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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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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贞的回信,也从不追问那些朝局政务,只细细叮咛他的衣食调理,隔着万水千山,亲手为他缝了衣服,遥遥传递过来。因知风劲节喜酒,在吴国时,便常于市井间寻那口碑极好的美酒,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买一些,万里遥寄。闲时开始课子读书,把爱子一笔一划,写的稚嫩文字,远远寄来以慰丈夫思子之情。
    她也开始向人学习请教酿酒之术,却是想着,不管再过多少年,待得良人了却君王天下事,与那生平知友洗却一身征尘风霜,横越万里碧波遥遥而来时,她会在这片栖身的清幽竹林里,亲手为他们挖出埋藏良久的美酒,替他们斟满奉上。在旁静静听他们笑谈那些曾经激扬风云的往事,哪怕她也许并不能听明白。哪怕她亲手酿的酒远远比不上那些天下佳酿。她只是想要,替他们这样去做,她只是相信,总可以等到这一天。
    相比与苏婉贞所通的信件中的细琐温暖,卢东篱写给风劲节的信,就没有太多明显的牵挂叮咛词句,更多的只是眼下的种种局势变化,诡谲阴谋。
    卢东篱给他的信,总是会殷殷问他的状况,也关心容谦的身体,却从来没有催问过一句,他何时回去。关于国内的情形,各个势力的微妙变化,自己所遇到的种种难关,被人下的许多绊子,虽然不可能巨细无遗的全都告诉他,但也都择要点一一说明,其间并没有什么隐瞒之处。
    看到卢东篱如此坦然告诉自己,他所有的遭遇,所有的难题,并没有一丝见外,或任何因为不想他心烦,而隐瞒真相的意思,风劲节心里还是挺自在的。
    风劲节笑着看完了信,回头到房中,取了笔墨写回信。却并不给卢东篱出主意,想办法。反倒细细的写,他又尝到了什么美酒,又结交了几位佳人,大燕国又有几个贵女偷偷的对他倾心,平时又闹了些什么风流绮丽的热闹阵仗。
    写的时候,脸上一直有着笑意。
    若是他在赵国,与卢东篱在一起,那些事,自是要一同想法子面对的。但是现在他既然不在,细微之处就不是特别了解,因此也就不必过于指手划脚,操心劳碌了。
    卢东篱不是庸才,没有他,这些麻烦他自己也绝不会应付不下来。既然如此,何不就让他独力应对,既然自己不在赵国,为什么不让所有的功劳,成就,光彩,都由他一人来当。
    卢东篱素来相信他的能力,尊重他的意见,遇事常爱问问他的看法,但其实就算没有他,很多事,卢东篱凭本身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处理的。
    他那个人,不会有争功斗志胜之心。但能完全凭一己之力处理难关,心中的满足快意成就感,总会更强一些吧。
    风劲节不止希望卢东篱的心情能好些,也希望很多人更清楚的看明白,卢东篱因为是卢东篱,所以才能做这些事,并不是因为他运气好,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才能做成那些事。
    风劲节知道,一直有些人这么想,这其中,还包括很多风劲节安排了保护照料卢东篱的下属。所以,风劲节才更想让卢东篱有机会独力的证明一下自己的才干。卢东篱只是一个文人,他当然不是全知全能,他当然并不完美。他也许有些拘泥,有些迂腐,有些放不开。然而,他身上,自有许多旁人不能比,比不得的光华之处。
    风劲节可以扶助任何人,但卢东篱,却只有一个。卢东篱之遇风劲节,风劲节之识卢东篱,是他们彼此的大幸事,也许,也可以厚颜说,也能算是赵国的一桩幸事。
    无论如何,风劲节都不喜欢任何人有,卢东篱所有的成就都是靠着他风劲节出神入化的本领势力才达成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认知。
    风劲节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笔下也漫不经心的写着,心里想象着卢东篱满怀希望看他的信,却看到一堆风花雪月之后拍桌发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便觉得特别快意开怀。
    虽然信中没有明说,但既然他能有这样悠闲的心境去吃喝玩乐,卢东篱自然会明白,他在这里过得很好,万事很顺利吧。能让他这样放心,这样肆意的多享受一会生活,能不拖累他,不让他担心忧虑得立刻赶回赵国……
    纵然看着他的信,那个人会恼会怒,可是心里,更多的其实还是释然吧。
    这样想着,心境有些轻松,有些快意,却终究还是有些抹不去的牵挂,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去……
  “又在写信给他?”容谦的笑语声传来。
    风劲节略略侧头,看了一眼已经进门来的容谦:“你呢?又跟燕凛溜出宫去胡闹了?我说,你们也该节制点吧。我这个大夫看你天天闷得可怜,已经很努力在睁只眼闭只眼了,拜托你别做那么明显好不好?”
    容谦笑笑走进来,坐下:“这个时候有什么可节制的,冠礼的事,已经让人开始筹办了,估计再过个十天左右就成了。”
    “还要十天?不是说只当家礼办吗?”
    容谦只是一笑:“虽说不用大办,但他毕竟是皇帝,该有的安排总是少不了的。”
    “那么,你的决定呢?”
    容谦微微一叹,却也并没有太明显的憾意。
    燕宫之内,两个小楼人,交心而谈。
    在天的尽头,万山之内,小楼之中,那个小楼之外的人,正静静的看着七百年轮转的真相。
    七八天的时光弹指而过,方轻尘换了身体之后,还真打了几天游戏,不过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反反复复战死数次之后,他终于愤而弃机不顾了。
    再没什么别的法子打发时间,他索性跑到阿汉的睡眠舱边,坐着发了很长一阵时间的呆。
    不止是同学们,就连一直沉默着旁观的庄教授,都觉得这个最不听话的坏学生,情绪很不对。
    张敏欣忍不住跑去问:“轻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还打算干什么?”
    方轻尘懒得回答,只是站起身来,悠然道:“狄九那边应该也看完了,我去看看他。”



第三百三十五章 破障红尘
 


    观察室内一片沉寂。
    千种幻象,万般世态,早已展尽,红尘诸世,俱化尘烟。
    剩下的,依然只是雪白的墙壁,幽幽的灯光。
    一天又一天,不言不动,他只是静静的观看,不记得饿,不知道渴,不懂得疲惫,甚至无法注意到方轻尘曾提过的机械手在悄然给他注射营养剂。
    那么多世事轮转,那么多风云变幻,滚滚红尘,历历眼前,他只是在看。他只是在看着阿汉。
    头脑是麻木的,僵硬的。他只是坐在那里,被动的看着,看着,任那每一幕变化,每一点旧事,一点一点,清晰无比的刻画在心间。
    再多的思想准备,再镇定强悍坚忍不拔的性子,也不能让他在这一切都扑面而来的时候,仍然有可能思考。直到现在,诸般幻象尽褪,他依然动弹不得,甚至依然不可能从幻境中清醒。
    那一幕一幕,依然在他眼前流转,随时随地,随着他心念一动,就尽皆浮现眼前。
    他分辨不清,这是那名为眼箍的法器的妙用,让他可以在这时光的记录中任意穿梭,还是他正在自己的回忆里,继续看着那个幻境之中的人。
    眼前,只是一片熟悉的黑暗。
    黑暗里,有一个稚嫩的孩子,正很努力的在男娼馆里学习着一切技巧。
    那样的黑暗污秽,那样的可怕和肮脏。那个小小的孩子,就在那样的地方,认真的学习着所有世人看来极淫贱的事情。还照样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心无挂碍的吃了睡,睡了吃。
    此时此刻,回过头去,看那流转的时光。他才终于可以开始理解,他才终于可以有了反应。
    阿汉……他甚至不是心境开阔,不滞于物,他只不过就是迟钝愚蠢,什么也不懂罢了。
    狄九莫名的想笑。想起了七百年后,阿汉那娴熟到曾经令他颇为不快,令他心生嫌隙的床上技巧。只是,他已经连挑动一下唇角的力量都没有了。
    那个迟钝的,懒惰的,愚蠢的孩子。是那样认真的在学。只是,他却丝毫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学些什么,自己到底学到了什么。
    你可知道,你所学习的一切,会让你成为什么……会让人以为,你是什么……
    论爱情中的怀疑,猜忌,残忍,独占和伤害欲?
    多么可笑,这一切,甚至连算是一场考验,一场试炼都勉强。
    七百年的风雨霜雪,七百年的辗转红尘,原来,都只是起因于一个无聊女人的无聊游戏。
    一个恶作剧,一个蠢笨家伙的,蠢笨的反应……
    眼前的黑暗中,是那个夜晚的星光。是那个懒散的小孩,在河边费尽力气,救起了一个垂死之人。
    那么暗沉的夜,那么脏污的人,然而,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如此熟悉的面容,如此熟悉的,一双冰冷的眼。
    七百年的缘,就是因此而来,七百年的恩怨情仇,七百年修罗教的神秘传承,只是因为这一份心意,历七百年,而不能释,不能放,仍在苦苦纠缠。
    许多许多年前,忽然间被带进修罗教,开始影卫训练的自己。
    许多许多年后,站在寒冰棺前,长久沉默的阿汉,双手放在寒冰之上,几乎冻废却茫然不觉。
    “那个人……曾经在狄飞的生命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狄飞与白惊鸿的分离,也许正是因为此人,狄飞后来一生孤寂,或许也是因为此人……此人是你……是你的先祖吗……”
    “不……不是……只是他当年,确实遇到了小楼中人……那个人与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是,那一刻,他却怎么可能想得到,阿汉坦然而言的那个小楼中人,其实就是阿汉自己。
    那个被冷落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却能自得其乐的少年,那个迷迷糊糊救了人,却茫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杀的傻瓜,那个稀里糊涂答应下绝不泄漏的诺言,却连最基本的谎言都不会说的笨蛋。
    他看着阿汉受刑,看着用刑者一次次哀嚎着被打击到崩溃,看着那个少年,满脸茫然不解的问着一个又一个,世人根本不肯也不敢去深思的问题,狄九心中冷然无波,即使是面对着那淋漓的血痕,烧焦的皮肉,变形的肢体,他却也没有多少触动。
    那都已经是七百年前的旧事了,那个人虽然也是阿汉,却又并不是如今他不惜一切想要护卫的那个人。他会为了方轻尘向阿汉击出一掌而理智全失的采用最不智的方法作战,却不会为这幻境中,那个纯净少年所有的苦难,而有丝毫动容。
    然而,阿汉那一个个的问题,却会叫他不自觉的微微皱眉。
    七百年前的他,原来也那么喜欢提问题,七百年后的他,也曾经一样睁着那双有些迷茫的眼,对所有人习以为常的事,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七百年前,他是真的不明白,七百年后,他其实是已经懂了,却不愿懂吧。
    七百年前,他的眼中只有迷茫,七百年后,这些迷茫之后,便多了一些世人看不到的悲伤。
    他所遇上的那个阿汉,其实已经聪明了许多许多。至少虽然仍然不肯说一句谎话,却已经懂得了怎样技巧的回避一些不适合说出来的真话。
    只是,要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来换,这样的他,才终于可以有了这样的成长?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问,为什么一定要想?凡尘世人,随波逐流,过多的质问天理人情,不过自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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