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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十年-第44章

小说: 第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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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若说:“那也没必要见你家长吧?” 

  男人扭头看他,说:“你就从来没有去打听过?爸爸仍然留在你那里。” 

  陈若说:“别套近乎,你爸是你爸,我爸早投胎不知道多少回了。” 

  男人嗤笑:“现在还纠结这个,你要幼稚到什么时候。” 

  小保姆机灵的接了男人的包,好奇的看着客人一眼,本分的立在一边垂了头。 

  “太太呢?” 

  “在楼上。” 

  “请她下来。” 

  “不用了。”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气质相貌不俗,只是面上的表情,冷得像个石膏像。 

  陈若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嫂子。”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冷哼了一声,问男人:“你带这杂种回来做什么?” 

  陈若抢在男人面前开口,笑嘻嘻说:“嫂子,你说话还是这么可爱,害得我每次见到你,都好想替大哥做他不愿意对你做的那个事。” 

  他在“那个”两字上面放重了音,暧昧的向女人抛了个媚眼。 

  男人对呆立在一边的小保姆说:“去倒杯水。” 

  小保姆紧张的鞠了个躬,逃开了。 

  男人谁也不去看,脱了外套扔在沙发里,挽袖子拿起门边浇花的铝壶,说:“几年没见了,不要一见面就你来我去的,让人看笑话。” 

  女人说:“你既然带他回来,就不怕谁看笑话。” 

  男人关门前,抬头看了她几秒钟,说:“不是你想他,他怎么肯来。” 

  “哦,这么说,是专程来看我的喽?”女人的气势明显弱了。 

  陈若笑了一声,说:“不是的嫂子,我是想问问你看,我的纹身好不好看。” 

  他脱了T恤,潇洒的甩甩头发,前面后面,像个模特一样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材。那些在看守所得的疤都还清晰。 

  女人问:“你什么意思?!” 

  陈若正了脸色,问:“我问你,好看吗?” 

  女人咬着牙没说话。 

  陈若说:“其实我也有一直想去纹身,你知道我们这些混混,身上要是有个疤,特别是刀疤什么的,那多带劲,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见过世面的,是吧嫂子。我早就想去纹了,可你老公不同意,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同意?” 

  女人的脸铁青,陈若看着她,渐渐笑开了,说:“嫂子,虽然我知道你一直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就摆出一副被抛弃的怨妇状行不行?很丢脸啊。” 

  话刚落音,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陈若一愣,立刻反手回敬了一个,一瞬间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做,看向那可悲的女人,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男人正悠闲的浇花,听到声音,扭头看,却冷不防被一拳砸进了花丛里。 

  陈若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他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 

  男人躺在蔷薇丛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问他:“解气了吗?” 

  陈若抬腿补了一脚,说:“还行。” 

  67 

  佟西言坐在主任办公室对着计算机的屏保图案失神发愣。荀晓东刚走,他很惋惜的通知了判决结果,并且说,梁院长的意思,安排时间再见见人。 

  护士长站在门口看他,她听到了对话。 

  佟西言很茫然,早上在手术室,他遇到一个不确定性质的管路,习惯性的向对面的一助伸了血管钳出去说:“您看……?” 

  一助惶恐的眼神让他瞬间惊醒,哦,不是他,从现在开始自己是一个人了。 

  这么快,好像灾难,突然就改变了,离开了,他几乎都没有时间来彻底的接受。他害怕再去看他,因为知道他不会愿意在最落魄的时候让他看到,从来如此,在他面前他一直强大到足以应付一切,几乎什么都难不倒,像堵遮风挡雨的墙。 

  那个和尚说,年内难得太平,如果是因为两个人的融冰而传染给他恶运,那他宁愿进去的是自己。有时候他真的想陪他一起进去,靠得近一些,就像上第一台手术,他挨着他的头,嘴巴凑到他的耳边,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准确分离模糊一片的器官组织,那是只属于他的温柔。 

  心里憋得想哭,他赶紧跑到水槽边用冷水擦脸,顾不上发泄的动作会弄湿胸前大片白大褂。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十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真不算什么,可医师执照,对于一个行医二十几年的正高级别的外科医生来说,那几乎是命根子,是全部的财富与精神支柱。佟西言不能想象刑墨雷在庭上听到这一判决,他是什么心情。 

  “你去看看吧,安慰安慰他。”护士长轻轻劝。这段时间她也受够了,其他科室的护士长都旁敲侧击的向她提到刑墨雷,整个外科最嚣张的主任,因为她跟他的那段过时的绯闻,有时女人真的尖刻得可怕。 

  佟西言摇摇头,说:“他不会见我的。”他了解他。 

  “那要么,我去见?” 

  佟西言抹着下巴的水,黯然说:“也好,记着别跟他提柳青的事。” 

  “……知道的。” 

  护士长在路上一直警告自己别哭别哭千万别哭,可见了人,几乎是立刻就泪如泉涌了,只差没扑到怀里去嚎啕。 

  刑墨雷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看她,说:“我判死刑了你哭成这样。” 

  护士长眼泪鼻水都混一块儿,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你知道大伙儿多担心你吗你还开这种玩笑!” 

  刑墨雷举手说:“得得得,我错了。” 

  护士长不住抽噎,袖子擦了个透湿,说:“外面的事,你都不用操心,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西言担心,你在里面受罪,他在外面还不是一样的煎熬,于鹏辞职了,科室里只有他撑着,没完没了的上手术加班做事,还要操心你,你都不知道他成什么样子了。” 

  刑墨雷黯了表情,说:“……苦了他了。” 

  “他本来要来,怕你不见他,让我替他来的,荀律师在准备二审上诉的事,大家都还在努力,执照的事,你别太消极。” 

  “想哪儿去了,我像是会消极的人么,反正后继有人,我权当是早退了,有得休息还不好。” 

  护士长瞪着他,说:“别跟我犟,我还不知道你啊。” 

  刑墨雷有点别扭的笑,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月了,连笑,都觉得脸上肌肉僵硬了。 

  “你有什么话带给西言的,跟我直说吧。” 

  刑墨雷叹了口气,说:“没什么话,你帮我看着点儿,提醒他别太累,事情多放手给下面的人,自己看着就行,不要样样都亲自去做,别叫家属钻他的空子,也别让其他科室的占他便宜,他现在是肿瘤外科的科主任,不需要跟其他科的主任叫老师,有空多陪他说说话,下班了记得拉他去吃饭,还有他抽屉里那两条烟,是我顺手放的,不是叫他抽的,不许他抽,告诉他打病历的时候别老是咬手指头,外科医生那手脏成什么样子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随便就放嘴里……” 

  护士长咬着嘴唇闷声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猛然惊觉自己说多了,立刻刹住,双手绞着,低了头,掩饰自己的痛苦。 

  “你、你自己去看着呀……你自己去看着他呀……”护士长只管哭了,说来说去就剩这一句话。 

  刑墨雷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说:“别哭了,回去吧。”之后就在护士长完全模糊的泪眼里跟着狱警决然离开了。 

  佟母对着挂历数日子,儿子都快两个礼拜没回家了,刑墨雷出事以后,她跟老头子都担心得不得了,可又不敢去问儿子,怕他更难受,就盼着他回家来,做点好吃的给他,安心让他休息好。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打电话去问,说忙呢,加班呢,回不来了。 

  佟母琢磨着这么下去,一个没出来,一个倒要先垮了,于是炖了一锅人参,给儿子送了过去。 

  到那儿一问,说佟主任上手术去了,一时回不来。 

  佟母在手术室外面等啊等啊,等了一个多钟头了,实在是坐的要睡着了,才忍不住过去跟守门的小护士说,劳驾你,佟西言的手术几时结束,我是他妈。 

  小护士连忙说,您坐这儿再等等,我打电话问问里面。 

  佟母怕打扰儿子工作,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你把这锅汤给他,让他……有空回家看看。 

  小护士点点头说您放心吧。 

  佟母怅然若失,叹着气走了。 

  回家跟佟父说,没见着人,忙着呢。 

  佟父也叹气。 

  佟母说,这是造的什么孽,我真要去问问菩萨,怎么这么不顺哦。 

  佟父一向不信这些,这时候也抗不住了,说,去吧,去问问,我陪你去。 

  68 

  梁悦回麻醉科上了一个礼拜多星期的班以后,发现科主任仍然没有给他正式排班,他的名字在排班表的最后一格,全日班。 

  他对他说明自己的状态好得完全可以参加夜班排班。 

  主任说,不是因为这个,是你爸爸的意思。 

  梁悦觉得自己受够了让人摆布的生活,他不明白他已经直接的表明了自己想要摆脱的迫切心情,可梁宰平却依然固执。 

  或许,他想,他应该把话说得更直接更明白。 

  晚饭后,保姆收拾了桌子,梁宰平刚要起身,就被儿子叫住了。 

  “等一下。”梁悦说:“我们谈谈。” 

  梁宰平俯视他。 

  梁悦被这眼神盯得难受,避开了视线,问:“为什么你不让我参加麻醉科的正式排班?” 

  梁宰平做了几个深呼吸,沉声说:“你不是,想走?我,查了,你母校,本升硕的留学项目,手续,我已经在办,不用很久,你就可以走。” 

  梁悦呆在位置上,他没想到会有这种安排。 

  “选了英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可以着手雅思考试了,不喜欢,我们再换,不要紧。” 

  “可是!”梁悦有点慌了:“我并没有说要出国啊!” 

  “出国,不是走的更远吗?!”梁宰平扶着桌角反驳他,他的表情出奇的冷静。他本可以在这个自己最爱的人面前自由吐息,可现在,也不得不戴上面具说话生活了。他厌恶他,要离开,二十三的养育之恩,是自己亲手毁了个干净。很多人来人世走这一遭,拼命争取一辈子,末了,不过是用那些功名利禄为自己造一座华丽的坟墓,然后孤独的死去。 

  死过一次,才突然明白为什么要来做人。 

  如果一生中能遇到一个人,知道你的心,静静的陪着你欢笑悲伤,在你冷的时候拥抱你,受伤的时候依偎着你,春夏秋冬不离不弃,那真是人生莫大的福份。 

  可惜他不配有。他从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的回应,习惯了在背后张着臂膀护着他,怕他摔倒,怕他受伤,可现在,他已经长到足够大了,离巢的心情是那样的迫不及待,任何事都无法阻止。 

  要走的,那就都走吧。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强求了, 

  “学期,大概是,两年,到时候,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这里也没有人,强迫你回来。你一直是自由的。”父亲淡淡的叙述掩盖了所有的一切,说完便慢慢走到门边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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