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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三国志 裴注本-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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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愧,臣实与居。夙夜反侧,克心自论,父子兄弟,累世蒙恩,死惟结草,生誓杀身,虽则灰陨,无报万分。” 
  ㈠汉晋春秋曰:孙休时,珝为五宫中郎将,遣至蜀求马。及还,休问蜀政得失,对曰:“主闇而不知其过,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闻正言,经其野民皆菜色。臣闻燕雀处堂,子母相乐,自以为安也,突决栋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祸之将及,其是之谓乎!”   
  是岁,何定建议凿圣溪以通江淮,皓令莹督万人往,遂以多盘石难施功,罢还,出为武昌左部督。后定被诛,皓追圣溪事,下莹狱,徙广州。右国史华核上疏曰:“臣闻五帝三王皆立史官,叙录功美,垂之无穷。汉时司马迁、班固,咸命世大才,所撰精妙,与六经俱传。大吴受命,建国南土。大皇帝末年,命太史令丁孚、郎中项峻始撰吴书。孚、峻俱非史才,其所撰作,不足纪录。至少帝时,更差韦曜、周昭、薛莹、梁广及臣五人,访求往事,所共撰立,备有本末。昭、广先亡,曜负恩蹈罪,莹出为将,复以过徙,其书遂委滞,迄今未撰奏。臣愚浅才劣,适可为莹等记注而已,若使撰合,必袭孚、峻之迹,惧坠大皇帝之元功,损当世之盛美。莹涉学既博,文章尤妙,同寮之中,莹为冠首。今者见吏,虽多经学,记述之才,如莹者少,是以慺慺为国惜之。实欲使卒垂成之功,编于前史之末。奏上之后,退填沟壑,无所复恨。”皓遂召莹还,为左国史。顷之,选曹尚书同郡缪祎以执意不移,为群小所疾,左迁衡阳太守。既拜,又追以职事见诘责,拜表陈谢。因过诣莹,复为人所白,云祎不惧罪,多将宾客会聚莹许。乃收祎下狱,徙桂阳,莹还广州。未至,召莹还,复职。是时法政多谬,举措烦苛,莹每上便宜,陈缓刑简役,以济育百姓,事或施行。迁光禄勋。天纪四年,晋军征皓,皓奉书于司马□、王浑、王浚请降,其文,莹所造也。莹既至洛阳,特先见叙,为散骑常侍,答问处当,皆有条理。㈠太康三年卒。着书八篇,名曰新议㈡。 
  ㈠干宝晋纪曰:武帝从容问莹曰:“孙皓之所以亡者何也?”莹对曰:“归命侯臣皓之君吴也,昵近小人,刑罚妄加,大臣大将,无所亲信,人人忧恐,各不自保,危亡之衅,实由于此。”帝遂问吴士存亡者之贤愚,莹各以状对。 
  ㈡王隐晋书曰:莹子兼,字令长,清素有器宇,资望故如上国,不似吴人。历位二宫丞相长史。元帝践阼,累迁丹杨尹、尚书,又为太子少傅。自综至兼,三世傅东宫。   
  评曰:张纮文理意正,为世令器,孙策待之亚于张昭,诚有以也。严、程、阚生,一时儒林也。至畯辞荣济旧,不亦长者乎!薛综学识规纳,为吴良臣。及莹纂蹈,允有先风,然于暴酷之朝,屡登显列,君子殆诸。                               
卷五四 吴书九 周瑜鲁肃吕蒙传 
  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也。从祖父景,景子忠,皆为汉太尉㈠。父异,洛阳令。 
  ㈠谢承后汉书曰:景字仲向,少以廉能见称,以明学察孝廉,辟公府。后为豫州刺史,辟汝南陈蕃为别驾,颍川李膺、荀绲、杜密、沛国朱寓为从事,皆天下英俊之士也。稍迁至尚书令,遂登太尉。 
  张Ш杭驮唬壕案溉伲隆⒑褪牢惺榱睢3蹙袄荒潦兀蒙瓢浚克昃傩⒘忧肴耄虾筇茫爰胰搜缁幔绱苏呤摹<霸图缺福盅∮闷渥拥埽3圃唬骸耙瞥甲髯樱谡斡校俊毕仁牵就胶t为河内太守,在公无私,所举一辞而已,后亦不及其门户,曰:“我举若可矣,不令恩偏称一家也。”当时论者,或两讥焉。   
  瑜长壮有姿貌。初,孙坚兴义兵讨董卓,徙家于舒。坚子策与瑜同年,独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瑜从父尚为丹杨太守,瑜往省之。会策将东渡,到历阳,驰书报瑜,瑜将兵迎策。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遂从攻横江、当利,皆拔之。乃渡击秣陵,破笮融、薛礼,转下湖孰、江乘,进入曲阿,刘繇奔走,而策之众已数万矣。因谓瑜曰:“吾以此众取吴会平山越已足。卿还镇丹杨。”瑜还。顷之,袁术遣从弟胤代尚为太守,而瑜与尚俱还寿春。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故求为居巢长,欲假涂东归,术听之。遂自居巢还吴。是岁,建安三年也。策亲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将,即与兵二千人,骑五十匹。㈠瑜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以瑜恩信着于庐江,出备牛渚,后领春谷长。顷之,策欲取荆州,以瑜为中护军,领江夏太守,从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㈡复进寻阳,破刘勋,讨江夏,还定豫章、庐陵,留镇巴丘。㈢ 
  ㈠江表传曰:策又给瑜鼓吹,为治馆舍,赠赐莫与为比。策令曰:“周公瑾英隽异才,与孤有总角之好,骨肉之分。如前在丹杨,发众及船粮以济大事,论德酬功,此未足以报者也。” 
  ㈡江表传曰:策从容戏瑜曰:“桥公二女虽流离,得吾二人作婿,亦足为欢。” 
  ㈢臣松之案:孙策于时始得豫章、庐陵,尚未能得定江夏。瑜之所镇,应在今巴丘县也,与后所(平)〔卒〕巴丘处不同。   
  五年,策薨,权统事。瑜将兵赴丧,遂留吴,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㈠十一年,督孙瑜等讨麻、保二屯,枭其渠帅,囚俘万余口,还备(官亭)〔宫亭〕。江夏太守黄祖遣将邓龙将兵数千人入柴桑,瑜追讨击,生虏龙送吴。十三年春,权讨江夏,瑜为前部大督。 
  ㈠江表传曰:曹公新破袁绍,兵威日盛,建安七年,下书责权质任子。权召群臣会议,张昭、秦松等犹豫不能决,权意不欲遣质,乃独将瑜诣母前定议,瑜曰:“昔楚国初封于荆山之侧,不满百里之地,继嗣贤能,广土开境,立基于郢,遂据荆杨,至于南海,传业延祚,九百余年。今将军承父兄余资,兼六郡之众,兵精粮多,将士用命,铸山为铜,煮海为盐,境内富饶,人不思乱,泛舟举帆,朝发夕到,士风劲勇,所向无敌,有何逼迫,而欲送质?质一入,不得不与曹氏相首尾,与相首尾,则命召不得不往,便见制于人也。极不过一侯印,仆从十余人,车数乘,马数匹,岂与南面称孤同哉?不如勿遣,徐观其变。若曹氏能率义以正天下,将军事之未晚。若图为暴乱,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将军韬勇抗威,以待天命,何送质之有!”权母曰:“公瑾议是也。公瑾与伯符同年,小一月耳,我视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遂不送质。   
  其年九月,曹公入荆州,刘琮举众降,曹公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将士闻之皆恐。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议者咸曰:“曹公豺虎也,然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奄有其地,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乃以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瑜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邪?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埸,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船楫(可)〔间〕乎?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矒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闲,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禽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㈠ 
  ㈠江表传曰:权拔刀斫前奏案曰:“诸将吏敢复有言当迎操者,与此案同!”及会罢之夜,瑜请见曰:“诸人徒见操书,言水步八十万,而各恐慑,不复料其虚实,便开此议,甚无谓也。今以实校之,彼所将中国人,不过十五六万,且军已久疲,所得表众,亦极七八万耳,尚怀狐疑。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众,众数虽多,甚未足畏。得精兵五万,自足制之,愿将军勿虑。”权抚背曰:“公瑾,卿言至此,甚合孤心。子布、文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深失所望,独卿与子敬与孤同耳,此天以卿二人赞孤也。五万兵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卿与子敬、程公便在前发,孤当续发人众,多载资粮,为卿后援。卿能办之者诚决,邂逅不如意,便还就孤,孤当与孟德决之。”臣松之以为建计拒曹公,实始鲁肃。于时周瑜使鄱阳,肃劝权呼瑜,瑜使鄱阳还,但与肃闇同,故能共成大勋。本传直云,权延见群下,问以计策,瑜摆拨众人之议,独言抗拒之计,了不云肃先有谋,殆为攘肃之善也。   
  时刘备为曹公所破,欲引南渡江,与鲁肃遇于当阳,遂共图计,因进住夏口,遣诸葛亮诣权,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时曹公军众已有疾病,初一交战,公军败退,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报曹公,欺以欲降。㈠又豫备走舸,各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曹公军吏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盛猛,悉延烧岸上营落。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军遂败退,还保南郡。㈡备与瑜等复共追。曹公留曹仁等守江陵城,径自北归。 
  ㈠江表传载盖书曰:“盖受孙氏厚恩,常为将帅,见遇不薄。然顾天下事有大势,用江东六郡山越之人,以当中国百万之众,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方将吏,无有愚智,皆知其不可,惟周瑜、鲁肃偏怀浅戆,意未解耳。今日归命,是其实计。瑜所督领,自易摧破。交锋之日,盖为前部,当因事变化,效命在近。”曹公特见行人,密问之,口敕曰:“但恐汝诈耳。盖若信实,当授爵赏,超于前后也。” 
  ㈡江表传曰:至战日,盖先取轻利舰十舫,载燥荻枯柴积其中,灌以鱼膏,赤幔覆之,建旌旗龙幡于舰上。时东南风急,因以十舰最着前,中江举帆,盖举火白诸校,使众兵齐声大叫曰:“降焉!”操军人皆出营立观。去北军二里余,同时发火,火烈风猛,往船如箭,飞埃绝烂,烧尽北船,延及岸边营柴。瑜等率轻锐寻继其后,雷鼓大进,北军大坏,曹公退走。   
  瑜与程普又进南郡,与仁相对,各隔大江。兵未交锋,㈠瑜即遣甘宁前据夷陵。仁分兵骑别攻围宁。宁告急于瑜。瑜用吕蒙计,留淩统以守其后,身与蒙上救宁。宁围既解,乃渡屯北岸,克期大战。瑜亲跨马擽陈,会流矢中右胁,疮甚,便还。后仁闻瑜卧未起,勒兵就陈。瑜乃自兴,案行军营,激扬吏士,仁由是遂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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