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名著蚜-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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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 风 险 而 奔 走 。 但 韩 王 没 有 采 纳 他 的 建 议 ， 反 而 宠 信 沽 名 钓
誉 的 儒 士 。 他 对 韩 国 变 法 不 彻 底 ， 政 治 腐 败 痛 心 疾 首 。 当 时
摆 在 他 面 前 的 任 务 是 ： 在 哲 学 上 ， 需 要 对 如 何 看 待 历 史 、 古
今 、 社 会 变 革 等 重 大 问 题 作 出 回 答 ； 在 政 治 上 需 要 禁 抑 儒 侠 ，
裁 制 重 人 ， 把 倚 权 自 重 执 柄 自 为 的 重 人 近 习 ， 与 惑 乱 人 主 动
摇 民 心 的 儒 墨 是 非 ， 统 合 于 君 主 的 政 治 权 力 和 赏 罚 的 规 范 中 ，
以 树 立 一 个 合 乎 时 代 要 求 的 客 观 法 制 的 权 威 性 ， 从 而 实 现 他
的 强 固 君 权 ， 富 国 强 兵 ， 完 成 霸 王 大 业 ， 一 统 天 下 的 理 想 。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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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这 一 时 代 的 挑 战 ， 韩 非 站 在 新 兴 地 主 阶 级 立 场 上 ， 写 了
《 五 蠹 》 ， 提 出 了 他 的 进 化 论 的 历 史 观 及 法 、 术 、 势 相 结 合 的
法 治 理 论 ， 为 建 立 一 个 专 制 主 义 的 中 央 集 权 的 封 建 统 一 国 家
奠 定 了 理 论 基 础 。 他 还 写 了 《 孤 愤 》 、 《 说 林 》 、 《 说 难 》 等 ， 共
５ ５ 篇 ， 后 人 编 为 《 韩 非 子 》 一 书 。
他 的 著 作 传 到 秦 国 ， 秦 始 皇 看 后 赞 叹 说 ： “ 寡 人 得 见 此 人
与 之 游 ， 死 不 恨 矣 ！ ” 于 是 秦 国 进 攻 韩 国 ， 索 要 韩 非 。 公 元 前
２ ３ ３ 年 ， 韩 非 被 遣 去 秦 国 ， 但 李 斯 忌 怕 韩 非 在 秦 国 取 代 他 的 职
位 ， 就 和 姚 贾 在 秦 始 皇 面 前 诋 毁 韩 非 ， 韩 非 因 此 被 囚 禁 。 不
久 ， 韩 非 在 李 斯 、 姚 贾 的 迫 害 下 服 毒 自 杀 于 狱 中 。
《 韩 非 子 》 的 注 释 本 ， 清 代 王 先 慎 的 《 韩 非 子 集 解 》 ， 现
代 人 陈 奇 酞 的 《 韩 非 子 集 释 》 ， 梁 启 雄 的 《 韩 非 子 浅 解 》 及 南
京 大 学 中 文 历 史 哲 学 几 个 系 校 注 的 《 韩 非 子 校 注 》 等 都 可 以
参 阅 。 这 里 的 选 文 ， 依 据 《 韩 非 子 校 注 》 。
五 蠹
A 原 文 B
上 古 之 世 ， 人 民 少 而 禽 兽 众 ， 人 民 不 胜 禽 兽 虫
①
蛇 。 有 圣 人 作 ， 构 木 为 巢 以 避 群 害 ， 而 民 悦 之 ， 使
② ③
王 天 下 ， 号 之 曰 有 巢 氏 。 民 食 果 蓏 蜯 蛤 ， 腥 臊 恶 臭
而 伤 害 腹 胃 ， 民 多 疾 病 。 有 圣 人 作 ， 钻 燧 取 火 以 化 腥
④
臊 ， 而 民 悦 之 ， 使 王 天 下 ， 号 之 曰 燧 人 氏 。 中 古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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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世 ， 天 下 大 水 ， 而 鲧 、 禹 决 渎 。 近 古 之 世 ， 桀 、 纣
暴 乱 ， 而 汤 、 武 征 伐 。 今 有 构 木 钻 燧 于 夏 后 氏 之 世
⑥
者 ， 必 为 鲧 、 禹 笑 矣 ； 有 决 渎 于 殷 、 周 之 世 者 ， 必
为 汤 、 武 笑 矣 。 然 则 今 有 美 尧 、 舜 、 汤 、 武 、 禹 之 道
⑦
于 当 今 之 世 者 ， 必 为 新 圣 笑 矣 。 是 以 圣 人 不 期 修 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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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法 常 可 ， 论 世 之 事 ， 因 为 之 备 。 宋 人 有 耕 田 者 ，
田 中 有 株 ， 兔 走 触 株 ， 折 颈 而 死 ， 因 释 其 耒 而 守 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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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 复 得 兔 ， 兔 不 可 复 得 ， 而 身 为 宋 国 笑 。 今 欲 以 先
王 之 政 ， 治 当 世 之 民 ， 皆 守 株 之 类 也 。
古 者 丈 夫 不 耕 ， 草 木 之 实 足 食 也 ； 妇 人 不 织 ， 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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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 之 皮 足 衣 也 。 不 事 力 而 养 足 ， 人 民 少 而 财 有 余 ， 故
民 不 争 。 是 以 厚 赏 不 行 ， 重 罚 不 用 ， 而 民 自 治 。 今 人
有 五 子 不 为 多 ， 子 又 有 五 子 ， 大 父 未 死 而 有 二 十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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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 。 是 以 人 民 众 而 货 财 寡 ， 事 力 劳 而 供 养 薄 ， 故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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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 ， 虽 倍 赏 累 罚 而 不 免 于 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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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 之 王 天 下 也 ， 茅 茨 不 翦 ， 采 椽 不 斲 ， 粝 粢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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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 ， 藜 藿 之 羹 ； 冬 日 麑 裘 ， 夏 日 葛 衣 ； 虽 监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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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服 养 ， 不 亏 于 此 矣 。 禹 之 王 天 下 也 ， 身 执 耒 臿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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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民 先 ， 股 无 胈 ， 胫 不 生 毛 ， 虽 臣 虏 之 劳 ， 不 苦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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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矣 。 以 是 言 之 ， 夫 古 之 让 天 子 者 ， 是 去 监 门 之 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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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离 臣 虏 之 劳 也 ， 故 传 天 下 而 不 足 多 也 。 今 之 县 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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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 身 死 ， 子 孙 累 世 絜 驾 ， 故 人 重 之 。 是 以 人 之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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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 也 ， 轻 辞 古 之 天 子 ， 难 去 今 之 县 令 者 ， 薄 厚 之 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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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 也 。 夫 山 居 而 谷 汲 者 ， 媵 腊 而 相 遗 以 水 ； 泽 居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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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者 ， 买 庸 而 决 窦 。 故 饥 岁 之 春 ， 幼 弟 不 饷 ； 穰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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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秋 ， 疏 客 必 食 。 非 疏 骨 肉 爱 过 客 也 ， 多 少 之 实 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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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 是 以 古 之 易 财 ， 非 仁 也 ， 财 多 也 ； 今 之 争 夺 ， 非
鄙 也 ， 财 寡 也 。 轻 辞 天 子 ， 非 高 也 ， 势 薄 也 ； 重 争 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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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 ， 非 下 也 ， 权 重 也 。 故 圣 人 议 多 少 、 论 薄 厚 为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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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 。 故 罚 薄 不 为 慈 ， 诛 严 不 为 戾 ， 称 俗 而 行 也 。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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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因 于 世 ， 而 备 适 于 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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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者 文 王 处 丰 、 镐 之 间 ， 地 方 百 里 ， 行 仁 义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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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西 戎 ， 遂 王 天 下 。 徐 偃 王 处 汉 东 ， 地 方 五 百 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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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仁 义 ， 割 地 而 朝 者 三 十 有 六 国 。 荆 文 王 恐 其 害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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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 举 兵 伐 徐 ， 遂 灭 之 。 故 文 王 行 仁 义 而 王 天 下 ， 偃
王 行 仁 义 而 丧 其 国 ， 是 仁 义 用 于 古 不 用 于 今 也 。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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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 世 异 则 事 异 。 当 舜 之 时 ， 有 苗 不 服 ， 禹 将 伐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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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 曰 ： “ 不 可 。 上 德 不 厚 而 行 武 ， 非 道 也 。 ” 乃 修 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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