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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续金瓶梅 作者:清.讷音居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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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来,特有一事相求。”官人说:“不知何事。”张二官道:“下官岳丈是淮安府人氏,当时聘礼赔了盐船数只,每年取租。不意今岁差人去了,半年杳无音信。昨日有船头来供说:下官的差人说我的话,将船只尽卖。拐了银两,不知去向。这件事若在本省也好查拿。淮上隔着几省,难道白丢了不成?无法,特求长官讨个主意。若肯与下官找回,恩有重报。”
  原来张二官说的半真半假。此船原有四只,因李娇儿盗来的银两,还有卖法赃银,要再添买四只盐船取租。差新挑的节级办理。此人姓吴行二,号叫吴二鬼,又嫖又赌,是个奸诈人。领了盘费,一路花尽,把办船的银子使了。到淮上起了不良之心。假捏虚词,说船主不要船租,将四只变卖了。得银二千两,拐向他方,不知去向。张二官不肯实言,设法巧辩。
  官人闻听说:“岂有此理!这等人若不拿究不成世界了。长官放心,我这里差人上南京求蓝内相,虽隔着省,一封书打到淮安府与他要人,迟早务要拿获重办。”二官大喜说:“事完再来叩谢。”言罢告辞回衙。
  西门庆立刻把进禄叫了来,修书一封,说:“派你上南京太监府下书,紧要之事,务要办妥,急去快来。”进禄答应说:“我知道。”给路费上临安不题。
  官人吃了饭,来到金宝楼上,正遇她宿酒未醒。与珍珠儿摆手,只见她在芙蓉帐内穿着银红短褂,青绸膝裤,大红绣鞋,绿锦兜肚,杏黄汗巾,散着裤腿,乱挽乌云,斜别一枝金钗,一朵大菊花,四个响镯,两腮红晕,杏眼双合,斜倚绣枕,醒睡正浓。
  官人那里受得?暗暗与他松了钮扣,解了汗巾。妇人尚在梦中,官人坐在椅上,远远观看芙蓉帐内雪白一个春睡。珍珠儿看呆憋不住一笑。妇人惊醒,才要翻身不防官人上床,说:“咱们一搭里睡。”妇人躲之不及,已入阴台楚梦。金宝也笑了,将计就计,狂了个不亦乐乎。这一来毕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访娇娘西门迷本  包女戏屏姐正色
  却说西门庆这日才起来,玳安回说匠人们来了。官人说:“叫他们收拾罢。”玳安答应,带进匠人来一齐动手。棚匠先从上房糊裱,木匠楼上安隔扇,瓦匠勾抹各房,油匠花园粘补油饰,只见房上房下,满花园自大卷棚、翡翠轩、木香亭、藏春坞、玩花楼、卧云亭、燕喜堂、芙蓉亭等处,共有十多个匠人,闹的满院都是砖瓦木料、青白石灰、泥土刨花成堆。只听的锛凿斧锯之声,掷砖撂瓦连响。西门庆查看了一回,说:“细细的做,不可草率了。匠人答应。”
  官人过前边来叫玳官来备马,戴上眼纱同玳安出门往狮子街来。过了花子虚的旧宅,走到西头,果然有个小胡同。进了南口往西拐,真有一个小庙儿。从小庙前往南就看见大公馆。一直奔到路东第三座店。果然有红纸报条。来至门前,玳安说:“只管进去,在后头呢!”
  官人下了马,进入里面,见前边一层倒是伙房,两边是马棚,中间一个穿堂门。进去都是一间一间的房子。对面四合坐北,有三间正房,南边有一眼井。官人说:“在那里坐?”玳安说:“爹先在正房里坐着。他们还不知道呢!”官人进了上房,只见设摆着桌椅倒也干净。在上首里坐下,只见各屋里拨头探脑。玳安大叫:“老板在那里?”只听一人答应说:“出去了,就来。我找他去。”官人只得等候,与玳安闲谈。
  等了半日,老板才来了。进门就磕头说:“不知今日大驾光临,小的才出去买脂粉去了。他们也不认得,茶还无递呢!”官人说:“我又无说下,你怎的知道?不大紧。你姓什么?”老板说:“小的姓毛。”官人说:“你们正角有多少?”老板说:“生、旦、净、末、丑是五对,外有正旦、花旦、样旦三对,还有老外、老旦、萃花生、武生、文丑、大花面、油花脸七对,连柴头、吹歌五对,共二十对。”西门庆说:“昨者那一个叫美姐的是什么旦角?”老板说:“他是花旦。”官人说:“还有好的无有?”老板说:“我们一班中,他是帽儿,人材又好。所有的粉戏他会的多。余者一个正旦叫凤儿,一个样旦叫玉儿,一个贴旦叫三元儿,都比他次一等。”官人说:“那两个我看见了,你把美姐与三元儿叫来我看。”老板答应。
  去不多时,回说:“叫了,梳洗了就来。”一面献上茶来说:“老爹净吃酒,还是连夜?”官人道:“明日我才去呢!”老板答应。只见从东屋里出来了两个娇娘,一个是美姐;那一个无见过,大概是三元儿。二人来至客堂,插烛也似磕了头。西门庆先不看美姐,留神细看三元儿,但见眉目五官虽然端正,无甚风流媚气,脚儿虽小,配着红绿衣裙,不见动人春色。官人说:“你就叫三元儿么?”妇人签应:“是。”又问:“多少岁了?”答道:“二十岁了。”官人又看美姐,另一番出色。自古道:情人眼内出西施。看着她如花似玉。正是:
  惚似嫦妙离月殿,尤如神女到席前。
  别说一个三元儿,就是十个也比不上。官人道:“留下美姐儿,叫那一个去罢。”
  于是,摆上酒,上了十六个果碟。美姐儿忙斟了酒。尖尖十指双手奉与官人说:“酒不好,喝个手罢。”官人接来,叫他坐下。一面喝,一面看,越瞧越爱。说:“你会唱什么?”美姐说:“会唱昆腔。”官人说:“还会什么?”答应道:“还会唱南曲。”官人说:“甚好,我最爱听南曲儿。你唱两个我听。”美姐叫老毛拿了琵琶、横笛、鼓板来,老毛弹着,美姐唱了个《南叠落》,果然另一个味儿。不独嗓子好,一切发脱卖相,苏白南韵,十分动人。另说优伶小唱,就是院中的妓女也不是他的对手,把西门庆喜了个拍手打掌。
  官人说:“你过来!”叫美姐坐在膝盖上,一递一口的吃酒。美姐施展本事,又做出千般妖媚,万种轻狂,把西门庆的魂勾得出了壳了,不知要说什么。又唱了个《粉红莲》。官人说:“好是好,不知你下地儿拿着式子唱两支昆腔我听。”美姐答应说:“爹听什么?”官人说:“你唱一支《琴调》。”老板唱起来,官人自己打着板。美姐下地走着,唱了一支。官人连声喝采,说:“你再唱一支《佳期》我听。”老毛又吹起笛来。美姐又拿着式子唱了一支,不但字句清楚,一切颠飞哦溲、唇齿喉音。无一不备。把官人听呆了。一扬手,将淮鼓落地,把美姐儿笑成一团。
  官人说:“你笑我,我就不饶你。”顺手牵羊,把美姐拉到里间屋里。老毛忙把帘子放下亚军就溜了。里间现成的夹绸帐幔,设着栽绒毯子,一张炕桌,两个坐褥。美姐说:“不用忙。”把桌子挪在一边,两个坐褥凑成一处,说:“我还得告便,去去就来。”说罢,往后头去了。
  去够多时,只见他脱了裙子,口含着香茶,笑嘻嘻的走进来。官人急了,跑出来抱入房中。说不尽相亲相爱,百般温柔。二人复又入席。
  老毛又来了,说:“老爹吃饭罢。”官人说:“有就拿来。”于是众柴头七手八脚摆了一桌嘎饭。美姐又斟了美酒,陪了几盅。上了羹汤、点心,吃了饭,点上灯烛,又唱了一回。官人甚喜。柴头送了铺盖、妆台来,又饮了几杯酒。官人说:“睡了罢。”二人进房把门关了。老毛看着收了家伙,才吃饭去。
  原来苏杭妇女与北方不同,离不了处女丹、揭被香,奇巧的睡情,勾魂的妙法,把西门庆治住了,由不的许金许玉,海誓山盟,一夜无眠,直到东方大亮。
  次早,官人先起来,美姐儿头昏脑闷,爬不起来。官人说:“你怎么不夸嘴了?有本事再试一试。”美姐说:“不敢了。你们北方人惹不得。”官人说:“不妨事,你喝口酒多躺一回就好了。”于是把昨日剩的酒喝了几口,蒙上头又睡了。官人在一旁坐着等了半晌,只见美姐醒了说:“我好了。”这才穿衣下床。二人梳洗已毕,老毛拿了三鲜腰子汤来,每人吃了半碗。
  官人说:“我要回去了。”叫玳安拿出五两银子来递与老板,千恩万谢。美姐舍不得,苦留不住。官人戴上眼纱,骑上马,带着玳安回家去了。
  来到家中,也不往后边去。到了书房,换了衣服。叫王经往谢希大家先送寿礼,又骑上马往他家做生日去了,整吃了一日酒。也有几个朋友摘不开,至晚回家。
  到上房坐了坐,说:“我乏了。”就往翠屏房中来。紫燕接了衣服。屏姐说:“摆酒罢。”官人说:“不喝了,在谢子纯那里整吃一日,酒太多了,喝盅茶罢。”紫燕递了茶。二人坐下,屏姐说:“爹昨日在那里歇了?”官人说:“在院里吃了一夜酒。”屏姐说:“还诌谎呢!听见你把对子戏的美姐儿又挂拉上了。”官人说:“你怎么得知道?”屏姐说:“我有耳报神。亏了是我听见,若是别人听见了,爹又要吃不了兜着走罢。”官人说:“好油嘴,你告诉我。”屏姐说:“够你猜半年的。白日里听小工子往棚匠说,对子戏班里要糊棚,烦我找匠人,说这里老爹要常过去,怕屋冷。我想把这活揽给你。棚匠说,散了工瞧瞧去。小工子又说,这老爹才会乐呢,包了他的帽儿解闷,比听戏强百倍。‘有钱使的鬼推磨’,此话真不假。我在旁边坐着瞧糊窗户,他无心说,我有心听。你还弄神弄鬼不告诉我。这有什么,打量我是醋坛子?往礼上说,钱是爹挣的,爱怎么乐谁敢管着?就是我们几个屋子,爹爱在那里就在那里,讲什么那屋里多去了几趟,那屋里少去了几趟?”官人说:“不是瞒你,怕的是人多嘴杂。你既然知道,我告诉你。前者,那一个唱《卖胭脂》的名叫美姐。我很爱她,因此昨日在那里过了一夜。”屏姐说:“他们唱戏的也接人么?”官人说:“错了是我,不能接别人。这个唱戏的比院里的婊子还好呢!只你知道别告诉人。”屏姐说:“几时你见我说过什么,不是我也不问,试试你的心。别人我也不管,拿我说,你包着十五个不与我的筋疼,只不要伤了身子。是真的难以抵换,是假的懒入公门。说一遭儿,老婆汉子是真的,那个浮萍草有根呢?”
  一夕话,说得西门庆心服口服。说:“我娶着了你了。句句说得入骨,疼杀我了,叫我心里痛快。叫紫燕泡盅茶吃。咱们睡觉。”屏姐瞅了一眼说:“这么早就要睡觉,可要老老实实的。”丫环递上泡茶,二人喝了,携手入房,同上牙床,亲亲热热的睡了。
  不言屏姐房中之事,且说这日过了重阳节,西门庆在上房坐着与月娘闲谈,说:“明年九月节咱们定做些花糕吃吃。昨日买的这花糕无有味。我记得前任李知县送我的那花糕好似五层翻毛皮,夹着山楂、荔枝各样的果子,甚是可口。那时叫他们照样儿做了,一半送人,一半自己过节。”月娘说:“可是好呢!这几年也无吃着好的,买搭的不过是个名儿。”
  正说着,玳安、进福儿回话说:“各处的工程都完了,请爹查看。还欠他三十两银子。工程头儿还往老爹讨赏。”官人说:“我都看见了,活计做的好,兑给他们三十两银子外,给匠人们一顿饭吃,多给他们些酒喝。说我说了,做的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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