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一 小月儿与皇甫少华 出书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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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过了，我们就回去吧。」
「喔，好……对不起喔，我弄坏了妳的头发。」小月儿小心翼翼地赔着罪，可却听得那媚妃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还会意不过来。
「那天我是在跟清文玩，一不小心把他的长剑打飞了，我不晓得会射到你，对不起……」小月儿道歉地十分诚恳，而直到现在那恍神的媚妃才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
她怎么可能忘记他！当初就是为了他，她才让皇甫少华扔到尼姑庵去！
可是，如今也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媚妃当场就是跪了下地，抱着孩子只是不住朝他磕着头。
小月儿是结结实实地给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向清文的时候，清文却只是轻轻抿着唇。
「清文……」小月儿软声求救着。
「……听听她想说些什么。」清文走到了小月儿身边，也蹲在了媚妃面前。
「妳想求他什么，不妨说说看。」
「我只求回去我的国家。」媚妃哭诉着。「小月儿大人，我晓得您在皇上面前有分量，我只求您跟皇上提起臣妾一句，臣妾什么都不求了，只求能够回去我的国家。」
「你对皇上不贞，导致灭国之祸，回去以后那儿也没有妳的立足之地。」清文低声说着。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出生的地方。」媚妃低下了头，只是一字一句说着。
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那瘦小的婴孩还是微弱地在哭。
「……皇上不会放人的，我劝妳早些死心吧。」清文低声说着。
「所以我才要求小月儿大人！」那媚妃抬起了头，就是哽咽地说着。「就算放了我回去，对皇上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啊。我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少作为呢？天朝势大，就连我父兄都俯首称臣，放了我回去只是积了福德啊。」
「……早知如此，妳又何必当初呢？」清文低声说着。
「……」然而，响应他的，却是那媚妃怨毒至极的眼神。
就连清文也都心中暗暗一惊。
「我只在百花殿中跟男人好过，如果他不是皇上，又会是谁？皇上那几夜都住在百花殿，如果那男人不是皇上，那皇上岂不就是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跟我翻云覆雨！起兵攻我祖国，养兵岂只一朝，只怨我百口莫辨！」
小月儿一时之间脑袋还转不过来，然而清文却已经微微变了脸色。以他认识皇甫少华之深，怎么不晓得皇甫少华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可在清文沉默的时候，小月儿却已经发问了。
「我听不懂，你说少华对你做了什么？」
「我说皇甫少华叫别的男人玷污我，让我怀了野种，然后污蔑我不贞通奸，再用这个借口灭了我的国家！」那媚妃哑声喊着。
小月儿的脸色也白了。
「他白天看起来宠我惯我，可心里却打着这种肮脏的主意。小月儿啊小月儿，我要提醒你！看看我现在的下场，这就是明日的你！」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清文拉着小月儿要走了。
可小月儿却是转过头看向了清文。
「清文，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清文很想否认，可是他却没有跟小月儿说谎的习惯。
而看着清文回答不出来的样子，小尘儿却在一边煽风点火。
「我看是真的了啦，皇甫少华那人有多坏，你却不晓得？」
「……太过分了。」小月儿却是含着眼泪。「少华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只是兵不厌诈。」清文叹了口气。
「我要放她走，她太可怜了。」小月儿看着那道彷佛有着锁的房间，终于晓得了为什么媚妃没有离开这里的理由。她不是喜欢住在这里，而是她根本离开不了。
「别傻了小月儿，皇上他不会纵虎归山……」
嘎……
只听得清文还想劝劝小月儿，小月儿却是已经两手一抓牢门，用力一拉，就把那栓在了铁牢上的门硬生生扯了下来。
这是妖术，这是妖术……清文正在尝试着将这件事情合理化。
『谁都不准走！』
岂料，此时皇甫少华的声音却是出现在大牢之中。
「我要放她走，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转过头看向皇甫少华的小月儿，哭得很伤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
……
「通通不准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人沉默相对着的时候，媚妃就是一把将小月儿的脖子扯了过来，右手却是从发上抓下了发钗，就这么地抵在了小月儿的脖子上。
媚妃见机就行事，这么的毫不迟疑，就连本来抱在怀里的孩子都毫不留恋地就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可怕却清脆的一个响声，本来直觉得要救小月儿的清文才要拔剑就看着那孩子从半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清文连忙要过去抱，可这一个拐手之后就来不及了。
那婴孩摔下地后就再也没有声息，而小月儿本要转头去看，脖子上却是一个剧痛。
「不准动！」那已然披头散发的媚妃就是恶狠狠地说着，而小月儿的脖子上当场就多了个缓缓流着鲜血的伤口。
「不要伤他！」皇甫少华连忙就是喊着。
「……我要的只是放我走。」媚妃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而此时更透着恐怖。
「好！」皇甫少华几乎是毫不迟疑。
「君无戏言！」媚妃高声喊着。
「朕一言九鼎！」
「……哼，就相信你这次，可我要他陪我走上一程。」
「……多远？」
「到我回国！」
……此去路途遥遥，而小月儿又是已经有了孩子，怎么承受得住？皇甫少华迟疑了。
「……我代替他吧。」清文走了过去。
「你？……你算什么。」媚妃沉声说着。
「我自小就跟着皇上，情同手足，有我当你的人质，你也可以平安回国去。」
「清文不要。」小月儿连忙喊着。
「他身体不好，你带着他会让他生病，何苦多造孽？」清文又走近了一步。「我却是奔波惯了，带着我也好赶路些。」
「……哼，你真当我……」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发生在那一瞬之间。
清文突然出了剑，就往两人斩去，彷佛就当小月儿不存在，存在也不要紧一样的心狠手辣。
那媚妃跟小月儿都一样吓了一大跳，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可这时候那皇甫少华却是抢过了身旁侍卫的长弓一箭射出！只见那破空而来的羽箭就这么地擦过了小月儿脸颊旁，还刮得那稚嫩的脸颊微微生疼。可那箭却是这么地直接射入了媚妃的头。
鲜血喷在小月儿的后颈上，小月儿只觉得身后的挟持松了掉，自己就已经让清文轻轻拉了过去。
清文那剑却是收放自如，右手收剑，左手就是揽过了小月儿。小月儿只觉得脖子后头喷上了什么东西，正想去摸，却是让清文拦了下来、抢先一步擦了去。
「小月儿！」失而复得，那皇甫少华就是几步跑了过来，从清文手上接过小月儿，紧紧搂在了怀里。然而，这一切事情变化实在太大，面对着皇甫少华紧张的询问跟抚摸，小月儿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了最后，他甚至就这样地在皇甫少华的怀里昏了过去。
「御医！快叫御医来！」皇甫少华连忙就是把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那阴暗而闷湿的大牢。
只留下了小尘儿看着清文，把那小婴孩的尸体放在了他母亲身旁。
小月儿还记得那天第一眼见到皇甫少华的情景。那时候的他全身是血，却心满意足地倒在了草地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如此的诚挚以及渴求。
皇甫少华渴求着他的爱，这点他丝毫也不隐藏。可是为了什么先是跟别人好，又是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自从小月儿醒来以后，就是一直哭。由得皇甫少华只是抱着他低声不断安慰着。皇甫少华只以为他受了惊吓，却不晓得小月儿在想些什么。
「清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以前你认识的少华是什么样的？」
皇甫少华上朝的时候，小月儿就是低声问着清文。
「嗯……心狠手辣，阴险多谋。」清文老实地说着。「但是骁勇善战，知人善任。」
「……我不晓得他是这样的人。」小月儿低下了头，有些难过。「我们在一起的两年，他没有这样过。」
大哥，他怎么会那样对你，别傻了好不好？清文实在想要叹气。
「清文，我想要回家。」小月儿说着。
时间又到啦？好啊。清文正想答应，可见到小月儿一脸落寞的样子，却也是晓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不会那样对你的。」清文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澄清。
「我知道……」小月儿又开始擦眼泪了。
「……小月儿，如果你真的要跟皇上一刀两断，你就要自己跟他当面讲。」清文说着。「我可以带你回去，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回来，就不能这样逃避。」
「……我不敢跟他说……」小月儿却是绞着手。
「再怎么撕破脸，他也不会伤害你的。」清文说着。
「我知道……」小月儿啜泣着。
「……知道就跟我走。」清文这次却是态度强硬，拉着小月儿就是走出了杏月宫。
「……清……清文，你要带我去哪里？」小月儿一边被拉着手，一边就是我见犹怜地问着清文。
「去找皇上。」清文用着一副彷佛小月儿说的是废话的口气说着。
「啊……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若是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不是比皇上更可恶？」
清文都说成这样了，小月儿哪敢还敢挣扎什么。于是，小月儿就这样地被一路拉到了御书房。
「啊，是清文啊，有事吗？」门口的守卫问着。
「有急事找皇上。」清文说着。
「这样啊，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才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御书房中就又是一片死寂。
本来还惊喜地问着小月儿为何突然来找他的皇甫少华，在听完小月儿结结巴巴的口述后陷入了沉默。而他不说话，小月儿当然也不敢说话，而清文则是从一开始就不说话。
「……我说过，我以前是个很坏的人。」第一个打破沉默的还是皇甫少华。「我问过你在不在乎，你说以前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么的将来。」
「可是你到现在还是……」小月儿想要抗议，可却怎么说得过皇甫少华。没等他说完，皇甫少华就已经先声夺人。
「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可是你现在却要我的孩子叫别人父亲！」
小月儿登时哑口无言，只是讷讷地呆坐在椅子上。
「我还已经宣告天下，第一个生下皇子的将是我的皇后，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是要我成为天下的笑柄。」皇甫少华站了起来，就是严厉地说着。「我什么地方对不起过你，我当初发的誓我字字遵守。我敬你爱你，无论贫病伤疾，可你却因为我不够完美而想要离开我，比起我你难道不是更可恶！」
小月儿被说得只能低下头，看样子还真像是正在反省。
「……小月儿，我不可能跟你一样完美……」皇甫少华走了过来，就是轻轻握着他那小小的肩头，而小月儿也是抬起了头看他。「你觉得我这次做得过分，跟我说，我下次会改。可不要对我这么严苛，我不是完人，好不好？」
「……好……」小月儿被说得既愧疚又难过，就是哽咽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