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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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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怒。及台司上具狱,诏三司使同覆之。建中二年十月,诏曰:“尚书左仆射杨炎,托
以文艺,累登清贯。虽谪居荒服,而虚称犹存。朕初临万邦,思弘大化,务擢非次,招
纳时髦。拔自郡佐,登于鼎司,独委心膂,信任无疑。而乃不思竭诚,敢为奸蠹,进邪
丑正,既伪且坚,党援因依,动涉情故。隳法败度,罔上行私,苟利其身,不顾于国。
加以内无训诫,外有交通,纵恣诈欺,以成赃贿。询其事迹,本末乖谬,蔑恩弃德,负
我何深!考状议刑,罪在难宥。但以朕于将相,义切始终,顾全大体,特有弘贷,俾从
远谪,以肃具僚。可崖州司马同正,仍驰驿发遣。”去崖州百里赐死,年五十五。
    炎早有文章,亦励志节,及为中书舍人,附会元载,时议已薄之。后坐载贬官,愤
恚益甚,归而得政,睚眦必仇,险害之性附于心,唯其爱憎,不顾公道,以至于败。惠
伯亦坐炎贬费州多田尉,寻亦杀之。
    黎干者,戎州人。始以善星纬数术进,待诏翰林,累官至谏议大夫。寻迁京兆尹,
以严肃为理,人颇便之,而因缘附会,与时上下。大历二年,改刑部侍郎。鱼朝恩伏诛,
坐交通出为桂州刺史、本管观察使。至江陵,丁母忧。久之,会京兆尹缺,人颇思干。
八年,复拜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干自以得志,无心为理,贪暴益甚,徇于财色。十三
年,除兵部侍郎。性险,挟左道,结中贵,以希主恩,代宗甚惑之。时中官刘忠翼宠任
方盛,干结之素厚,尝通其奸谋。及德宗初即位,干犹以诡道求进,密居舆中诣忠翼第。
事发,诏曰:“兵部侍郎黎干,害若豺狼,特进刘忠翼,掩义隐贼,并除名长流。”即
行,市里兒童数千人噪聚,怀瓦砾投击之,捕贼尉不能止,遂皆赐死于蓝田驿。
    忠翼,宦官也,本名清潭,与董秀皆有宠于代宗。天宪在口,势回日月,贪饕纳贿,
货产巨万。大历中,德宗居东宫,干及清潭尝有奸谋动摇。及是,积前罪以诛之。
    庾准,常州人。父光先,天宝中,文部侍郎。准以门入仕,昵于宰相王缙,缙骤引
至职方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准素寡文学,以柔媚自进,既非儒流,甚为时论所
薄。寻改御史中丞,迁尚书左丞。缙得罪,出为汝州刺史。复入为司农卿,与杨炎厚善。
炎欲杀刘晏,知准与晏有隙,乃用为荆南节度。准乃上言得晏与硃泚书,且有怨望,又
召补州兵以拒命。于是先杀晏,然后下诏赐自尽,海内冤之。炎以杀晏征准为尚书左丞。
建中三年六月丁巳卒,时年五十一。赠工部尚书。
    史臣曰:仲尼云:富与贵是人之欲,不以道得之不处。反乎是道者小人。载谄辅国
以进身,弄时权而固位,众怒难犯,长恶不悛,家亡而诛及妻兒,身死而殃及祖祢。缙
附会奸邪,以至颠覆。炎隳崔祐甫之规,怒段秀实之直,酬恩报怨,以私害公。三子者
咸著文章,殊乖德行。“不常其德,或承之羞”,大《易》之义也。富贵不以其道,小
人之事哉!观庾准之憸,遭王缙之复,徇杨炎之意,曲致刘晏之冤。积恶而获令终者,
其在余殃乎!
    赞曰:载、缙、炎、准,交相附会。《左传》有言,贪人败类。
    
      列传第六十九    
 ○杨绾 崔祐甫 子植 植再从兄俊   常衮
    杨绾,字公权,华州华阴人也。祖温玉,则天朝为户部侍郎、国子祭酒。父侃,开
元中醴泉令,皆以儒行称。绾生聪惠,年四岁,处群从之中,敏识过人。尝夜宴亲宾,
各举坐中物以四声呼之,诸宾未言,绾应声指铁灯树曰:“灯盏柄曲。”众咸异之。及
长,好学不倦,博通经史,九流七略,无不该览,尤工文辞,藻思清赡。而宗尚玄理,
沉静寡欲,常独处一室,左右经书,凝尘满席,澹如也。含光晦用,不欲名彰,每属文,
耻于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见。早孤家贫,养母以孝闻,甘旨或阙,忧见于色。亲友讽
令干禄,举进士。调补太子正字。天宝十三年,玄宗御勤政楼,试博通坟典、洞晓玄经、
辞藻宏丽、军谋出众等举人,命有司供食,既暮而罢。取辞藻宏丽外,别试诗赋各一首。
制举试诗赋,自此始也。时登科者三人,绾为之首,超授右拾遗。
    天宝末,安禄山反,肃宗即位于灵武。绾自贼中冒难,披榛求食,以赴行在。时朝
廷方急贤,及绾至,众心咸悦,拜起居舍人、知制诰。历司勋员外郎、职方郎中,掌诰
如故。迁中书舍人,兼修国史。故事,舍人年深者谓之“阁老”,公廨杂料,归阁老者
五之四。绾以为品秩同列,给受宜均,悉平分之,甚为时论归美。再迁礼部侍郎,上疏
条奏贡举之弊曰:
    国之选士,必藉贤良。盖取孝友纯备,言行敦实,居常育德,动不违仁。体忠信之
资,履谦恭之操,藏器则未尝自伐,虚心而所应必诚。夫如是,故能率己从政,化人镇
俗者也。自叔叶浇诈,兹道浸微,争尚文辞,互相矜炫。马卿浮薄,竟不周于任用;赵
壹虚诞,终取摈于乡闾。自时厥后,其道弥盛,不思实行,皆徇空名,败俗伤教,备载
前史,古人比文章于郑、卫,盖有由也。
    近炀帝始置进士之科,当时犹试策而已。至高宗朝,刘思立为考功员外郎,又奏进
士加杂文,明经填帖,从此积弊,浸转成俗。幼能就学,皆诵当代之诗;长而博文,不
越诸家之集。递相党与,用致虚声,《六经》则未尝开卷,《三史》则皆同挂壁。况复
征以孔门之道,责其君子之儒者哉。祖习既深,奔竞为务。矜能者曾无愧色,勇进者但
欲凌人,以毁讟为常谈,以向背为己任。投刺干谒,驱驰于要津;露才扬己,喧腾于当
代。古之贤良方正,岂有如此者乎!朝之公卿,以此待士,家之长老,以此垂训。欲其
返淳朴,怀礼让,守忠信,识廉隅,何可得也!譬之于水,其流已浊,若不澄本,何当
复清。方今圣德御天,再宁寰宇,四海之内,颙颙向化,皆延颈举踵,思圣朝之理也。
不以此时而理之,则太平之政又乖矣。
    凡国之大柄,莫先择士。自古哲后,皆侧席待贤;今之取人,令投牒自举,非经国
之体也。望请依古制,县令察孝廉,审知其乡闾有孝友信义廉耻之行,加以经业,才堪
策试者,以孝廉为名,荐之于州。刺史当以礼待之,试其所通之学,其通者送名于省。
自县至省,不得令举人辄自陈牒。比来有到状保辩识牒等,一切并停。其所习经,取
《左传》、《公羊》、《谷梁》、《礼记》、《周礼》、《仪礼》、《尚书》、《毛
诗》、《周易》,任通一经,务取深义奥旨,通诸家之义。试日,差诸司有儒学者对问,
每经问义十条,问毕对策三道。其策皆问古今理体及当时要务,取堪行用者。其经义并
策全通为上第,望付吏部便与官;其经义通八、策通二为中第,与出身;下第罢归。其
明经比试帖经,殊非古义,皆诵帖括,冀图侥幸。并近有道举,亦非理国之体,望请与
明经、进士并停。其国子监举人,亦请准此。如有行业不著,所由妄相推荐,请量加贬
黜。所冀数年之间,人伦一变,既归实学,当识大猷。居家者必修德业,从政者皆知廉
耻,浮竞自止,敦庞自劝,教人之本,实在兹焉。事若施行,即别立条例。
    诏左右丞、诸司侍郎、御史大夫、中丞、给、舍同议奏闻。给事中李广、给事中李
栖筠、尚书左丞贾至、京兆尹兼御史大夫严武所奏议状与绾同。尚书左丞至议曰:
    谨按夏之政尚忠,殷之政尚敬,周之政尚文,然则文与忠敬,皆统人之行也。且夫
谥号述行,美极人文,人文兴则忠敬存焉。是故前代以文取士,本文行也,由辞以观行,
则及辞也。宣父称颜子不迁怒,不贰过,谓之好学。至乎修《春秋》,则游、夏之徒不
能措一辞,不亦明乎!间者礼部取人,有乖斯义。《易》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关雎》之义曰:“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盖王政之所
由废兴也。”故延陵听《诗》,知诸侯之存亡。今试学者以帖字为精通,不穷旨义,岂
能知迁怒贰过之道乎?考文者以声病为是非,唯择浮艳,岂能知移风易俗化天下之事乎?
是以上失其源而下袭其流,波荡不知所止,先王之道,莫能行也。夫先王之道消,则小
人之道长;小人之道长,则乱臣贼子生焉。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
所由来者渐矣。渐者何?谓忠信之凌颓,耻尚之失所,末学之驰骋,儒道之不举,四者
皆取士之失也。
    夫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赞扬其风,系卿大夫也,卿大夫何尝不出于士乎?
今取士试之小道,而不以远者大者,使干禄之徒,趋驰末术,是诱导之差也。夫以蜗蚓
之饵杂垂沧海,而望吞舟之鱼,不亦难乎!所以食垂饵者皆小鱼,就科目者皆小艺。四
人之业,士最关于风化。近代趋仕,靡然向风,致使禄山一呼而四海震荡,思明再乱而
十年不复。向使礼让之道弘,仁义之道著,则忠臣孝子比屋可封,逆节不得而萌也,人
心不得而摇也。
    且夏有天下四百载,禹之道丧而殷始兴焉;殷有天下六百祀,汤之法弃而周始兴焉;
周有天下八百年,文、武之政废而秦始并焉。观三代之选士任贤,皆考实行,故能风化
淳一,运祚长远。秦坑儒士,二代而亡。汉兴,杂三代之政,弘四科之举,西京始振经
术之学,东都终持名节之行。至有近戚窃位,强臣擅权,弱主孤立,母后专政,而社稷
不陨,终彼四百,岂非兴学行道、扇化于乡里哉?厥后文章道弊,尚于浮侈,取士术异,
苟济一时。自魏至隋,仅四百载,三光分景,九州阻域,窃号僭位,德义不修,是以子
孙速颠,享国咸促。国家革魏、晋、梁、隋之弊,承夏、殷、周、汉之业,四隩既宅,
九州攸同,覆焘亭育,合德天地。安有舍皇王举士之道,踪乱代取人之术?此公卿大夫
之辱也。杨绾所奏,实为正论。
    然自典午覆败,中原版荡,戎狄乱华,衣冠迁徙,南北分裂,人多侨处。圣朝一平
区宇,尚复因循,版图则张,闾井未设,士居乡士,百无一二,累缘官族,所在耕筑,
地望系之数百年之外,而身皆东西南北之人焉。今欲依古制乡举里选,犹恐取士之未尽
也,请兼广学校,以弘训诱。今京有太学,州县有小学,兵革一动,生徒流离,儒臣师
氏,禄廪无向。贡士不称行实,胄子何尝讲习,独礼部每岁擢甲乙之第,谓弘奖擢,不
其谬欤?祗足长浮薄之风,启侥幸之路矣。其国子博士等,望加员数,厚其禄秩,选通
儒硕生,间居其职。十道大郡,量置太学馆,令博士出外,兼领郡官,召置生徒。依乎
故事,保桑梓者乡里举焉,在流寓者庠序推焉。朝而行之,夕见其利。如此则青青不复
兴刺,扰扰由其归本矣。人伦之始,王化之先,不是过也。
    李暠等议与绾协,文多不载。宰臣等奏以举人旧业已成,难于速改,其今岁举人,
望且许应旧举,来岁奉诏,仍敕礼部即具条例奏闻。代宗以废进士科问翰林学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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