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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十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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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墨雷问得关键:“谈话签字没有?” 

  “什么?” 

  “每放弃一样治疗,都要与家属谈话签字。”刑墨雷瞪着小徒弟。 

  佟西言觉得冤枉:“濒死病人,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 

  “你是第一天做医生?!”刑墨雷“忽”的站起来,像是要发飙。 

  梁悦冷冷看着他,说:“做什么?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主任办公室,不用跟我这里装腔作势。” 

  佟西言失魂落魄坐在沙发里,表情还有些不敢置信。 

  静默了一会儿,梁悦才开口:“下个月上面会派人来查,不管你们怎么做,这件事情一定要过去,倘若定为医疗事故,那么今年晋级的事,就彻底完了。爸爸现在这样,我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你们不要让我跟他交待不了。” 

  说着,站了起来:“上楼去问候一下他吧。” 

  39 

  病房设在二楼客房内,房间宽敞大约二十平米,整体装潢靠近古典风,色调以米色为主,衣柜和床柱都镶刻了妙曼的花纹,很是雅致。搭配窗外茂盛浓绿的丹桂树,房间增添了许些年轻的生命力,冲淡了陈旧老气。L形的大窗台上整齐摆放了一排绿色植物,有仙人球、法国吊兰、矮芦荟、甚至是开放的幽兰。特护第一天来上班的时,为此惊讶了很久,因为那根本不可能在夏季开花,直到它凋谢的那天凌晨,有人送来一盆同样是不会在夏天开花的怒放的金钟梅调换,她才意识到梁悦的奢侈。 

  梁宰平依旧平躺在床上,脸颊水肿已经完全消退,额颞处弧形的刀疤被寸长的头发遮盖了不少,眼睛半睁着,面色土灰,毫无生气。特护正给他按摩手脚,见到他们进来,有些欣喜的跟梁悦报告:“刚才又有反应,叫他,他握紧了拳头。” 

  梁悦凑到床边去叫:“爸爸?” 

  梁宰平没动静。梁悦并不在意,继续说:“刑主任跟佟医生来看你,早上跟你说过的,记不记得?” 

  佟西言上前两步,轻唤:“院长?” 

  刑墨雷皱眉:“瘦了这么多。” 

  梁悦无奈的笑,说:“只吃些流质,哪能不瘦。” 

  刑墨雷的视线从梁宰平脸上转移到那盆兰花,那是梁宰平最喜欢的花,但他从来不养,总说是自己铜臭味太重,不配养,要糟蹋的。他一定想不到梁悦现在为他做的,才是真正的糟蹋。 

  送客到门口,梁悦正色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拖,也要拖到年底去,晋级之前要是出一点差子,爸爸的位置,我是真的没本事坐了,不如让给两位坐。” 

  这话没有任何实际用处,是明着的威胁。 

  刑墨雷没说什么,先走了。佟西言一心的愧疚,简直抬不起头,半天才痛苦的说了句:“对不起。” 

  梁悦说:“你流年不利,我有心理准备的,自己当心一点,医院里的常务你尽心就好,很抱歉我不是梁宰平,帮不上你,所以只能叫他来,不管你们走到哪一步,他不会不管你。” 

  佟西言点点头,要走。 

  梁悦突然上来一个拥抱:“会过去的!打起精神来!” 

  这话他大概已经对自己催眠了无数遍了吧。佟西言只觉得他那身干扁的骨头硌得自己肩膀疼。 

  出了门,刑墨雷还没走,坐在车里抽烟。佟西言经过时,突然听他说:“吃个饭,不耽误你时间吧?” 

  佟西言回到车里,发动车子跟上了前面的捷豹。 

  傍晚时分,电闪雷鸣。这个点生意尚清淡,陈若支靠在总台边,正百无聊赖,见门口进来那两人,脸上才有了一丝玩味的笑。这对师徒,可有时候没见前后一道走了。 

  “哟,吹得什么风呢,两位大医生有空光临小店。”故意捏了个老鸨腔上去调戏,寒得总台小姐在背后打了个冷战。 

  刑墨雷皱眉:“你这乌鸦嘴。” 

  陈若一愣,看看无视他直接走到前面去摁电梯的佟西言,小声问:“真出事了?” 

  刑墨雷极不耐烦的点了个头。 

  陈若有些莫名:“大不了就是赔点钱,你怎么也跟摔了个脸着地似的。” 

  刑墨雷丢了句:“没你事。”跟着徒弟上楼去了。 

  老位置。宝丽金的晚餐一如往常美味,只是师徒俩都无心去认真的品尝。 

  佟西言无声喝着碗里的鱼汤,神游太虚,努力的回想关于那个病人的一切。刑墨雷时不时抬头看他,心想着,倒霉该有个头吧,怎么这两个月,就他跟撞了鬼似的净出事,整个人憔悴得像是老了五六岁,成心的招人疼。得亏是没有在科室上班,不用一天十几个小时站台,要不,这身体非得垮了不可。 

  佟西言被递到面前来的一大勺汤打断了思绪,他抬头看他。 

  刑墨雷把汤倒他碗里,说:“过两天是全国肿瘤会议,今年在青岛,我有事走不开,你替我跑一趟。” 

  佟西言哪能不明白他的用意,他低头继续喝汤,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您没必要替我担着。” 

  “这事儿,你担不了。”否则梁悦不会连他一起找去。 

  佟西言停下动作,说:“恐怕不行,我是当事人。况且,院办的工作,也不能丢了。” 

  刑墨雷用鼻子叹气,说:“让我来处理。听话。” 

  佟西言了解说服这个男人有多么难,所以他并不准备反驳。但这到底是他自己的事,离开了肿瘤外科,他不想在缩在他的保护层里。 

  “很对不起,离开科室了却还要为您添麻烦。如果这次的事情不能解决,跟科室,跟您,都没有什么关系,医院要责难的话,是我一个人的事,怎么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刑墨雷实在忍不住动气,说:“是我教你的?” 

  “嗯?” 

  “我都没这么大口气,你倒是能啊,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的事’,揽得下来吗你?看看女儿头上的疤!怎么你就不能受点教训?!”怎么能不生气。十年了,耳濡目染也应该学一点他的精明谨慎,他倒是好,惹事不说,还净往自己身上揽,不够折腾是怎么着。 

  一拍桌子,站起来警告:“这事,我来解决,你有本事动一动,再不用叫我一声师父!” 说完了,气呼呼一甩门走了。 

  佟西言倒在椅子里,看着洒了一桌面的汤水,疲惫的双手掩面。 

  佟西言给梁悦打电话,简单汇报了院里大小事务,说到质控检查,结果很差,上面极不满意,希望在晋级前能有所改善,但孙副觉得是无中生有,质控这块一向是医院最硬的,这次检查,是鸡蛋里挑骨头。 

  梁悦坐在床边,两条腿支在梁宰平病床上,大腿上放着那份病历复印件,心里知道原因。医院的当家栋梁倒了,日后的麻烦会更多。 

  瞅了一眼昏睡的梁宰平,他说:“不用管它,你们尽力去做就好。” 

  佟西言很担忧,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还是要拿个主意。” 

  梁悦不耐烦:“行了行了我知道。”又问:“你那事怎么样了?” 

  “……”一片沉默。 

  梁悦多少也有数,说:“别太担心了,大不了今年这级就不晋了,保个人还是保得住的。” 

  挂了电话,他突然有恶作剧的冲动,伸直了脚,用脚趾挠梁宰平的下巴,那里有坚硬的胡渣。 

  闹了半天,自己笑了,向往常那样跟他“聊”开了,说:“我还以为,刑墨雷没你能忍,没想到他还挺沉得住,不到关键时候就是不吭气。” 

  “……真不想叫你爸爸,你这老王八蛋,把我坑惨了你知不知道,那帮老家伙天天逼着我做苦力呢。”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怪。家属不声不响,没有来医院争辩,直接就捅到上面去了,这得多有经验啊……佟西言最近是不是太背了?什么事儿都找上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我喜欢他,我一看见他,就觉得心里特别舒服。生气吧,生气你就起来接着揍我啊……三甲要上不去,可不赖我,是你自己不负责任。” 

  “……我都解释了多少回了,那天晚上我真是去接人,怎么你连刑墨雷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亏他叫了你这么多年叔叔……” 

  “……别这么小心眼好不好,你不是说你疼我吗,你就这么疼我?一天到晚的睡,跟你说话也不理,生病了你也不管,有你这么当人爹的吗?” 

  “……睡吧睡吧你接着睡吧,早晚不要你了。” 

  越说越来气,使劲用脚踹那人的脸:“醒不醒啊你到底?!” 

  梁宰平突然呻吟了一声,梁悦惊得差点椅子上掉下来,以为是这几天常有的间歇性的呻吟,却不料他渐渐躁动,屈曲侧弯起身体,更大声的呻吟,似乎试图把头埋到胸口,面部表情狰狞,像是承受了无法忍受的折磨。 

  梁悦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痛苦,一时间吓住了。 

  门被撞开,特护紧张的进来看情况,一见梁宰平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扑过去叫院长院长,又着急抬头看梁悦:“梁医生?!” 

  梁悦抓住梁宰平的肩膀,用了些力气掰,但他抵抗,几乎要卷成一只虾子,并且发出干涩嘶吼声,那声音逼得梁悦要流泪。 

  “打电话给张明远,甘露醇一百二十五毫升,再量个血压。”他很快绕道另一边去,斜坐在床沿,扶着梁宰平的肩膀哽咽叫他:“爸爸?爸爸?!” 

  梁宰平狠狠扯掉了胃管,又要伸手去拔导尿管,梁悦两个手都来不及,大声唤保姆来帮忙。 

  特护在忙乱中一把抓住了梁悦的手臂,似乎不确定,小心翼翼的问:“梁医生,院长,好像知道……?” 

  梁悦瞪大眼睛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挣扎抱头的梁宰平,慢慢松开了手。 

  40 

  张明远接了电话是一口气没敢多喘飞奔着就来了,等他走到,梁宰平早已经过了刚才的躁动,眼睛似睁非睁,半坐在床上。特护拉他的手,被挥开了。 

  梁悦两手臂抱胸,立在床尾看着梁宰平,表情说不上是高兴,他说:“知道头疼,知道胃管导尿管难受,会换体位,想要坐起来,目前就是这些。” 

  “是好事!”张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是好事,他在恢复意识,是突然的吗?有刺激他吗?” 

  梁悦抿了下唇,说:“没有。” 

  张明远再一次点头,激动的说:“神志会慢慢清醒,真是太好了,真是奇迹……”他凑近了叫:“院长?院长?” 

  梁宰平猛的挥了一下手臂,差点打倒他,他连忙后退了两步。 

  “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梁悦冷静的问。 

  张明远迟疑,说:“颞部损伤严重,语言功能会恢复得很差,其它的……清除血肿时我是尽力去保全的,但是院长已经昏迷四十一天了,你知道,越是醒得晚,越是……” 

  梁悦明了的颔首,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不用跟其他人说,这样的人,反正也不会再回去掌事。” 

  张明远有非分之想,这样的病案不太容易碰到,他想做些积极的尝试,问:“梁悦,你看能不能……” 

  “不能。”梁悦瞟他:“你敢拿他做实验?” 

  张明远哪有那胆子,头都快摇掉了,才听到梁悦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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