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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寂寞江湖无归春-第41章

小说: 寂寞江湖无归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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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的手帕……”耿云翔闻言一愣,身不由已的从怀中取出那天树洞合欢后自己珍藏下来的手帕,见到上面的处女痕,他迷茫中突然想到,如果菱儿只是为了一时之欢便破了女儿身,那么她付出的代价似乎是太大了,难道,难道我真的不应该原谅她一次吗?一定要让她死,才能赎罪吗?他神情恍惚的望向躺在身边的燕残菱,燕残菱面色灰败,眼中泪迹未干,但仍固执的看着他,努力的向他道:“还给我……那是,我的!”
  ……
  听了她这句话,耿云翔如遭雷击般突然惊的脸色大变,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一剑刺死我,为什么甘心让我杀死你?”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越想越后悔,在这电光火石间,他忽然领悟到这一切错误全是自己一手造成!自己亲手所杀的,正是自己仍深爱着的情人!耿云翔明白了内心真正感触,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起来,发疯似的拼命用手捂着燕残菱的伤处道:“不要,你不要死,菱儿!”
  血仍是从指缝中不断流出,耿云翔连点她胸口三处大穴止血,狂吼道:“你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不要死,只要血止住了,你就不会死了。菱儿,看着我呀,你不要死呀!”他扯下自己衣襟,使劲压在燕残菱的伤处。
  燕残菱任他手忙脚乱的处置,看着情郎悔恨无助的样子,女孩儿满脸的倔强忧伤渐渐的被心底浮起的天然柔情所化解,半晌,终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耿云翔见她出声大喜,忙看她的脸,燕残菱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手抚着他的手臂道:“没用的,耿大哥,你,还恨我吗。”
  耿云翔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含泪用力摇着头。燕残菱又叹息一声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难过,但你方才那样难听的辱骂我,我真是觉得好委屈,以后菱儿不能陪你了,你真的别怪我啊。雪源是我的妹妹,你,把她保护好,不要伤害了她。”
  耿云翔听了捶头痛哭:“我知道,我真的该死,你已是我的妻子了,我为什么会不原谅你?我,我好傻呀!”
  “你现在肯要我了?”燕残菱笑了笑,渐渐黯淡的脸上忽又闪过一线光彩,此时她胸上的血已不再渗出,但力气仍是一点点的不停从体内流走。眼神也逐渐失去了华韵。
  情郎的身影和声音渐渐的在她知觉中模糊了,燕残菱努力想把眼睛再睁大些,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她想告诉耿云翔,那块儿手帕他自个儿留着吧,既然给了他,那就永远属于他的了,她还想对他说,带着我一块儿离开这里吧,这里好凄凉,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把我葬了,等到坟头上花开的季节,瞒着新夫人,常来看看我……。
  耿云翔不停的流着泪,把脸贴在燕残菱的面颊上,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变凉,渐渐的胸口停止了跳动,燕残菱半闭半合的眼中又缓慢的滴出一颗泪珠,晶莹的,慢慢的,走过她苍白的脸庞,滑落下来,打在耿云翔的手背上,好凉,好凉。
  耿云翔将手帕攥紧,压在手背上,仿佛要将情人这最后一滴泪水挤进自己的肌肤中,让这最后一丝冰凉的感觉,永远驻留在自己的生命记忆之中。两个人的泪水浸湿了手帕上凝固的处女痕,处子之血淡淡的化开,好象燕残菱的一缕体香又悄悄的弥漫在他的身旁,耿云翔就这样静静的伏在燕残菱的尸体上,看着手中的香帕,身边陆雪源的哭骂声和洞外剧烈的厮杀声都不再传进他的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推他的肩头,是蕊宁公主在怯生生的问:“耿,耿大哥,咱们还走不走。”耿云翔心如刀绞,一片迷乱,他真想提起地上的长剑,一剑刺进自己的胸膛!慢慢他转过头,看见蕊宁双手抱肩,颤抖着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却不敢再多说一句,是啊,在这里,她唯一的倚靠就是自己了,耿云翔暗道,自己已对不起菱儿了,无论如何,也要善始善终把蕊宁救出去。
  他心中一软,不由的暗叹一声,想了想忍痛将香帕小心的放在燕残菱怀中,站起身将她抱起,刚要去开石门,忽听得一声尖叫:“别动我姐姐!云雾峰就是她的家,她那也不想去!你害的她家破人亡,如今还想盗尸吗!”
  耿云翔侧目一看,是躺在地上的陆雪源正怒视着自己,他心中一动,木然道:“你是菱儿的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陆雪源恨恨道:“我叫陆雪源,我和燕姐姐是从小结拜的干姐妹,今日技不如人,败在你这恶人手上,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让我和姐姐死在一起,你一刀杀了我吧!”
  耿云翔怔怔的垂下头将燕残菱尸体放下,自语道:“不错,这里就是她的家,我没能带她活着走,就让她长眠在这里吧,洞口已封住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安宁。”他低头又想了一下,缓缓抬头向陆雪源道:“我是无意失手杀了你姐姐,不会再伤害你的,官军大概已攻上了云雾峰,我这就带你从秘道中逃走吧。”说着上前伸手解开了她穴道。陆雪源身子酸软,一时动弹不得,猛的低头张开樱桃小嘴狠狠咬住了耿云翔的小臂,蕊宁公主惊叫道:“好你个野丫头恩将仇报!”忙扑上来用力掰她的嘴。
  陆雪源一边哭着一边死不松口,嘴里含含糊糊的道:“咬死你,给我姐姐报仇!”耿云翔恍若不觉,任她撕咬,此时他心中的痛楚要胜过肉体上的痛楚千百倍。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你咬够了没有,咬够了就松口,我带你们下山。”陆雪源红着眼圈愣愣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不觉松开了牙齿,抹了一把泪水,伤心的抽泣起来:“果真是个心狠的汉子,连自己老婆都杀,那会在意这么一点痛,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蕊宁一把将她推倒,抓过耿云翔的手一看,两排牙印深深印在他胳膊上,已经咬出了血,不禁又气又心疼道:“怎么样啦,这下子两只手都伤了,你怎么不打还她呢,可以用脚踢她呀。”一边揉着他红肿的手,一边回头恨道:“疯丫头咬人,我们不带你走了!”陆雪源回骂道:“你才是疯丫头,真后悔给你送了三天饭,怎么不饿死了你!”
  蕊宁公主柳眉一竖正要把抢她玉坠和指环的事再拿来说一遍,耿云翔这时铁青着脸,上前一手一个抓住了二女的胳膊,大步向洞尽头走去,他不忍去瞅旁边燕残菱的尸体,生怕自己忍不住悲伤再次落泪。
  陆雪源一股狠劲发泄完了,此时只觉全身无力,也不挣扎,由他拖了走,只有蕊宁公主一步一回头,寻思着燕残菱手上是否戴着她的指环,但当着二人的面,却是说什么也不敢把这件心事说出口的。
  三人到了洞尽头推开一道石门,果然见石室地当中掀开着一块青石板,便依次钻了下去,耿云翔当先探路,走了一段不由停住了,原来这秘道盘旋曲折,竟有许多叉道,不知该走那一条才好,便回头向陆雪源道:“通往峰下的路咱们该走那一条呢。”
  陆雪源冷冷道:“我又不是明教的人,这秘道是明教的机密,除了教主外,谁也没进去过,我这也是第一次进来,想必是燕教主身残不便,就把这地道的秘密告诉燕姐姐了,哼,这样也好,反正走不出去,要么折回白云洞,要么大家都死在这里算了。”
  蕊宁扯着耿云翔衣袖急的险些哭起来道:“这可怎么办呢,回去吧,地道这么长,走错了说不定还有机关陷井呢。咱们回去吧。”耿云翔喝斥道:“不要吵,老老实实跟着我,否则你一个人回去好了。”蕊宁吓的不敢吱声,只得扯着他手继续前行。
  陆雪源心中一动,官军早晚会攻上云雾峰,他执意不从上面走,全是为了我的缘故吧,可那又怎样,他杀了姐姐,这样就可以赎了过错吗?我一定要为她报仇!可是,这终竟是怎么回事呢,姐姐临死时又是那样的对他流露出爱意,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老天爷为什么安排下这一切,非得让他们阴阳相隔。陆雪源此时心中隐隐觉得,这个男人虽是活着,但他的心也许早已随姐姐死去了吧。她跟在后面机械的走着,心中主意一时拿拈不定,蕊宁边走边回头问她道:“菱儿姑娘不是你的干姐吗,你如果不是魔教的人,那干嘛出那么大力气帮他们抓我。”陆雪源不好气的道:“就不和你说,多管闲事。”
  三人又走了阵,这时已辨不清方向了,周围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蕊宁终于低声哭泣起来,道:“这下可完了,回洞的路也找不到了。”耿云翔一声不吭,摇亮火摺,只是领着二人在黑暗中穿行,蕊宁走的气喘吁吁,央求道:“歇歇吧。”耿云翔见不知还需走多远才能找到出口,便道:“也好。”于是把火摺吹熄了席地而坐休息,蕊宁长吁了一口气,抬袖抹拭着脸颊上的汗水,软软向石壁靠去。
  她这一靠不要紧,只听“吱呀”一声,紧跟着“妈呀”一声,身后石墙竟翻转过去,蕊宁措手不及,一个倒栽葱跌入墙后,没了踪影。把旁边站立的陆雪源也吓了一跳,耿云翔听声音不对,忙起身窜过去伸手拉她,终是差了一点拉了个空,黑暗中也不知她到了什么地方,不由心中焦急,大喊:“公主,你在那里?”
  “我……在这里!”这时石壁又轰隆一响,蕊宁自里面推开墙,探出半个身子有气无力的召唤道。耿云翔凭感觉摸索着过去,单膝跪地,从怀中又掏出火摺燃亮,光亮一起,不由惊喜道:“这里原来是个出口。说不定可以出去呢。”说着反手去拽陆雪源,正触到一个软绵绵的地方,陆雪源一弯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叫道:“别拉拉扯扯的,黑灯瞎火的你乱摸什么。”耿云翔不知方才触到她什么部位,自忖对她无恶念,也不在意。回过头来看准了,又拽过她衣袖,陆雪源这回没有挣扎,三人慢慢走了进去,只觉腐气扑面,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原来此处是个五丈见方的大石室,并无出口,三人不觉有些失望。
  陆雪源忽的低头用手指着地下奇道:“咦,这是什么?”二人顺着她手指望去,蕊宁身子晃了晃,吓的差点昏过去,忙就手抱住身边陆雪源的腰,将头埋在她怀里不敢睁眼,陆雪源急道:“喂,你干什么,咱们交情很深么!”耿云翔一看地下,原来三人脚边横卧着一具枯尸,混杂着破碎朽衣和毛发,早已看不出模样……再四下细一扫,石室尽头隐约也横着一具。
  陆雪源面带嘲意道:“胆小鬼,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蕊宁心中惊惧,却不敢再与她斗嘴了,仍是娇躯微颤着依偎在她怀中,全忘了她和自己是对头。
  陆雪源皱眉道:“别抱得我那么紧,好肉麻啊。”蕊宁心神稍定,感觉到二人丰满的酥胸正紧贴在一处,挤的暖涨涨的,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站开一旁,陆雪源自语道:“真是奇怪,如此隐密处,怎么会有枯尸呢,难道个个都是明教的教主吗。”
  耿云翔蹲下身细验那具枯尸,又走到另一端看第二具,心中暗暗称奇,门边那具前胸后背的肋骨齐齐折断,显然是让人用极凌厉的掌法所击致死,尸旁还散落着数支快锈蚀掉的弩箭,靠尽端那枯尸胸椎处直直插着半截锈迹斑斑的剑刃。创深及骨,可见当年出剑之人下手实是狠辣惊人。
  耿云翔心想,这两人生前不知是什么来历,是被人所杀呢,还是相互殴斗致死。他举起火摺往里走,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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