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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琥珀望远镜(完整版)-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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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法妮亚曾经告诉塞拉芬娜·佩卡拉,当所有的切口都关闭后,各个世界就
会恢复它们彼此间的正常关系,莱拉的牛津和威尔的世界又会重新彼此互为存在,
像两张胶卷上的透明的影像一样,靠得越来越近,直到重合,但永远不会真正接
触。

    然而,此时,这两个世界却相距很远——和她当时从她的牛津旅行到喜鹊城
一样远。现在威尔的牛津就在这儿,只有一刀之割的距离。他们到达时是晚上,
随着锚哗啦一声落入水中,迟暮的太阳温暖地照耀着绿色的山坡、赤土色的陶瓦
屋顶、那四处飞溅的美丽的瀑布以及威尔和莱拉的小咖啡馆上。船长用望远镜搜
索了也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但是约翰·法阿带上半打武装人员上岸以防万
一。他们不会碍事,但如果需要的时候他们会有所帮助。

    迎着暮色的降临,他们一起吃了最后一顿晚餐。威尔向船长和他的手下还有
约翰·法阿和法德·科拉姆道别。他似乎还不太了解他们,他们对他却看得更清: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强壮,但却受到深深打击的年轻人。

    终于威尔和莱拉以及他们的精灵,还有玛丽和塞拉芬娜·佩卡拉出发穿过那
座空荡荡的城市。城市里空无一人,惟一的脚步声和影子都是他们自己的。莱拉
和威尔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去往他们不得不分手的地方,两位女士隔着一段距离
走在后面,像姐妹一样交谈着。

 “莱拉想到我的牛津去稍微看看,”玛丽说,“她脑子里有些想法,她随后
就径直回来。”

    “你有什么计划,玛丽?”

    “我——当然是跟威尔一起走。今晚我们将去我的公寓——我的房子——然
后明天找他母亲在哪儿,看我们能做些什么来帮助她康复一些。我的世界里有那
么多规章制度,塞拉芬娜,你必须让那些权威人士满意,回答上一千个问题才行;
我将帮他处理法律方面、社会服务、住房和所有这类问题,让他集中精力照顾他
母亲。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我会帮助他的。另外,我也需要他。我已经没工
作了,银行里也没多少钱。如果警察在追捕我,我不会感到意外的……他将是我
在我的世界里惟一能够谈论这一切的人。”

    他们穿过寂静的街道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正方形的塔——塔的门厅那头黑
乎乎的,和一个桌子摆在人行道上的小咖啡馆,来到一条中间长着一排棕榈树的
宽阔的林荫大道上。

    “我当初就是从这儿过来的。”玛丽说。

    威尔当时在牛津寂静的郊区大道上第一次看到的窗户就开在这儿,在牛津那
边,有警察看守着——或者说是在玛丽设计哄骗他们让她穿过时被警察看守过。
她看到威尔走到那个地方,双手灵巧地在空气中移动,窗户消失了。

    “他们下次再来看时会大吃一惊的。”她说。

    莱拉想进入玛丽的牛津,让威尔看一样东西,然后再同塞拉芬娜回来,显然
他们必须非常小心地寻找一个地方切过去,所以女士们跟在后面,穿过喜鹊城内
月光照耀的街道。在他们的右边,一片开阔漂亮的公用场地通向一幢大房子,房
子那儿有一个古典的柱廊,在月光下明亮得仿佛冰糖一般。

    “当你告诉我我的精灵是什么形状时,”玛丽说,“你说过如果我们有时间
的话,你可以教我怎样看见他……我希望我们有时间。”

    “唔,我们是有时间,”塞拉芬娜说,“我们不是一直在说话吗?我教了你
一些巫师民谣,按照我的世界里的老方法,它是被禁止的,但是你要回到你的世
界了,老方法已经改变了。我也从你那儿学到很多东西。你听我说:当你在电脑
上与阴影说话时,你必须保持一种特别的心态,对吗?”

    “对,正如莱拉用真理仪一样,你的意思是要我试着用这种心态来看我的精
灵吗?”

    “不只是这样,你同时也得像平常一样看,现在试一试。”

    在玛丽的世界里,有一种画乍一看像随意的色点,但是当你用某个方式看时,
它就好像进入了三维空间:纸张上会是一棵树,或者一张脸,或者某个以前根本
不存在但此刻却真实可见的东西。

    现在塞拉芬娜教授玛丽的与这个相似,她必须坚持她看事物的正常方式,而
同时又要进入她能看见阴影的那个类似昏睡状态下的梦境。她现在必须把两种方
式结合在一起,保持每一天的正常状况,同时要处于一种睡眠状态,正如要想在
点子中看到那三维画,你就得同时朝两个方向看一样。

    正如看点子画一样,她突然看到了它。

    “啊!”她叫道,伸手抓住塞拉芬娜的胳臂来稳住自己:在公用场地周围的
铁围栏上蹲着一只鸟:黑油油的,有一双红腿和一张弯曲的黄嘴,那是一只阿尔
卑斯山红嘴山鸦,正如塞拉芬娜描述的那样。它——他——只有一二英尺远,头
微微竖起望着她,仿佛觉得好笑。

    但是她是那么吃惊,以至于注意力分散了,他消失了。

    “你已经成功了一次,下次会容易些。”塞拉芬娜说,“当你回到你的世界
时,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学会看见别人的精灵。不过,他们看不见你的或威尔的
精灵,除非你像我教你一样教会他们。”

    “是的……噢,这太奇妙了。是的!”

    玛丽想:莱拉可以同她的精灵交谈,不是吗?那她能不能既看见又听见这只
鸟呢?她继续往前走,因为心怀期待而容光焕发。

    威尔正在她们前面切一个口子,他和莱拉等着她俩以便重新将窗户关上。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威尔说。

    玛丽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她的世界里的一条安静的林荫道,
两边还有带灌木花园的维多利亚式大房屋。

    “在北牛津的某个地方,”玛丽说,“事实上离我的公寓不远,不过我不知
道这具体是哪条路。”

    “我想去植物园。”莱拉说。

    “好吧,我想那大约要走15分钟,这边……”

    玛丽又尝试了一下那种双重视觉,她发现这次容易一些,那只红嘴山鸦与她
一起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他停在低垂在人行道上的一根树枝上。她伸出手来看会
发生什么事情,他毫不犹豫地跨上她的手,她感觉到微微的重量,那爪子紧紧地
抓住她的手指,她把他轻轻地移到肩上,他稳稳地安顿下来,仿佛自她有生以来
他就一直待在那儿似的。

    唔,他是的,她想到,继续往前走。

    High大街(牛津城早学院最多的一条街)上没有多少车辆,当他们转下玛格
达伦学院对面的阶梯朝植物园的大门走去时,一路上只有他们几个。植物园有一
个华丽的进口,里面有石凳,玛丽和塞拉芬娜在那儿坐下来,威尔和莱拉则翻过
铁围栏爬进了园,他们的精灵从栏杆中间溜过去,赶在他们前面进了园子。

    “走这边,”莱拉扯了扯威尔的手说。

    她领着他经过一个池塘,池塘内有一个喷泉罩在一棵叶冠宽大的树下;然后
穿过苗床向左一拐走向一棵树干繁多的巨松。有一段高大的石墙,墙内有一个入
口。在园子更深处,树木要长的小一些,种植得也不那么正式,莱拉带着他几乎
走到了园子的尽头,翻过一座小桥,来到一棵枝叶低矮、向四周铺开的树下的一
个木凳旁。

    “是的!”她说,“我抱着那么大的希望,就是这儿,还是老样子……威尔,
过去每当我想独处时,我常常来到我的牛津里的这个地方,坐在这同一个长凳上,
只有我和潘。我想的是如果你——也许只要每年一次——如果我们能够在同一时
刻来到这儿,只要待一个小时左右,那么我们可以想像我们又靠得很近——因为
我们会很近,如果你坐在这儿,而我就坐在我的世界里的这个地方——”

    “对,”他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回来,无论我在世界的哪个地方,
我都会回到这儿——”

    “在施洗约翰节(6 月24日,英国四结账日之一)这天,”她说,“正午时
分。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活着……”

    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她的神情,但是他任自己的热泪奔流而下,只是把她
紧紧抱住。

    “如果我们——以后——”她颤抖地悄声说——“如果我们遇见某个我们喜
欢的人,如果我们与他们结婚,那么我们必须对他们好,不要总是作比较并且幻
想该结合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俩……但是得坚持每年到这儿来一次,只是一个小
时,只是彼此在一起……”

    他们紧紧地抱住对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旁边河上的一只水鸟被惊动
了,叫唤起来,偶尔有车辆驶过玛格达伦大桥。

    终于,他们抽开身子。

    “就这样吧。”莱拉柔声说。

    此刻,她整个人都软若无物,那是他后来最喜欢的记忆之一——她优雅中的
那份紧张因为朦胧而柔嫩,她的眼睛和手,尤其是她的嘴唇柔软无比,他一次又
一次地吻着她,每一个吻都更接近最后那一吻。

    他们怀着因为爱情带来的那份温柔而沉重的情绪,走回到大门口,玛丽和塞
拉芬娜在等着。

    “莱拉——”威尔说,她说:“威尔。”

    他切了一个进入喜鹊城的窗户,那头处在大房子周围的公用场地深处,离森
林边缘不远。他们最后一次跨过来,俯看着这座寂静的城市,铺着瓦的屋顶在月
光下熠熠发光,塔在它们上方,那艘灯火通明的船在平静的海面上等待着。

    威尔转向塞拉芬娜,尽可能平稳地说:“谢谢你,塞拉芬娜·佩卡拉,谢谢
你在观景楼救了我们,谢谢你所做的其他一切。请在莱拉的有生之年好好待她,
我对她的爱是无人能比拟的。”

    作为回答,女巫吻了吻他的双颊。莱拉一直在同玛丽说悄悄话,然后她们俩
也拥抱了一下。首先是玛丽,然后是威尔跨过那最后一个窗口,回到他们自己的
世界,回到植物园那些树木的阴影下。

    从现在开始要开心起来,威尔这样想着,但是这就像要把一只想抓挠他的脸
并且撕开他的喉咙的斗狼囚制在他怀里一样艰难,然而,他这样做了,他想没有
人能够看出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知道莱拉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笑容中的那份紧张和疲惫说明了一切。

    然而她笑了。

    最后一个吻,急切和笨拙,以至于他们的颧骨碰到了一起,她眼里的一颗泪
珠滴落到他的脸上,他们的两个精灵也吻别着,潘特莱蒙越过台阶爬进莱拉的怀
里,然后威尔开始关闭窗户。接着窗户就合上了,通道关闭了,莱拉不见了。

    “现在——”他说,努力装出面对现实的口吻,但是身子还是不得不背着玛
丽——“我必须弄断这把刀子。”

    他用熟悉的方式在空中搜寻直到找到一个裂缝,努力去回忆以前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在洞里正准备切一条出路时,库尔特太太突然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了他的
母亲,刀子就断裂了,那时他觉得是它终于碰到了它切不了的东西,那就是他对
母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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