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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第6章

小说: 水天一色-杜公子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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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一下子很生气: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破坏警局的形象?
  “你!过来!”
  “局长,这小子……”一见上司脸色不豫,忙改口,“这家伙……”一见情势还不对,再改,“这人还真是嚣张,咱们好几次找不着他,现在带他来还跟欠他的似的。这么热的天,一定要关车窗。你坐的是警车不是出租!”他冲那人吼。那人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一提这事儿,大家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次死的是个女明星,追星族无数,案子拖着一个星期,不满情绪已积累过多,压力真是大呀!
  大人看出下属们都有倾诉的欲望,本欲阻止,可是看了杜落寒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从骨子里还是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真能破案吧,反而鼓励讨论案情,借此使杜落寒明白:破案是大人们的事。
  “这案子,一星期了,怎么说呢……难办呀!”警察之一说。
  “在公园的池塘边犯案的,天已经有些黑的时候,那里还没路灯,恐怖呀!当时有个醉汉正好摔在尸体旁边,吓得不轻!”警察之二说。
  “是啊,是啊。他发现尸体时死了还不超过十分钟,原以为他会连凶手也看见,偏偏喝多了,真是!”年轻女警抱怨。
  “验尸的结果也很怪呀。尸体泡在池边,手里指甲里还尽是泥。从这些看来以为是溺死,一验才知道是遭人掐死,而且看脖子上的印记是从正面掐的,用手,劲可不小。”负责此案的法医坐下来叹气。
  “搜查现场也很烦。我当时趴在地上眼都花了,只找到一小片玻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案子有关。”警察之一诉苦。
  “听法医说凶手劲大,该是个男的,可是开始没怀疑他。”踢人者看被踢者一眼,“只是因为他和死者认识,我们去向他了解情况。白天去他上班的地方都找得到,有几次晚上去他家都看不见人。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故意躲咱们。”
  “可咱们没证据。”最遭人厌恶者张臣同志语出果然讨人嫌,“而且今天的是也不是他不对。风那么大,他就是不要求咱们也会关车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那是什么态度?你!说你哪!刚才在车上让你摘了怎么又戴上了?墨镜拿下来!摆狂给谁看!”
  那人迟疑了一下,摘下来。
  大家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苦和互相攻击,没人看到杜落寒注视那人一会儿,然后把蛋糕盒盖翻过来,用手挖了一块奶油,在上面写着什么。然后用那只没沾奶油的手拉石叔的衣襟。也许是力度太温柔了,石叔毫无察觉的继续听下属热烈讨论。大概十分钟以后,大人终于感到衣角有被牵制感,低头看了一下,迎上杜落寒清澈的眼睛,看杜落寒指着盒盖,里面有一块块油渍,心里一阵厌烦,转过头去不加理会。
  好长一段时间后,倒苦水的热情终于消褪。终于有人注意到杜落寒了。
  “哎呀!我们把小寿星给忘了。快,快吹蜡烛吧!”
  杜落寒眨眨眼睛。
  “在吹蜡烛以前,我想先问个问题。”
  大家都不解的样子,但没反对。
  “掐死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一个人原来是活的,掐了之后就死了?”
  这孩子还真是罗嗦!
  大人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连生死都搞不清楚的孩子,怎能侦破凶案?上次是碰巧了。
  “是啊,你说得对。”
  “那她在被掐到掐死之间是活着的?”
  “是!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的意思究竟是……”
  “我是想说掐活人和掐死人不一样。活人会动呀。”
  “我想事情是这样。那天快到晚上时,凶手和死者在池塘边,凶手掐住死者的脖子,死者会双手乱抓……”
  “噢……”法医恍然,“所以她不是溺死,手里也会抓泥土。”
  “不是啦。她又不是趴在地上,被人从后面掐,抓什么泥土?凶手就在她眼前,她不会抓凶手呀?”
  “我想她是抓掉了凶手的眼镜。眼镜摔在地上,就有了一小块碎玻璃。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人身上还有什么是玻璃的。”
  “那手里的泥……”
  “握得不紧是不是?”
  “好像……是的。”
  “因为那是凶手放在她手里的。”
  “为什么?”
  “伪装淹死。”
  “太幼稚了吧。死因一解剖就见分晓。谁会上这种当?”
  “这个……一会儿再说。”
  唉!孩子就是孩子。
  “然后凶手会做一些事,再捡起眼镜。当时那里已经比较黑了,他看不见摔掉了一块。就算看得见也没时间找。因为那个喝醉的人来了。他匆忙离开了。”
  “但是他会留下后遗症。”
  “犯案之后,他会发现眼镜坏了,把它处理掉。恐怕不敢再戴眼镜了。”
  “那边的叔叔,”杜落寒看向那人,“我肯定你以前是戴眼镜的。你鼻子上有印。”
  “戴墨镜戴的。”
  “印子很老了。”
  “经常戴墨镜。”
  “我们可以去查你以前是不是带眼镜。”警察之二威胁。
  “那好。你现在没戴眼镜,刚才也没人说过我多大了。你要是能看清这些蜡烛有多少根,就算你视力好。”
  “有什么难?八根。”
  “很好。我还以为你进门前把它拿掉了呢。戴隐形的人都知道,不能在大风天戴。你戴墨镜是为了掩盖鼻子上的印和挡风。所以在警车里一摘墨镜就要关车窗。”
  “我喜欢,不行?”那人急噪。
  “确实,这不算什么证据,不能说他有罪。”张臣再次一语中的。
  “我只是在证明他的话不可信。证据在他的第二个后遗症。”
  “一个当医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解剖可以判定死因?所以他不是伪装死者溺死,而是让别人认为他伪装死者溺死。”
  这话还真是难说。
  “如果死者在岸上,手里有泥土,不是很奇怪吗?让她看来是溺死的,是为了让她手抓泥土和泡在水里。”
  “那是为什么?”法医不解。
  杜落寒没回答,反而开始说别的。
  “我过去在马路上去看一只流浪的小猫。可能离太近了,它很快给了我一爪子。我当时来不及想什么,向后一躲,抓到这里。”杜落寒指着右颊。“当然后来骗老妈说是摔倒让树枝剐的。”
  “这说明人在被抓时,都会很自然地躲,一般抓到脸颊的机会比较大。”
  “人求生时劲很大的,当时一定流血了吧?血不会滴在死者衣服上?把尸体泡在水里是想把血溶掉吧?会不会有血和皮肤留在死者指甲里?只有让指甲里再有泥土才能掩饰吧?现在又没流行感冒,为什么要戴口罩呢?是不是眼镜被打掉时脸也伤了,而且伤得比较重,到现在还没好,必须挡起来呢?”
  那人后退一步,用手捂住口罩。
  “所以,”杜落寒举起那个蛋糕盒盖。
  大家凑近一看,里面几个奶油大字:他是凶手。
  “你……刚才要我看的就是这个?”大人一惊。
  看石叔皱着眉,杜落寒尴尬一笑。他认为石叔一定是看到“他”和“是”之间的一大片奶油,没办法,想写“他就是凶手”的,但是“就”……“就”……刚学的,不小心忘了。
  “怎么不直说?”
  杜落寒笑而不语:我只是在寻找既能帮忙又能保住零花钱的办法。
  等带走那人的警察们都回来了,大人才觉得有点儿不对。
  “有人告诉你他是医生?”
  “没有。”
  “那你……”
  “医生是最方便把脸挡起来的。如果他不是,伤不是早就露馅了?你们白天去找他就找得到,晚上他就躲,因为在家里还戴口罩很奇怪呀!”
  杜落寒在心里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大人这次没有问这孩子多大这种问题。在他看来,蛋糕上的八根蜡烛,好像在晃动着嘲笑他。
  但是……
  “好你小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去招惹野猫野狗,猫抓热,一发烧,上不了学,耽误课的。还敢撒谎!以前没发现你有人来疯呀?怎么口没遮拦的?什么“以后想娶一个……”?我可告诉你,你再过十年再恋也是早恋。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验尸的事,是不是假日不好好学习偷看电视?”
  “我没有……”
  “不许顶嘴,关你禁闭,回房间好好反省!”
  中国侦探的命运呀……
  走上侦探这条路,可谓稀里糊涂,只是上了路,就这么一路走下去了。
  上小学时,石叔会隔三差五跑到家里给他讲侦探故事,可是那些故事都漏洞百出,他就会指出来,几天后爸爸拿来报纸让他读《惊天大案侦破,市局刑警再立奇功》的报道。
  小学毕业后,开始去局里听证词,后来看照片,再后来亲临现场,找证据推理一人包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独立破案的,十三十四岁,记不清了。只是每次去警局都有案子悬在那里等,而警察叔叔们都喜形于色。
  那时石叔对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必然趋势,但这个后浪后得太离谱了也让人觉得别扭。所以那时听石叔的话需要像对待密码那样,好在落寒的耳朵似乎有自动破译功能。
  比如这一段电话记录:
  “喂,石叔吗?”
  破译现在开始。
  “杜落寒,我很想你这小子呀!”
  又有案子破不出来了。
  “你还真没良心,两个月没来我这儿了吧?”
  这案子已经悬了两个月了。
  “我这儿最近有不少新鲜事,比如有一个特蹊跷的案子,你有兴趣吗?”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你成功地调动起来了。
  “因为这案子,留下一个寡妇和一个孤女,可怜呀!”
  我的同情心也蠢蠢欲动了。
  “不和你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一定来呀!我的上司还问起你呢。”
  上司找你谈话,我要是再不去,就要有人下岗了。
  听了这些话,落寒当然只能说:
  “我今天就很闲,马上去。待会儿见。”
  就这样,一个个案子破下来,一直到今日……
  当然,现在日子是好过多了。
  其实一个人要讨厌落寒相当不容易,石叔似乎终于想开了,也直率得多。
  一个电话打过来:“落寒,来我这里喝茶吧。”
  放下电话从窗户一看,行!警车已经等在楼下了。
  进了局长办公室,坐下,把一杯茶喝完,放下杯子的一刹那,门就会打开,一队人鱼贯而入。警察一号抱着一堆资料,警察二号捏着两把照片,警察三号拎着几袋证物,一会儿摆了一桌子。
  “来,这是新发生的案子……”
  渐渐的,不成文地规定了每月两次的“喝茶”时间,所以警车会定时出现在楼下。
  本来局长是不用实际去插手那么多案子的,可是因为石叔是落寒和警局间的纽带,不得不亲自过问。当然,够资格惊动局长大人的案子,也值得落寒出马了。
  石叔有时会来家里串门,带来些礼物。送给落寒的主要是业务学习类的侦探小说,很是充实了他的书柜。
  合作的11年,并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由于人事变动,警局的人来来去去,和童年的落寒接触过的人已几乎不剩。出于警界的形象和落寒的安全考虑,一直没有公开他的身份。知道他真实姓名的人只有张臣、石叔和一些更高层的人士,其他在局里工作的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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