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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西北有高楼-第55章

小说: 西北有高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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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爷子发了话;容修自然感激不尽:“荣哥;要真能救出咱们南琴;我容修……我容修真不知道怎么报达您的大恩大德……”
  黄金荣打断了他:“咱们两兄弟多少年了;你还跟我客气这些!这件事我也不敢打包票;怎么说呢;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是是是;”容修抬起袖子去擦眼睛;又道:“荣哥;用钱上面;您跟我言语一声。我容修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黄金荣摆了摆手:“再说吧。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这是当年他们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只是此时由黃金榮的口说出;和那时的心境;意思;是完全两样的了。

  第 72 章

  容雅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他垂着头;懒得睁开眼睛去看。
  背上;胸前;被皮鞭抽打过的伤痕微微发麻;奇怪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最初的火辣辣的痛疼之后;现在甚至有些痒苏苏的感觉。不过这种痒比痛更难受;就好象伤口里有虫子在爬。
  现在最难受的是他的手;被铁铐吊在两边;太久;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再这么下去;手如果被废掉;大概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再弹奏莫扎特的音乐了。
  随即;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异好笑。想不到此时此刻;他还记挂着他的琴。他真是痴了;真是疯了。
  “把铁铐解开。”
  来者温和的说。
  容雅睁开了眼睛。虽然说的是日语;他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两个日本兵走上前来;解开吊起容雅的铁链。容雅突然解脱;身子一轻;重重地向前扑倒。但并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摔在冰冷的石地上;柳川正男坚实的手臂接住了他。
  “放开我。”容雅挣扎着道。
  到了现在还在逞强。
  柳川正男依言松开手;容雅跌坐在地上;他精疲力尽;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柳川正男俯视着他。但他没有伸出手来拉他一把的意思。
  “你们下去吧。”柳川正男道。
  身后的随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柳川正男打量着坐在地下的人;苍白清瘦的身体上那红肿的鞭痕。山本他们算是很知自己心意;下手并不重。要是说到折磨人;手下这帮人至少知道二三十种方法;每一种都足以让人后悔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以为这就是头了吗?他实在是错得离谱。
  “我这一趟来;是想告诉你;”柳川正男道:“军部已经插手这件事。他们已经派了人过来;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容雅不说话。
  “真理子……自从你出了事;她每天都会哭。这么久以来;我就再也没看到她笑过。她吵着要来见你;可是我拒绝了。我想;你大概也不希望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容雅心底隐隐一痛;他还是没有说话。
  柳川正男蹲下身来;凝视着他:“容先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容雅缓慢的摇了摇头。
  柳川正男伸出手;猛地扶住容雅的脸;将他的头发向后拨去;强迫他与自己的目光相接:“你父亲的话你听不进去;真理子你也不在乎了吗?要怎样才能打动你的心?告诉我!”
  容雅的目光;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回望着他。他的嘴唇;执拗地紧闭着。那是柳川正男曾经梦想过;用自己的唇去温柔覆盖的地方。
  然而一点可笑的心愿;终于都成了灰。
  柳川正男放开手;站起身。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你知道吗;我曾经憎恨过你。”
  背对着容雅;他道:“在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那份报告中的时候;我曾经恨过你。”
  容雅的睫毛轻轻一震。
  “你大概已经猜到;我和荒木光到底是怎样的朋友。”柳川正男缓缓道:“你可知道;他是我此生第一个真正深爱过的人。”
  容雅抬起头;望着柳川正男的背影。
  “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只有十六岁。那时我作为日本西洋音乐学院的优等生;被送到奥地利去学习音乐。我就读的克里特音乐学院;位于德国慕尼黑与奥地利萨尔斯堡之间的位置。我的义父通过他的关系;在学校附近的村庄给我租了一间房子。那是一位德国老教授的渡假屋;当我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原来已经住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来自日本的留学生。他就是荒木光。”
  “那时的阿光;和后来的他;很不一样。”
  “那时的他;就象他的名字一样;是一束晨曦中的阳光。”
  “他漂亮;任性;做事冲动霸道;有时甚至蛮不讲理。但是也很爽快;热情;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男孩。那时他在德国读中学;准备毕业后报考德国的工业大学;学成以后回日本报效祖国。那时我很羡慕他;因为我觉得他充满了朝气和理想;和我自己很不一样。当时我不懂得;有时美好的理想会膨涨扭曲;变成野心。”
  “我们在一起;渡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我甚至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注视他的目光变成爱慕。第一次吻他;是在他高中毕业典礼结束以后。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我本来买了意大利饼;准备给他庆祝顺利考上德意志工业大学。可是他很晚很晚都没有回来。我就站在屋门口等他;想到他可能正在和某个女孩子约会亲吻;妒火烧得我快要失去理智。后来他终于回来了;我什么也没说;一把抓住他就拼命的吻他。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反抗。后来他跟我说;他也是一样的。也想吻我;抱我;但又怕我拒绝。他其实一早已经回来;他就站得远远的;在黑暗中看我在前廊的灯光中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他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觉得充满了幸福。”
  柳川正男苦涩的微笑了一下;那些甜蜜的少年往事。
  “大学四年;也许是我们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只要一有时间;我们就到欧洲四处去旅游。那时我唯一的梦想是能够加入欧洲的某个交响乐团;参加最好的音乐会;拜会最优秀的小提琴手;去寻访莫扎特一生的足迹……当然;在这一切里;都有他在我身边。可是阿光不是这样想的;他出身名门武将之家;受他的父亲影响很深。他成天想着要回日本;要去建设亚洲最强大的海上部队;要称霸世界强者之林。”
  “我们常常为了大学毕业后何去何从争吵。后来我看出他去意已决。我太害怕失去他了。有一天夜里;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着泪求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答应了。那天夜里;我高兴极了;我们疯狂的Zuo爱;最后都精疲力尽的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醒来;他却消失无踪。”
  “他离开我的那两年;我就象没了灵魂一样;生命失去了意义。我白天就在欧洲的街道上四处游荡;整夜的在小酒馆里消磨时光。我恨他的背弃和绝情;也恨忘不了他的我自己。”
  “他永远也不知道;他的不辞而别;对我的伤害有多深。”
  “就在我自暴自弃;就快崩溃的时候;义父派人找到了我。 义父说他需要我;需要我的帮助。在他身边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可靠的人选。”
  “经过这两年的时间;我就象是死过复生的人一样;对世界的看法和人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义父帮助我从阿光给我的伤害中振作起来。第一次;我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人是那样的需要我;想要依靠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必须走出过去的阴影;我也必须证明给所有的人看;我可以比他们更加优秀。”
  “后来;我的母亲过世了。我回到日本;成为了真理子的监护人。”
  “跪在母亲的灵前;我想到自己这一生。我已经决定要将荒木光忘记。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母亲和义父所期待的那样的男子汉。我要和真理子一起;在这动乱之时;好好的生活下去。”
  一段长长的沉默。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川正男短促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你之后;就很想跟你说这些话……”
  他的生命;他的过往;他的全部。
  “只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候。”
  “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容雅无言以对。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奉天皇的命令;来到了中国。”
  柳川正男接着说下去。
  “我本来以为;我的心;已经随着那段往事变得冰冷;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感动。一生孤独;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可是命运却教我听到了你的音乐。”
  “认识了你。”
  那时;他是如此轻易地被他的笛声打动。相信没有人比他本人更震惊于这个事实。因为他一直都深信;只有具有最纯粹高贵的灵魂;才能表达出那样纯粹美丽的音乐。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你这样的人。”
  他出现在他的眼前;就象月亮出现在黑色的夜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洁白的光芒。
  那么纯洁的光芒。他真的忍不住想要伸手呵护。因为它是太易碎的美丽;他只怕它会被硝烟和战火所熄灭。
  “我被你的纯凈所吸引;所以处心积虑的来接近你。”
  柳川正男闭上眼睛。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一开始;他能够控制住自己;那么事情也许也不会弄到这步田地。
  “我希望你能够认识我;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我想要成为你的朋友;我想要……”
  他渴望;能以自己的方式;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柳川正男握紧了拳;再也说不下去。
  一直到最后;他也没办法说出来。
  “……我一直很害怕被你发现我和荒木光过去的关系。我也知道;象我们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人厌恶和躲避。可是你知道了;却没有逃避我;反而继续和我象朋友一样交往。你知道那时我的心里是多么高兴;多么感激?可是……你用实在是很残酷的事实;告诉了我这其中的原因。”
  容雅看着他。
  他的眼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他竟然会对这个敌人觉得抱歉。长久以来;他的心意;他并不是毫无感觉;甚至还些感动。而他却刻意的忽略掉;他知道自己负担不起。
  “在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报告中的时候;我憎恨过你。你对我所做的;甚至比当年的荒木光更加决绝无情。”
  容雅道:“柳川先生;我……”
  柳川正男摇摇头;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可是;既便是这样。我仍然想拯救你。”
  “因为这一切;本来就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来接近你;给了你背叛我的机会。是我害了你。”
  柳川正男转过身:“军部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这事马上就会脱离我的掌握。容先生;要是你曾经当过我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恳求你!再迟就来不及了!”
  柳川正男的眼神是真诚的;急切的。容雅看着他的眼睛。
  “容先生!象你这样才华横溢的音乐家;你的生命是为了奉献给音乐的。为了暗杀或政治而死;实在太不值得。请你认真考虑。”
  容雅缓缓道:“我一早已经考虑很清楚。再美好的音乐也有结束的时候。人谁无一死。如果能死得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倒也是一件快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杀你?!”柳川正男无法克制自己;大喊道。
  容雅凝视着他:“不是我在逼你。是他们在逼你。”
  柳川正男一怔;竟然说不出话。
  容雅道:“柳川先生;你不用太自责。容雅虽然只是一介琴师;可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苟全性命于此乱世。就算没有遇到你;容某一样会为了国家民族不惜头颅贱躯。苟利国家;生死相以。”
  柳川正男重重的一拳击在身边的墙上。
  过了半晌;柳川正男垂下头;低声道:“容先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值得尊敬的中国人。”
  “不;柳川先生;只要贵国的军队还在我们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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