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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郑文光_杨鹏] 命运夜总会-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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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isemeng  紫色梦论坛 收集精品小说  欢迎您到紫色梦推荐好小说】 1993 第7期   … 科幻名著欣赏
郑文光    杨鹏
        一、H港之旅
    南国的春雨,无声无息地从铅灰色的天空飘下来,整个H港笼罩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从半山区华贵的花园住宅的落地窗望出去,城市仿佛是一幅风格凝重的油画。
    从大陆到H港探亲的耿定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迷蒙的小雨,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三五牌”香烟。他今年四十二岁,由于长年累月生活在北国,他的脸孔、显得粗犷而沉静,但是举止神情却颇有点青年气息。宽阔的高高的额角,两簇几乎接在一起的浓眉,一张刚毅的弧形的大嘴,再加上方方正正的下颌,这使他在H港人当中十分突出。这也许和他的职业有关。他是个法医,在大陆时,他不但要不断跟人身上的疾病伤痛打交道,而且还得跟社会的恶疾打交道。他手上的手术刀解剖的并不只是人体,而且还得解剖那远比人体复杂而扑朔迷离的社会本身。来到H港后,成天价忙于走马灯似的应酬,使他感到无限疲惫。
    他的妻子,H港富商莫金城的女儿莫凤凰此时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着一张报纸。她的少女时代是在H港度过的,在大陆上大学时,她认识了耿定源。也许是小伙子那双锐敏的、外科医生的眼睛打动了姑娘的心,也许是姑娘玲珑剔透的心赢得了小伙子的爱,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他们走到了一起。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学毕业后,为了建设祖国的北大荒,她毅然放弃了H港的舒适生活,一起在寒冬腊月冷到零下三十度的北国扎下了根。为了他们的婚姻,在那悲惨的十年浩劫中,他们一起被批斗,坐喷气式,被扣上“战略情报特务”的帽子,后来又在风沙茫茫的荒原上,被迫从事惩罚性的“劳动”。然而,他们夫妇的感情却日益加深,心紧紧相联,同甘共苦,熬过漫漫长夜。耿定源始终不渝地认为,使他们结合的并不是不可捉摸的命运,而是人海茫茫中两个意气相投灵魂的相逢。
    大陆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后,在莫金城的一封接一封信和电报的催促下,他们夫妇俩带着不到六岁的儿子来到H港。
    莫凤凰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报纸,又将报纸翻过来看,报上净是一些无聊的凶杀和桃色新闻。忽然,她“啊”地叫一声,脸色苍白,将报纸扔到一边,捂着嘴巴直恶心。
    耿定源听见妻子的声音,回过身,拉着妻子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莫凤凰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报纸。耿定源将报纸拾起,飞快地浏览一下,很快明白了。嗨,又是血淋淋的凶杀新闻。刚来H港时,内容乱七八糟的报纸使他大吃一惊。他怀疑,谁有那么多闲工夫把一份报纸看完?后来他慢慢习惯了,甚至在社会新闻栏中专找一些血淋淋的凶杀案来读,用法医的目光去分析、去判断,有时还能够挑出一些破绽。这使他在远离岗位的悠闲自在的生活中,也感到一丝职业的乐趣。当然,这样的新闻,对于完全是医学外行的莫凤凰,真的是受不了。耿定源于是将妻子轻轻拉入怀中安慰道:“以后不要看这类新闻了……”
    耿定源将报纸推到一边,不料眼睛突然一亮,又重新拾起报纸,整个身心被一种职业责任感所激荡。
    他喃喃自语道:“哦,又是‘命运夜总会’!”
        二、“命运夜总会”奇案
    是什么引起耿定源这位法医莫大的兴趣呢?是一则关于两个人斗殴,一个伤重致死的报导,这样的事情在H港社会上层出不穷。不过,这两人互相残杀的手法却格外令人怵目惊心。
    一个人挥拳击倒另一个以后,竟然掏出身边的小刀,扑到他身上,剜下他的眼睛;而另一个,虽然被人压在身子下面,却仍然抽出另一只手,把一柄七寸长的匕首,插进对方的小腹,把肚子剖开后,还不顾自己血淋淋的瞎了的眼睛,用手伸进对方的腹腔,把肠胃全掏了出来……
    如果这件事仅仅是残忍,仅仅是新闻记者的耸人听闻,是绝对引不起他兴趣的。使耿定源觉得事件异常的是这件事发生的地点——“命运夜总会”,它曾连续好几天在报纸上出现,而每次出现都与自杀和凶杀事件有关。
    “难道‘命运夜总会’是魔窟?”他自言自语,高度的职业责任感和超人的睿智使他双目变得炯炯有神。莫凤凰痴痴地望着他,她爱上他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他对自己职业的执著的迷恋。她认为,这样的人,一定是高度热爱生活的人。
    “不是魔窟,是让人销魂的圣地。”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青年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他是莫凤凰的弟弟莫大维。
    通过莫大维之口,耿定源才知道命运夜总会最近生意兴隆,总是爆满堂红。
    耿定源两道浓眉凑在一起,心想:一个每夜出人命案的是非之地竟然夜夜生意兴隆,真是不可思议。莫非两者之间有某种世人尚不知晓的联系?……
    “你又在想什么呢?”妻子在他耳边问,“想去验尸?”
    耿定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十分了解他的莫凤凰看到他眼里射出神采奕奕的光芒,不再吱声了。
        三、铁狱行
    H港第一监狱医院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记者。男记者戴着金丝眼镜,长着络腮胡子,目光冷峻犀利;女记者穿的是浅蓝色西装,娇小玲珑、文静沉着,大有“斯文澹泊”的风度。他们用英语同住院部主任对话,住院部主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他们带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单间病房,门口加上了锁。打开锁,他们看到一个双目扎着绷带的青年人,靠在床上,双手捧着一个录音机静静听着迪斯科乐曲。
    监狱看守搬来两把椅子坐下,住院部主任点点头,就出去了。
    青年人听到有人进来,两手乱摸。他就是耿定源在报上看到的那位在“命运夜总会”斗殴杀人、自己双目致盲的凶手骆东英。他轻声问道: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迪斯科音乐戛然止住了。
    “对不起,”男记者说,“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我们知道,回忆一幕悲剧是痛苦的,但是我们仍然不得不提出一些问题。我们要弄清一些事实,你能够帮助我们吗?”
    青年人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能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吗?”女记者问。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回答。
    “你是哑巴吗?”监视着这场谈话的看守喝道。
    男记者摆摆手,制止了这个看守,温和地问道:
    “你队识那个人多久了?”
    骆东英慢慢地摇摇头,用喑哑的、颤栗的声音回答道:
    “我那天晚上才认识他。”
    “你怎么认识的?”
    “我有一批相机,全自动变焦距的美能达,想脱手,有个朋友把他介绍给我。他叫于大成……”
    “买卖谈崩了吗?”
    “没有。那天晚上我只是同他联络感情,压根没提到生意这一茬……”
    “那怎么又打起来了呢?”
    青年人又沉默了。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露出真正难过的样子。
    “说下去吧!”女记者温柔地说。
    “我也不知道……”骆东英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我们本来谈得很投机,有说有笑的……”
    “哼,又来这一套!”看守不耐烦地说。看来,后边的话他都听腻了。
    “噢,让他自己说下去。”女记者皱着眉头说道。
    “谁也不会相信我!”骆东英呜咽着回答,“当时,我听着音乐,那个歌星唱得真好。她使我想到遥远的童年,想到了同妈妈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回忆起好多遗忘的事……”
    “可是你还没有说清楚,怎么动起手来?”男记者说。
    “我能说清楚就好了!”骆东英痛苦地喊道,“我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突然痛起来,觉得天旋地转,好象四面八方有许多张牙舞爪的魔鬼大声喊着向我扑来。我大叫一声,捂着脑袋跑出夜总会。于大成从后面追上来,要把我拉回去,把我的领带也拉掉了。我当胸就给了他一拳,他低着脑袋朝我冲过来。以后不知怎的,我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我死死挣扎,掏出刀子……”
    “你有犯罪前科吗?”男记者将眼镜往鼻子上推了推,以掩饰内心的同情。
    “我?不不不……我一点儿也没有……料到……我会那么残忍。从小,我连一只小猫也……照顾得很周到……”
    骆东英脸色苍白,伏在枕上呜咽起来。
    监狱院外的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风携着海洋的潮湿气味迎面扑来。
    男记者将金丝眼镜摘下,又将脸上的假胡子拿下来,用手往脸上一抹,仿佛变戏法一样,转眼间他变成一个头发乌黑锃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年人。
    女记者咯咯笑起来,亲热地喊道:“定源。”
    “凤凰。”卸了装的男记者将她拢入怀中,依然神情严肃。
    这对记者正是耿定源夫妇,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在耿定源的鼓动下,莫凤凰靠她父亲的关系办了两个记者证,亲自调查。
    然而,调查结果却没有使案情明朗,反而使案情更加复杂化了。
    “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突然象个神经病患者冲出夜总会?”耿定源皱着眉头问——好象在问自己,又象是问凤凰,”两个无冤无仇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反目,相互残杀毫无人性呢?”
    “定源,这事我们管不了,”凤凰说,“还是算了吧。”
    耿定源却专心致志地思考着,没有回答。突然,他恍然大悟,令人费解地说:
    “音乐——女歌手甜蜜的歌声——疯狂——命运夜总会?这些,是否有着神秘的联系?”
        四、一探夜总会
    汽车一拐过好莱坞路,远远看到“Destiny(命运)”的霓虹灯大字的招牌。
    命运夜总会到了,它的门口几乎是静悄悄的,时不时有辆豪华的汽车停一下,下来一两个人,又开走了,里面透出的灯光也不很亮,更听不到酗酒者的狂叫和节奏强烈的乐声,霓虹灯所照亮的大厦的轮廓,象宫殿一样庄严肃穆,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高级文雅的俱乐部。
    莫大维先跳下了汽车,为耿定源打开车门,耿定源从车中走出,接近秘密中心了,心里有些激动。耿定源决心插手此案,凤凰一直不同意。下午他们一起去了监狱采访骆东英,没有结果,便一再劝阻他,要他不要多管闲事。定源却是个牛脾气,坚持要去,差点向妻子发火。莫大维想姐夫大老远来到H港,也该见识见识,就为定源买了一张“命运夜总会”的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是,进了虎穴,真能擒得虎子吗?耿定源忐忑不安地想着,并肩与莫大维走进光电控制的自动开启的大玻璃门。
    “命运夜总会”大厅布置得高雅素洁,有两个网球场大的圆形舞池被高高悬起的栀形吊灯淡淡地照亮。拱形屋顶下,十几对艳装的舞伴在柔和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穿着白得刺眼、有两排金纽扣制服的男侍者面带微笑,举止利索地在顾客席间穿行。
    耿定源环视四周,发现夜总会生意不错,位子都坐满了。
    给耿定源印象最深的是音乐。这儿没有节奏强烈的摇滚乐队,没有带特殊装置的打击乐器发出的怪声。只有一个五人乐队,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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