州文化局的同志告诉我,这些藏族女孩身上的穿着价值百万,不管是胸前的玛瑙、松石,还是佩戴的银饰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是时光洗练的珍品。这也让我生出许多的感慨,藏族人把家 当变换成最美的饰品戴在身上,而我们更多的人却喜欢将财宝深埋地下,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找到。这种心态的不同与海拔高低有没有关系,我不得而知,但我喜欢藏族这种外露的性格。“黄金的阳光呀,你怎样成为一个女子头顶的饰物/风在慢跑,一朵小小的火焰绽开成草原的星星/远处的雪山抖了抖身子/像昙花的震颤,把爱情和相思又沉人石头”此时,我相信藏族每一个工匠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
  是夜,窗前的月光在我的灵魂里舞蹈,它像是把天空打开了一条缝隙,让我偷偷看了一眼天堂的景象。“月光还在爬升,一滴水还在敲打着大地/风箱还在拉动,铁匠的手又一次举起/在春天到来之前,在神的双眼睁开之前/我把睡眠还给你/还给你沉默的时光和一尘不染的永恒”


感动于日常的细节
■ 琬 琦
  我记得当时的心情。按照国家的有关政策,2004年,我所在的县级报社报纸停办,面临解体。除了会写字之外毫无特长与背景的我,不知何去何从。同时,即将告别我喜爱的工作与同事,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未来的空洞,我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是不知所措的。
  我基本上不愿意在办公室里久坐,也无法安然地收拾东西。我把所有的抽屉都一一打开,又一一合上。然后我回家,在穿越喧哗的街道时,仍然一言不发。
  打开家门,女儿会第一个迎上来,扑进我的怀里。她的小脸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总是喜笑颜开的,像一朵开得满满的小蔷薇。而我的丈夫,也总是在厨房里忙碌着,里面飘出诱人的香。四五年了,他早已习惯我在报社工作的忙碌,自动自觉地承担了大部分家务。家的氛围,就那么生动地扑面而至,包围着我。我轻轻地关上门,也就把那些自己无法面对的烦恼,关在了门外。
  夜里,女儿睡了,丈夫在朋友的召唤下出门了,灯影里只剩下我。我把一家人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洗着,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写作。只是那一段心情烦乱,基本上写不出什么好作品。那一晚我枯坐了好久,直到窗外的洗衣机轰隆隆的脱水声响起,电脑屏幕上的写字板还是一片空白。
  于是我站起身来,走到了阳台上。午夜时分,到处都很静了,洗衣机也慢慢地安静下来。我弯腰,取出洗好的衣服,开始晾晒。不知为什么,每次从洗衣机里取出脱了水的衣服,我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多日来累积的烦躁不安,也许是因为阳台外面淡淡的 月光,我的感动来得更甚。把一件衣服抖开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一句话:
  “脱了水的衣服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清”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知道有什么久违的东西已经回来了。但我仍旧安静地晾着我的衣服,一件件地。是的,我忽然安静下来了,在午夜的阳台上。甚至安静得有点凄然。无论家是幸福或是不幸,总有一些时候,你是孤独的,是不得不独自面对一些东西的。有了家并不等于有了一切的依傍。但有了家,当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的时候,很自然地,你会想到身后有了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对我而言,这一件件的衣服,此刻成了一个家的代表符号。那在床上熟睡的孩子,跟朋友一起在牌桌上流连的丈夫,都是构成一个家的实实在在的人与情境。但是此刻,我依然是孤独的,他们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晾好衣服后,我在刚才那两句诗后接了下去:
  “整个阳台上,只有我在/整个午夜十二点,只有我在”
  接下来的词句就变得像流水一样自然地流泻出来。一件件衣服,孩子的,丈夫的,我的,相继晾上了衣架。写这样铺排并列式的事物,一向是我的拿手戏。何况还有那种温暖而又有点凄清的情绪笼罩着我。
  “月光是熟悉的,小小的/花布衫,红裤子,小小的袜子/那是我的女儿,她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
  这是女儿。女儿的衣物让我想到她可爱的样子。想到了,心里就一阵温暖,同时,也一阵内疚。总是把她哄睡之后,我就悄悄地爬起来,做些家务,看看书,或者写点文字。
  “一件蓝色衬衣突然让我/一阵心痛,衣领有些磨损/袖口的扣子昨天刚刚钉过/那一场婚礼昨天刚刚结束/那个男子,我的丈夫/他尚未回来。但是他的衬衣/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这是丈夫。结婚的日子已经过去六七年了,但每每想起,总是恍若昨天。也许是因为,婚礼当天,总是一个女子生命中最美丽最骄傲的时刻吧。然后琐碎淹没过来,平淡淹没过来。思来总是有些怅然的。
  “最后才是我,白色的裙子/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像一只潮湿的翅膀/溶进月光”
  这是我。一个平凡的女子。无论多么的心比天高,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之后,就像一只鸟儿湿了翅膀,再也无法高飞。这样的停驻,既是无奈的,也是幸福的。
  “所有的衣服都晾好了/这支参差的队伍是我全部的爱/全部的牵挂。”
  诗已渐近尾声,但那种感恩与感伤似乎仍未淋漓尽致。我不自觉地敲出:
  “但是此刻/只有我在”,诗终于结束在它应该结束的地方了。低回,平静,感恩,怅然,这一切都来自于对日常生活细节的感动。 


故乡(外二首)
■ 叶玉琳
  
  故  乡
  
  
  没有理由骄奢和懒惰
  推开幸福的大门
  上帝只给了我一件特殊的礼物:
  一个又低又潮的家
  我的父母又黑又瘦
  他们馈赠于我的
  贫穷是第一笔财富
   常常独自一人眺望山坡
  那怯懦而又沉默的儿时伙伴
  映衬了我  他们
  身边的少女已摆脱了病痛
  学会高声歌吟
  以自己创造的音调
  
  有一天我歌声喑哑,为情所困
  我仍要回到这里,苦苦搜寻
  一大片广阔的原野和暖洋洋的风
  金黄的草木在日光中缓缓移动
  戴草帽的姐妹结伴到山中割麦  拾禾
  我记得那起伏的腰胯间
  松软的律动
  美源自劳作和卑微
  
  她们之中有谁将突然走远
  带着一身汗泥和熟悉的往事
  消失在重重雾岚
  我是如此幸运,又是如此悲伤——
  故乡啊,我流浪的耳朵
  一只用来倾听,一只用来挽留
  
  流  逝
  
  不要羞于表述
  也不要紧紧抓住不放
  在时光面前,我们如同三岁幼童——
  月光树下,我们一笑再笑
  
  谁在隔岸观望
  影子锁住了影子的安详
  河水一再上涨
  花地转向迷蒙
  风擦过树叶
  留下动人的回响
  
  幻象来自天堂
  在那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方
  万木葱绿,众星辉耀
  神将它们一同指引
  英雄的名字随风流传
   如一只全身涂满金粉的蝴蝶
  趋身上前
  我们也能获得诗歌,获得爱——
  多少年了,这庸常的快乐
  让痛苦深深地掩埋
  
  需  要
  
  需要一些黑暗,迎迓天边的日出
  需要一盏灯,照亮一位老人花白的胡须
  
  需要一生的时光,治好他陈年的病痛
  需要天下的孩子,接住他的笑和祝福
  
  需要记忆,在湖泊和群山之间
  需要遗忘,在人群和蚁群之间
  
  需要双唇,传递你手写的情书
  需要舞步,接应我滚烫的河流
  
  需要阅读,成为一个快乐的夜晚
  需要黄金,收买一堆无人照看的典籍
  
  需要幻想,安置眼泪和灰尘
  需要孤独,拨开灰尘中的光亮
  
  需要雨雪映照明烛高烧的故园
  需要花朵照料一个人的边疆
  
  哦,这是春天,
  一座纪念碑和它脚下的泥土在微微颤动
  谁性急地弯下腰来
  替它说出内心最迫切的需要
  


害怕(外—首)
■ 柯健君
  我害怕春天来了
   不能再去野外的荒郊地
  多情的春天带来那么多青草
  再轻的脚步踩下
  也会伤着无辜的生命
  
  我害怕春天来了
  不能再看见白雪皑皑的高山
  遥远的森林出没了野兽
  河流不再屏住身子和我交谈
  树叶纷纷回到枝头
  
  我的心跳会快些
  它附和着一棵野草生长的节奏
  小妹的装扮会漂亮些
  她迎合着一朵野花盛开的娇媚
  我害怕野桑葚带走自己的心跳和小妹
  变得和春天一样狂野
  
  不能再把庸俗的身体交给九点钟的床
  把名字交给春天干渴的唇
  它唤我的小名,撒在大地
  长成幸福的庄稼
  多像我的千言万语啊
  向世界说尽
  
  可我害怕红泥小火炉在傍晚熄灭
  口袋里塞满沉甸甸的春天
  爱我的女人在身后颤栗
  我还没付出啊,就得到一切
  我害怕
  春天拍拍我的肩时
  顷刻间传遍全身的幸福的痛楚
  
  我的爱情从春天开始
  
  如果我有一个心仪已久的女子
  我的心要像春天的野百合
  装下爱情的波涛
  誓言像高山融化的雪水
  爱像粗砺的岩石
  怎么风化都不变
   从春天开始的爱情
  让鸟声羁绊我们林间徘徊的脚步
  晨露酿的酒,喝醉了
  也像醒着一样,沉静和幸福
  像绿叶相互挨挤紧叠着相爱
  像青草弯下腰谦卑着相爱
  像河流透明清澈着相爱
  像天空辽远广阔着相爱
  
  赶路的大伯啊
  不要停下你的马车
  不要把春天和我的爱情运走
  月光下,我要掏出内心的火焰
  歌唱它们 


生涯(三首)
■ 邵风华
  
  何O村
  
  星期天我回到
  何O村,
  我的生身之地。
  
  从前的池塘,莲叶何田田,
  现在成了一对
  小夫妻的新房宅基。
  街道,
  更窄小了。虽然道旁的
  槐树早已砍去,
  道旁的排水沟早已填平。
  村西的潮河
  小时候,老师带我们去游泳
  男生女生,要隔十米远
  而我们抓到的鱼、摸到的蟹
  就成了男老师
  送给女老师的美食。
  如今这条河,成了一片芦苇地。
   现在姐姐家,
  仍住何O村。
  我有时去看看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