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短篇小说(第五辑) >

第43章

短篇小说(第五辑)-第43章

小说: 短篇小说(第五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对咪咪的需求仅是她听我的倾诉,我再听她为我模拟呻吟的叫声。每到这时,
我就会很轻松地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那来自十分遥远的声音。

    我的脑海中没有图像,只有声音。

    我拼凑的文字在大小报刊上频频地出现,一张张约稿函也铺天盖地地飞来。他
们只要我的稿子,他们没想过我是如何的生活。

    我从早上六点多开始睡,一直睡到下午三点,然后洗刷,之后吃一天的第一顿
饭。

    吃完饭就去邮局的信箱取信,许多时候都有汇款,还要签字画押。

    处理完信已是下午六点了,我会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穿上宽松的衣服去街上散
步,有时也骑着车狂奔。

    在想回去之前,找一个夜市摊吃一个三鲜的沙锅。一看时间,快到八点。

    晚上八点时,我开始构思写东西。有时写不出来就看,或者在网上搜资料。

    十点时,我准时打开OICQ,因为许多人找我都是通过聊天室。在聊天的同时,
我到邮箱里面看信、回信。

    凌晨一点,咪咪准时上线。她很会选择时间,她不知道我的习惯,但她能算准
我在线,并且知道我已经精疲力尽,正需要她。要不然我就不会说她是幽灵了。

    凌晨两点,我关掉OICQ,先吃一小碗方便面,接着又开始写东西。这段时间是
我的黄金时间,我的许多惊世之作都是在这个时段,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完成
的。

    我一直写到早上六点,写得东方开始发白,实在挺不住了,我关上电脑,泡一
大碗面,再去淋一个热水澡,出来就吃面,接着刷牙。我要睡觉了。

    我喜欢裸睡,但我从不梦游。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把时间颠倒一下,把生物钟修改一
下,就在现实中与世隔绝了。很奇妙。

    在我个人作品主页挂出的第三天,我就收到了一个文学原创作品网站发来的邮
件,那是一家文化公司,他们说想与我签约,想买断我三年的创作权。

    我收到合同后仔细地看了一下,条件很苛刻,他们不允许我一稿多投,不允许
我和第二家媒体签类似的合同。最令人头疼的是他们会扣掉你稿酬的百分之四十作
为手续费。

    经济人,对,这就是经济人的形式。我负责写,他们负责为我推荐、包装,然
后四六分成。

    这样也好,省得我自己去投稿,也省得不停地发要稿酬的邮件。

    有些媒体老爱忘记给我发稿酬,我不得不亲自去要,还好,有少数一要就给。

    我签约了。

    四

    没想到自己做的十分粗糙的网页还挺受欢迎,刚挂上去的前四天,访问量就超
过了两百,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要更新网页,还要查看留言板,但我感觉又多了一份收
获。

    弟弟来电话了,他说他马上就要毕业了,学校不包分配,他想和欣儿一起回来
找工作,要我留心留心。

    我留心?我自己就这样,还能留心什么,是OICQ里又多了一个好友,还是网页
访问量过了一千?

    我没路子的,我对弟弟这样说,你自己努力奔吧!

    他有点失望地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也许女人可以改变我,但我无法静下心来去
留心窗外的女人。

    她们离我的生活太遥远了。

    咪咪开始喊我叫小老公,我就直呼她为老婆,她说你的称呼不对,应该叫她媳
妇姐。

    媳妇姐,好像是一个新名词,很陌生,但很刺激。

    认识咪咪就快一年了,我还不知道她在哪个城市,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
只听过她的声音,能穿透灵魂的那种声音。

    我的生活中离不开咪咪是认识她一个月后的事,我开始想象咪咪的样子是现在
才开始的事。

    本来,我是不会想象她的样子的,可她强迫我—她的声音迫使我不得不想象她
的样子。

    我一直感觉自己很幸福,我拥有很多读者,有很多网友,还有咪咪。

    五

    弟弟毕业回来了,欣儿也来了。

    他带着欣儿出去疯了几天,就坐下来策划他的求职报告,接着就抱着这证那证
的出入于人才劳务市场。

    欣儿不知是早就找好了工作,还是真的不急,她没有半点想出去找工作的意思,
整天缠着我教她玩盟军敢死队、三角洲部队这些无聊透顶的游戏。

    我玩游戏是为了发泄,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一败涂地时,我感觉爽极了。在
打死最后一个敌人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上帝。

    不知欣儿喜欢游戏是为了什么。

    弟弟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不是怒气冲天就是暴跳如雷,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我就不信我这个本科生找不到工作。

    本科生?奔了几科?就在这里叽叽喳喳了,别人硕士博士还不一样四处奔波?
学历贬值了,你不知道?

    嘻嘻,像我多好,没学历没能力。当一个无产自由职业者。

    也许是我的话发挥了作用,弟弟头上的火终于浇熄了,可嘴巴和脑子都烧焦了。

    只有在弟弟熄了火之后,欣儿才会靠近他,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的靠近。

    内蒙古一个杂志给我开了半年专栏后,终于来电话让我参加他们举行的一个草
原夏令营,还说是众多读者的意见,说他们想见见这位专栏作者。

    见就见,丑媳妇终究有见公婆的那一天,更何况读者不是我的公婆公爹,我也
不是丑媳妇。

    我收拾行李时,欣儿蹿进来要我带她去,她说她想看大草原。

    看草原?有什么好看的,跟弟弟到乡下看草去,大片大片的到处都是,既经济
又实惠,去吧去吧!

    她又说她想看的是内蒙古的大草原,想找找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感觉。

    我带你?两个人恐怕不太方便吧,以后找个机会和弟弟一起去。

    那就这次把他也一起带上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以为我是去打仗?我看多一个人多一份负担。
那边杂志社可只报销我一个人的差旅费,你们要去就自费吧!

    第二天早晨我去火车站之前,拼命地敲弟弟和欣儿的房门,你们走不走呀!要
走就一块起程啦!

    敲了十几秒钟也没听到回音,我只好背上背包出门了,在我走下了一层楼后,
才听到身后传来迷迷糊糊的女高音:祝你一路顺风。

    这丫头。

    六

    我从内蒙古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是在一星期后,在我转动完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
瞬间,我惊呆了:我是不是进错门了。

    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贴着许多草原风光的油画,电脑桌上多了一瓶散
发着清香味的康乃馨。沙发上多了几个坐垫,餐桌上铺着一块崭新的草绿色桌布。

    怎么像外面宾馆的客房?

    我打开电脑,看到不知是谁用我的照片做的桌面图,才确信这是我租的那间房,
没错,就是那间。

    人呢?弟弟?欣儿?怎么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死哪里去了?是不是知道我要回
来就藏起来了?

    出来,统统给我滚出来!

    整个房间除了我的声音,还是我的声音。没人理我。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太疲倦了。我冲了一个凉,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一个微波荡漾、两岸长满垂柳、地上长满青草的山间小溪边,我见到了咪咪,
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漂亮咪咪。

    咪咪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来,我们都不说话,要说的以前在线上都已说完
了,现在一开口就会重复。

    只有两双不安分的眼睛在对方的身上来回扫荡,想寻找以前想象了无数次的那
种感觉。

    接着我们拥抱、接吻,再疯狂地拥抱,疯狂地接吻。我拼命地吻着咪咪,嘴里
还抽空不停地喊着咪咪。

    咪咪一声声地应着,那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就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呻吟,多么熟
悉的声音,我曾听了千千万万次,这次比任何一次都真切。

    就在我鼓了好几次勇气,准备彻底进入咪咪的身体时,脑袋上遭了重重一击。

    是谁?是谁破坏了我的好事?

    我费力地掀动着眼皮,很亮的灯光刺得我无法睁开。

    我还躺在沙发上,房里飘着很香很浓的油烟味,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咪咪。而是
欣儿。

    她把头发剪短了,腰里围着厨巾,手里拿着锅铲,蹲在我面前像看外星人一样
看着我。

    不认识我啦!怎么扮成这个傻样子,你再看,你再看我就要生气了。

    我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她仍旧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确定我到底醒过来没有。

    她终于开口了,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嘴里还不停地唤猫咪。

    什么?我顿时想起了刚才的梦境。天哪,她该没看出我的什么破绽来吧!这可
是我唯一的个人隐私。

    我失态的样子让她惊讶了半天。我们两人都嗅到烧焦味时才回过神来。

    开饭了,她边撤退边喊。

    没想到我离开了一周,欣儿就找到了工作,到当地寻呼台当了一名寻呼小姐。
弟弟在万般气愤和无奈之下,抱着出去开开眼界、碰碰运气的心理南下了。

    以前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有人说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我看都不
对了,是三天河东三天河西。

    七

    欣儿每天下了班就匆匆奔回来,有时还顺路到超市里给我带上几袋零食。

    她急急地回来不为别的,给我做饭,怕我挨饿,还给我洗衣服,录入稿子。

    她成了我的钟点工,但是免费的。

    我不用再去批发市场搬整箱整箱的方便面了,也不必没有了干净的衣服穿就干
脆什么也不穿,在三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裸走。

    我发现自己的生活有规律了许多,缘于体重增加了三公斤。

    白天欣儿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傻呆在房子里,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喜欢发呆,什
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发呆其实就是无所适从,因为空虚。

    我说过,也许女人能改变我。我现在变了,正是因为女人。

    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女人,这是我现在才感觉到的。

    我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她在哪里?我不知道。

    是欣儿。不可能,她是弟弟的。那是咪咪,也不可能,这太不现实了。

    欣儿第一次领了薪水,她一进门就大呼请客。我说行,好久没有出去吃火锅了。

    她愣了一下说不是在外面,是买回家自己做,就做你最喜欢吃的麻辣狗肉火锅
吧!

    当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欣儿的狗肉火锅也煮好了。当我坐定后,欣儿又变戏
法似的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接着烛亮、灯灭。

    我们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欣儿红通着脸不停地给
我夹肉倒酒。

    不知是气氛的感染,还是我的酒力不够,还没吃完,我就开始两眼发花,头重
脚轻,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醒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口渴,我睡着不想动,就一个
劲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