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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曳影尘梦-第33章

小说: 曳影尘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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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摇摇晃晃挪到座舱前,勉强站定:“现在吃什么饭?算早饭还是午饭呐?”

“吃过海里的虾婆没有?”谢弘很神秘的问道。

绎儿摇头:“什么虾婆?还虾公呢!”

“你进舱里去,我去端来!”谢弘煞有其事地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自己一溜烟跑了。

绎儿懵懵懂懂地挪进座舱,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好奇道:“袁伯伯,虾婆是什么东西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袁崇焕也不透露,只是笑。

“三妹,那东西很鲜美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祖泽洪他们相视一笑,似乎都吃过的样子。

“真的么?”绎儿感到自己太走运了。

“来啦!”谢弘端着一个大盘子进了座舱,身后的侍从帮他捧着碗筷佐料。

绎儿扒着谢弘手里的盘子一看,顿时捂住了嘴,惊愕不已:“咦——这就是什么虾婆虾公的吗?这哪里是虾子,分明是毛毛虫嘛!好恶心啊!”

“喂!三妹,你自己不吃,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形容词嘛!”祖泽清嫌她说得倒胃口。

“本来嘛!这种东西会好吃?鬼才信呢!”绎儿一副活见鬼的毛骨悚然。

“这东西不中看,但是很好吃的。”袁崇焕率先夹了一只。

“咦——”绎儿闭着眼睛不敢看,“袁伯伯,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好恶心啊!”

“你忘了?你袁伯伯可是最能吃的广东人呐!”何可纲也抓了一只剥起来。

“广东人最能吃吗?”绎儿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睛从指缝里看着几个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皱起了鼻子,“这种恶心的东西也吃么?”

“我们广东人有句话,叫做‘两条腿的,除了人不吃;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不吃。’其它的统统可以拿来吃的!”谢弘吃得得劲儿,“嗯——味道还不错!只是没有老家的甜……”

“嗯!的确是少了一点甜味……”袁崇焕品评道,“不过,好久没吃了,偶尔吃一次还是种享受……”

“吃一个吧!”谢弘抓起一只递到绎儿面前,“它也就是样子唬人……”

“啊——”绎儿拨开他的手,落荒而逃地冲出了座舱,只留下了座舱里几个美食者的哄笑声……

第二十二回

 月下的宁远城依山傍海,站在城楼上,不远处的长岭山连绵起伏,柔和温婉的曲线仿佛夜的女儿在沉静中小憩一般。海面上一层白蒙蒙的海雾,便仿若她呼吸的轻柔,细细用心,似是还能感觉到咻咻的生气,薄纱样的萦绕不断。

已是秋寒近冬了,绎儿穿着单薄的秋衣站在城楼上,耸了耸肩膀,当胸扯紧了白兔绒的披肩,生怕它的不慎滑落让夜风有了可乘之机,于是白天的活泼劲儿也全部收了起来,不时呵出一团团的白气。明天就要被祖大寿遣回关内的永平了,又要在绣楼上天天跟那些纠缠不清的针头线脑打交道,恨都恨死了。她真恨自己是女儿家,恨自己错生了年代。倘若能先生几百年,也许什么花木兰、穆桂英的在她面前都得去见鬼。

可是……然而……

想到这里,她沮丧地长吁了口气,往远处望去,却不经意的发现一骑飞驰出城的熟悉身影,立时间忘却了沮丧的冷清,一路冲下了城楼,翻身上马,扬鞭追了去。

前面的背影大约是听出了身后的马蹄疾,放慢了速度等她追上来。

“我就知道是你!”绎儿猛抽一鞭,终于撵上了他。

“你不睡觉跟着我干吗?”谢弘回头笑道。

“你还没回觉华岛?”

“怎么了?看不顺眼?”谢弘的嘴角依稀挂着顽皮的笑意。

“我以为你吃完饭就走了呗!”绎儿腾出手紧了紧披肩,“既然这么晚了,还赶着回去干吗?晚上出海不安全的!”

“你是关心我么?我有没有听错啊?”谢弘幽幽的笑起来,透过熠熠的鹿眼,分外顽皮。

“我只是想知道你赶死似的要做什么?”绎儿被他狎熟的顽皮笑容弄得不自在,“你少自作多情!”

“军机大事,无可奉告!”谢弘狡黠的扮演着深沉。

“你能有什么军机大事?不过是带着一群小喽啰当你的海盗!”绎儿挟着嘲讽,没好气的甩出一句——她实不是他的对手,斗嘴的对手!

“好啊!”他陡然间又成了孩子样的较真儿,进而反唇相讥,“我是海盗!你是什么?跟着我,是想做海盗婆子么?”

“混帐!”绎儿抬脚踹了他的火龙驹一脚,“去死吧!你!”

谢弘却在他的火龙驹立起来之前,飞身到了绎儿的身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得意:“早晓得你会来这招!你以为就你的马术好?我装一次傻,你就把我当病猫?”

“那你试试看呐!”绎儿不甘示弱,暗下里卯足了劲回手去打,“你当我关宁铁骑的人是吓大!”

谢弘让开她的拳头,伸手拉住了缰绳,却也不还手。只见放任玄鹰小跑了几步,停了下来。

“你干吗?”绎儿两眼睁睁的看着他。

谢弘跳下马背,跑回头牵他的火龙,煞有其事地摸摸火龙颀长的瘦脸:“看看!踢疼你没有……这个蛮丫头下脚忒重了吧?啊?”

“喂!你说谁呢?你敢说我是蛮丫头——”绎儿眯嬉着眼睛,一副威胁的口吻里带着几分可爱的酸醋味,仿佛见不得他对火龙“嘘寒问暖”。

“我说是你了么?”谢弘翻身上马,一纵缰绳有说祖绎,“我指你名道你姓了?我说你是蛮丫头——么?”

“你——”绎儿的凤眸里晃过一抹流光,更确切的说是杀气,扬鞭就指他,“你这个蛮子!犊子!我不宰了你,我不姓祖——”

“哈哈哈——”谢弘见这蛮丫头气急败坏,笑得愈发放肆,“好啊!好啊!你改什么姓都随便!就是不要改了跟我姓啊!”

“混蛋!你给我站住——”绎儿催马追了上去。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你干吗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谢弘蹊跷着屏住笑回头。

“是啊!你欠我——欠我一条命——”绎儿咬牙切齿。

“别找借口了!你是不想回家,又要逃跑吧!”谢弘一双鹿眼弯弯的在脸上笑着,眼神倒是体己得很,“想跟我去觉华岛吧?”

“自作多情!谁稀罕跟着你!”绎儿努力吞吞口水,有意唏嘘一声以示不屑。

“那敢情好!我去觉华岛,你就不用跟着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谢弘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我也去!”绎儿竭力收起自己实际上黯败的笑容,却显然力不从心。毕竟,她除了溜去觉华岛,别处都有熟人张网相候的去不得,反正祖大寿总不会动用宁远的水师去把她押解回来。

“你去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也不再顾及什么斗嘴的胜负了,她可不想关在家里被闷死。

“哎呀!真是……”谢弘啧啧地摇摇头,“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呐!死皮赖脸的!明明是跟着我,还犟嘴说我自作多情……”

“少废话!你!”绎儿拨马扬鞭,不过这一鞭却是打在他的火龙驹身上,火龙驹“嗖”得冲了出去。

“你这个蛮丫头——”

待到下船时,已是天明时分了,启明星在东方的穹隆上只印着一瞥淡淡的影子,也渐渐随着晨曦的显现而迷失了踪迹。

绎儿一脸倦怠,只希望好好睡一觉,还没等开口就听见谢弘叫道:“你们速速调拨好两艘草撇船,一会儿回头就用!”

“是!”

绎儿只感觉到面前哗啦啦刮过一阵疾风,隔着眵目糊的朦朦胧胧,隐约可辨的除了两个卫兵的咻咻呼吸声,有的也不过是一片骇人的空荡潮声。

她揉揉眼睛,才醒过味来,便被谢弘匆匆带来的一阵风扯住了衣袖:“你匆匆忙忙的,要赶死么?”

“说梦话呢吧!困了去村子里睡觉吧!我赶时间办军务要出海,先走了!”谢弘拨开她要往船上走。

“唔——出海啊?好玩么?我也去!”绎儿一把拽住他。

“玩命!大小姐,我看你还没睡醒呢!去睡吧!”谢弘挣脱她要上踏板。

“没关系,去了回来再睡!走啦!”绎儿懵懵懂懂地撇开他先爬上了甲板。

“将军,一切就绪,走不走?”同行船上的副手叫道。

谢弘轻捷地跳上甲板,一挥手:“好!出发!”

船又徐徐离了岸,谢弘回头之际,绎儿已经憨态可掬的倒在甲板上呼呼大睡起来。

“唉!真是怕了你!这样也能睡!”谢弘把她抱起来,自言自语的慨叹道,“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呐!”

也不知过了多久,绎儿迷迷糊糊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眸子,立时清醒了起来,视野里模模糊糊的只有桌边伏案大睡的背影。她虎得爬了起来,忙不迭地再自己身上摸了个遍。

“还好——”她大叹衣冠尚且整齐的幸运同时,两颊兀自一阵发烫。

她掀开被子,跳下吊床,蹑手蹑脚地凑到他近前,扶着桌案坐了下来,双手支颐定定地看着他的白痴睡相。

其实他睡得也不是那么白痴,湿濡恬净的脸上沉峻代替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和不羁,竟透出了皎皎英气。那挺拔的剑眉浓浓的泛着健康的黧黑,轻扬的唇角,如膏一般的亮泽。绎儿忍不住神使鬼差地向他的唇伸出手,仿若梦幻中孩子的好奇心的驱使。

刚将手伸了去,却惊动了他,他猛得睁开眼:“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啊!”绎儿一阵恐慌,急急撤回了手,背到身后,脸却越发红了,“啊——你——你流口水了!我帮你擦擦嘛——”

“有么?”谢弘刚被她的诡异弄得脊梁骨冒凉气,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慌手慌脚去擦嘴角,“……喂!你存心耍我啊!哪有啊!”

“怎么没有?干了呗!”绎儿单点了点眼睫毛,一脸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无辜状。

“看看你这双眼睛,要没有事儿,我跟你姓!”谢弘站起身直逼她的眼睛,像要看穿她的诡计量,“还不老实说!”

“好啊!好啊!”绎儿眼睛一亮,抚掌笑得猖狂,“你若姓祖的话,不若——做我的侄子吧!反正泽清哥哥还没儿子,我替他收了!”

“你……”谢弘扬起手。

“你打呀!侄子打姑妈啦!”绎儿夷然笑得肆意,“打啊!”

“好男不跟女斗!一会儿晕船可别找我!”谢弘收了手,却以退为进的来个下马威。

“哎——”绎儿不吃眼前亏,赶不及的示弱,“好了啦!你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了,还挂在心上做什么?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东江。”谢弘只简单的吐了三个字。

“去东江做什么?”绎儿打破沙锅问到底。

“军机大事,你可不可以不问啊?”谢弘没好气。

绎儿的眼睫毛低了下去。

“胃还难过么?”

绎儿摇头,也没抬头看他。

“奇怪了?你怎么不晕船了?”谢弘打量她一个上下,擎着指头支着下颚发疑。

“你希望我晕船么?我偏就是不晕不晕不晕——”绎儿蓦得抬头,带着一腔憋闷的委屈有意尖扭细捏的挤出来。

谢弘听得刺耳,忙不及躲了出去。

绎儿却不罢休,追到了甲板上与他并肩站着,浩浩的海风让她的委屈一溃而散,于是受用的展开双臂,阖上了眸子:“嗯——真舒服!像飞一样——”

“是么?”谢弘懒得搭理她孩子气的神经质。

“哎!不信你试试嘛!”绎儿雨过天晴的格外热情,并不避男女之嫌,从身后抓着他的胳膊托着展开,“是不是飞一样的?嗯?”

“阿嚏!”谢弘甚没情趣的打了个喷嚏。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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