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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良陈美锦 作者:沉香灰烬(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4-13完结)-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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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遇刺

孙妈妈晚上特地来问要吃什么。
    “太夫人那边的庆喜媳妇过来了,还带了好些进补的药材。太夫人又给外院厨房开了单子,要每天往咱们这儿送个肘子、两条鲈鱼、一对鸽子……别的还有牛乳等东西,说您今后的饮食就不一样了。您看看以后这些东西怎么安排好?”
    顾锦朝接过孙妈妈递过来的单子看。陈老夫人开了许多东西,都是大补的。
    她问孙妈妈:“这些可是四房出钱?”
    孙妈妈笑着摇头:“太夫人特地说了,这算是她老人家给您养胎的,那些药材也是。”
    顾锦朝皱了皱眉,陈老夫人自然是一片好心。但此时二房的孙氏还有孕,开销可都算在二房里面。她这边却算在陈老夫人那里,多少说不过去。
    孙妈妈也知道顾锦朝在想什么,就说:“您是嫡长房媳妇,太夫人疼爱您是应该的。您心里可别觉得有什么愧疚。”毕竟三房有陈三爷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一般夫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张扬不懂得收敛。偏偏顾锦朝十分谨慎,孙妈妈倒是觉得她大可不必想太多。这是陈老夫人的偏宠,任谁都会这样偏宠。二房那边也不会有微词。
    顾锦朝叹了口气:“也罢。”毕竟也不可能把单子退回去,拂了陈老夫人一番好意。
    “怎么安排膳食我没经验,你一手负责,和庆喜媳妇商量着来吧。”
    孙妈妈接了单子,心里有些犹豫。一般这种宗房复杂的夫人有孕之后,都要通知娘家人,娘家人会派了信得过的婆子过来伺候,不会全部交给婆家人。怕婆家的人会有心怀不轨的。
    但她听说,三夫人的母亲两年前去世了……
    她问顾锦朝:“您要不要写信给顾老夫人说一声。派个婆子过来……两个人一起看着?”
    顾锦朝摇摇头,“我放心你,你去做就是了。”她有身孕的信下午已经递出去了。但是让冯氏派个人来伺候她,顾锦朝想到就觉得不舒服。徐静宜那边陪嫁的婆子少,自然也不能派过来。
    孙妈妈就笑了笑,福身出去了。
    佟妈妈抱着笸箩进来,脸上全是笑容:“夫人您看,这是奴婢从库房里找出来的。全是潞绸、罗缎和缂丝的料子。给孩子做小衣最合适。您看看选几个好的出来。先给孩子做着肚兜如何?”
    顾锦朝接过笸箩看,里面装着颜色花样各异的尺头,足有十多个。
    她摸过这些软滑的布料。嘴角不由露出笑容,心里觉得也和布料一样软绵绵的。
    顾锦朝挑了一个大红百吉文的尺头、一个黄色素缎缂丝的尺头。后一个可以绣婴戏莲纹或者年年有余的花样。“把这两匹布裁了,另外找几个手艺好的婆子,浆鞋底出来。”
    佟妈妈接了尺头退下。采芙、绣渠又捧了尺头进来,说要给孩子做小袄。
    一直到晚上才算是安定好了孩子的事。毕竟才怀孕两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也是明年七月的事了。
    锦朝刚喝了碗猪蹄汤,却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似乎是陈义……
    三爷回来了?
    顾锦朝让青蒲出去看看。很快青蒲就带着陈义进来。
    陈义脸色很白,额头全是汗,跪在地上很久都没有说话。
    顾锦朝心里一紧,难道……陈三爷出了什么事?他不是都说过自己会小心的吗……
    “陈护卫,究竟是什么事,你也快说清楚。”顾锦朝的声音尽量平稳。“这做闷嘴葫芦是什么意思?”
    陈义的嘴唇抖了抖。“夫人……三爷今日从内阁回来,在兰西坊……遇刺。是属下几个无能……”
    顾锦朝脸色也有些发白。觉得身子发软,手紧紧抓住罗汉床上铺的鸭绿稠福寿纹垫子:“他现在在哪里……伤得可重?”
    陈义忙回道:“在外院书房,三爷原先就住在那里。是胸口中了箭……已经派人去请太医过来了。三爷还尚是神志清醒,您别担心,应该没有大碍。江先生已经请了太夫人过去,她特地吩咐,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您就不用去了。”
    人都不要她看,伤得重不重她怎么知道!
    顾锦朝更怕他们隐瞒三爷的伤情,就是怕她肚子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她勉强站起身,坚决地说:“我一定要去看看。”吩咐青蒲,“拿我的披风过来,陪我去外院。”
    陈义忙跪下说:“夫人,您的身子要紧,三爷之前也说过,不能让您去看他……您可要谅解属下啊!确实是没有大碍的,不然此时就应该发信给远在陕西的二爷了,您说是不是……”
    顾锦朝系上披风,理也不理会陈义就带着青蒲往外走。给没给二爷送信,她怎么知道!她只知道陈三爷现在受了重伤,她一定要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闪失呢!
    陈义站起来,想着夫人肚子里刚怀了三爷的孩子,阻拦又不敢阻拦,又怕她去看到动了胎气,到时候受责罚就算了,他自己心里恐怕也要愧疚一辈子。
    陈义只能带着护卫跟着顾锦朝一路出来,垂花门正守着几个婆子。看到三夫人走得如此匆忙,连忙要阻拦,就听到青蒲低声道:“没长眼的东西,你们还谁都敢拦了!”
    婆子们连忙让开,又看到陈护卫带着人眼巴巴追在后面,忙问道,“陈护卫……这究竟……”
    陈护卫摆摆手,“别问别问,好好守着就是!”
    外院已经戒备森严,不仅是鹤延楼的护卫守着,还有穿程子衣的侍卫,都配着大刀,面容严肃。看到陈义跟在顾锦朝身后,倒也没有人阻拦她。
    顾锦朝只来过陈三爷外院的书房一次。
    陈三爷的书房设在鹤延楼旁边,是个两进的小院子,旁边种着几株高大的松柏。平时很清净,如今却岗哨密布。连小厮都不能进出,热水、药物都是护卫端进。
    ……这样的情形,明明就已经很严重了!
    顾锦朝往里面走。守门的侍卫想拦住她。陈义在后面打了个手势,侍卫才让开。
    不仅陈老夫人在里面,陈玄青和陈五爷也在。陈玄青正在和一个穿着圆领袍的老者说话,“父亲的伤势颇重,恐怕还需要大人尽力调养……要用什么药材,您尽管开口便是。”
    陈老夫人看到顾锦朝眼眶发红。脸色发白。忙过去扶她:“你怎么过来了……”
    锦朝跟陈老夫人说,“娘,我想进去看看他。”
    陈老夫人刚才也哭过。闻言又觉得鼻酸:“算了,你有身子的人。去看了他又能如何……”
    顾锦朝紧紧握住陈老夫人的手,低声问:“他是不是没有醒?”
    他没有醒……所以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以前她只要在外头一说话,陈三爷就会让小厮请她进去,好像无论她在哪儿,他都能立刻注意到她。
    顾锦朝心里发冷。虽然前世他挺过来了,但这一世要是有什么意外呢?她怎么办……她刚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是还要教孩子读书吗?只要一想到三爷可能会死,顾锦朝觉得呼吸都沉重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陈老夫人想到儿子的伤势,也觉得心都在揪痛。别说安慰顾锦朝,自己都忍不住掉眼泪。
    陈五爷走过来安慰陈老夫人:“娘,您可别伤了身子。和三嫂去偏房坐坐吧。这边有我和玄青看着。不会有事的。”
    顾锦朝深吸了口气,她不能伤心。这些事她帮得上忙。陈三爷遇刺肯定是河盗案牵涉的人动了手脚,她早就提醒过陈三爷,怎么还会遇刺,这群人究竟有多猖獗,敢行刺朝廷二品大员!
    “郑嬷嬷,你扶母亲去偏房休息。”顾锦朝吩咐说,又看向陈五爷,“五爷放心,我还不至于太过伤心,请陈义过来回话吧,我有事要问他。”
    她进了厢房,想把三爷遇刺的经过问清楚。既然有了她的提示,陈三爷肯定不会那么不小心,究竟这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青蒲端了把圈椅过来,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却不是陈义,而是陈玄青。
    他穿着青色盘领右衽服,刚除了官帽。轻声说,“你要问什么?”
    顾锦朝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问他,“你可知道三爷是怎么遇刺的,那凶器又在何处?”
    陈玄青叹了口气说:“母亲,你还是别问吧。这事情太复杂了……凶器是把箭,已经取出来送去刑部了,我们的人已经看过,只是把寻常的箭。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这里还要忙到很晚的……”
    青蒲想了想,也劝她说:“夫人,咱们明日再过来看吧,眼见着天都黑了……毕竟您要为孩子考虑。”
    顾锦朝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只是她实在不放心。
    她想亲眼见过三爷,想知道他伤得多重,不想被人蒙在鼓里。
    陈玄青皱了皱眉:“孩子?”
    什么孩子?
    青蒲福身回道,“夫人已经有身孕了,受不得劳累。”
    顾锦朝……怀了父亲的孩子?陈玄青心里说不清有种什么滋味,看到她默然不语。平日都是坚强温和的人,怎么现在显得如此可怜。她样子这么瘦……真的有孩子了?
    “你……”他袖中的手握紧了,“既然有孩子了,更不能操心劳累。我派人送你离开吧。”
    顾锦朝轻声说:“我就见他一面,看了就走。”
    她站起身,好像有点站不稳虚,身子晃了一下。陈玄青立刻就想伸手去扶,青蒲却已经扶住她。并且看了陈玄青一眼,她觉得陈玄青的样子有点古怪……
    顾锦朝已经站稳,直直看着陈玄青:“我要去见他。”
    陈玄青沉默好久,才叹息:“你跟我来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清醒

  陈三爷躺在床上,他还没有醒过来,身上盖了厚厚的被褥。他平日都只盖薄衾的,失血过多后怕是不够维持身体温暖。看上去似乎除了脸色苍白,别的都无大碍。
  书砚找了杌子过来给,锦朝坐在床边拉住他的手。
  一向都是温热的手如今冰凉,握笔的手,食指和中指指腹有薄茧。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锦朝第一次仔细看他的手,又轻声吩咐书砚:“去热汤婆子过来。”
  书砚一愣,这大热天的怎么用得着汤婆子。
  江严就道:“愣着做什么,你去热过来就是。”夫人应该是觉得陈三爷手太凉了。
  书砚很快就抱着汤婆子进来,顾锦朝塞到了被褥里,果然摸到他的脚也是冷冰冰的,把汤婆子放好,她也没有想走的意思。看着陈三爷好久……陈三爷要是每逢沐休,顾锦朝醒来总是发现他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看着一个人睡觉,能有什么意思?她一直不太明白。
  顾锦朝心里甚至有点责怪自己,或许她就应该把遇刺的事说清楚。不要借以佛祖之口,说不定他才真的重视,不会这样被别人害了去。
  原先没有人可以依赖,或许就不会惶恐。只有真的在意了,才会害怕起来。
  顾锦朝很怕三爷有什么不测……再也没有人在她疼的时候安抚她,包容她,温柔地善待她。或者是三爷看书的时候,自己陪在他身边。无论她唤他做什么,他都很快的回应她,很是从容安宁。
  顾锦朝把脸埋进他手里,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濡湿了他的掌心。
  她一向是个很骄傲的人,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哭。
  陈玄青看到她肩膀微微颤动。
  她是在哭吗?顾锦朝原来在他面前哭。多半有点表演的成分,那是想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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