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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译林-2006年第2期-第19章

小说: 译林-2006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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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人们除了做正确的事情,别无选择,”她理智地说。“做自己想做的事会有更多的乐趣。但是在你做的时候,其他人会受到伤害。”她善意地没有提起他和小姨子调情的事,那可是让他以婚姻为代价的。 
  “我想见你,萨莎,”他坚持说。“我想周末到巴黎来。”然后他又想了一下说,“我想我该看看小狗。毕竟我是它父亲。” 
  “不,你不是的,”萨莎固执地说。“它没有父亲,而且不管喜欢不喜欢,以后都只能这么长大。如果你乐意,可以做它的教父。” 
  “好吧,好吧。它是我的教女。但我要在周末来看你们两个。” 
  “我不会让你进门,”她坚定地说。 
  “为什么不?除了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房子工作到死,你还得做什么?看在上帝的分上,萨莎,让自己活一次吧。你配这样的。我也是。” 
  “不,如果我们或者说我还要愚弄自己的话,你不配,我也不配。你在纵容自己,而我不会让你以我为代价这么做的。”她说到做到。这个赌注对她来说太大了。利安姆什么也不会失去,除了他的心。 
  “这不公平,”他说,似乎受到了伤害。 
  “不,是公平的。这是实话。我将近比你大十岁,而你又想自行其是。你不想过受人尊敬但保守的日子,也不打算适应我的生活。你只是想游戏人生,寻求点乐趣,做你的画疯子。倘若你这样对待我的生活,利安姆,你会将我的全部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在亨利酒吧我很规矩,”他说,听起来有点生气,接着他又勉强地补充说,“除了衬衫和袜子之外。如果早知道它们对你这么重要,我就买新衬衫和袜子了,如果你看重这些的话,老天呀。”他开始喊起来了。 
  “不关衬衫和袜子的事情。是关于你是谁和你生活方式的问题。你总是告诉我没有人可以控制你,没有人可以告诉你该做什么。你想成为自由的灵魂,利安姆,你完全有权利这样做。但你不能这样对待我的生活。你我都知道,当你受到那根筋的影响时,你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觉得那样很有趣。然而,我不。随你喜欢不喜欢,我对你来说就是太老了。你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看在上帝的分上。他才二十五岁。我四十八岁了。”他自以为是的行为和规则更适合于她儿子而不是她的世界,而利安姆就喜欢那样。以艺术与独立的名义,他一生都在拒绝长大。 
  “我三十九岁了,”利安姆伤心地说。“比他要接近你的年纪。” 
  “但是你不想表现得像三十九岁的人。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总想假装自己是二十五岁。如果我还想要个孩子,我可以领养一个。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她也提高了声音回应他的话。 
  “你想和我有什么样的关系?我觉得上周五一切就进行得很好。这个周末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我不只是想和你上床。我也喜欢和你说话。” 
  “我也是。但你对我来说是承受不起的奢侈品。” 
  “你毫无疑问地是我认识的最固执的女人。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周五都会来的。我们可以在周末再做争论。” 
  “我不想见你,”她说,感到很痛苦。对他的情感让她觉得不能控制自己了。 
  “是吗,但我想见你。至少再见一次,面对面地谈论。我不能在电话上跟你讨论这样的事。” 
  “没什么好讨论的。这是不可能的,利安姆。我们必须接受事实,我们别无选择。” 
  “是你让它不可能。如果你想就是可能的。”听起来他的沮丧难以言表。 
  “那就让我们按我说的做。” 
  “这是我听过的最傻乎乎的话。” 
  “做正确的事情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感受。但在这件事上,我们就要这样做。”她没有说倘若他没对贝思做错事的话,身边还会有妻儿相拥。但错就错在他纵容了自己。这次他又要那样做了,而且是对她。 
  “我明天给你打电话吧,”他说,语气很沮丧。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她倒是决心更坚定地不和他牵扯到一起了,尽管那条小狗是份可爱的礼物,却也不够让她深信他是适合自己的男人。 
  “不要给我打电话,除非是谈画廊方面的事情。我不想和你再谈这事。我们只是在兜圈子,把彼此都搞得晕头转向。”然而,在他身边时她晕得更厉害。她一生中从未被男人的身体这么吸引过。她难以理解更难以抗拒。 
  “我这周给你打电话,”他说了,但没有打,萨莎松了一口气。虽然很痛苦,但她相信自己最终说服他放弃了。她明白,不管多么想和他再在一起,自己也应该这样做。 
  这个星期惟一的慰藉就是利安姆送来的那只小狗带给她的欢乐。袜子十分讨喜,虽然经常在地毯上造点事,萨莎还是非常喜欢它。它是他可以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第二好的礼物就是让她一个人呆着,他做到了。 
  周末巴黎的天气又变糟了,灰暗寒冷而无情。早上雾气重重,晚上雨水连绵,下午则是阴沉沉的,寒风刺骨。星期五,她工作到很晚,回来后一大早就上了床,第二天早上九点前就带着狗出现在画廊的办公桌边。每个人都喜欢袜子,连伯纳德也喜欢它。 
  萨莎星期六白天都在画廊工作,晚上一个人带着小狗坐在家里。从星期一起,利安姆就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在某种程度上,她得到解脱了,在某种程度上,她又很难过。她为他发狂,但从各相关方面来看,他都是一颗禁果。一颗她不惜一切,决意不碰也不吃的果子。她不得不牺牲他。 
  星期六晚上九点钟,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外门的门铃,而是她房间的门铃。萨莎猜想是门卫,因为她没有听见外面大铜门的门铃响。她抱着小狗穿着睡袍打开了门。以为会看到巴布提夫人那张老巴巴的脸,却发现自己抬头看见的是利安姆。他终于出现了。 
  “你在这儿干吗?”她问,不高兴看见他的样子。她的心在怦怦直跳,她的膝盖在发软。但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没有向他表示热情的欢迎。她对他说过不要来的。 
  “我来看我的教狗。”萨莎正抱着它,他低头看看袜子笑了起来。“它看上去不错。”他也是。萨莎可不是。她显得疲倦烦躁,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一周以来她一直因为他而备受折磨。坚持自己对他的决定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此刻他就在这儿,站在她的门前,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漂亮。他是她想要的一切,但却不能允许自己拥有。她在尽全力抗拒他。 
  “我让你不要到这里来的,”她冷冷地说,几乎要哭了。 
  “我想和你谈谈,萨莎,”他说,显得很严肃。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也不开心。“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试一段时间,看看会发生什么?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是呢?然后怎么办?我的孩子会发疯的。我的画家会认为我是个下流胚。我们俩都会成为巴黎和纽约的话题。”她绘制的前景并不美好,但她形容的事情很容易成为现实。他也知道这一点。 
  “除了祸事和别人的看法你就没想过别的吗?”他问,还拎着包站在那里。“如果实际证明是可行的那又怎样?如果你的画家不那么在意你,你的孩子想让你幸福,即便那意味着和一个比你年轻的人在一起,那又怎么样?结果可能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你找到与你年纪相仿,或者更年轻的女人,和她恋爱的时候吧。这种事也不是我想经历的。” 
  “如果我死了,或者你死了会怎么样?如果我们做爱的时候被雷劈了会怎么样?得了霍乱、白喉、麻疹会怎么样?如果在一次世界大战中我们受到了核袭击又会怎么样?” 
  “我宁愿受到核袭击也不愿意让自己因为与你在一起而受耻笑。我不想沦落到那种境地,利安姆。我宁可一个人。” 
  “不要发傻了。我一生有过两次爱情,一次是和贝思,持续了二十年,现在是和你。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爱她们,除了你们俩。” 
  “你想要我只是因为你不能占有我,”萨莎可怜兮兮地说。她冻得瑟瑟发抖,小狗也是的。 
  “至少能让我到里面呆一分钟吗?我开了好几小时的车。我的那趟班机被取消了,我是从隧道过来的。”她闪身到一边,希望自己有勇气不让他进来,但她没有。就像她当初遇到他那样,她没有力量抗拒他,他慢慢地走进客厅。客厅里没有一盏灯亮着,而且很冷。她打算和狗上床去睡觉的。“好的,我放弃。让我在这儿呆一个晚上。我不会碰你的。明天早上在你起床前就离开。今晚我太累,不能开车回去了。”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他还可以睡在塞维尔的房间。她要把自己卧室的门给锁上。与其说是为了把他拦在门外,不如说是要把自己关住。 
  “你想吃点东西吗?”她出于礼貌地问道,并放下了手中的小狗。 
  “有冰淇淋吗?” 
  “我想有的。上个礼拜我们买了很多,我还没吃。” 
  “你应该吃。对你有好处的。”他觉得她太瘦了。一周下来她看上去瘦了不少——他希望不是因为生他的气造成的。 
  他跟着她走进厨房,袜子跟在他们的后面。它在厨房的地板上撒了尿,利安姆帮它收拾,萨莎用一个大碗给他装了巧克力和咖啡冰淇淋。 
  “还想吃点别的吗?”他摇摇头,坐在桌边,没说一句话。没有剩下多少可以说的话了。该说的都说过了。自十六个月前她丈夫去世以后,她还从未经历过这么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她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吃饭。等他一吃完,她就站起身来。“我去睡觉了。你乐意就可以在客厅呆一会儿。你知道塞维尔的房间在哪里的。” 
  “谢谢,我也很累了。我要上楼了。”他跟着她,与她在楼梯平台处分手。她可以听见他随后上到顶楼,关上了塞维尔的房门。 
   萨莎带着小狗一起洗了个澡,也没有烦神要把门锁上。她知道自己不需要这么做。他终于明白,而且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所有诱惑、沉迷和折磨的可悲插曲即将结束。她等不及得要让他离开。 
  她站在浴室里刷牙,身上穿着睡袍,突然间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了利安姆。她没有听见他走进来。小狗见到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而萨莎显得很痛苦。 
  “我明白,萨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过夜。最后一次。我只想抱着你。我起誓不会做你不想要的事情。”问题是她确实想要。这是一开始就有的问题。她摇起头来,眼睛和他的眼睛在镜子里相遇。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她的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丢下牙刷,转身对他伸出了双臂。她也想和他度过最后一个晚上。在他们永远地彼此放手之前,她想抱着他感觉到他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俩都知道,这一刻永不会再来了。她默默地点点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了双颊。“好的,亲爱的……可以的……一切都会正常的……我起誓……”他喃喃地说。 
  “不,不会的。”他们俩都明白,但仅仅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就是那么好。不一会儿,他们就偎依在冰冷的房间里她那张大床上。小狗睡在浴室里它自己的床上。利安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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