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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末代教父-第34章

小说: 末代教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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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急切地说:“不过,他做事很出色。” 
  “比克罗斯强,”皮皮也懂得圆滑地说话,“不过有时候,我觉得他的疯劲赶得上他的母亲。”他顿了一下,“有时候我甚至被他吓坏了。” 
  唐又吃了一口干酪,喝了一口葡萄酒。“乔治,”他说,“管教管教你的外甥,帮他改正错误。不然的话,家族所有的人都会跟着倒霉的。但是,不要让他知道,这是我的意思。他年纪大小,我年纪太大,影响不了他。” 
  皮皮和乔治都清楚这话里有假,但是如果唐要躲在幕后,肯定有他的道理。此刻,他们听到头顶上有脚步声,有人下楼来了。罗丝·玛丽走进了餐厅。 
  看到她的疯病正在发作,三个男人不由得有点恐慌。她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化的妆很古怪,身上穿的衣服皱巴巴的。更严重的是,她的嘴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很机械地摆动着身体和手,表达她要说的话。她的姿态令人生畏,却生动传神,胜过用语言表达。她恨他们,她要他们去死,她要他们的灵魂永远受到地狱之火的煎熬。他们吃饭会噎住,喝酒会瞎眼,和妻子同床会掉阴茎。然后,她端起乔治和皮皮的盘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些都是许可的,但是,几年前她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把唐的盘子摔得粉碎,唐命人把她抓了起来,锁在她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把她打发到一家特别护理中心住了三个月。即便这会儿,唐的反应也是迅速给干酪碗盖上盖子,因为她不停地吐唾沫。突然,罗丝·玛丽停了下来,变得十分安静。她对皮皮说:“我来和你告别。我希望你死在西西里。” 
  皮皮对罗丝·玛丽产生了极度的怜悯。他站起身来,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没有挣扎。皮皮吻了吻罗丝·玛丽的脸颊:“我宁愿死在西西里,也不愿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她挣脱他的怀抱,跑上楼去。 
  “非常感人,”乔治不无讥讽地说,“不过,你用不着每个月都这样纵容她。”他说这话有点不怀好意,但是大家都清楚,罗丝·玛丽早就过了更年期,发病的频率一个月不只一次。 
  唐对他女儿的发病似乎最是无动于衷。“她会好转的,或许她会死的,”他说,“如果都不会,我就把她送走。” 
  紧接着他又对皮皮说:“我会通知你几时从西西里回来。好好休息,我们一天比一天老了。不过得留意着点,为聚居区招募一些新人。这很重要。我们必须招一些可靠的、不会出卖我们的人,这些人恪守保密禁规,不像生在这个国家的流氓无赖们,想过舒适的日子,却不愿付出任何代价。” 
  第二天,皮皮已经出发去西西里了,丹特被召到夸格大宅度周末。第一天乔治让丹特一直陪着罗丝·玛丽。看到他们彼此依恋的情景,实在令人感动,和母亲在一起,丹特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他不再戴怪模怪样的帽子,总是陪母亲绕着宅子散步,或者出去吃饭。他对母亲殷勤侍奉,像一个18世纪的法国骑士。母亲突然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时,他总是把她抱在怀里,她的病因而也不会发作起来。他和母亲常常絮絮低语,很是亲密。 
  吃晚餐时,丹特帮着罗丝·玛丽摆好桌子,帮着磨碎唐的干酪,总是在厨房里陪着她。罗丝·玛丽为丹特做他最喜欢吃的菜,有花椰菜炒鸡翅,还有烤羊肉加咸猪肉和大蒜。 
  乔治总是对唐和丹特的亲密关系感到惊讶。丹特对唐照顾周到,先把鸡翅和花椰菜一勺一勺地舀到唐的盘子里,又把舀巴马干酪的大银勺擦了又擦。丹特调侃着老头子:“外公,如果你换一副新牙,我们就不用给您磨干酪了。现在的牙医医术高明,能把钢条植进您的下巴。简直是个奇迹。” 
  唐的回答也带着调侃的味道:“我想要我的牙齿随我一同去见上帝,何况,我太老了,经不起什么奇迹了。上帝没有必要在我这个老古董身上浪费一个奇迹吧?” 
  罗丝·玛丽为着儿子的缘故精心打扮了一番,显露出几分年轻时的美貌。看到父亲和儿子如此亲密,她似乎很高兴。她一贯忧心忡忡的神情不见了。 
  乔治也感到心满意足。令他欣慰的是,妹妹心情很愉快。她不再使人大伤脑筋,烹饪手艺也好多了。她不再用责怪的眼神瞪着他,她的疯病一时半会也不会发作。 
  唐和罗丝·玛丽都上床休息之后,乔治把丹特带到私室里。这间屋子没有电话机,没有电视机,跟其他的房间没有任何的联络设备。它还有一扇厚重的门。屋里摆着两张黑色的真皮长沙发,还有一些装有饰钉的黑色真皮椅子。另外还有一个放威士忌的酒柜和一个小酒吧,里面放着小冰箱和一个摆放玻璃杯的架子。吧台上放着一盒哈瓦那雪茄。还有,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像个小山洞。 
  丹特的脸上,总是流露出他这个年龄层次的人不该有的狡黠有趣的神情,让乔治觉得心里很不安。丹特的眼睛总是闪着过分狡黠的亮光,乔治也不喜欢丹特的五短身材。 
  乔治调了两杯酒,给自己点了支哈瓦那雪茄。“感谢上帝,在你母亲身边你没有戴那些古怪的帽子,”他说,“你为什么戴那种帽子呢?” 
  “我喜欢,”丹特说,“也为了吸引你、佩蒂舅舅和文森特舅舅的注意。”他顿了顿,又调皮地咧着嘴一笑,“戴上它们,我显得个子高一些。”此话不假,乔治心想,戴上帽子,他看上去英俊多了。他那雪貂似的脸庞一经帽子衬托,显得特别耐看,一摘下帽子,整个五官看起来怪怪的,很不和谐。 
  “外出执行任务时你不应该戴那些帽子,”乔治说,“那样你很容易被别人认出来。” 
  “死人说不了话,”丹特说,“执行任务时,我把所有的目击者都杀掉。” 
  “外甥,不要强辞夺理了,”乔治说,“你那样做并不高明,冒的风险很大。家族不希望担风险。还有一件事,有传言说你有一张血淋淋的嘴。” 
  丹特头一次发火了。转瞬间,他又变得恶狠狠的。他放下酒杯,问:“外公知道这事吗?这话是不是他说的?” 
  “唐不知道这事,”乔治撒谎道,他是个编谎的专家,“我不会告诉他的。他最疼你,这事会让他伤心的。不过我得告诉你,执行任务时不要再戴那些帽子,嘴也不要沾得鲜血淋漓的。现在你是家族的头号铁榔头,却把工作当成寻欢作乐。那样太危险,违背了家族立下的规矩。” 
  丹特似乎充耳不闻乔治的话。他正想着什么,笑容又浮上了嘴角。“肯定是皮皮告诉你的。”他温和地说。 
  “没错,”乔治回答很干脆,“皮皮最在行。我们让你跟着他,就是想让你学到正确的工作方法。你知道他为什么最在行吗?因为他心肠好,从不把杀人当作取乐的方式。” 
  丹待再也忍不住了。他爆发出一阵大笑,先是滚到沙发上,又滚到地板上。乔治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丹特,心想他疯癫的程度赶得上他母亲。丹特终于站起身来,猛喝了一口酒,非常开心地说:“你是说我心肠不好。” 
  “对,”乔治说,“尽管你是我的外甥,但我清楚你是什么货色。你和两个人吵架,没有征得家族的同意就把他们杀了。唐不会惩罚你的,他甚至不会责骂你。接下来你和一个歌舞女郎鬼混,一年后,把她也杀了。是因为你一时性子上来了。你让她也‘吃圣餐’,她的尸体不会被警方发现。你自以为是个聪明的小无赖,但是家族掌握的证据足够证明你有罪,尽管你永远不可能被送上法庭。” 
  丹特安静下来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里在暗暗盘算。“这些唐都知道吗?” 
  “知道,”乔治说,“不过,你仍是他最疼爱的外孙。他说不要追究了,还说你年龄还小,你慢慢会学好的。我不想让他知道你有着一张血淋淋的嘴,他年事已高。你是他的外孙,你母亲是他的女儿,这事会伤透他的心。” 
  丹特又笑了起来。“唐有一颗善良的心。皮皮·德利纳有一颗善良的心,克罗斯有一颗胆小如鼠的心,我母亲有一颗破碎不堪的心。我却连心都没有?你呢,乔治舅舅?你有心吗?” 
  “我当然有,”乔治说,“我仍在容忍你。” 
  “那么,唯一只有我,没有一颗该死的心了?”丹特说,“我爱母亲,也爱外公,他们俩却互相憎恨。我越长大,外公对我的爱就越减少一些。你,文尼和佩蒂根本不喜欢我,虽然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吗?不过,我仍旧爱你们所有的人,即使你觉得我比不上那该死的皮皮·德利纳。你以为,我连该死的脑袋也没有长吗?” 
  这番冲动的话把乔治惊呆了。说的都是实情,他不由得警觉起来。“你误会唐了,他还同以往一样地疼爱你。佩蒂、文森特和我也是这样。我们难道没有把你当自家人对待吗?当然,唐是有点疏远,但他是个老人。至于我,只不过是提醒你注意自身安全。你干的事危险性很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你不能把个人感情牵扯进去。那会带来灭顶之灾的。” 
  “文尼和佩蒂知道这些事吗?”丹特问。 
  “不知道。”乔治说。又是一句谎话。文森特跟乔治谈起过丹特。佩蒂没有谈过,但佩蒂生来就嗜杀成性。即便是他,也不太喜欢同丹特待在一起。 
  “对我的干事方式还有什么别的意见?”丹特问。 
  “没有了,”乔治说,“不要为这事耿耿于怀。我是以舅舅的名义给你提些建议。但是,我得凭我在家族里的身份再说你几句。没有征得家族的同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地让人‘吃圣餐’或行‘坚信礼’。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丹特说,“不过我还是家族的头号铁榔头,对不对?” 
  “皮皮休假回来之前,你一直都是,”乔治说,“还得看你的表现。” 
  “我会按你的意思做,少拿我的工作寻开心,”丹特说,“行了吧?”他亲热地拍拍乔治的肩膀。 
  “好,”乔治说,“明晚带你母亲出去吃饭吧。好好陪陪她。你外公会很高兴你那样做的。” 
  “没问题。”丹特说。 
  “文森特在东汉普顿附近有一家饭店,”乔治说,“你可以把你母亲带到那里去。” 
  丹特突然问道:“她的病情是不是恶化了?” 
  乔治耸耸肩。“她忘不了过去。她应该忘掉过去的事,可她死抱住不放。唐常说:‘世界就是现在的世界,你就是现在的你。’这是他的口头禅。但是她不愿意面对现实。”他疼爱地拥抱了丹特,“好了,就当我们没有谈过这些。我向来不喜欢教训人。”仿佛他不是唐特意派来劝说丹特的。 
  星期一早晨,丹特走后,乔治把整个谈话向唐做了汇报。唐叹了口气。“他过去是个多么可爱的小男孩。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乔治有一个难得的优点。只要他愿意,他总是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对他的父亲——了不起的唐也不例外。“他和他母亲谈得太多。他的血缘里遗传了邪恶的因素。”说完,他们两人沉默良久。 
  “皮皮回来之后,你的外孙怎么办?”乔治问。 
  “不管怎么样,我认为皮皮该退下来了,”唐说,“丹特得有机会出人头地,他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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