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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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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那伏念,温傅等五十四人于都市。初,行俭讨伐之时,许伏念以不死,伏念乃降。时
炎害行俭之功,奏云:“伏念是程务挺、张虔勖逼逐于营,又碛北回纥南向逼之,窘急
而降。”乃杀之。行俭叹曰:“浑、浚之事,古今耻之。但恐杀降之后,无复来者。”
行俭因此称疾不出。炎致国家负义而杀降,妒能害功,构成阴祸,其败也宜哉!
    睿宗践祚,下制曰:“饰终追远,斯乃旧章;表德旌贤,有光恆策。故中书令裴炎,
含弘禀粹,履信居贞,望重国华,才称人秀。唯几成务,绩宣于代工;偶居无猜,义深
于奉上。文明之际,王室多虞,保乂朕躬,实著诚节。而危疑起衅,仓卒罗灾,岁月屡
迁,丘封莫树。永言先正,感悼良多。宜追贲于九原,俾增荣于万古。可赠益州大都
督。”炎长子彦先,后为太子舍人;从子伷先,后为工部尚书。
    刘祎之,常州晋陵人也。祖兴宗,陈鄱阳王谘议参军。父子翼,善吟讽,有学行。
隋大业初,历秘书监,河东柳顾言甚重之。性不容非,朋僚有短,面折之。友人李伯药
常称曰:“刘四虽复骂人,人都不恨。”贞观元年,诏追入京,以母老固辞,太宗许其
终养。江南大使李袭誉嘉其至孝,恆以米帛赉之,因上表旌其门闾,改所居为孝慈里。
母卒,服竟,征拜吴王府功曹,再迁著作郎、弘文馆直学士,预修《晋书》,加朝散大
夫。永徽初卒,高宗遣使吊赠,给灵舆还乡。有集二十卷。
    祎之少与孟利贞、高智周、郭正一俱以文藻知名,时人号为刘、孟、高、郭。寻与
利贞等同直昭文馆。上元中,迁左史、弘文馆直学士,与著作郎元万顷,左史范履冰、
苗楚客,右史周思茂、韩楚宾等皆召入禁中,共撰《列女传》、《臣轨》、《百僚新
诫》、《乐书》,凡千余卷。时又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
祎之兄懿之,时为给事中,兄弟并居两省,论者美之。
    仪凤二年,转朝议大夫、中书侍郎,兼豫王府司马,寻加中大夫。祎之有姊在宫中
为内职,天后令省荣国夫人之疾,祎之潜伺见之,坐是配流帯荨@兀旌蟊砬敫
宗召还,拜中书舍人。转相王府司马,复迁检校中书侍郎。高宗谓曰:“相王朕之爱子,
以卿忠孝之门,藉卿师范,所冀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耳。”祎之居家孝友,甚为士族所
称,每得俸禄,散于亲属,高宗以此重之。则天临朝,甚见亲委。及豫王立,祎之参预
其谋,擢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赐爵临淮男。时军国多事,所有诏敕,独出祎
之,构思敏速,皆可立待。及官名改易,祎之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
    时有司门员外郎房先敏得罪,左授卫州司马,诣宰相陈诉。内史骞味道谓曰:“此
乃皇太后处分也。”祎之谓先敏曰:“缘坐改官,例从臣下奏请。”则天闻之,以味道
善则归己,过则推君,贬青州刺史。以祎之推善于君,引过在己,加授太中大夫,赐物
百段、细马一匹。因谓侍臣曰:“夫为臣之体,在扬君之德,君德发扬,岂非臣下之美
事?且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情同休戚,义均一体。未闻以手足之疾移于腹背,而得一
体安者。味道不存忠赤,已从屏退。祎之竭忠奉上,情甚可嘉。”纳言王德真对曰:
“昔戴至德每有善事,必推于君。”太后曰:“先朝每称至德能有此事,逮其终殁,有
制褒崇。为臣之道,岂过斯行,传名万代,可不善欤!”
    仪凤中,吐蕃为边患,高宗谓侍臣曰:“吐蕃小丑,屡犯边境,我比务在安辑,未
即诛夷。而戎狄豺狼,不识恩造,置之则疆场日骇,图之则未闻上策,宜论得失,各尽
所怀。”时刘景仙、郭正一、皇甫文亮、杨思征、薛元超各有所奏。祎之时为中书舍人,
对曰:“臣观自古明王圣主,皆患夷狄。吐蕃时扰边隅,有同禽兽,得其土地,不可攸
居,被其凭凌,未足为耻。愿戢万乘之威,且宽百姓之役。”高宗嘉其言。
    后祎之尝窃谓凤阁舍人贾大隐曰:“太后既能废昏立明,何用临朝称制?不如返政,
以安天下之心。”大隐密奏其言。则天不悦,谓左右曰:“祎之我所引用,乃有背我之
心,岂复顾我恩也!”垂拱三年,或诬告祎之受归州都督孙万荣金,兼与许敬宗妾有私,
则天特令肃州刺史王本立推鞫其事。本立宣敕示祎之,祎之曰:“不经凤阁鸾台,何名
为敕?”则天大怒,以为拒捍制使,乃赐死于家,时年五十七。
    初,祎之既下狱,睿宗为之抗疏申理,祎之亲友咸以为必见原宥,窃贺之。祎之曰:
“吾必死矣。太后临朝独断,威福任己,皇帝上表,徒使速吾祸也。”祎之在狱时,尝
上疏自陈。及临终,既洗沐,而神色自若,命其子执笔草谢表,其子将绝,殆不能书。
监刑者促之。祎之乃自操数纸,援笔立成,词理恳至,见者无不伤痛。时麟台郎郭翰、
太子文学周思钧共称叹其文,则天闻而恶之,左迁翰为巫州司法,思钧为播州司仓。睿
宗即位,以祎之宫府旧僚,追赠中书令。有集七十卷,传于时。
    魏玄同,定州鼓城人也。举进士。累转司列大夫。坐与上官仪文章属和,配流岭外。
上元初赦还。工部尚书刘审礼荐玄同有时务之才,拜岐州长史。累迁至吏部侍郎。
    玄同以既委选举,恐未尽得人之术,乃上疏曰:
    臣闻制器者必择匠以简材,为国者必求贤以莅官。匠之不良,无以成其工;官之非
贤,无以致于理。君者,所以牧人也;臣者,所以佐君也。君不养人,失君道矣;臣不
辅君,失臣任矣。任人者,诚国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方今人不加富,盗贼不衰,
狱公未清,礼义犹阙者,何也?下吏不称职,庶官非其才也。官之不得其才者,取人之
道,有所未尽也。臣又闻传说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
师长,不惟逸豫,惟以理人。”昔之邦国,今之州县,士有常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
各选英贤,其大臣乃命于王朝耳。秦并天下,罢侯置守,汉氏因之,有沿有革。诸侯得
自置吏四百石以下,其傅相大官,则汉为置之。州郡掾吏、督邮从事,悉任之于牧守。
爰自魏、晋,始归吏部,递相祖袭,以迄于今。用刀笔以量才,案簿书而察行,法令之
弊,其来自久。
    盖君子重因循而惮改作,有不得已者,亦当运独见之明,定卓然之议。如今选司所
行者,非上皇之令典,乃近代之权道,所宜迁徙,实为至要。何以言之?夫尺丈之量,
所及者盖短;钟庾之器,所积者宁多。非其所及,焉能度之;非其所受,何以容之?况
天下之大,士人之众,而可委之数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权衡,明如水镜,力有所极,照
有所穷,铨综既多,紊失斯广。又以比居此任,时有非人。岂直愧彼清通,昧于甄察;
亦将竟其庸妄,糅彼棼丝。情故既行,何所不至?脏私一启,以及万端。至乃为人择官,
为身择利,顾亲疏而下笔,看势要而措情。悠悠风尘,此焉奔兢;扰扰游宦,同乎市井。
加以厚貌深衷,险如溪壑,择言观行,犹惧不周。今使百行九能,折之于一面,具僚庶
品,专断于一司,不亦难矣!且魏人应运,所据者乃三分;晋氏播迁,所临者非一统。
逮乎齐、宋,以及周、隋,战争之日多,安泰之时少,瓜分瓦裂,各在一方。隋氏平陈,
十余年耳,接以兵祸,继以饥馑,既德业之不逮,或时事所未遑,非谓是今而非古也。
武德、贞观,与今亦异,皇运之初,庶事草创,岂唯日不暇给,亦乃人物常稀。天祚大
圣,享国永年,比屋可封,异人间出。咸以为有道耻贱,得时无怠,诸色入流,岁以千
计。群司列位,无复新加,官有常员,人无定限。选集之始,雾积云屯,擢叙于终,十
不收一。淄渑杂混,玉石难分,用舍去留,得失相半。抚即事之为弊,知及后之滋失。
    夏、殷已前,制度多阙,周监二代,焕乎可睹。岂诸侯之臣,不皆命于天子,王朝
庶官,亦不专于一职。故周穆王以伯冏为太仆正,命之曰:“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
便僻侧媚,唯吉士。”此则令其自择下吏之文也。太仆正,中大夫耳,尚以僚属委之,
则三公九卿,亦必然矣。《周礼》:太宰、内史,并掌爵禄废置;司徒、司马,别掌兴
贤诏事。当是分任于群司,而统之以数职,各自求其小者,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任责
成,君之体也,所委者当,所用者精,故能得济济之多士,盛芃芃之棫朴。
    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难,先王言之尚矣。居家视其孝友,乡党服其诚信,出入
观其志义,忧欢取其智谋。烦之以事,以观其能;临之以利,以察其廉。《周礼》始于
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之王庭。其在汉家,尚犹然矣。州郡积其功能,然
后为五府所辟,五府举其掾属而升于朝,三公参得除署,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
关者众;一士之进,其谋也详。故官得其人,鲜有败事。魏、晋反是,所失弘多。”子
野所论,盖区区之宋朝耳,犹谓不胜其弊,而况于当今乎!
    又夫从政莅官,不可以无学。故《书》曰:“学古入官,议事以制。”《传》曰:
“我闻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今贵戚子弟,例早求官,髫龀之年,已腰银艾,或
童草之岁,已袭硃紫。弘文崇贤之生,千牛辇脚之类,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
素,资望自高。夫象贤继父,古之道也。所谓胄子,必裁诸学,修六礼以节其性,明七
教以兴其德,齐八政以防其淫,举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黜恶。少则受业,长而出仕,
并由德进,必以才升,然后可以利用宾王,移家事国。少仕则废学,轻试则无才,于此
一流,良足惜也。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徒,不待州县之举,直取之于书判,恐非先德而后
言才之义也。
    臣又以为国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财。贫者厌糟糠,思短褐;富者余粮肉,衣轻裘。
然则当衰弊乏贤之时,则可磨策朽钝而乘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选髦俊而任使
之。《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楚,荆也,在薪之翘翘者。方之用才,理亦
当尔,选人幸多,尤宜简练。臣窃见制书,每令三品、五品荐士,下至九品,亦令举人,
此圣朝侧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褒贬不甚明,得失无大隔,故人上不忧黜责,下不尽搜扬,
苟以应命,莫慎所举。且惟贤知贤,圣人笃论,伊、皋既举,不仁咸远。复患阶秩虽同,
人才异等,身且滥进,鉴岂知人?今欲务得实才,兼宜择其举主。流清以源洁,影端由
表正,不详举主之行能,而责举人之庸滥,不可得已。《汉书》云:“张耳、陈余之宾
客、厮役,皆天下俊杰。”彼之蕞尔,犹能若斯,况以神皇之圣明,国家之德业,而不
建久长之策,为无穷之基,尽得贤取士之术,而但顾望魏、晋之遗风,留意周、隋之末
事,臣窃惑之。伏愿稍回圣虑,时采刍言,略依周、汉之规,以分吏部之选。即望所用
精详,鲜于差失。
    疏奏不纳。弘道初,转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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