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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到底想要什么?-第2章

小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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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两个月……”梦苑小心地说着,不知是祸是福。

  奔马吃了一惊。

  “咱们成家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奔马紧紧拥着她,就像搂着一只小猫。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有家室,但这不影响我爱你……”

  “什么?你骗我!”梦苑一听,险些昏过去。

  “你是我的情人,我们俩人天生注定有一段缘份。”

  梦苑呜呜哭出声来,她从未这么伤心。

  奔马用手轻轻抚着她的柔发,“我有个熟人在医院,明天我带你去。”

  梦苑用力捶打奔马:“你真坏,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骗子!”

  “我可告诉你,风声如果漏出去,你在学校就没法呆了,多为你的前途想想……”

  梦苑就你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有欢乐,也有眼泪。

  这段初恋像是开在坟丘上的一朵美丽的花。

  梦苑和吴欢进了学校的食堂,引起同学们一阵议论。

  梦苑是学校出了名的美人,有“校花”之誉,平时不知有多少男生垂羡于她。有的“围追堵截”,有的目不转  睛;有的屡约屡拒,更有胆大的乘着酒兴干脆溜进她的房间躺在床上酩酊大睡,弄得她只好暂栖别处。她是南国娇娃,但是却有北人的快气,一次喝半斤酒也不含糊;有一次,她邀了3个男同学在夏日的天安门广场躺了一夜,冰凉的地,火热的心,同窗情谊,男女无猜,溶溶月下,枕臂高歌,歌曲从三十年代、四十年代一直唱到九十年代。

  在食堂吃完晚饭,吴欢去涮碗,梦苑一个人走出食堂,在门口等候吴欢。这时一个男同学凑上来。

  “梦苑,看,月光多明亮,咱们一起到小树林散散步吧?”

  梦苑朝后努了努嘴。

  那个男同学是那些“围追堵截”中的坚持分子,他不甘心,又往前凑上来。

  “今晚我要朗诵一首献给你的诗,请你为我施舍一点时间……”

  梦苑望望后面,吴欢还没有出来。她生气地一撇嘴:“你自觉一点,我老公在后面呢。”

  吴欢出现了。那个男同学一溜烟溜走了。

  吴欢:“梦苑,咱们到树林里散散步吧。”

  梦苑点点头。

  两个人朝学校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初夏的风,暖暖的,月牙高悬,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泻进翠绿的小树林,小树林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校园的夜晚,梦一般的美。

  寂静无声。

  梦苑与吴欢默默而行。

  梦苑埋怨道:“你看你,分手都半年了,还是默默无言,跟我就没话,一遇到你那些哥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吴欢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梦苑用嘴往左面努了努,那里有一对男女同学热烈长吻,旁若无人,仿佛两尊雕像。

  吴欢唬了一跳。

  “你瞧,她们就像米开朗基罗的杰作!”梦苑由衷地赞叹道。

  吴欢不满地说:“学生应以学为主。”

  梦苑瞥了他一眼:“你别假正经了,上回我探亲回家,正赶上情人节,你BP机上出现的那句‘我随你走遍海角天涯’是什么意思?那个姓董的女人是谁?别以为我是傻子?”

  吴欢辩解道:“那是一个朋友开玩笑,只是一句歌词。”

  梦苑岔开道:“孩子好吗?”

  “越长越可爱了。”

  “他就是不想我,都是奶奶惯坏了。”说到这里,梦苑眼圈红了,眼泪差点落下来。

  “谁说的,孩子虽然和奶奶睡在一屋,但是经常抱着你的照片睡着了。”

  “是吗?”梦苑倚靠着吴欢,滚烫的泪珠一滴滴淌在吴欢的手上。

  一忽儿,梦苑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吴欢说:“你在家还是跑东跑西的吗?孩子没了母爱,可不能也少了父爱。”

  “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骨头像散了架,哪有心思出去。”

  梦苑挣脱他:“算了,你最虚伪了,谁不知道你尽往歌厅跑,这次我听你唱歌那么在行,就知道是泡歌厅泡出水平了。”

  吴欢嘟嚷道:“有时候也搞点公关活动。”

  “算了吧,我那时在家就像是个寡妇……”

  吴欢讥讽地说:“现在你可解放了。”

  “对,我是一个自由人,就像当年的娜拉,我解放了!”梦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觉得今晚小树林的空气新鲜,简直让人陶醉。

  第二天,吴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离开了北京。梦苑到车站送他,她望着丈夫的背影,感觉她那颗心也是疲惫的。

  一个星期日,梦苑躺在学院宿舍的床上感到有点寂寞,同屋的小红到城里姑妈家去了。

  “要知道,每逢周末和星期天,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寂寞地坐在单身宿舍里,没有男同学邀请,就说明这个女人没有魅力。”梦苑一想起某同学的这段话,不禁  生出几分惆怅。

  今天偏偏没有男生敲门,她决定上街。

  梦苑穿一条米黄色的长裙,头戴饰花朵的阳帽,脚蹬一双米黄色高跟皮鞋,走在街上,亭亭玉立,就像一株黄玫瑰。

  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圆明园。

  她喜欢这废墟的壮美,因为它很有些味道。昔日的皇家御苑,琼楼玉字,瑶花琪草,随着英法联军的战火,早已灰飞烟灭。残墙颓壁,断石废垣,折射出历史的阴影。

  梦苑来到绿草萋萋中的西洋楼遗址。

  她略感疲倦地斜倚残壁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听到附近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正在低声地朗诵着一首抒情诗。

  “女人的身躯啊,洁白的山峰,洁白的腿,

  你像一个世界,躺着委身于我。

  我粗壮的农夫的身体开垦你,

  并使儿子从大地深处坠地。

  我仅仅是个通道,鸟儿们从我身上飞出,

  夜用它压倒一切的力量淹没了我。

  为生存下去我锻造你像锻造一支武器,

  像我弓上的箭,像我弹弓上的石……”

  梦苑觅音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草丛里;他脸色苍白,气质文雅,是那种一见面就能叫人永远记住的男人。

  “这诗是你做的吗?”她好奇地问。

  男人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沉默能制造距离,也能创造奇迹。

  沉默还有一种暗示。

  男人沉默时,女人往往更加好奇。

  “你为什么不说话?”梦苑又问。

  “我们素不相识。”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含蓄。

  “你是诗人?”

  他摇摇头。

  “应该说我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梦苑听出这声音里有一种伤感与哀怨。

  “诗是天籁之音……”梦苑睁大眼轻声说。

  “在没有爱的日子,心如同一潭死水,诗是沉到水底的乱石。”中年男人淡淡地说。

  “但是,”梦苑接话道,“在爱降;临的日子里,诗是人心底的浪潮。”在这样的应答中,她感觉到自己迷茫的心好像碰到了一面惊险绝美的山岩陡壁……

  中年男人支起了身子。

  真是奇遇,这个女人,她的心像回音壁!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年宇轩昂、风度儒雅,身体像一尊雕塑。

  梦苑激动得眼睛泛潮,“你叫什么?”

  “雨亭。”

  “雨中之亭,多浪漫的名字!”梦苑轻声地感叹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梦苑。”

  “梦苑?多美的名字。”梦苑雨亭,景物形胜,难道这不是天生奇缘?雨亭凝视着面前这个美丽脱俗的女人,心里喃喃道。

  “我猜想你是一个学生,而且是学中文的。”雨亭大胆地拥住了梦苑。

  梦苑从来没有过的迷醉了,满眼尽是落花缤纷……

  雨亭小声与她低语。

  梦苑微笑着摇了摇头。

  雨亭拥紧了她,雨丝霏霏。

  红烛燃尽,已然夜半。

  梦苑的床上,梦苑蠕动着嫩藕似的身体倚偎着雨亭。

  “我好像是在梦里……”梦苑喃喃地说。

  “人生就是一场梦……”雨亭仔细观赏着梦苑美丽的青春胴体。

  “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雨亭赞叹地说。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我的优秀。”梦苑无限伤感地说,轻轻叹了一口气。

  正是夜深人静,二人腹中饥饿,于是攀过学校的矮墙,来到马路一隅的小酒馆喝酒叙话。

  屋角有两个人喝酒划拳,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打盹儿。

  两人已各自狂饮一扎啤酒。

  雨亭又唤老板娘拿来两扎啤酒。

  梦苑两颊泛红,醉意朦胧。

  雨亭叹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放下酒怀问道:“你有老公吗?”

  梦苑神秘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肯定有老公,我可以告诉你,我有老婆,而且漂亮贤慧……”

  梦苑:“那不挺好吗,你又何必如此呢?”

  雨亭又拿起酒怀:“可惜我们结婚15年,总感到缺点什么,长期以来就像兄妹。唉,一言难尽!”

  梦苑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真话?”

  雨亭狡黠地一笑:“我从来不说假话。”

  梦苑:“我看你像情场老手……”

  雨亭:“坦率地说,咱们虽是萍水相逢,但像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我动心了,但是没有动情。”

  “你说话很坦率。”

  “君子坦荡荡,咱们都是有层次的人,我也希望你和高层次的人交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梦苑深深叹了口气:“可惜咱们认识得有点晚了,早认识两年该多好,这两年我除了学业还是学业,无论各方面都失去了很多……”

  雨亭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见恨晚干怀!”

  雨亭的家在西城区一个单元楼里,是天地出版社的宿舍。梦苑所在的大学和出版社宿舍相距20多里地,雨亭送别梦苑回到家已是深夜3点。宿舍大门早已关闭,他从院墙翻了进去。

  妻子和女儿酣然熟睡,他蹑手蹑脚地,匆匆洗了洗,上了床。

  席梦思床十分松软、富有弹性,雨亭一上床就把妻子吵醒了。

  “你们这些诗人都是属夜猫子的。”柳堤翻了个身嘟囔道。

  雨亭像一架刚演奏完乐曲的竖琴,琴弦怕然松弛,一会儿便发出轻轻的鼾声。 


  男人如果有越轨行为,女人往往容易原谅;可是如果女人有越轨行为,男人心头将会有阴影,这种阴影永远抹不掉,一触即发,男人一想到那般情景便不寒而栗。

  邂逅能给人留下好的口忆。

  雨亭自从邂逅梦苑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慵懒、无聊之态一扫而光。

  他的妻子柳堤只观其表,不知其里,看到丈夫兴奋、振奋,一撂撂书稿看的速度快了,一首首诗,陆续发表在报刊上,稿费单“捷报频传”,但不知这兴奋剂是什么。

  雨亭已过不惑之年,说是不惑,但照他的话来说是更加困惑。

  他是“文革”老三届中最小的一届毕业生,上初一时正值“文革”爆发,疯狂地卷入“红海洋”的浪潮中;毛主席8次接见百万革命群众和红卫兵,他竟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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