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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宴无好宴-第25章

小说: 宴无好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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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什么?”
  “如果昨晚那个时候没有可疑车辆进入过这个小区,保安系统又没有任何损坏的话,那么,她肯定还在这个小区的某个地方,他们也许租了间房子,也许我们该去翻找花坛……”
  高竞没把话说下去。
  她盯着他的脸,也没敢问。
  
  8。图书馆偶遇
  
  雨还在下,司徒雷犹豫了半小时,最后还是决定出一趟门。他要去一次图书馆,赵栋已经替他查到了张建民在图书馆的借阅记录。虽然他的腿痛丝毫都没减轻,虽然这种小事本不该他亲自出马,但是图书馆一直是他喜欢去的地方。
  他喜欢那里静悄悄的气氛和浓浓的书香气,走在图书馆空荡荡的长廊上,他常常会忘记自己浅薄的背景——他连初中都没毕业,他觉得跟所有那些在灯下翻阅书籍,戴着眼镜,专注地做着笔记的人一样,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且,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图书馆工作的,只不过不是图书管理员,而是图书馆食堂的切配工。她比他大5岁,叫姚小民。他认识她的时候,他17岁,她22岁,剪着端庄的短头发,腰肢纤细,说话总是半低着头,略带羞涩。他在毫无两性经验的情况下,完全凭天生的悟性和厚脸皮,在连续盯梢了她两个星期后,最终让她成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那时候,她每天下午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常常偷偷跑到他家去跟他约会,每次来,还总不忘给他带点好吃的来,有时候是鸡蛋糕,有时候是半筋半肥的红烧肉,有时候是咸菜炒肉丝,还有时候是油炸小麻花。他把这些食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饭盒里,一口都舍不得吃。等弟弟们放学回来,只要看到饭盒里的食物,就知道一定是大姐姐来过了。有一个星期六,两个弟弟放学得早,她跟他还在床上缠绵,窗外传来云康和云齐的说话声。
  “有蛋糕,二哥。大姐姐一定来过了。”6岁的云齐兴奋地说。
  “笨蛋!不是来过了,而是来了。”10岁的云康从小就有点老气横秋的。
  “二哥,你说,大姐姐在大哥房间干吗呢?”
  “笨蛋!肯定是在给大哥缝裤子呢!大姐姐肯定还把针扎到大哥的屁股上了,所以我还刚刚听见大哥哼哼了。”
  “那大姐姐自己好像也在叫耶。”
  “那当然是因为她自己把针扎到自己了!笨蛋!你说话前要用用脑子,不然以后怎么考大学?”云康教训弟弟。
  “二哥,我想吃蛋糕。”
  “好。只许吃一半。”
  “为什么?”
  “笨蛋!另一半给大哥!大姐姐带蛋糕来是给大哥吃的。”
  “那你呢?二哥?”云齐好像已经在吃了,嘴巴里啧啧有声。
  “我不吃。如果大哥问起来,就说我已经吃过了。”
  “为什么?二哥,你不喜欢吃蛋糕?”
  云康像大人那样叹了口气。
  “大哥干的是体力活,他应该多吃点。我不能帮他干活,省口蛋糕给他,我还能做到的。喂,你怎么不吃了?”
  “我也可以省给大哥吃。”云齐犹犹豫豫地说。
  “你都咬过了,让大哥怎么吃?吃吧吃吧,你也该多吃点,不然脑子长不好,以后就更笨了。哈哈哈!”云康大笑起来。
  弟弟们的这段对话让她流下了眼泪,她那天对他特别热情,穿好衣服后,还紧紧在他房间门口拥抱他,并轻声许诺,她下次来会专程带油炸花生米来给他的弟弟们吃。临走时,她还塞了10块钱在他口袋里,“你现在有难处,就让我帮帮你,别跟我计较。”她警告他不许还给她。那时,她的经济条件比他宽裕得多。她有固定工作,还有个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大概是怕两地分居会让她产生异心,那个男人每个月都会把匀出工资的一部分寄给她作为零花。
  后来,她就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后来,她就是嫁给了这个男人。
  他一直认为,他那时候是看准她的寂寞和软弱可欺,以及她在食堂工作,可以随时偷带食物的便利条件,才下决心追求她的。其实他是在利用她。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也未必完全不喜欢她,至少在他最困难的岁月里,是她给了他莫大的帮助。她不仅满足了他身心各方面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还有经济上的支持。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春节,是她替他买了年货,交了水电费,还替他的两个弟弟置办了新衣服,买了新书包。
  她结婚后,两人便自觉断了这层关系。直到两年前,当律师的弟弟云康在接触一起交通事故的案子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名字,这才重新找到了她。
  云康告诉他,这些年她过得很艰难。一起车祸导致她丈夫下半身瘫痪,为了获得赔偿,她一直在跟肇事单位打官司,但三年过去了,官司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她也至今没获得一分钱的赔偿。
  知道这件事后,兄弟俩立刻动身去看她,那时他跟她失去联系已经有二十年了。
  他们三人在她住的小区门口见了面。她远远朝他走来,他发现她面容依旧姣好,但身材已经完全走了样,走路的样子也完全不像以前了。他站在三米开外微笑地望着她,然后慢慢走过去,像老朋友那样拥抱了她,放开她时,她怔怔地盯着他看,接着伸出一只肿胀发红的手碰了碰他的头发,叹息道:“小雷,你也老了,不过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说完,她想笑的,但嘴一弯,却哭了。
  见面之后,他给了她30万作为她丈夫的治疗费,云康则答应免费替她打官司。
  “怎么说,我当时也花了他不少钱。”他再遇她时,在一家茶坊里,他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碧玉镯子,她则略带羞涩地掏出一条羊衣来,他知道这是她花了三、四晚上赶织出来的,虽然他并不缺毛衣,但收下这份礼物时,他还是很感动,他从中感受了了一种久违的类似亲情的感情。现在,这件灰色毛衣,成为他最常穿的衣服之一。
  在云康的帮助下,后来她的官司终于打赢了,但赔偿金却迟迟没有到位。弟弟云康让他想办法,他命令手下:“老规矩,不给钱,就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是要手,要腿,还是要钱!”那个肇事单位的经理慑于威胁,最终乖乖给了钱,但在一个月后,他还是让人挑断了这个人的脚筋。
  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不管结果如何,浪费别人的时间和精力也是一种伤害。
  不过……好像当初去威胁那个经理的人就是高原。
  高原!
  如果是明着逮捕,还能找律师帮忙,托关系把高原弄出来,或者是干脆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但现在,高原被秘密控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计可施!郑恒松这个死狐狸!
  滴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了电话。
  “老板,是我,林强。”林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从事暴力任务的人最需要的是冷静,就像干财务的人其实很需要激情一样。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老头已经被扔到医院了,现在正在急诊。我们在医院留下了乔纳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那乔纳现在怎么样了?”
  “打了镇静剂,锁在屋子里。她一时半会不会醒。”
  “很好,先别动她,先关她几天再说。”司徒雷决定先等等郑恒松那边的消息,再作决定。
  “那么,老板,我们怎么处置那个姓莫的女人?”林强问道。
  他望着车窗上的雨点,问道:“这种情况通常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的规矩是如果她反咬一口,一定要报复,否则就太便宜她了。”林强略微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指的的是浓硫酸。
  司徒雷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
  “我们的人已经到她家了,不过晚了一步,她刚刚上了她男朋友的车。”
  “见机行事吧。”司徒雷想,如果莫兰被毁了容,高竞还会要她吗?爱情真的能经得起这种考验吗?他不信,他希望高竞能让他开开眼界。

  女大学生都爱接吻,这是他得出的结论。她们也许未必只喜欢他的钱,也许有几个是真心喜欢他的,也有人赞扬他长得帅,有人还喜欢摸他后腰的盘龙文身,但他仍然觉得接吻是她们重要的交易方式。她们期待用一个吻来交换prada包,香奈尔时装,CD化妆品和源源不断的零花钱。
  可是,他对接吻却有些犯怵。
  好多年前,他喜欢过一个长相普通的坐台小姐,那时候他29岁,刚刚发迹不久,那个女孩19岁,他是她的客人。在一间灯光昏暗的KTV包房里,她坐在他身边解开他西装的纽扣,准备服侍他,但他却拒绝了,因为他觉得她长得太胖,他喜欢身材苗条的女人。这个女孩哭了,对他说,“关了灯,有什么分别?你不过是要发泄,我不过是赚钱。要好感觉就不要来这里!这里是厕所!你以为是爱情沙龙?”这番话把他惹火了,他一怒之下将女孩按倒在沙发上就把她强奸了,事后,他扔给她几百块钱,对她说,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当时他只是随口一说,但不知为何,后来他果然又去找了她好多次,每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离开时,他还总是警告她,让我发现你找别的男人,我打断你的腿。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他的这句话的,他当时只是想什么说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个为筹措学费来夜总会打工的女大学生。
  那个女孩一直很顺从,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默默忍受,每次他离开时,她还会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恳求他,“吻我一下好吗?你那么折腾我,就不能吻我一下吗?”他不愿意,因为他不可能亲吻一条脏毯子。对他而言,她根本不算人,他把她当作一条用旧的毯子,他知道她很脏,但他喜欢那气味,他享受这种肮脏带来的松弛感。跟她在一起,有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就像在泥地里打滚的猪,肮脏、快乐,无忧无虑。
  她在念大学三年级时,突然莫名地消瘦下来,一天比一天瘦,脸色也越来越差,他怀疑她为了讨他的欢心,终于开始减肥了,心里在不断嘲笑她,却又不免暗暗欣赏她消瘦之后的风姿,他觉得她变漂亮了。但是有一天,当他带着一条项链去那家夜总会找她,想给她点奖励时,她却辞职了,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不知道她在哪所学校念书。
  他有两个星期,每天都会开车去那家夜总会附近转悠,他那时坚信她还会回来,因为她需要钱念书,但她一直没出现。一个月过去了,他开始变得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最后,他终于拉下脸让他的手下去找她。
  “一所一所学校地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记得自己发狂地拍着桌子,手下们都吓坏了。
  “老大,这娘们是不是骗了你的钱?找到她后怎么处置她?”他们战战兢兢地问他。
  他答不上来。
  “少啰嗦!先找到她再说!”他只好这么说。“找到她,谁也不许碰他!”他还补充了这么一句。
  不久后,手下们替他打听到了她所在的学校名称,他记得他在林荫道上飞奔,不断问路,才终于摸索着找到她所在的宿舍楼。当她打开门,看见他时,惊呆了。他没容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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