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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子江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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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娘!”青蕾十分高兴地说,“我现在就要去找画这幅画的人。”   
“好,”蓝潇雨立刻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走。”   
第十篇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二)   
 二   
轻轻的小河旁,垂钓的人还在原地。   
只是,他的旁边多站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打扮得十分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长清,你真的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一辈子吗?”那美妇开口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哀求的情绪。   
青蕾见气氛不太对,急忙站住身,示意蓝潇雨躲在树林里先别出去。   
“夫人,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荒野老人。”荒野老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坐在大石上垂钓。   
“夏长清!你也太绝情了!”美妇人的眼睛饱含着眼泪,她喊出了那一声之后,语调立刻又软了下来,“长清,算我求你的,好不?你跟我回去吧,都快二十年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依着你。”   
“夏长清?”青蕾听到这个名字,微微地一愣,“原来他就是我师父临死都念念不忘的那个夏长清!”   
“玉面郎君夏长清?”蓝潇雨接口道:“他可是一代风流侠客,上一辈江湖中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啊!”   
青蕾警觉地回头看了蓝潇雨一眼,“怎么,难道他正是你努力的目标?”   
“那倒不是。”蓝潇雨笑着说,“我只要有一个就足够了。”   
“长清,依依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逼走。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么?”美妇依然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依依?”听到这个名字,夏长清忽然激动起来,他回过头看向美妇人,大声问她:“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你对她做过什么?”   
“我听你说的啊。”美妇被他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我就是有几天不让你出去见她,才把她气走了啊,你都知道的……”   
“不对,”夏长清摘下了斗笠,鱼竿也扔在了一旁不管。他站了起来,转过身直直地盯着美妇,“我从来就没有和你说过她叫依依。你说,你是不是在暗地里对她做过什么?她是不是你杀的?”   
“我没有做过什么啊……”美妇一脸迷茫地说,“怎么依依她死了吗?”   
“我也是在近年才知道的……”夏长清抬头看向天际的白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死了十多年。”他回过眼看到美妇的一脸无辜样,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在我的面前演戏么?”   
“我没有演戏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依依她已经……”美妇人急忙摆了摆手。   
“还说没演戏,”夏长清不屑地看着她,“那你说,如果不是在私底下做过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她叫依依?”   
“我……”美妇被他问得一时语塞,“可能是你睡梦中叫过她的名字,被我听见了……”   
“胡说!”夏长清冷冷地看着她,“即使我会在梦中叫她,也不会叫她做依依。因为柳依依这个名字,是她的艺名。她真正的名字,只有我知道,叫做柳青青!”   
“柳青青?”青蕾念着这个名字,思绪渐渐地变得混乱不堪,“原来我娘真正的名字是柳青青!这个夏长清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她?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许,和你想的正是一样……”蓝潇雨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不,不可能!”青蕾激动地回过头看着他,“绝对不是这样的!”   
“什么人?”夏长清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向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你胡说!”青蕾干脆跳了出来,手指着夏长清,激动万分地嚷嚷起来,“我娘怎么可能会跟你这种四处留情自命风流的男人在一起?”   
“你娘?你是说,青青是你娘?”夏长清皱起眉头,仔细地上下打量了青蕾一遍,忽而裂嘴一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有些像她!”   
“你是柳依依的女儿?”旁边的美妇人听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怪不得生得这么漂亮,真像你娘当年……尤其是这对耳环。”美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去摸青蕾的耳环。   
“小心!”蓝潇雨在后面清楚地看到了,那美妇人长长的指甲尖端,有一点绿光诡异地一闪,他急忙大叫了一声,正想要出手相救,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是夏长清。他轻轻地把青蕾向旁边一推,自己迎上了美妇人的手指。   
“长清!”美妇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几根长长的毒指甲瞬间淹没在夏长清的左肩上,急忙收了回来,但是已经太晚了,夏长清的左肩已经随着她拔出的指尖喷出了几股黑绿色的血液来。   
“长清!长清!”美妇人急忙抱住了夏长清就要倒下去的身体,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捂他左肩上的伤口。   
夏长清抬眼看着她,微微地笑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凄凉,“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什么事都不要这么不留余地,”他说,“这个连你自己都没有解药的毒物,为什么还要用?”   
“长清!”美妇人哭得满脸的妆都花掉了,“长清,我不是故意的!”   
青蕾愣愣地看着他们,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小雨,”虽然心乱如麻,但天生善良的心地还是让她回头叫了蓝潇雨,“你快来看看。”   
蓝潇雨看了看青蕾,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点了点头。他示意美妇人放开了夏长清,然后蹲下身子,先点了夏长清胸前的几个大穴,封住心脉,然后伸手去探他颈间的动脉,眉头渐渐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怎么样?”青蕾也蹲了下来,着急地问。   
蓝潇雨抬头看着她,脸色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用的,你救不了他!”美妇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慢慢地向后退去,“这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谁都解不了的!”她忽然止住了哭,哈哈地一笑,大声喊着:“夏长清,你死了,你终于要死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啊!”旋即,她又止住了笑,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边擦着泪痕一边呜呜地哭起来,“夏长清!你这个坏蛋!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竟然为了一个柳依依就离我而去。二十年啊,都二十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柳依依,你这个贱人,就算死了也还要来害我!哈哈!你死了!是我找人去杀了你的!杀得好!哈哈哈……”她又哭又笑地一转身,钻进了树林子里,然后带着满脸花里胡哨的妆容疯疯癫癫地跑远了。   
“她疯了?”青蕾不可思议地看着美妇人的背影,惊异地说。   
“是的,她疯了。”蓝潇雨轻叹了一口气,回答。   
“小兄弟,”夏长清费劲地抬起一只胳膊,拉住了蓝潇雨的手,“你是医生么?”   
“是的。”蓝潇雨看着他,点了点头,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我救不了你,对不起……”   
“我知道,这毒是她当年用一张碧玉床跟徐老怪徐榄换来的,就连徐老怪本人都解不了,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夏长清又是无限凄零地一笑,“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多活一会儿?就算只有半个时辰也好,”他转眼看向青蕾,眼神复杂而又深邃,“我还有些话,想要和她说……”   
“没问题。”蓝潇雨急忙打开药箱,翻出一粒淡红色的药丸来,拿在夏长清面前,对他说:“这是毒药鹤顶红,吃了它,可以暂时抵挡你体内毒药的蔓延速度。不过,在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会两毒齐发而死。”   
“好。”夏长清毫不犹豫地张开已经乌青了的双唇,让蓝潇雨把那粒药丸喂入了他的口中。   
“夏前辈,恕我直言,”蓝潇雨见他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便开口问,“以你的武功修为,不至于打不过刚才那个妇人,更不至于受她这一击啊!”   
“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如何能对她下手?”夏长清又是无限凄凉地一笑,“更何况,自从知道青青死了以后,我早就不想独活于这世上了。”说完,他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娘她到底是你什么人?”青蕾的心里还是有着疙瘩,所以这话说出来也显得气势汹汹的。   
“青青她……”夏长清微微地笑着,眼神渐渐地飘忽开来,“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第十篇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三)   
 三   
黄土飞扬的官道上,一辆十分普通的民用马车正在风尘仆仆地向北急驰着   
马车的帘子全拉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一个正在挥鞭赶车的车夫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经过一个两旁都是大片树林的狭窄地段的时候,旁边的矮树丛中忽然飞出来许多的石子,打在马车的车架上,梆梆地一片响。   
正在急驰的马匹也吃了几下石子的攻击,受了不小的惊吓,双脚离地仰天长嘶了一声。   
车夫也吃了一惊,急忙拉紧缰绳,挥起手中的鞭子使劲抽打着马的屁股,那匹马却只是在原地乱踢乱踏起来,再也不肯前进半分。   
“站住!”只听见一声喊,旁边的矮树丛中忽的跳出了好几个黑衣蒙面的大汉来。他们呈一字排开站在了马车前方,挥舞着明晃晃的大马刀对着车夫呼喝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有劫匪!”赶车人一声惊呼,跳下了马车,毫不犹豫地就向着来路绝尘而去。   
劫匪们并不追他,因为,他们对坐在马车里的人更有兴趣。   
“我们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就把银子双手奉上。”劫匪们见马车里没有动静,一时分不清状况,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大声地冲里面喊着。   
马车上静悄悄的,帘子也都纹丝不动。   
劫匪们渐渐地有些焦躁起来,其中一个干脆就上前就掀起了那蓝色的帘子。   
不过,还没有等他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忽然凭空就飞来了一根细细的树枝,正好刺在了他掀着帘子的那只手上。   
那大汉吃痛,急忙缩回手来后退了两步,低头再看时,那根树枝赫然直直地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谁!”大汉疼得撕牙裂齿,他一边大喝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向着树枝飞来的方向看过去。   
道路旁边的矮树丛上面,站了一个白衣公子。只见他抱着双臂,半垂着眼帘看着这群黑衣莽人,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他整个人站在一丛灌木的顶端,却像是站在平地上一般,甚至连一片茎叶都没有压弯,   
“你是什么人?”大汉也看出了他轻功了得,没有轻易上前挑衅,只是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他。   
“过路的人。”男子微微地一笑,随意地开口说。   
“既然是过路的人,我们也没有骚扰到你,你却又为何要出手伤人?”   
“这话说得真好笑,”男子两手一摊,笑着说道:“你们都手拿大刀气势汹汹地出来抢劫了,却又来怪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出手伤人了?”   
“你!”大汉转头看了看左右,“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还能便宜了你。”说着,他就招呼着一群黑衣大汉挥舞着大刀向着那男子扑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不算突然,却只是结束在一眨眼之间。   
那十来个手拿大刀的大汉就连白衣男子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就全都滚倒在了地上,各自丢下了兵器捂着自己的手腕或脚踝或胸脯痛苦地呻吟起来。   
男子懒得再去看他们一眼,只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带,信步走到了马车旁。   
对于这个在大难临头仍旧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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