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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球通史-1500年以后的世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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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惊讶不己的印度人解释说,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基督教徒和香料。同样,征服者伯纳尔·迪亚斯在回忆录中写道,他和他的同伴去美洲大陆,“是为了象所有男子汉都欲做到的那样,为上帝和陛下服务、将光明带给那些尚处于黑暗中的人们和发财致富。”北欧的新教徒之所以从事海外冒险活动,也是出于宗教上的考虑,只是程度上比起伊比利亚人稍微差一些。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在为美洲的殖民地进行宣传时这样写道: 

    他们将得到的是有关我们宗教信仰的知识, 

    而我们将得到的是这一地区所拥有的那种财富。 

    这种好战性和努力改变异端信仰的精神显然是欧亚其他民族所缺乏的。确实,穆斯林用刀剑征服了辽阔的地区;在这一意义上说,他们也是好战的。但总的来说,他们对自己臣民的宗教信仰漠然置之。通常,他们更感兴趣的不是自己的臣民是否信奉伊斯兰教,而是向自己纳贡了没有。穆斯林缺乏基督教徒那种必须将异教徒的灵魂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压倒一切的热情。同样,佛教为印度以外地区所接受,与其说是因为僧人尽心竭力地从事传教活动,不如说是由于爱好和平的旅行者和移民使印度文化逐渐传播开来的缘故。彿教的传播不是倚仗武力,而是凭借其教义和仪式的吸引力。 

    中国人在宗教上可能是最不教条主义的。早期去中国的基督教传教士对他们在那里所遇见的人们互相容忍的态度,都有着极深的印象。他们对中国人允许他们自由地传播福音这一点,又惊又喜。1326年,佩鲁贾的安德鲁主教曾这样写道:“实际上,在这幅员广大的帝国,普天之下所有的人,包括每个民族、每个教派的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信念自由自在地生活;因为他们持有这样一种看法,或者更确切地说,持有这样一种错误观点:人人都能够在他自己的宗教中得到灵魂的拯救。不过,尽管如此,我们仍可自由地、毫无阻碍地传经讲道。”杰出的意大利耶稣会会上利玛窦曾在1582至1610年间居住中国,他对中国人的不好战、不尚侵略和宗教信仰自由也同样大为惊异。他写道: 

    现在,我们对话宗教教派的探讨即将结束。中国人中真正受过教育的那些人最一致公认的见解是,这些…信仰其实可以合并为一,所有这些信仰都是可以而且应该信奉的。当然,在作如此判断时,他们也正在使自己和其他人陷于一个令人魂不守舍的错误,即相信谈论宗教问题的不同方式愈多,对公众利益就愈有好处。 

    ……如果我们停下来细想一下,这一点似乎很出人意外,在一个几乎可以说其疆域广阔无边、人口不计其数、物产多种多样且极其丰富的王国里,尽管他们拥有装备精良、可轻而易举地征服邻近国家的陆军和海军,但不论国王还是他的人民,竟然都从未想到去进行一场侵略战争。他们完全满足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并不热望着征服。在这方面,他们截然不同于欧洲人;欧洲人常常对自己的政府不满,垂涎其他人所享有的东西。现在,西方诸国家似乎已被称霸世界的念头消磨得精疲力竭,它们甚至不能象中国人在长达数千年的时期里所做的那样,保持其祖先留下的遗产。 

    世界诸宗教改变异端信仰的热情,有着程度上的不同;这一点至今仍显而易见。1958年,密西西比州首府杰克逊市的卫理公会主教马文·A·富兰克林在论述控制宇宙的问题时也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很难想象,这种立场是除基督教教牧人员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所能采取的。他说: 

    假定其他某些星球上也有居住者,那么,我们将不得不先去查明上帝是如何向这些“别的羔羊”彰显自己,然后才能确定基督教会对他们负有什么责任。猜想出他们对上帝的观念如何、是否对上帝赞美得不够、走否需要我们所知道的那种对灵魂的拯救,是件颇有吸引力的事。由此,也许会发现:基督教会必须将我们所知道的神、人相逢的经验告诉他们,并向他们介绍能引导他们赎罪的基督的福音。不管所发现的外界状况需要什么,基督教会将一马当先,非常勇敢地迎上前去。 

    二、新的智力水平 

    西欧扩张的智力背景比起其宗教背景要模糊不清得多。所谓“文艺复兴时期的骚动”使个人主义和现世主义增长。神学和基督教会对现实生活的控制受到当时由个人探究得出的新的道德准则和社会准则的挑战,并最终为后者所取代。有关人类本身的一种新概念已逐渐形成——它体现了对人类的尊严和创造力的一种新的信心。人类无须一心想着神对来世会作何判决,而只须发展自己生来俱有的潜力,尤其是思考能力。荷兰的司铎兼学者伊拉斯谟曾得意洋洋地发表了人类既非野兽又非野蛮人这一认识。他说: 

    现在,人之所以为人,就因为人具有理性。如果树木或者野兽在成长,那么真的,人当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从前的人生活在森林之中,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法律作指导,仅仅受其自然的需求和欲望的支配,其群体内部绝无秩序可言;因此,与其将他们看成人,不如把他们当做野兽。 

    对人类及其能力的新的强调,显然比早先中世纪的观点更有助于海外扩张。另一方面,这一点很易被夸大,故需认真纠正。实际上,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并不着重科学。当时一些最主要的人物看待事物,往往是从哲学和美学的角度出发,而不是持怀疑和客观的态度。他们程度不同地保留了某些中世纪的思想方式。他们坚持相信和赞美那些怪诞的和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他们继续寻找哲学家的点金石。他们仍然相信星占学,并将它误作天文学。宗教改革运动也没有改变这种反人文主义者的倾向。16世纪时,路德和加尔文认为人类孤弱无助和腐败堕落的观点,正如人文主义者对人类的颂扬,是一种新的见解,而且其影响较后者要大得多。实际上,宗教改革运动代表一种只是在16世纪变得更强烈的反观世主义和反求实主义的倾向。 

    从事海外扩张的伊比利亚的先驱者肯定不是人文主义者。例如,航海家亨利王子被他同时代的人描绘成是一个刚直、虔诚、勇武的禁欲主义者而非人文主义者。虽然他总是慷慨地资助海员和测绘人员,但是,对于学问和各种技艺并不感兴趣。人们传说,他曾在萨格里什兴办一所教授天文学和数学的学校,那仅是一则虚构的故事。有位研究欧洲扩张的著名历史学家说:“不管对文艺复兴作何解释,……地理大发现的早期的进行是在中世纪的种种动机和设想的伴随下,独自开始的。亨利王子和他手下的船长们基本上都是中世纪的人。甚至哥伦布……从事他那举世闻名的冒险事业时的思想大体上也是中世纪的,传统的。” 

    因此,用“新的智力水平”所能解释的与其说是1500年以前欧洲扩张的起因,不如说是1600年以后欧洲扩张的动力和具有不可抵挡的力量的缘由。不过。对后者加以解释,其本身也非常重要。事实依然是,在西欧,曾有过一场思想骚动,而在欧亚其他地区则没有。这一根本的不同之处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在中国,儒教继续在社会中居支配地位。它尊崇老年人,轻视年轻人;尊崇过去,轻视现在;尊崇已确认的权威,轻视变革;从而,使它成为保持各方面现状的极好工具。最终,导致了处处顺从、事事以正统观念为依据的气氛,排除了思想继续发展的可能;这一点有助于说明为什么中国尽管最初在发明造纸、印刷、火药和指南针方面取得了辉煌成就,但后来却在技术上落后于西方。中国人在作出这些早期的发明之后,未能提出一系列科学原理。 

    欧亚其他国家的情况基本上与中国相同。例如,在奥斯曼帝国,穆斯林的学院为了强调神学、法学和修辞学而不惜舍弃天文学、数学和医学。这些学院的毕业生对西方正在做些什么一无所知,而且也毫无兴趣去弄清楚。没有一个穆斯林土耳其人会相信,一个信基督教的异教徒能教给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虽然有时也会出现某个富有远见的人,警告人们要注意这种将奥斯曼帝国与邻近的基督教世界隔开的思想的铁幕所带来的种种危险,但这样的人极为难得。土耳其著名的历史学家、文献学家和百科全书编纂者卡蒂布·切莱比是其中的一个。他生活在17世纪上半世纪。因出身于贫困家庭,他未能受到正规的高等教育。不过,结果是塞翁失马。他可不必对穆斯林的圣学进行表面的、析理过细的专门研究,而这种研究当时已成为土耳其教育的主要特点。他靠自学成材,这一事实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他何以会对西方的学问毫无偏见。 

    切莱比一生著述颇多。在土耳其舰队于1656年遭到惨败后,他编了一本简明的海军手册。在该书序言中,他强调了掌握地理学和地图测绘学的必要性。他写道: 

    对于负责国家大事的人来说,地理学是一门必须掌握的学科。他们可以不清楚地球的全貌,但他们至少应当熟悉奥斯曼帝国及其邻国的地图。这样,当他们必须派军队作战时,就可以在掌握知识的基础上进行,入侵敌国和守卫边疆也就会成为一件较容易的事。与那些对地理学一无所知的人商议,是决不会取得令人满意的取代地图的效果的,即使他们是当地富有经验的人。这类富有经验的人大多不能粗略地绘出自己家乡地区的地图。 

    异教徒们因尊重地理学一类学科并加以应用,故而发现了美洲大陆,并能横行于印度市场;这一事实,足以令人信服地证明学习地理学的必要性。 

    切莱比抓住了欧洲在思想方面的进步和其海外扩张之间的联系。切莱比死于1657年,在去世前的最后一部著作里,他警告他的同胞们说,如果他们不放弃自己的教条主义,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在观察这一世界时瞪起犹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睛”。他的预言颇有先见之明。土耳其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宗教迷信中,并同其他非西方民族一样,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基督教异教徒凭借自己的新学问,最终不仅成为美洲的主人,而且成为古老的伊斯兰教帝国和德教帝国的主人。 

    三、扩展中的经济 

    中世纪时西欧地区经济的显著发展是促使西欧向海外扩张的一个无可争辩、显而易见的因素。西欧地区迅速增长的经济资源和生气勃勃的活力使西欧能对哥伦布发现美洲作出巨大反响。这种反响全然不同于早先对维余人探险所作出的反应,因为后者是微不足道、毫无成效的。这里应该指出,中世纪时期,欧洲经济的发展并不是连续不断的。从900至1300年,经济稳步增长,但14世纪时,出现衰退,这由多种因素结合所致。这些因素包括:连年的粮食歉收和饥荒——1315年和1316年时,粮食歉收和饥荒的程度尤为严重;黑死病——它首次发生于1348至1349年,夺去了城市居民中三分之一至三分之二的人的生命,以后它又周期性地发生,持续了好几个世代;英法两国间的百年战争和德、意国内的其他冲突。不过,1400年后不久。经济开始复苏,从那时起,经济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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