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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西北有高楼-第29章

小说: 西北有高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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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良久;容修长叹了一声:“这小畜牲到底还是舍不下那戏台子。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老爷;小的……斗胆说一句;还是请二少爷回来吧。您看;这一个姓容的;却跑到姓秦的人家里去插一脚;这;这始终……”
  “哼;你是要我这个做父亲的;丢了这张老脸;倒去求他回心转意罗?”
  “不;不……”
  “这小畜牲;当初是他扔下一台子戏走了的;”容修恨恨道:“要回来;也得他自己三拜九叩的爬回来。”
  孙老金低了头;不敢再吭声。
  老爷子发完了牢骚;到底是做父亲的;心又一软:“算了;他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由他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要理会。”容修闭了闭眼睛:“这孩子;只要他还肯唱戏;还有地方唱戏;总归是件好事……那才是他的命根子啊。”
  等到真的谈好了包银;签了约定了板儿;秦殿玉在天香阁设了宴;把容嫣介绍给秦家班的家兵家将们认识。容嫣坐在秦殿玉的身边;面带微笑;一一敬酒;其中有些是容嫣从前就认识的;有些是听过名字的;有些则是无名小卒。但人离乡贱;从此就是寄人篱下;容嫣丝毫也不敢怠慢;他深明自己树大已是招风;在小地方更需小心;无谓招来背后事非。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人脸上都飞了红。秦家班的肖碧玉坐在另一台;一张尖尖的小脸;平时已经粉若桃花;此时更是绯如红霞;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只是斜睨着容嫣。
  他身边的秦还玉笑道:“玉弟;你平时不是只喝茶;滴酒不沾的吗?今天怎么也破戒了?”
  肖碧玉懒懒道:“我不喝酒;是怕喝酒坏了嗓子;唱不了戏。你说;若是唱戏的人;若是百无禁忌;万一哪一天;唱到一半儿突然出个什么事;扔下一台子戏;那该如何是好啊?我又没那么好的福气;有个好徒弟啊好哥哥的。”
  他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容嫣那一桌听得是清清楚楚。
  大家都知道他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秦还玉也没料想到肖碧玉突然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如何答口;讪笑道:“你这人还怪了;说不喝;这不是又喝上了吗?”
  肖碧玉笑了一声:“秦大哥难道没看见;现在咱们秦家班不是已经备下现成的了?我喝坏了嗓子;还怕没人了?”
  容嫣知道这肖碧玉是秦家班的当家花旦;自古一山难容二虎;他自然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若是从前的容嫣;岂是个受得这等闲气的?但这次;只见全台人面色尴尬;他还没窘;秦殿玉已经一脸的不自在;容嫣不动声色;拿过酒壶;为秦殿玉满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秦兄;这壶花雕暖得刚好;最是温醇;容易发散;多喝一杯也无妨;兄弟再敬你一杯。”
  肖碧玉突然站了起身;拈起一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容二爷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啊。”肖碧玉笑吟吟地道:“赏脸的;也和我喝了这杯?”
  容嫣连忙站起身来:“肖老板太客气了;应该是容某敬你一杯才是。容某先饮为敬。”
  说着一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凈。
  肖碧玉一口一口细细的喝着;一双桃花眼没离开过容嫣半瞬。
  容嫣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只得再斟了一杯;笑道:“肖老板;这一杯;算是容某回敬你的;咱们喝个双杯。”
  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秦殿玉在一旁凑趣儿;拍掌道:“到底还是二爷豪兴!”
  这边肖碧玉却不喝;仍然只是看着他;缓缓的放了杯;道:“果然是个美男子;名不虚传。”
  容嫣一怔。
  他这话虽说是夸奖;但当面赞扬一个男子的姿色;未免失礼;而且他这句话丝毫没有愉快的地方;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萧索;几乎暗藏恨意。
  肖碧玉又道:“秦家班得了容二爷;真是篷荜生辉;容二爷加入秦家班;更是如鱼得水;这种好日子;怎么二爷眉宇间心事重重;不甚高兴啊?莫非二爷嫌秦家班庙太小;委屈了您这尊大神?”
  容嫣眉头一动;慢慢的敛了笑;看着肖碧玉。
  容嫣淡淡道:“原来今日肖老板不是来喝酒的;是来寻容某的晦气的。”
  秦殿玉醒悟过来;急急的起了身;一边将肖碧玉拉开;一边对容嫣笑道:“二爷您别见怪;今儿玉弟是喝多了;醉了的人哪个不是胡言乱语?玉弟的酒量不好;二爷您千万别见怪。”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陪笑;只想把这场尴尬化为一场玩笑。
  肖碧玉挣脱了秦殿玉的手:“不错;肖某的酒量的确不好;肖某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二爷尽兴了;告辞。”
  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容嫣站在原地;手指冰冷;微微发抖。
  只觉得如同身在荒野;孤独一人;四周围全是陌生面孔;个个面目虚伪;笑得狰狞。
  这边厢;许稚柳唱完了戏;换了装;正要回家;突然想起忘了东西;又匆匆折返。
  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听到里面师兄弟说话的声音;提到二爷的名字;不禁地缓了脚步。
  “……你们听说了吗?二爷原来去了秦家班了!”
  这是庚子的声音。
  “你这算什么大消息;早就知道了。”大师兄笑道:“外面还传开了;说是老爷与二爷失和;是因为二爷……”声音压低了;故作神秘的:“二爷是个兔儿爷……”
  许稚柳心口突地一跳。
  但他们在背地里;用这种轻亵的口吻;提到二爷;让许稚柳皱起眉头;一股怒气隐隐从心底升起。
  “做儿子没的象二爷这样的;明明知道秦家班是咱们的死对头;还……他这下子;还真要和咱们唱对台戏了!”这是春儿的声音。
  他现在有了大名;叫朱万春。
  “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一个是容嫣;一个是小容嫣。”庚子哈哈一笑。
  “二爷在的那会儿;可把这柳儿当个宝贝似的宠着;你们说;”大师兄的声音更低了:“你们说;他们之间怕不是有点什么调调儿吧?”
  春儿一拍大腿:“我就觉得奇怪!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二爷疼得他来~原来如此啊!”
  庚子淫声淫气的笑了两声:“你羡慕啊;这会儿也晚了!早知道就乖乖的献个屁股出去;侍奉得二爷开心了;不也一样捧……”
  他的话突然停了。
  大师兄背对着门口坐着;看不到身后;还不知道;继续笑嘻嘻的说:“我呸!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那样儿;我都嫌你丑;二爷看得上你……”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气氛变了;不由得也停了口;扭过头;顺着庚子的目光往后一看
  他什么也没看清;已经狠狠的一拳当面门揍在他的鼻梁上。
  大师兄痛叫一声;仰面倒地。
  许稚柳已经换了个对象;挥拳向春儿扑去;春儿个子小反应快;见势不对;往后猛地退;许稚柳的拳打了个空。庚子被这突发事件搞得愣在一边;许稚柳放过了春儿;扑向庚子;和庚子扭打成一团;这时大师兄已经捂着鼻子从地上爬地来了;一摸满手血;又惊又痛;再转头见到许稚柳和庚子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怒吼道:“妈的;你疯啦?!疯狗一样乱咬人!”
  许稚柳咬牙道:“你们才是疯狗!乱咬人的是你们!”
  大师兄抬脚;狠狠向他后背踹去:“妈的;还敢还嘴!”
  许稚柳摔倒在地;庚子就势一骨碌爬了起来;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妈的;压着老子很爽么?老子又不是女人!他妈的只许你们做还不许老子说了?死变态!兔儿爷!”
  许稚柳打红了眼;闻言又猛地向他扑过去;被大师兄一把架住;庚子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顿时眼冒金星。
  本来已经眼红许稚柳得久了;再加上说闲话被当场撞破;免不了恼羞成怒;把心一横;反正打一拳也是打了;再打一拳也是打。
  大师兄骂道:“妈的;你不就是仗着有后台吗?你不就是他妈的红得快吗?横什么横!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大师兄!”
  春儿生性胆小;见状早已经溜了。
  剩下的两人;一个架着许稚柳;一个左一拳右一拳;足足打了有四五拳。突然听到一声怒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孙老金刚从容老板那里回来;想不到一进后台就看到这幕师兄弟互殴的全武行。
  大师兄手一松;将许稚柳摔在地上。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孙老金气得吹胡子;赶快去扶匍匐在地的许稚柳。
  许稚柳只觉得全身都痛;一张脸更是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耳边只听得庚子伶牙俐齿:“孙老爷子;您可别怪我们;是这许稚柳先动手打人的;咱们师兄弟本来好好的在这里聊天;也不知道柳儿今天犯了什么失心疯;冲进来就对着大师兄一阵乱打。我本来是想去劝架;倒被他打得来;您看您看;我的脸都肿了;这会儿耳朵还嗡嗡叫呢。”
  “就是就是。”大师兄在一旁帮腔:“这柳儿平时仗着老爷疼他;愣不把咱们师兄弟放在眼里;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今天心情不好;还打人出气了;以后怎么得了!唉哟;我的鼻梁耶;一定被这小子打断了!”
  “春儿师弟可以作证……咦;春儿师弟呢?”庚子四下里一望。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儿啊!”孙老金扶着许稚柳:“同门师兄弟;本来应当情同手足;互敬互爱!你们;你们;自己窝里斗起来了;这成什么话!”
  “师兄弟;这柳儿当过我们是师兄弟吗?”庚子不服气。
  “他红了;抖了;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放在眼里;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角儿了!”
  孙老金气得骂道:“你这混小子;还在带头闹事!人家就是角儿!你别瞧着眼红!有本事自己也唱成个角儿啊;还大师兄呢;我看也不咋样!你看你那副寒碜样;还指望别人敬重你?你自己得敬重你自己!妈的;你们都傻啦;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来帮忙?还不快去请大夫?”
  大师兄抹了把脸;不情不愿地过来;帮忙把柳儿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背上那一脚踹的地方现在才发作出来;柳儿痛得低哼了一声。
  孙老金又惊又急;团团转:“大夫还没来吗?”
  一会儿又恨恨地骂一旁的庚子和大师兄:“混帐东西;打坏了柳儿;我看你们拿什么赔?!”
  庚子看到柳儿脸色惨白;现在才有些怕了;低着头在一边不敢答话;心里只在盘算着怎么在容老爷面前把自己推个干干凈凈。他偷眼望大师兄;只见他沉着一张满是鼻血的脸;心里打的恐怕也是同样的算盘。
  不一会儿;容老爷子闻讯匆匆赶来。庚子等齐齐跪在地上;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适才对孙老金说的话再对容老爷重复了一次。只有柳儿;咬牙忍痛;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
  容修深知柳儿性格温顺内向;说他独来独往不合群是有的;何至于如庚子等所言骄横拔扈;随便打人?再说;明明对手人多势众;怎么会笨到明知不敌;也要动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想了一想;容修问:“柳儿;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柳儿不敢看他;低下头点了一点。
  “为什么?”容修皱眉道。
  柳儿不说话。
  他就是这种倔强脾气;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吭声。
  容修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着他下去好好休息养伤。
  关于柳儿和师兄弟打架的缘因;零零星星也傳到了容雅耳朵里。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柳儿和弟弟之间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太了解他弟弟了;在有些事情上他虽然有点乱来;但在有些事情上;他绝对不会胡来。
  华连成班规甚严;发生了同门师兄弟互殴这样的大事;如果真要严惩起来;肇事者定会被逐出师门。大师兄和庚子打架的时候火遮了眼;事后想来才知道后怕;在容老爷那里只怕把头也磕破了;而且异口同声;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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