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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施公案-第33章

小说: 施公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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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回 索御史惧参请罪 施贤臣假审庖人
  话说贤臣见钦差大人未到,不能摆筵,叫施安:“速取我的名片,到金亭馆请钦差大人,就说众位大人端候索大人驾到呢!”施安答应,出太殿,行至雨坛,已见索御史入来。他先到雨坛参拜神像;往前紧行几步,与施公行礼,说了几句客套,又与众官相见已毕,齐进大殿。茶罢,施公、索御史入坐首席,彼此谦让,只得各随品级坐定。施公下席相陪,吩咐道:“施安,你快去厨下传与厨役:天气炎热,苍蝇甚多,务要叫他们小心洁净。如若齐备,就摆上来。”施安答应,高声传给厨房。
  厨役不敢怠慢,派人撤茶盘,设下酒壶杯筷,摆上各式素菜。
  众家人俱在一旁侍立。施安轮流斟酒。贤臣坐在末位,含笑说道:“承众位不弃,薄酒一杯,诸公须要尽量,切不可拘泥。”
  众官道:“大人既赐盛馔,美意深情,我等何敢自外。酒足饭饱,各自随饮,何敢劳大人深让。”众官正在开怀畅饮不表。
  又说座内有位多六老爷,乃正白旗人,素常为人心直口快,最喜奉承,爱戴高帽。若知他的性气,须着给他几句好话,你说要什么都行;你说他那件事不能办,他偏要去办定呢!他见施公陪着众人殷勤相让,又不住嘴的吩咐厨子小心,这鞑子老爷心里甚喜,大声言道:“我等蒙大人赏赐,大人不用费心照应。”只见他说着,并不等让,吸溜溜、呼噜噜就是几碗,真是爽快。可巧挨着他座位有位九老爷,系镶黄旗满洲人,官名怀忠之,因声讹同,叫“坏种子”。平日与多六老爷有些戏耍,深知多六老爷的禀性,今日见他这般粗卤,安心要给他个炭篓鬼戴,故意望着这位鞑子老爷点头夸好,说:“还是我们多六老爷生成的福大量大。我看着吃得实是爽快,真叫我佩服。我出个主意,不知多六老爷允许否?我料你大概不过四五碗面之量;你果再吃三碗宽卤面,我情愿输肥猪一口,美酒五坛。候开屠之后,奉请众位作陪,仍然在此筵宴。吃不了作为取笑,你看如何?”这位鞑子老爷本性高傲,听说此言,他不思忖能否,便满口应承,带笑道:“请众老爷作证,我如不能,加倍认罚。”众官齐说有理。施大人吩咐厨役,速速端面上来。这位多六老爷本来食肠甚大,才见施公这等厚情,已经吃得十足了;今又被怀九老爷这一激,复逞能赌胜,还要吃三碗。哪知连一口尚未咽下,忽然“哇”的一声,连新带陈,张开口一喷,溅了怀九老爷满脸一身,急得九老爷大声嚷道:“你这是何苦?”
  话还未完,将衣服一抖,自己也觉撑持不住,一张口吐了个满桌子。众官正在嫌憎,他二人这家气味难闻,又被恶臭一冲,忽然都反胃恶心,难以忍耐,登时一个个吐了满地。俱是头晕眼花,有隐几而卧的,有靠椅而坐的,有蹲在地下的,有伏在板凳上的,等等不一。
  施公看罢,连忙大声喝道:“这一定是众厨役粗心,卤菜不洁净,故此吃了恶心。众位请坐,施某判个笑话,大家听听。”
  只见施公满脸带怒,叫道:“施安将厨子传来!我要问问他们口供,因何面里如此?”施安答应,就将厨房人役叫到八名,一齐跪在殿台上。施公故作含嗔,用手一指,大声喝道:“好!你们这些奴才真乃大胆!调卤煮面,你老爷曾不住的吩咐。为何众位老爷吃面之后,这样乱吐?叫你们小心,还敢如此。”
  厨子听了这一片言词,禀道:“这炎热天气,小人惟恐苍蝇乱飞,看着仔细留神。众位老爷吃了呕吐,小人实不知情。”施公仍不息怒。众人一齐相劝,说:“卑职等是无福消受大人的赏赐,求大人看我等面上,恕过厨子。大人为卑职竟罚他们,倘日后传说难闻。”施公听罢,故意点头大声说:“若不看众位老爷情面,定将尔等重处。但只一件,施某暗想卤内,即便落下苍绳,不过一两位误食而呕吐。不知今日为何竟是如此?其中大有情弊。我幼年看过药性赋,待我当面一试,便知分晓。”
  说着满脸带怒道:“尔等记打一次!速速下去将众位老爷吐的东西,拣来我看。”
  厨子答应,连忙叩头,谢老爷饶恕之恩,一齐站起出殿。
  不多时各持油盘,用筷子在殿地把所吐之物,俱挟在盘内。每人擎着一盘,走至施公面前,一齐放在桌上,口称:“老爷,小人遵命把各处秽物,尽都拣在盘内,请老爷过目。”说罢一旁侍立。施公闻听,故装闪目观看,但见未化的肉食甚多。验罢对着众官把脸一沉,哼了两声!复又开言说道:“众位老爷请听,施某有一言。并非施某多事,常言说作子要孝,为臣要忠。看着众位皆是明知故犯,少不得用本提参。”言罢,吩咐厨子:“尔等快些将这秽物撤去。将那肉物等类,俱用水洗净。我明日奏明圣上,好拿你作证。”厨子这才知用反胃药,为的是要拿各位老爷错处。众官彼此相看,后悔不及。正在慌张无计可施,索御史从殿外摆摇而来。到了施大人面前说些什么,且看下回分解。

第94回 至尊下郊祈甘雨 番僧妄想讨御封
  话说索御史吃了半碗,觉心腹发闷,连忙吃些槟榔、砂仁、豆蔻,压将下去。后来见众文武一齐呕吐,便即走到殿阶之下。
  候众官吐罢,忽听施公在里边闹谣言。他领教过施公厉害,一听心中早就明白,走进殿内,至施公面前满面带笑,尊声:“施大人,索某今日望大人跟前讨个全脸,望求大人开恩恕过,切莫奏闻圣上。不知大人肯赏脸否?”贤臣见索御史如此求情,连忙站立,满脸含笑,口称:“钦差大人请坐,众位请坐。既都知过却好。适才施某一时刚暴,众位莫生嗔怒,还望涵容。你我既食君禄,必当报答君恩。皇上为国忧民,亲身祷雨,用素膳步行入坛;又颁旨各府州县遍贴告示,禁止屠宰。咱众文武同受雨露之恩,应遵皇上谕旨。咱们先违背圣谕,何能管理军民?知法故犯,罪加一等。众位既然知过,施某只得钦差面上念通家之好,不行深究。”众官听施公之言,一齐打躬,这才将心放下,回衙安息不表。
  且说康熙老佛爷自颁旨祷雨后,仍不见甘霖沛降,圣心深以为忧。暗想:“民以食为生。五谷不能播种,小民何以为生?
  自古商汤祷雨桑林,引事自责。朕登九五,海晏河清,年丰岁稔,为何这等亢旱,缺雨苦民?莫非朕有失德之处,上帝震怒,警戒于朕。”老佛爷忧虑民间疾苦,日日斋戒,并不骑马坐辇,步行入坛,光头不戴帽,率领文武虔心拜祷上帝。众文武官员见主上如此,俱都是光着脑袋,跟随圣驾就在太阳殿里晒着行走。五鼓进殿,黄昏圣驾还宫,这等虔心,传扬天下,军民无不感念圣恩浩荡,替圣上念佛。此时惊动了一个水内精灵,他要借此机会,讨一金口封号,好修正果。他算计一定,慌忙化作番僧模样,夤夜到了京都德胜门外,投在黑寺庙内住下,自称黑面僧人。这精灵修炼,颇有数百年道术,心灵性巧。暗想无由自蔫,不能朝见圣主,暗中串通喇嘛僧,外面代他传扬,善能呼风唤雨。又打点庙主,代奏明圣上。喇嘛僧受其所托,便委婉奏明:“庙内有一个番僧,善能祈雨。”圣上爱民恩重,并不深究,降旨准奏。这黑面僧亲手画了一张法台图样,奏呈万岁御览。圣上龙目看毕,降旨将图发交工部,遣官监验,照式起造。钦天监选择吉日,命僧人登坛,起造如有违误,交部议处。工部官员依旨,率领匠人在地坛布置既妥,立刻兴工。
  只见图样开写明白:法台一座高七尺,面宽三丈要见方,上要天花,下辅地平。台下每一面放大水缸七口,每口盛净水半缸,其中各插柳枝七根。台上下四围,俱是悬花结彩。众官吩咐,匠人不敢迟误。治造齐毕告竣,专候选择良辰,黑面僧入坛,此话不表。
  且说江西广信府天师洪教真人,一日正在丹房打坐。有值日神来至面前,控身打一躬,口尊:“法师,今有一岔事:只因上帝不降甘雨,真命天子恐其黎民不安,颁旨设坛求雨。惊动了黑旗角下一个妖精,化作番僧形状,以法术自炫。圣上降谕,强求甘霖。不但无济于事,徒耗精神,反致招引邪教暗入京都,惑乱君心。我若隐匿不奏,岂不辜负圣恩。”洪教真人真人朝行夜宿,一路无话。这日来至通州,真人下船乘轿,法官骑马,到了齐化门,穿城而过,一直奔至九天宫住下。因恐惊走妖邪,不去朝见,只好临期陛见,与僧人睹面。又写封牌一面,诸神免见。又暗差法官,探听番僧何时入坛。法官讯问已毕,对天师禀道:“后日十三日良辰吉时,番僧上台求雨,万岁御驾亲临,众文武一齐随驾。”真人听罢,暗想必须如此奏明,方为停妥。想罢眼望法官说道:“尔速行安置,以备朝见。”法官答应。
  这日正是朝贺之期,钟鼓齐鸣,笙箫细乐,檀香扑鼻,金鞭三响,老佛爷驾登龙位。文武朝参已毕,分班侍立。当值官上前跪倒,口呼“万岁”三声。“臣启奏我主,今有江西龙虎山洪教真人来京朝见,候旨定夺。”老佛爷降旨召见。龙颜一见大悦,问道:“朕未出旨宣召爱卿,卿家何事来京?可细细奏明。”真人见问,连忙叩头,口尊:“万岁,听臣启奏。微臣并非擅自来京,臣既食君禄,应当报答君恩。降怪除邪,臣之道也。有事隐弊,即便欺君。只因京师妖气甚盛,臣恐主公被邪惑动,为臣不敢不奏闻我主得知。”天师奏罢,老佛爷闻奏,甚是惊疑,连忙说道:“朕降旨设坛祷求甘露,为救黎民。正在望云思雨,朝臣奏闻:有一西方僧人善能祈雨。朕当准奏,命番僧求雨,以苏民困。并未闻妖异之说。卿家不知有何风闻?可细细奏闻。”天师听罢佛爷之言,复又奏道:“臣自汉至今,祖居龙虎山,世掌洪教,蒙恩封正乙真人。臣家世代相传,奉天救命,每日有值日神轮流听事。臣在丹房净坐,值日神报,臣才得知。言:‘苍天未能下雨,圣上怜民,宸衷切虑。圣驾率领百官,日日进坛祷雨。龙恩远播,军民仰望念佛。故此惊动妖邪,潜来帝阙。’伏我主若命他求雨,不但无益于民,而且有害稼穑。雨露飞霜,自有定期;年岁丰歉,系奉上帝旨意所定;天意难测,岂能相强?臣故连夜来朝,奏明圣上,赦臣胆大无旨进京之罪。”
  且说康熙老佛爷,乃是马上皇帝,本不信邪言。天师奏罢,未免龙心不定,暗想:“清平世界,白昼之间,妖怪何敢变化人形?”转想:“天师敕封洪教真人,受五雷正印,历代所传。保国佑民,斩妖除邪,岂敢妄奏,自寻其罪?朕想那年朝贺,寡人方十二岁,朕见他童年称天师,不过是江西一个小蛮子,借祖上之名,他还有什么法力?朕要想难他。打着满洲话,叫九梁公擎过三杯茶来。先赐他一碗,他用左手接过;又赐他一碗,用右手接过。朕安心试探,复又叫人送过一碗。朕思他必定放下一碗,接第三碗。谁知他将右手那一碗,往空中一送,便将第三碗接在手内。那一碗悬在空中,竟是有人托住一般。朕见他谢恩,将手擎两碗饮毕,给与内监接去;复又伸手将空中的茶碗擎在手内。朕只当他一饮,谁知他向空中一倾,却未见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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