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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煮酒论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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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云:“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嘎,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五十五章)。这说明《老子》的修炼功夫已简要反映了阴阳丹法的境界。《庄子》书中的内炼功夫偏重清修,具体功法多见于《养生主》、《刻意》、《在宥》、《达生》等篇。《在宥》篇述守一之术云:“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人间世》述“心斋”之法云:“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耳止于听,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大宗师》云“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这些话,突出反映了内丹清修的功夫境界。老庄之学为后世清修派和阴阳派内丹家所宗决非偶然,老庄书中有关炼养的名句一直是内丹法诀的纲要。
  不得不承认,老庄之说中确实有不少和后来内丹门派的思想相契合的地方。按道教的内丹学说修炼,成仙之事固然是传说的成份居多,谁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道家的内丹功法对于强身健体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道教内丹修炼方法极为繁复,而且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在经典中多用“隐语”:什么“姹女”、“婴儿”,什么“黄雪”、“白芽”、“龙虎坎离”之类的“术语”极多,弄得一般人一头雾水,倒像是医院里开的让患者看不清是什么药的处方笺一般。
  大家如果注意看一下某些气功杂志上的已经比较简化的道教小周天功法,那些上面对修炼者的要求,像什么无执著心,要有平常心等等,确实和我们前面说过的《道德经》和《庄子》中的好多道理是一致的,什么“齐物而观”,什么“无为而无不为”,在这里都是练气养神的思想基础。叫人不得不相信,老庄之说确实和内功的修炼是有关系的。其实正像《天龙八部》上扫地老僧说的一样:
  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
  佛法内功是这样,道家内功也是如此,明辩《道德经》和《庄子》上讲的种种道理正是修习道家内功的前提。只埋头练习功法,而未能明彻老庄讲给世人的至理明言,不免事倍功半,外魔侵扰,杂念丛生。《红楼梦》续书中有一回讲妙玉“忽听房上两个猫儿一递一声厮叫。那妙玉忽想起日间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自己连忙收慑心神,走进禅房,仍到禅床上坐了,怎奈神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驰,觉得禅床便晃荡起来……”于是就走火入魔了。像妙玉这样心里想着男人,却还要强行练功,哪有不出事的?
  道家内功中讲究“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历来和佛家禅门内功、藏密内功等同为养生学中的重要理论。当然道家内功非常庞杂,肯定也有很多不正确的地方,但道家内功融合了老庄等道家理论,是一种土生土长,最有民族特色的精神财富,是值得我们继承开发和研究的,成仙飞天之说当然不是太可信,但对“缮性养生”有所帮助,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功效是无庸置疑的。

  顺应造化的真趣(1)

  十四、顺应造化的真趣----道法自然
  万事万物,顺其自然最好。这是道家的态度,不像其他的学说,有很多自作聪明的规矩来摧残天性,违背自然。老子《道德经》第二十五章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思想,一贯贴近自然,顺乎自然,悟自然之机,得自然之趣。
  庄子的《马蹄》一篇中曾说过:“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皁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筴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意思是说:马,蹄可以踩霜雪,毛可以抵御风寒,它吃青草喝清水,翘起脚就蹦跳,这是马的天性。虽然有高台、宫室,对马是没有用处的。到了有个伯乐出世后,他说:“我善于调理马。”他用烧红的铁给马烙印,又给马剪毛,削蹄,套上马笼头,勒上马缰绳,把它们关进马棚。这样,马就被他治死了十分之二三。他还不让马吃饱,不给马喝水,又叫马拚命奔跑,在马身上这儿整整,那儿治治,前面安上了马嚼子、装饰品这一套麻烦花样,后面又加上皮鞭子辟辟啪啪的威吓,这样更折腾得马死了一半多。
  寻常人常以马遇见伯乐为佳话,但庄子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马自由自在地在野外奔跑才是合乎自然的,而伯乐之类的人强行驯马被以为是有违马的天性的。庄子的思想中,常这样认为,他常觉得远古之时,人们无拘无束,以禽兽为友,憨厚无知,纯真朴实的年代最为理想。可惜,庄子的这些梦想却随着历史的发展变得越来越遥远,到了明清之时,桎梏越来越多,绳索越来越紧,以致于人们都变成了思想上的畸形儿,越来越丧失了天性、人性。龚自珍先生内心中恐怕就非常赞同庄子的思想,他在《病梅馆记》中写过:有以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
  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予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这个文章中学语文课本里讲过,我就不译了。此处,龚自珍的文章和上面所引庄子的文章思想是一致的,不过龚自珍身当清朝禁锢愈显严密的时代,文中的悲凉愤慨更有过之。因此龚自珍先生也被当时视为狂狷之士,他二十六岁时曾写了本集子,称为《伫泣亭文》,送给当时的一位学者王芑孙看。王芑孙看了大跌眼镜,因为书中几乎全是激愤之语,是他这样“规规矩矩做人”的老儒不敢想像的,于是这王老儒边看边摇头,给龚自珍批道:“……至于诗中伤时之语,骂坐之言,涉目皆是,此大不可也。”可见庄子所说的“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一点也不假,信奉道家思想的人多少都有点不合世俗,被看成孤僻的怪人。
  笔者也是这样的思想,对于花草树木,都不喜欢将它们修枝捆扎。可惜现在园艺业也趋向西洋化,往往喜欢弄修剪整齐的草坪,剃了平头般的冬青黄杨,士兵出操一样整齐的树林,大失天然之趣。而中国的传统园林却不这样,中国的古园林讲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往往贴近自然,有浑然天成之感。我们看叶圣陶先生在《苏州园林》一文中写的:至于池沼,大多引用活水……池沼或河道的边沿很少砌齐整的石岸,总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或者种些花草:这也是为了取得从各个角度看都成一幅画的效果。池沼里养着金鱼或各色鲤鱼,夏秋季节荷花或睡莲开放。游览者看“鱼戏莲叶间”,又是入画的一景。苏州园林栽种和修剪树木也着眼在画意。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这就一年四季不感到寂寞。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没有阅兵式似的道旁树:因为依据中国画的审美观点看,这是不足取的。……苏州园林与北京的园林不同,极少使用彩绘。梁和柱子以及门窗栏杆大多漆广漆(广漆,天然漆的一种。由熟漆或生漆和熟桐油调制而成。那是不刺眼的颜色)。墙壁白色。有些室内墙壁下半截铺水磨方砖,淡灰色和白色对衬。屋瓦和檐漏一律淡灰色。这些颜色与草木的绿色配合,引起人们安静闲适的感觉。

  顺应造化的真趣(2)

  是的,中国古人的审美观一向是崇拜自然,贴近自然的。看一下明代文人程羽文笔下的所推许的家居环境:
  门内有径,径欲曲;径转有屏,屏欲小;屏进有阶,阶欲平;阶畔有花,花欲鲜;花外有墙;墙欲低;墙内有松,松欲古;松底有石,石欲怪;石面有亭,亭欲朴;亭后有竹,竹欲疏;竹尽有室,室欲幽;室旁有路,路欲分;路合有桥,桥欲危;桥边有树,树欲高;树阴有草,草欲青;草上有渠,渠欲细;渠引有泉,泉欲瀑;泉去有山,山欲深……
  由此看来,中国传统的美学就像中国的山水田园诗、水墨写意画一样,崇尚清雅自然。
  当然,现代的家居环境也渐渐认识到这一点,也想贴近自然、融于自然了,不过现代社会工业文明对于自然的破坏还是相当严重。自从有了工业文明以来,机器的轰鸣取代了小鸟的歌唱,浊臭的污水弄脏了清清的河水,森林在迅速地消失,草原变成荒漠,生物也不断地灭绝,还有光化学烟雾、核污染、噪声污染、汽车尾气污染、农药污染、热岛效应、臭氧空洞、全球变暖、地面沉降、城市塌陷、酸雨……人们突然发现,想征服自然的人类是多么的狂妄和无知。于是不得不转而谋求自然与人的和谐。1958年的“大跃进”时代,人们狂呼:“天上没有玉皇,地下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自然仿佛是人类脚下踩着的奴仆,可以由人为所欲为。可是,事实却是,人们马上遭到了大自然的报复,“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了不少曾自称为“玉皇”、“龙王”的人们。日本学者汤川秀树曾说过:“早在两千多年前,老子就已预见到了未来人类文明所达到的十分糟糕的状况,向近代开始的科学文明提出那么严厉的指控,使人感到惊讶”等等,都说明了道法自然的思想在目前人们所面临的生存和发展问题上依然有着指导意义。
  道家有所谓“天地是大宇宙”,人就是“小宇宙”的说法。对于个人来说,也是顺其自然更好一些。但是尤其是自宋朝以后程朱理学逐渐兴起以来,对人性的压抑就越来越严酷。程朱理学等大讲“存天理,灭人欲”,钳制禁锢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正像庄子前面所说的强行驯马的行为一样,压抑了人的天性。由于那些“高标准、严要求”几乎无人可以完全达到,于是一大批岳不群般的伪君子就纷纷涌现,而坦诚真挚,敢于流露自己的真情实感的人却被视为狂狷怪僻之士。明代李贽在《答耿司寇》一文中无情地揭下了这些伪君子们的画皮:试观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人尽如此,我亦如此,公亦如此。自朝至暮,自有知识以至今日,均之耕田而求食,买地而求种,架屋而求安,读书而求科第,居官而求尊显,博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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