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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春派-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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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一刻左右,我们结了账后从咖啡馆里出来,在便利店里买了些明天秋游需要的食品和饮料,互相说了再见。我回到宿舍以后,把买来的东西摊在桌子上,电池则装进数码相机里,把一瓶娃哈哈纯净水和一些面包放到那只灰色的包里,又打开电脑,打了一个钟头的牌,11点一熄灯,便匆匆爬上床睡觉。不多时,汪珏发短消息过来,问我睡了没有,我说已经睡了,她说晚安。


第一部:偶遇带来的回忆戏如人生(2)

    张筱晨在朱老板的海天音像店里打工似乎十分愉快,我问他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他只是嬉皮笑脸地对着我打哈哈,不肯老实告诉我。据我自己的猜测,朱老板给他的钱应该不会多于400元。    
    关于沈洁菲的事情,我也是从朱老板那里听来的,他说前几天晚上他回家经过涌金门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两辆桑塔纳相撞,其中一辆车撞出了几米远,车尾正好撞到一个步行的女孩儿。    
    “我可以肯定,那个女孩儿是沈洁菲!”朱老板这么对我说。    
    “是不是你看错了?你认识小菲?”    
    “熟倒是不熟,不过那女孩儿好几次和你来我店里买碟,这应该不会错的。关键是,她也穿你们学校的校服。”朱老板点上一根红塔山。    
    即便是我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还是很担心,因为在我看来,沈洁菲的出事,在很大程度上都与我有关。换句话说,此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之感,好像有一把刀威胁着我疲惫而软弱不堪的心脏,却迟迟没有插下去。    
    回到家后,我便打了沈洁菲的手机,关机。又往她家打过去,没人接听。我一急,又打了电话给莫萍,想问她可知道沈洁菲这几天没来学校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电话一接通,我便沉默下来,想想还是把电话挂了。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清楚的一点是,我现在不想听到莫萍的声音和关于她与李默然的一切。    
    最后还是从田晓敏那里得知,沈洁菲果然如朱老板说的那样,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浙医二院住院部四楼的骨科病房里。    
    “听说要做手术,前臂的骨头断了,大腿骨也有一处开裂。”田晓敏说的时候,脸上露出急切的模样。她和沈洁菲是最要好的朋友,和莫萍关系也很好。    
    病房里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病也都是千奇百怪,有从楼上摔下来摔断脊椎骨的,有骨质增生的,也有像沈洁菲这样出了车祸的。我挑了个提早放学的下午,和田晓敏一起去了趟医院。沈洁菲的手术已经在两天之前结束,据医生说手术是非常成功,再加上沈洁菲年纪很轻,完全恢复应该不成问题。当我们问到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时,医生稍一思考,随即让我们放心,说只需要两三个月便可。    
    田晓敏最先走进病房,我跟在她后面。沈洁菲的父母刚刚离开一会儿,和她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雇来的保姆。保姆见到我们两个学生,便知趣地走出了病房,并且让我们不要大声说话。    
    沈洁菲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不能自由活动。她用另一只手朝我们挥了挥,示意可以坐在床沿上。紧接着,用了一种掺合着几近仇恨的眼光,朝我看了一眼。我的脸迅速红了一下,便把目光挪开,嘴里说:“想不想吃些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谢谢。”沈洁菲声音有些弱,但好像故意支开我似的,让我下去买份今天的《钱江晚报》和一份《南方周末》。    
    这样,我就走出了病房,在门口和那个保姆打了个招呼,坐了电梯,下到一楼。    
    对于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我自然无从得知,她自己也对此事三缄其口。为什么会去涌金门那里也从未对我们提起。我隐约记得,赵夕阳的家就住在那里一片原来属于中国美院的老房子中。赵夕阳家我只在高一军训时去玩过一次,对墙上爬满藤本植物这一点印象极为深刻。后来由于诸多方面的不合,我与赵夕阳的关系一直如同温水一般,不冷不热。他惟一让我钦佩的地方,就是出色的电脑技术,以及与之相关的,极好的数学逻辑思维。    
    然而我自然不会把赵夕阳家住在那里和沈洁菲的车祸这两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在一块儿,也并未觉得此事有任何蹊跷之处。买了两份报纸后,便又乘电梯上楼,回到了沈洁菲的病床前。    
    田晓敏和沈洁菲正在那里聊天,她们见我回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我把报纸放在床头柜上,找了张椅子坐下,如此坐着也觉得有些尴尬,便一个人走上阳台。    
    站在这里的阳台上,往不远的地方望去,有些相互间隔着的新旧建筑,在略显低矮的云层的压迫下,让人感到一丝无奈和紧张。由于这是医院的一座老住院楼,墙壁上虽经过马赛克的整修,还是看得出陈旧的颜色。那种颜色就像将要融化的巧克力一样,很有点令人惋惜的味道。    
    我侧了一侧头,透过眼前的几株樟树,把整条解放路看了一遍。如此熟悉的街道,如此熟悉的公车站台,如此熟悉的几家百货店,竟然是站在沈洁菲的病房阳台上才被我一一看清楚,这不能不让我感到很大的伤感,随之而来的,便是心里的愧疚。    
    看了一会儿,又让风吹了几下,我走进病房。她们还在说些什么。我猜测大概总是学校里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她们谈天,便趁她们说话的间隙,对她们说有点事先走了。沈洁菲没有一点挽留我的意思,田晓敏倒是说一起来就一起走,可沈洁菲说或许我真的有什么急事,就让我先走吧。田晓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让我感到,沈洁菲对我充满了很大的不满,她或许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我。    
    心里的忧伤和内疚交杂在一起,我走出医院之后坐车去了钱塘江沿岸的六和塔。那里除了一边山色一边江之外,再无其他什么东西。人也少得很。我坐在一张石椅上,点燃最后一支三五,想了一些似乎毫无结果的东西,诸如生活和生命。    
    看到一个孕妇独自沿着江边散步,看到天上偶尔飞过几只江鸥,看到钱塘江泛出的波纹里掺合着的焦黄而令人心痛的颜色,看到六和塔孤寂地矗立在不远的山腰上。    
    那天我还是哭了,尽管我忍了又忍。眼泪从眼角滑落,像割裂皮肤似的,疼痛不已。我无法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江鸥在头顶叫唤了几声,天黑下来,西边的天空露出一缕耐人寻味的深蓝。


第一部:偶遇带来的回忆《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这一次秋游去灵山洞,钱塘江沿岸也是必经之途。所不同的是,我已经抛弃那些过去,而奔向我的未来。    
    汪珏坐在我的身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她闭着眼睛,偶尔跟着CD机里的音乐小声哼唱。我则眼观窗外,满脑子回忆。周围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在那里聊天,似乎也无心欣赏这窗外的景色。    
    汽车到了枫丹白露别墅区一带,我便叫汪珏睁开眼睛看看。她一见到如此红绿互缀的山林,就大叫起来:“哇,好漂亮啊!”    
    “那当然,这里叫做枫丹白露嘛。”我说。    
    “这个名字不好,”汪珏想了一下,说,“依我看,应该叫做枫丹露白才显得工整。”    
    “哈哈……那你给开发商打电话提议,说不定人家还会让你做个什么文字顾问之类的。”    
    汪珏笑了一下,又闭起眼睛听歌。    
    车子过了九溪,眼前就完全是一幅城乡结合部的景象了。几只狗在路边散步,后面跟着三四岁大的小孩,他们对路经此地的旅游巴士司空见惯,竟然走到马路中央来,使得我们的车子不得不好几次急刹车,让原本睡觉的人猛然间惊醒,遂不知所以地加以抱怨。    
    由于是富阳方向,便让我忽然间想起郁达夫来,回忆了一些创造社的作家,便又连带地想起新月社,继而对那个时代表现出了极其浓郁的兴趣。是汪珏的话打断了我的回想,她问我:“你想不想见见他?”    
    我吃惊地问:“谁?”    
    “就是……我以前的那个他……”    
    “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见的好。”我说。    
    “你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汪珏像是在做一次预言。    
    我不置可否,旋即转移话题,问:“你在听谁的歌?”    
    “周杰伦。”她回答,“现在在唱《完美主义》。”    
    我“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本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来翻看,正好翻到主人公与女同学在沙发上做爱那一段。没看完,车子转过一个大弯,停下。“到了到了……”我听到有人在喊。    
    一下车就有几个同学呕吐起来,我因为觉得恶心,独自走到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去。汪珏跟着过来,看着我的样子,像个充满疑惑的孩子。她跟了几步,终于问我:“黄琪,你……你一直这样独来独往的吗?”    
    我被她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因为我自己也从未做过这样的总结,换句话说,我对于自己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也从来没有如此注意过。我一惊,回答说:“呃,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挺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但是……”    
    “但是什么?”她又问。    
    “但和大家在一起久了,会没话题,聊不起来,与其这样,我倒宁可一个人待着。”我回答。    
    “以前你就是这样的吗?”    
    “唔……”我想了大约半分钟,“不,我也不记得了……”    
    沉默了一会儿,汪珏打破僵局似的说:“啊,他们好了吗?我们过去吧?”    
    我朝我们下车的地方望了望,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在那里,不禁吃了一惊。我们坐的大巴安稳地停在我可以望见的地方,可是原来聚集在那里的同学们,此刻居然走得无影无踪。我对着汪珏摇了摇头,说:“其实他们也经常把我忘记的……”    
    她淡然一笑,走上前来,对我说:“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我们两个人一起秋游好了。”    
    我点了点头:“那也只有这样了。”    
    其实虽然只有我和汪珏两个人,但在上山的路上我们还是碰到了另一些不喜欢集体活动的人,他们大都是在班里公开关系的男女朋友,独立出来更方便他们开展活动。他们对着我和汪珏微笑,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身后。    
    天气有些凉爽,但走了一路,竟也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微汗。我脱掉外套,放在包里,随手又在包里翻出一盒魄力牌口香糖,自己放了一颗在嘴里,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汪珏,她没要。    
    “据说口香糖吃多了会胖的。”汪珏略带些撒娇的语气说。    
    “怎么会呢,抽动脸部的肌肉只有减肥的效果吧。”    
    “不可能,肌肉是越运动越发达的,变成胖子可就难看死啦!”她说着,捂了捂自己的脸,接着说,“其实现在我已经够胖的了。”    
    我看了汪珏一眼,默不作声,因为她的这张脸,总能让我想起太多过去,而那些过去,那些时时盘踞在我脑子中所谓的过去,却是我一直以来想竭力忘却的东西。    
    她看我不置一词,接着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此顺着台阶走着,竟然也走到了灵山洞的洞口。门口有两个样子像收票员的女人,告诉我们刚才有一大队学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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