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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仙剑神曲-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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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原悠然道:“与其天天提防老鬼头你来偷来抢,不如索性大方些,先送给你。至于变卦,倘若阁下有本事一个人冲出伏魔大阵,尽管先行。” 
  年旃道:“娃娃,不是老子看低你,以你眼下修为,想和老子联手,实在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到时说不定还要我分神照应。” 
  丁原不以为然道:“也许丁某现在的修为的确不足以助你破阵,但在潜龙渊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一年不成,那便两年,两年不成,那便再等上三年、五年。老鬼头你一个人八十多年都熬了过来,再多忍耐几年又算什么?” 
  年旃被丁原的话激起雄心,思忖道:“老子当年予杀予取,肆意妄为,何等的威风,如今怎么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比我更有志气!哼,老子就再搏上一回,却又如何,大不了早死早投胎。” 
  他终归是非常人物,当即说道:“好,从今日起,老子就全力助你修炼,多则三十年,少则十五、二十年,你当可突破忘情境界,届时我们再联手闯它一闯。” 
  丁原一怔,说道:“老鬼头,你是说最快我也要十五年才够?” 
  年旃嘿嘿冷笑道:“十五年已是抬举你了,若非看你头脑灵活,根骨不错,老子压根不会指望你。你小子要明白,天陆千万芸芸众生,能够修得忘情境界的不过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我看你年纪顶多十七八岁,要是能在四十岁前达到忘情境界,那已是千年一遇的奇才!” 
  丁原明白年旃所言非虚,想那翠霞六仙中的姬别天等人,胡子、眉毛一大把,也才不过参悟到忘情境界,自己若能在不到四十岁时修成,也的确堪称异数。 
  但话是这么说,一想到还要在暗无天日的潜龙渊中,待上二三十年,丁原不禁仍有些气闷。 
  昔日淡一真人罚他在思悟洞面壁三年,丁原已经受不了,何况今时? 
  而那时,还有曾山、雪儿等人陪伴,实在无聊时,还可偷偷溜出玩上半日。可在这潜龙渊中进退不得,天昏地暗。要说没人陪倒也不见得,然而往后几十年,整日与年旃大眼瞪小眼,这滋味未免不美。 
  再转念想道:“我刚才还在激起年旃求生脱困之心,说的是何等豪情万丈。可要是就这么泄气绝望,岂不让那老鬼头笑掉大牙?年旃能一个人在潜龙渊里熬上八九十年,我为什么不可以?但凡有一丝的生路,我就绝不放弃!” 
  一念至此,丁原昂首说道:“十五年也罢,三十年也好,我丁原便跟它对上了。只要眉头皱一皱,便不算是七尺铁血男儿!” 
  丁原一番话大投年旃胃口,他拊掌喝采道:“好,就怕你没这个志气!你只管专心修炼,莫要担心潜龙渊底的摄魂血雾。看在这枚朱丹分上,老子拼着多耗几分真元,也一定保你小命无虞!” 
  就这么着,丁原在潜龙渊中安顿下来,渊中无日月晨昏,恍恍惚惚里也不晓得过了有多少天。 
  他每日除了修炼,唯一可做之事就是与年旃闲聊,渐渐对潜龙渊又多了一层认识。www。yun xiaoge。com 
  原来潜龙渊乃是上古形成的一处地穴,入口不过方圆数十丈,为伏魔大阵封锁,底下却倒呈漏斗形,越是朝下越是宽阔,可谁也不知道渊底究竟有多深,又为何不时散出血雾? 
  年旃也曾试着凿通山壁逃生,焉料那山岩看似寻常,竟是坚逾金石,冥轮轰在上面,有如蜉蝣撼树、清风过山,全无作用。他几次尝试,最后终究是死了这条心,无可奈何的在潜龙渊里待了下来。 
  丁原的伤势一日日好转,修为也渐渐恢复,年旃看得啧啧称奇,全没想到这个翠霞派乳臭未干的娃娃,居然已修得通幽境界,不觉信心又增长了许多。 
  但修炼之道毕竟无法取巧,纵是丁原天成地造,也须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着实没有终南捷径可言。 
  这天,丁原打坐完毕,睁开眼睛,并不见年旃踪影,料是到哪里转悠去了。 
  他一连数日自觉修为停滞不前,不免有些烦躁,思忖道:“那老鬼头说的不错,我要想突破忘情境界,至少还要一二十年。到了那时就算出了去,怕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越想越烦,暗道:“难道说除了前人设定的路径,我便再无其他捷径可走,非要照着翠微九歌一句句的修炼下来?那大日天魔真气或许进境会快上不少,可一旦继续修炼,多半连坐照境界还没达到,我就走火入魔而亡。 
  “看来,这是老天爷有意要将我幽闭于此二十年,也算对我昔日任性作为的惩罚。” 
  一想到这儿,丁原忍不住怒火冲起,愤懑道:“可是我究竟又犯了哪条天规,就因为我爱上雪儿么?如今她已弃我而去,再过几年,只怕已为人娘亲。这样的折磨对我还嫌不够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他心头激动,狠狠一拳砸在空处,却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差点失声叫出口道:“我怎么忘了苏大叔送的那幅图卷,那幅藏有《天道》秘密的《晓寒春山图》!” 
 
 
 
  
 ~第九章 仙图~
 
  丁原徐徐展开《晓寒春山图》,一幅古朴隽永的泼墨山水显露在眼前。 
  一直以来,他都在有意无意中,忽略着这幅天陆正魔两道无数高手窥觑垂涎的稀世之珍,让它始终沉睡在背后的天罗万象囊中。 
  并非丁原不明白此图的珍贵所在,只不过他每念及《晓寒春山图》,总禁不住联想起自己因它而改变的命运,以及远在天一阁静修的玉儿。 
  在打开画卷的同一剎那,丁原心头浮现起的第一个念头却还是:“不晓得玉儿如今怎样了,以她的聪颖灵秀,他日必能成为天一阁的第一传人吧,那也正可了了水婶婶最大的心愿和憾事。” 
  他想着想着,蓦然一怔,竟发觉不晓得什么时候起,自己心中对玉儿的牵挂,一点也不逊色于雪儿。 
  难道说,这仅止于是兄妹之情,或者缘起于少年时的那段邂逅因缘?以前因为雪儿的关系,丁原从未深入的思虑过,可这时竟不觉有些心乱。 
  他哑然失笑道:“我这是怎么了,乱想这些浑不着边际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设法参悟《晓寒春山图》的秘密,否则说什么也不管用。” 
  他平复思绪,定睛凝神,仔细打量起画卷。 
  《晓寒春山图》所画景致,顾名思义,乃是春日拂晓山中之景,只见画中葱翠孤山之上,羊肠曲径迤逦蜿蜒,两旁山色清幽雅致。一道溪涧傍着道路涓涓流淌,浮桥临水竭尽自然。山路上,每隔一程都筑有歇脚凉亭,到得山顶,惟一松翠微扎根石中。 
  整幅画卷浑然一体,去尽铅华,却让人身临其境,如闻鸟鸣泉涌。 
  丁原端详半晌,当然未能瞧出其中蕴藏了什么端倪。 
  不过他深知,苏真六十年也未参透的秘密,如果自己一眼之下就能看破,那倒成了怪事。 
  他伸出右手,轻轻抚过画卷,心想:“寻常的那些手段,诸如水浸烟熏、夹层药洗,苏大叔必定都已经试过。 
  这画卷的奥妙,多半还是落在此图本身。先贤既然留下《晓寒春山图》,就一定会同时藏下线索以供后人,否则岂不失了传图本意?“ 
  想到这里,丁原精神一振,对着画卷细细打量,惟恐错过一点落笔的轻重浓淡。可左看右看,这《晓寒春山图》其实也不过是幅寻常山水画卷,不知如何与天道搭上了干系。 
  难不成就天天这么坐着捧图欣赏,有朝一日便能大彻大悟,参透天机?丁原纵是再乐观,也清楚绝无可能。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忽听到背后年旃以异样声音问道:“娃娃,这是什么?” 
  丁原一惊,心中暗叫糟糕。他不知不觉入画太深,竟全没注意到年旃已经回来。 
  这些日子,尽管跟这老魔头相处得越发熟稔,甚至彼此对骂讥嘲,以此消遣无聊光阴。可这不过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之上,丁原自不会天真到以为年旃转了性子,更不会相信一枚朱丹就可让他感恩戴德。 
  因此,对于《晓寒春山图》,乃至天殇琴等诸多紧要秘密,丁原始终守口如瓶,怕的便是年旃见宝起意,杀人越货。那日不过是枚朱丹,年旃就已然蠢蠢欲动,要是换作《天道》,或是魔教至上心法,谁能肯定年旃不会突然翻脸。 
  可自己一时疏忽,终究还是让年旃发现了《晓寒春山图》的存在。 
  躲是躲不过了,丁原索性起身,将画卷收到左手,一面暗自全神戒备,一面回答道:“老鬼头,你没瞧见画卷上的题字么,明知故问什么?” 
  年旃眼睛眨也不眨,须臾不离地盯着丁原手中画卷,露出炯炯异光。 
  他当年正因贪图半卷《天道》,才闯上翠霞,幽禁潜龙渊八十多年。如今再见《晓寒春山图》,焉能有不眼红心热的道理。 
  但年旃毕竟是修炼了三甲子的魔道巨孽,清楚图卷在丁原掌握之中,就算硬抢,也得找对时机,方能万无一失。 
  当下,年旃故作轻松的干笑道:“娃娃,没想到你身上藏着这么多的宝贝,连老子也大开眼界。” 
  丁原冷冷道:“我身上有什么,和阁下好像没什么关系,也不劳老鬼头你操心。” 
  年旃与丁原相处有一段时间,晓得这小子软硬不吃,最是难弄,惟有乘其不备夺了过来。 
  他计议已定,越加放松神情,嘿嘿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老夫也难免想多瞧几眼,问上两句,这并不为过吧?” 
  丁原丝毫不敢放松,他太了解年旃脾气了。 
  若是这老魔头此刻动辄以怒、挟之以武,反不可怕,偏偏是眼光游离、面容和缓,分明是已生恶毒之念。 
  现在的问题,不是丁原不愿将《晓寒春山图》拿与年旃分享,而是一旦此画脱离丁原掌握,以年旃性情,势必生出独吞之想。 
  姑且不说如年旃者贪婪自私、心狠手辣,单就是要让他日后再耗费真元,助丁原抵御血雾已不可能。 
  何况,与其留着丁原,须日夜提防,倒不如举手解决,一劳永逸,来得干脆。 
  至于伏魔大阵,得了《晓寒春山图》后,自负如年旃者,又岂会再在意丁原的助力?这样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包袱,更是不背也罢。 
  种种利害干系,丁原瞬时都在脑海中盘算过,他表面不动声色,回答道:“这样最好,如果你敢动一下歪念,就休怪丁某毁灭此图,玉石俱焚。” 
  年旃心里一紧,他最怕丁原的就是这手,急忙道:“你当老子是什么人,那幅破图,就是送给老子,也懒得多看一眼。” 
  他到底不是神鸦上人之流,短短几句谎话,已经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破绽连连。口中愈说不屑,眼睛却愈加紧盯着画卷,惟恐丁原真的狠劲一起把它撕了。 
  丁原手握画卷,默默冷笑,年旃站在数丈开外,亦是沉默不言,两人忽然僵持住。 
  蓦地,脚下黑雾滚动翻卷越来越疾,大出常态。从雾光里冒起一缕缕殷红的血气,不断朝上蒸腾。 
  年旃面色一紧,沉声道:“娃娃,快把画卷收好,血雾起了!” 
  丁原伫立原地不动,说道:“老鬼头,难得你还有好心提醒我。若是丁某形消神散,这《晓寒春山图》,阁下岂非唾手可得?” 
  年旃未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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