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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子 by 子默-第6章

小说: 父子 by 子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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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去拣,沈冰再递给他一张:“这个这个,一低头,再昏过去,就




  不值了。”  曾杰接过来,名片上写“沈冰心理咨询诊所”。  曾杰看了半晌:“你怎么会认得韩玉?”(韩玉,及柏林新

娘)  沈冰沉默一会儿:“不方便告诉你。”  为病人保密是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  曾杰问:“能治好吗?”  沈冰问:“

什么?”  曾杰道:“病啊,心理的病,能治好吗?”  沈冰道:“如果有难过的事,同朋友说说,是否心里好过些?”  曾

杰一晒:“那怎么同?真正的病是治不了的。”  沈冰道:“这就对了,有些结,是活的,有人帮个忙就解开了,有些结,是

死结,比如脑部已有病变





,而我们对大脑的了解又那样少,故此,无药要救。”  曾杰想:“不知道我的结,是活结死结。”



曾杰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会成了张子期的未婚妻?”  沈冰笑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在婚礼上见到他,他约会我,他年纪

差不多,英俊,有房有车,有事业,人又温文细心,他求婚,我应允。”  曾杰白瞪了双眼,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只是说不

出话来。



张子期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害人吗?张子期不是自称最看得明白的吗?他不是说,结婚是没有用的吗?  怎么怎么回事




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

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张子期疯了!  他怎么可能这么做?这些人里,只有张子期完完全全地不接受女人,其他人,无论如何,对于女人只




  是不喜欢,还是可以忍受的。  比如曾杰的前妻,柏林的现任太太。  张子期疯了?

  还是自扫门前雪吧。绑扎完毕,曾杰又被那女人送回家。  推门进去,已觉得屋里空气清冷。  表针“嗒滴嗒滴”地走,空

调呜呜地响,没有人的动静。  曾杰走过去,推开凌晨的房门,里面没有人。  曾杰呆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慢慢坐下来,人

去楼空。  燕去楼空,佳人何在?



走了。  就这样走了。  自  由  自  在曾杰此时回想起来的却是血色中,那瘦弱少年手执一只大杯子,一脸担心,他担心的

当然是自己会不




会杀了人,而不是曾杰死没死,可是那担心的表情,让曾杰觉得温暖。  想不到他就这样走了。  那个金色的背影,那个美丽

的臀部,那个让人火起的小小的倔强与惊恐。那个沉默的屈辱的表情与姿

  态。  就这样结束了?投入尘埃中,不知别的人是否懂得欣赏那瘦弱的少年的美丽。  自由  自  在曾杰觉得空气变凉,心

头有火。

忽然门响,曾杰跳起来,希望看到的是凌晨。  进门来的是凌晨,凌晨身后——是警察!曾杰的头轰鸣了一下,整个人呆住。

  凌晨面无表情地:“他就是曾杰。”  那警察同样面无表情地:“我已为凌晨验伤,落了案底,如果凌晨想告你,随时可以

取证!”  曾杰慢慢坐倒在椅子上。  完了,曾杰眼前闪这牢狱与众人的指点,他的金色人生,到此完结。  听说鸡奸犯,在

狱中会受折辱。  而曾杰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有那么一瞬,曾杰想,不如死掉算了。



可是那警察接着说:“可是凌晨不想告你,所以我过来警告你一句,别再碰凌晨!否则,你下半生会



很难过。”


  十,变态就是变态  曾杰抬起头,眼看着那警察开门离开,无限困惑,怎么?就这样逃过一难?  凌晨依旧站在那儿,一双

大眼睛清亮地让曾杰不敢看。  默默。  然后曾杰起身离开。  凌晨叫一声:“父亲!”  曾杰说:“谁是你父亲。”  凌晨

沉默。  曾杰慢慢回过头来:“去告我?”  凌晨说:“我没有告你。”  曾杰问:“你为什么不告我?”  凌晨道:“会两

败俱伤。”曾杰笑:“你还想留在这里,是不是?”  凌晨点点头:“我们不可以好好相处吗?”  曾杰问:“我供给你衣食

,我养活你,我给你活下去所需的一切,你给我什么?留个案底,随时告我




?”  凌晨沉默,那又清亮的大眼睛里即无内疚也无愤恨,只是无限疲惫。  曾杰慢慢走回来,冷笑:“我在想,是不是如果

我不停下来,干你个半死,你也不会告我?是不是?

”他的手已暧昧地抚上凌晨的面孔,身上男人的气味,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夹着一点消毒水的气味。  凌晨慢慢垂下眼,在那

亵玩的抚摸下,脸上浮现一个模糊的笑,他说:“我只是,想活下去。所以抓紧你,象抓了一要救命稻草。”  一根稻草,只

会被带着一起沉下去沉下去。



  凌晨那个模糊的笑,有一种脱离了尘世的圣洁的表情,也有点象精神病人的恍惚,这个表情,让曾杰



有一点惊怕,有一点难过。  一个小孩子,用心再深沉,能力有限。  曾杰轻轻松开他,回去自己的房间。

  气恨,没吃到羊肉,倒惹得一身骚。  这一场惊吓,加上头上的伤,令得曾杰发起烧来。半夜,起来倒水喝,头晕,抢在桌

子上,把桌上水




  瓶水杯全扫到地上。凌晨无声地打开门,看见曾杰伏在桌上,扶着头。  地上一地碎片。凌晨犹豫一会儿,走过去,开口倒

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这么大声,楼下会投诉你。”把曾杰扶起来



  ,放倒在床上,又说:“真沉。”  曾杰苦笑:“趁我病讽刺我吧。”  凌晨先给他倒水吃药,然后打扫,都做完了,站在

那儿,眼神那么清亮,真不象刚被惊醒的人。  曾杰笑笑:“谢谢。”  凌晨走到他床着,蹲下,靠得很近:“父亲!”  曾

杰不喜欢这称呼:“谁是你父亲。”  凌晨说:“你总是——我妈妈的丈夫吧?”  曾杰道:“再胡扯,我立刻娶个同你一样

大的女孩儿,让你叫妈妈。”  凌晨笑了:“还要热水吗?”  曾杰叹口气:“给我安定吧。”


清晨,曾杰被一阵“切切切切”的低语声吵醒,醒来时还以为是巴山夜雨涨秋池呢,然后竖起耳朵听



出来是张子期的声音。  曾杰披上晨缕,打着呵欠出去,第一声先问:“张子期,你哪来的未婚妻?”  张子期与凌晨并着的

两个头尴尬地分开来,小张呆在那儿,半张着大嘴,一时答不上话来。  曾杰道:“你本时责备别人的本事哪去了,怎么这会

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张子期干笑了两声,打个哈哈:“刚认识的,还不错吧?”  曾杰道:“柏林的那个还不错,你认

识的这个,看看都吓死人,一脸的强悍精明,你不怕吗?”  张子期扪心自问:“怕?我会怕吗?我只怕我自己!”  曾杰问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张子期顾左右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走吧。”  曾杰有点疑心了,啥意思?难道这两个

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有了私情?

这一坛子醋正要打翻,凌晨见势不妙,立刻道:“我要上学去了,你们聊吧。”  曾杰只得对住张子期:“你一大早跑我这儿

来干什么?”  张子期一双无辜的眼睛:“你昨儿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吗?想必是要找我来吧?沈冰说你不知是不是发


情,被打破头,让我过来看看。”  曾杰气得头晕,这对狗男女,倒底是在他背后笑话他来着。  曾杰扶着头坐到沙发上:“

张子期,你什么都对那女人说!”  张子期叹息一声:“连我小时尿床都对她说过。”  曾杰问:“你同柏林的事,你也跟她

说?”  张子期答:“可不是,就是为了说我与柏林的事,才找上她的。”  曾杰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他们不是婚礼上

遇到的,是张子期去看心理医生了。  曾杰愣了一会儿,笑起来:“怎么样?有效果没?是不是用通电的感觉好不好?”  张

子期答:“不是通电,是厌恶疗法,让我一想起柏林就抠抠喉咙吐出来。”  曾杰苦笑。张子期道:“奶奶的,这不是整人吗

?我又不疯!就算我一见柏林就吐,难道我就会喜欢女人了?”  曾杰饶有兴趣地:“然后呢?”  张子期道:“那女人说我

染色体有问题,治不好,他妈的,说我不男不女,我真想立刻给她一个证明



  。要不是她那么悍的话。”  曾杰笑:“她就是温柔如水,你对她也不会有欲望,你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不象

我,我

  可以伪装。”  张子期叹一口气:“我自己觉得还是心理上的问题,让她一说,倒好象是必然的,更加不必改了。”  曾杰

笑:“沈冰这女子倒有点意思,至少她敢对你说‘你治不好了’。”  张子期双手抱头:“是啊,我倒谢谢她,我放了心了,

反正是治不好了,不用努力受那些个活罪了,象你,象柏林,啧啧,可怜啊。”  曾杰想了想:“我不想改。”  张子期笑:

“你再伪装你也是个变态,你倒想改,可得改得了!”  对着女人,再春光无限也不会喘着精气扑上去,生理上再成熟,心理

上也有点敷衍的意思,总是不温



  不火地。  曾杰回答:“我就是变态,怎么地?”  从厨里吃了牛奶面包刚出来的凌晨,听了这话,倒是一愣。曾杰对凌晨

笑:“即使我只是坐在这里笑,我也是个变态,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我喜欢的与



  普通人不一样。”

十一,教父  凌晨上学路上想着曾杰的话,他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不一样,就这么简单?伟大的人喜欢的东西与普通人都不一

样,可是曾杰显然与伟人不沾边。  凌晨想,你喜欢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伤害别人,强迫别人就是你的错了。



曾杰坐在教父的办公室里。  坐了半个小时,教父大人才进来,曾杰起身相迎:“大哥。”教父倒十分客气:“让你久等了,

请坐

  。”  曾杰坐下,虽然教父很客气,但是如果教父让你坐,你是不可以客气地站在那儿不坐的。  教父一边换件外衣一边说

:“原谅我失礼了,十分钟后有一个重要的会,不过,我想再复杂的事,十

  分钟也够了,曾先生,请讲。”  能在教父密集的日程中见缝插针已经是一种荣幸,曾杰并未奢望教父会坐下来,听他诉上

半日的苦。曾杰道:“有个警察恐吓我,他的警号是123456,我想知道他受何人指使。”  教父沉默一会儿:“曾先生,为政

不得罪巨室,涉及警察,行事谨慎一点好。”曾杰冒汗:“是是,我只是想用钱摆平这件事。”  教父微笑:“我知道你不会

买把枪去射杀他,两三日后,你联络老李,我会把事情交待给他。”  曾杰起身点头:“让您费心了。”  教父站起来:“来

,我们一起走吧。”

一直到离开教父目光所及的地界,曾杰才出一口气,同时轻轻敲自己的头:“糟,真是坏主意,为什



么会一冲动去找上教父?将那小子赶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去驯服一只没良心的野马?”  驯服,对了,就是这个词,想

要骑他,他不肯,于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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