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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5178-我的课桌在哪里-第19章

小说: 5178-我的课桌在哪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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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父母和我’,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有自己的家乡,家乡给大家留下什么记忆?美丽?欢乐?贫苦?大家也都有自己的父母,你们了解自己的父母吗?了解父母的艰辛吗?最后一个话题是自己,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聪明?活泼?或者是个小淘气?有什么爱好?这也可以当作一次口头作文,谁先想好就举手。”  一个女生先举起了手,我知道她是班长。她站了起来,说:“我的家乡在河南信阳,我们那个村子叫千亩地。千亩地就是有千亩土地的意思。村子后头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大山,山顶白云缭绕;村子前有一条小河,原来河水清澈见底,还有许多小鱼。夏天,我们放学后,经常在河里抓小鱼玩儿。后来,邻村办了个造纸厂,河水就变黑了。家乡出产茶叶,每年清明节过了,漫山遍野都是绿色的茶叶。我爱我美丽的家乡。……完了。”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生,说:“我的家乡也有一座大山,叫九虎山,所以我们那个村庄叫九虎村。我不爱我的家乡,因为家乡太穷了。村子里好多人家还住着泥巴糊的屋子,下雨时,好多屋子都漏雨。天老是干旱,庄稼都旱死了。打下的粮食不够一家人吃。还有,村里的学校也是很破的,窗户上没有玻璃,我们就用报纸糊上,有时报纸破了,还找不着,冬天教室里很冷很冷,好多同学手上都长了冻疮……”  “我也不爱我的家乡。”一个瘦小的女生接着说。  我问:“为什么,也是因为穷吗?”  “是的,我们家乡也很穷。原来有很多地,可以种庄稼。后来,修高速公路把地给占了,老乡们到处去说理,说理也没用。没有地种庄稼,也就没有粮食,许多人都离开家乡出来打工。我父母胆子小,不敢出来。后来,实在无路可走,就出来打工了。”  我说:“大家也可以谈谈自己的父母嘛。”  “我叫刘斌,”一个男生举手,说:“我的爸爸叫刘中强。爸爸妈妈都是农民,因为整天干活,四十岁的人,像老头子一样。因为五年前,妈妈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欠下了好多钱。爸爸不得不来北京打工,后来,妈妈带着我也来到北京。爸爸妈妈在农贸市场卖菜,每天很早很早就要出门,很晚很晚才能回家。有时候,看见爸爸脸色不好我就很害怕。”  “为什么害怕?”我问。  “因为,如果爸爸脸色不好,肯定他今天的菜没卖出去,肯定赔本了。有一天晚上,我正在背书,爸爸一进屋,脸色就很不好,吓得我赶紧躲到一旁,把声音放得很小,爸爸还是听见了,嚷了声:‘吵死人了!’吓得我赶紧不背了……说完了。”  “我叫金丽丽。我的父母也是从安徽农村来北京打工的。在沙窝卖早点,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卖早点的话,就是‘辛苦’两个字。每天早晨,三四点钟,爸爸妈妈就要起床。我们老乡开玩笑说:城市不准养鸡,我爸爸妈妈就是城市里打鸣的‘鸡’。”  同学们听金丽丽这一说,“轰”地一声,都笑了起来。  这是苦涩的幽默!  这些农民工后代,他们是从自己父辈的身上,理解了“贫困”、“艰辛”、“苦涩”这些词汇的真正含义。  在打工子弟学校,我翻阅了大量学生作文。这些真实的文字,记述下了他们过早浸润在苦涩与沉重之中的心灵感受:  我的心愿很平凡,就是能让爸爸的病早点好。  爸爸在北京打工十多年了,可一点钱也没剩,他日夜奔波,都是为了家里的人,他每天夜里两点钟起来给饭店上菜,上完了先要拉回家里,记上菜的单价、数量,最后算出总钱数后,又把菜送到饭店去。


《我的课桌在哪里》 第二部分边缘人(图)(2)

  夏天时,爸爸送菜回家,身上总是光溜溜的,浑身被太阳晒得非常黑,头上的汗珠也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冬天,爸爸回来时总是缩着脖子,脸和嘴都又红又紫的,手都被冻破了。看到这种场面,妈妈有时忍不住哭了,我和弟弟有时也搂在扑进爸爸怀里哭。爸爸常说:“没事,这点伤算什么,我身体还硬着呢!”  就这样过了一年,突然妈妈说爸爸得了一种病,这个病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要动手术。我想,这病一定跟我们的生活有关。从此以后,我就暗暗的告诉自己,等长大以后,要给爸爸妈妈买一座房子,我来照顾他们。  至今,我的心愿还没有完成,爸爸的病却一天比一天厉害了,爸爸动过两次手术都没有成功,医生对妈妈说:“这次手术非常危险,在休养的这几天,千万不要让他干活。”妈妈恍然大悟,原来爸爸是为了这个家才得病的。我们都哭着走到一块没人的地方,我和弟弟都许了一个愿,我们都是想让爸爸的病能赶快好。  我想,我们的心愿总有一天会实现的,我要用自己的行动来给你们看。  爸爸的一天该是怎么熬下去的呢?我爸爸的工作是做装潢。早上,爸爸5点起床,带着工具去工地,到工地就7:50了。妈妈12点把饭就做好了,可是一直等不到爸爸回来。记得有一次,爸爸干活去了,一直到晚上11点钟才回来,饭菜已经凉了,我和弟弟都睡了。院子里格外沉静,只听见妈妈在为爸爸热饭。爸爸回来,腰疼得不得了,我看见这种场面,眼睛湿润了。有时候,爸爸为了干活连饭都顾不上吃。还有一次,爸爸中午回家刚想休息,只听见有人呼我爸爸。我说:“爸爸,刚回家还没睡下来呢,怎么又有人呼你呀,还是别去吧!”爸爸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爸爸不去不行啊!为了咱们家能过得安宁,我什么活都得干。”顿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爸爸又在我的眼睛里消失了……  爸爸给我的印象最深的是他去送烧饼,送完了烧饼就要做,手不停脚不住。每当我爸爸妈妈做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我真想说一声:爸爸妈妈你们真是太辛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想说了,我想把这句话一直留在心里。爸爸妈妈,你们一天做的事太多了,我长大了一定要一点不漏地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一位曾经在海淀区一所公办小学任教多年的老教师,退休后,主动到打工子弟学校义务教学。她说:“我在这个学校已经教了五年了,开始,是抱着一种退休了随便找个什么事干干,到这所学校的。可是,一接触这些孩子,我就离不开了。我为他们的刻苦学习精神感动;同时,我又为他们的处境担忧。”  老教师给我讲了她班里一个学生的故事:  “……我带的三年级这个班,有四十八名学生。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家离学校比较远,中午就在学校搭伙,每人每顿收两块钱;剩下的学生,家住在附近,就回家吃午饭。有一个叫陈丹的女孩子,个子长得瘦瘦小小的,但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陈丹说自己的家就在附近,中午回家吃午饭,我也没怎么在意。那时候,我刚接手这个班不久,也没到陈丹家去过。记得好象是春节刚过,开学不久,有天中午,我去学校旁边一个小区的超市买点日用品。在超市门口的垃圾箱旁,我突然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很像是陈丹,正在拣废品。待我走近一看,果然是陈地实獩浟丹,她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只空可乐瓶子。陈丹这时也发现了我,她显得十分局促不安。我问:‘陈丹,你怎么在这里?’陈丹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你是不是在拣废品?’陈丹支支唔唔:‘我就拣几个空瓶子。’……我知道这些孩子的家庭都比较困难,有时间拣个废品什么的也不奇怪,这件事也没当多大的事儿。  “过了两、三个月,我想去陈丹家做一次家访。陈丹说:‘老师,我们家住得挺远的,您就别去了。’‘你们家不就在附近吗?’她说:‘不,走路要一个多小时。’我说:‘一个多小时也去。’下午放学后,我跟着陈丹去她家。一路上,我问她:“每天你都这么来回走着上学?’她点了点头。我问她为什么不坐公共汽车?她说坐车来回要四块钱,太贵了。从四环到三环,到玉泉路口,又往北走了走了两站地,在一个公厕前,陈丹说:‘老师,我们家到了。’然后,她又对着厕所喊道:‘爷爷,爷爷,我们老师来了!’一个七十来岁,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的老人,从厕所里迎了出来,笑着对我说:‘哦,老师来啦!到屋里坐坐吧!’  “厕所后面有一间用砖块和油毛毡搭成的小屋,也就五六平方米吧。屋里有一张上下铺的单人床,一只煤炉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从她爷爷的口中,我才知道,陈丹的老家在河北保定。三岁那年,她父亲得暴病去世,不久,母亲又改嫁。从小她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五年前,她与爷爷奶奶一起来到北京,在这里靠打扫这个公厕,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这孩子命苦啊!可特别懂事,每天放学回家,都带着几个空可乐瓶子回来,说是让我卖点钱,替她攒学费。’说着说着,他爷爷直流泪。我问他打扫厕所一个月能得多少钱,他说是三百五十元。我说三百五十元,哪够三口人用,他说能管饱肚子,就是筹集陈丹的学费很困难。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陈丹家离学校这么远,中午就一个多小时时间,她不可能回来吃饭。我问她:‘陈丹,你中午在哪里吃饭?’她爷爷说:‘我每天给她带一块钱,让她买个包子什么吃。’‘你吃了吗?’我问她。她说:‘没有。我中午不饿,不想吃东西。’她爷爷急了:‘孩子,你中午咋能不吃东西?那一块钱呢?你是不是买零食吃了?’‘没有,没有,我都攒着,等以后一起交学费。’说着,她爬进床底,取出一个纸盒子,往床上一倒,倒出一小堆一圆的硬币。她爷爷一把搂过孙女,说:‘孩子啊孩子,你不能为了攒学费,连饭都不吃啊!’陈丹说,中午学校一放学,她就去超市拣废品。她算过了,一天拣五、六毛钱的话,一个月可以拣二十元,加上爷爷每天给的一元钱,再加上寒暑假,差不多就够自己交学费了。  “望着眼前的小陈丹,我的泪水‘刷’地流了出来,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了上学,连一块钱的午饭都舍不得吃;为了上学,靠自己拣废品攒学费。你说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不该好好反思反思吗?”  老教师说,现实的情况是,像陈丹这样的学生不止她一人,在打工子弟学校,几乎每个学生的家庭和他们本人,都有一番艰辛的遭遇。  面对千万个陈丹们:我们该反思的是什么?


《我的课桌在哪里》 第二部分给政府的一封信(图)(1)

  二00四年岁末,北京师范大学“农民之子——中国农村发展促进会”联合十余所打工子弟学校,组织了一次“家乡·梦想·北京”北京首届打工子弟作文大赛。十五所打工子弟学校的一千余名农民工子女,参加了这次活动。  十二月二十六日上午。北京师范大学科文厅。一场特殊的颁奖仪式正在进行之中。  几位打工子弟学校的女生在台上表演印度舞蹈。她们的服装显得有些滑稽,身上穿着普通的校服,头上却披着艳丽的纱巾。手脚也有些僵硬,翻来覆去老是重复那几个简单的动作。  没有人笑话她们,大家都在认真地欣赏着,大家都知道,能登上如此高雅的舞台,对于她们来说都是第一次。  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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