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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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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宽,谨守宪章,号为深密。《内律》:“释种亏戒,一诛五百人,如来不救其罪。”
岂谓佛法为残刻耶?老子《道德经》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岂谓道教为凝峻耶?
《家语》曰:“王者之诛有五,而寝盗不预焉。”即心辩言伪之流。《礼记》亦陈四杀,
破律乱名之谓。岂是儒家执禁,孔子之深文哉?此三教之用法者,所以明真谛,重玄猷,
存天纲,立人极也。
    然则乾象震曜,天道明威。齐众惟刑,百王所以垂范;析人以法,三后于是成功。
所务掌宪决平,斯廷尉之职耳。《易》曰:“家人嗃嗃,无咎;妇子嘻嘻,终吝。”严
于其家,可移于国。昔崔实达于理而作《政论》,仲长统曰:“凡为人主,宜写《政论》
一通,置诸坐侧。”其大抵云为国者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者也。然则称严者不必逾条
越制,凝网重罚,在于施隐括以矫枉,用平典以禁非。刑故有常,罚轻无舍,人不易犯,
防之难越故也。但人慢吏浊,伪积赃深,而曰以宽理之,可以无过。何异乎命王良御駻,
舍衔策于奔踶;请俞跗攻疾,停药石于肤腠!适见秋驾转逸,膏肓更深,医人仆夫,何
功之有?
    又谓仆曰:成法而变,唯帝王之命欤?对曰:何为其然也?昔汉武帝甥昭平君杀人,
以公主子,廷尉上请论。左右为言,武帝垂涕叹曰:“法令者,先帝之所造也,用亲故
诬先帝子法,吾何面目入高庙乎?又下负万人!”乃可其奏。近代隋文帝子秦王俊为并
州总管,以奢纵免官。仆射杨素奏言:“王,陛下爱子,请舍其过。”文帝曰:“法不
可违。若如公意,我是五兒之父,非兆人之父,何不别制天子兒律乎?我安能亏法!”
卒不许。此是帝王操法,协于礼经不变之义。况于秋官典职,司寇肃事,而可变动者乎!
我皇睿哲登图,高视岩廊之上;宰衡明允就列,辑穆庙堂之下。乾坤交泰,日月光华,
庶绩其凝,众工咸理。聚以正也,仆幸利见大人;引其吉焉,期养正于下位。中正是托,
予何惧乎?
    夫君子百行之基,出处二途而已。出则策名委质,行直道以事人,进善纳忠,仰太
阶而缉政。谔谔其节,思为社稷之臣;謇謇匪躬,愿参柱石之任。处则高谢公卿,孝友
扬名,是亦为政。烟霞尚志,其用永贞,行藏事业,心迹斯在。至如水中泛泛,天下悠
悠,执驭为荣,扫门自媚,拜尘邀势,括囊守禄,从来长息,以为深耻。客乃逡巡不对,
遂无以间仆也。
    中宗览而嘉之。稍迁驾部郎中。
    景云元年,累转左御史中丞,寻迁大理少卿。二年,制依汉置刺史监郡,于天下冲
要大州置都督二十人,妙选有威重者为之,遂拜志愔齐州都督,事竟不行。又授齐州刺
史,充河南道按察使。未几,迁汴州刺史,仍旧充河南道按察使。太极元年,又令以本
官兼御史中丞、内供奉,特赐实封一百户。寻加银青光禄大夫,拜户部侍郎。出为魏州
刺史,转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俱充本道按察使。所在令行禁止,奸猾屏迹,境内肃然。
久之,召拜刑部尚书。
    开元九年,上幸东都,令充京师留守。十年,有京兆人权梁山伪称襄王男,自号光
帝,与其党及左右屯营押官谋反。夜半时拥左屯营兵百余人自景风、长乐等门斩关入宫
城,将杀志愔,志愔逾墙避贼。俄而屯营兵溃散,翻杀梁山等五人,传首东都,志愔遂
以骇卒。
    卢从愿,相州临漳人,后魏度支尚书昶六代孙也。自范阳徙家焉,世为山东著姓。
冠明经举,授绛州夏县尉,又应制举,拜右拾遗。俄迁右肃政监察御史,充山南道黜陟
巡抚使,奉使称旨,拜殿中侍御史。累迁中书舍人。
    睿宗践祚,拜吏部侍郎。中宗之后,选司颇失纲纪,从愿精心条理,大称平允。其
有冒名伪选及虚增功状之类,皆能敗⑵涫隆5溲×辏昂笪藜爸摺I霞沃赜
一子太子通事舍人。从愿上疏乞回恩赠父,乃赠其父吉阳丞敬一为郑州长史。初,高宗
时裴行俭、马载为吏部,最为称职。及是,从愿与李朝隐同时典选,亦有美誉。时人称
曰:吏部前有马、裴,后有卢、李。
    开元四年,上尽召新授县令,一时于殿庭策试,考入下第者,一切放归学问。从愿
以注拟非才,左迁豫州刺史。为政严简,按察使奏课为天下第一等,玺书劳问,赐绢百
匹。无几,入为工部侍郎,转尚书左丞。又与杨滔及吏部侍郎裴漼、礼部侍郎王丘、中
书舍人刘令植删定《开元后格》,迁中书侍郎。十一年,拜工部尚书,加银青光禄大夫,
仍令东都留守。十三年,从升泰山,又加金紫光禄大夫,代韦抗为刑部尚书。频年充校
京外官考使,前后咸称允当。
    御史中丞宇文融承恩用事,以括获田户之功,本司校考为上下,从愿抑不与之。融
颇以为恨,密奏从愿广占良田,至有百余顷。其后,上尝择堪为宰相者,或荐从愿,上
曰:“从愿广占田园,是不廉也。”遂止不用。从愿又因早朝,途中为人所射,中其从
者,捕贼竟不获。时议从愿久在选司,为被抑者所雠。
    十六年,东都留守。时坐子起居郎论粜米入官有剩利,为宪司所纠,出为绛州刺史,
再迁太子宾客。二十年,河北谷贵,敕从愿为宣抚处置使,开仓以救饥馁。使回,以年
老抗表乞骸骨,乃拜吏部尚书,听致仕,给全禄。二十五年卒,年七十余,赠益州大都
督,谥曰文。
    李朝隐,京兆三原人也。少以明法举,拜临汾尉,累授大理丞。神龙年,功臣敬晖、
桓彦范为武三思所构,讽侍御史郑愔奏请诛之,敕大理结其罪。朝隐以晖等所犯,不经
推穷,未可即正刑名。时裴谈为大理卿,异笔断斩,仍籍没其家,朝隐由是忤旨。中宗
令贬岭南恶处,侍中韦巨源、中书令李峤奏曰:“朝隐素称清正,断狱亦甚当事,一朝
远徙岭表,恐天下疑其罪。”中宗意解,出为闻喜令。
    寻迁侍御史,三迁长安令,有宦官闾兴贵诣县请托,朝隐命拽出之。睿宗闻而嘉叹,
廷召朝隐,劳曰:“卿为京县令能如此,朕复何忧。”乃下制曰:“夫不吐刚而诌上、
不茹柔而黩下者,君子之事也。践霤必绳、登车无屈者,正人之务也。长安县令李朝隐,
德义不回,清强自遂,亟闻嘉政,累著能名。近者品官入县,有乖仪式,遂能责之以礼,
绳之以愆。但阉竖之流,多有凭恃,柔宽之代,必弄威权。历观载籍,常所叹息。朕规
诫前古,勤求典宪,能副朕意,实赖斯人。昔虞延持皇后之客,梅陶鞭太子之傅,古称
遗直,复见于今。思欲旌其美行,迁以重职,为时属阅户,政在养人,宜加一阶,用表
刚烈。可太中大夫。特赐中上考,兼绢百匹。”七迁绛州刺史,兼知吏部选事。
    开元二年,迁吏部侍郎,铨叙平允,甚为当时所称,降玺书褒美,授一子太子通事
舍人。四年春,以授县令非其人,出为滑州刺史,转同州刺史。驾幸东都,路由同州,
朝隐蒙旨召见赏慰,赐衣一副、绢百匹。寻迁河南尹,政甚清严,豪右屏迹。时太子舅
赵常奴恃势侵害平人,朝隐曰:“此而不绳,何以为政?”执而杖之。上闻,又降敕书
慰勉之。
    十年,迁大理卿。时武强令裴景仙犯乞取赃积五千匹,事发逃走。上大怒,令集众
杀之。朝隐执奏曰:“裴景仙缘是乞赃,犯不至死。又景仙曾祖故司空寂,往属缔构,
首预元勋。载初年中,家陷非罪,凡有兄弟皆被诛夷,唯景仙独存,今见承嫡。据赃未
当死坐,准犯犹入请条。十代宥贤,功实宜录;一门绝祀,情或可哀。愿宽暴市之刑,
俾就投荒之役,则旧勋斯允。”手诏不许。朝隐又奏曰:
    有断自天,处之极法。生杀之柄,人主合专;轻生有条,臣下当守。枉法者,枉理
而取,十五匹便抵死刑;乞取者,因乞为赃,数千匹止当流坐。今若乞取得罪,便处斩
刑,后有枉法当科,欲加何辟?所以为国惜法,期守律文,非敢以法随人,曲矜仙命。
射兔魏苑,惊马汉桥,初震皇赫,竟从廷议,岂威不能制,而法贵有常。又景仙曾祖寂,
草昧忠节,定为元勋,位至台司,恩倍常数。载初之际,被枉破家,诸子各犯非辜,唯
仙今见承嫡。若寂勋都弃,仙罪特加,则叔向之贤何足称者,若敖之鬼不其穑Ф可嶙
念功,乞垂天听。应敕决杖及有犯配流,近发德音,普标殊泽,杖者既听减数,流者仍
许给程。天下颙颙,孰不幸甚!瞻彼四海,已被深恩,岂于一人,独峻常典?伏乞采臣
之议,致仙于法。
    乃下制曰:“罪不在大,本乎情;罚在必行,不在重。朕垂范作训,庶动植咸若,
岂严刑逞戮,使手足无措者哉?裴景仙幸藉绪余,超升令宰,轻我宪法,蠹我风猷,不
慎畏知之金,讵识无贪之宝,家盈黩货,身乃逃亡。殊不知天孽可违,自愆难逭,所以
不从本法,加以殊刑,冀惩贪暴之流,以塞侵渔之路。然以其祖父昔预经纶,佐命有功,
缔构斯重,缅怀赏延之义,俾协政宽之典,宜舍其极法,以窜遐荒。仍决杖一百,流岭
南恶处。”
    朝隐俄转岐州刺史,母忧去官。起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抗疏固辞,制许之。朝隐
性孝友,时年已衰暮,在丧尤加毁瘠。明年,制又起为扬州长史,不获已而就职,复入
为大理卿,累封金城伯,代崔隐甫为御史大夫。朝隐素有公直之誉,每御史大夫缺,时
议咸许之。及居其职,竟无所纠劾,唯烦于细务,时望由是稍减。俄转太常卿。二十一
年,兼判广州事,仍摄御史大夫,充岭南采访处置使。明年,卒于岭外,年七十,赠吏
部尚书,官给灵舆,兼家口给递还乡,谥曰贞。
    裴漼,绛州闻喜人也。世为著姓。父琰之,永徽中,为同州司户参军,时年少,美
容仪,刺史李崇义初甚轻之。先是,州中有积年旧案数百道,崇义促琰之使断之,琰之
命书吏数人,连纸进笔,斯须剖断并毕,文翰俱美,且尽与夺之理。崇义大惊,谢曰:
“公何忍藏锋以成鄙夫之过!”由是大知名,号为“霹雳手”。后为永年令,有惠政,
人吏刊石颂之。历任仓部郎中,以老疾废于家。
    漼色养劬劳,十数年不求仕进。父卒后,应大礼举,拜陈留主簿,累迁监察御史。
时吏部侍郎崔湜、郑愔坐赃为御史李尚隐所劾,漼同鞫其狱。安乐公主及上官昭容阿党
湜等,漼竟执正奏其罪,甚为当时所称。三迁中书舍人。
    太极元年,睿宗为金仙、玉真公主造观及寺等,时属春旱,兴役不止。漼上疏谏曰:
    臣谨案《礼记》春、秋令曰:无聚大众,无起大役,不可兴土功,恐妨农事。若号
令乖度,役使不时,则加疾疫之危,国有水旱之灾,此五行之必应也。今自春至夏,时
雨愆期,下人忧心,莫知所出。陛下虽降哀矜之旨,两都仍有寺观之作,时旱之应,实
此之由。且春令告期,东作方始,正是丁壮就功之日,而土木方兴,臣恐所妨尤多,所
益尤少,耕夫蚕妾,饥寒之源。故《春秋》“庄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传》以
为“岁三筑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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