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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译林-2006年第4期-第12章

小说: 译林-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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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的男孩勤奋地学习着,两年后他的成绩全年级第一。又过了三年,他获得了奖学金,考上了大学。此时父亲变成了酒鬼,终于喝死了。母亲在继续给别人擦地板,她非常喜欢弗朗西斯科,并为儿子决定当化学家感到无比的自豪。 
  就在弗朗西斯科大学毕业的那天,发生了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他兜里揣着刚发的毕业证书回到家里,看见母亲和一个客人坐在厨房里。那个女人干瘦,正厌恶地瘪着嘴。很快她就走了,而母亲却哭了半夜,最后她决定对儿子讲出事情的真相。 
  这样,弗朗西斯科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孪生弟弟。到他们家来的女人叫柯洌,是安雷的养母。 
  安雷与他的哥哥不同,小时候要什么有什么。家庭富有、无子无女的柯洌夫妇非常溺爱他。让小男孩上最好的学校,但是他在这所学校没呆多久。如果说校方对他的懒惰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么对他的偷窃行为就不能不管了。 
  可惜的是,安雷手脚不干净。他偷东西只是作为一种乐趣。只要暗示一下,柯洌夫妇连天上的星星都能为他弄到。但到上二年级的时候,他偷了同桌的早餐,虽然他的皮包里还放着用油纸包着的夹肉面包。 
  后来愈演愈烈。安雷又偷了商场的小东西和同年级同学的钞票。了解了他这种不正常的行径之后,养父母带他去看了精神病医师、心理疗法医师和有特异功能的人。但安雷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小偷小摸,并老练地编造各种谎言。结果他十八岁时第一次蹲了监狱,二十三岁时又一次进去了。柯洌痛苦万分,断绝了同养子的关系。但最终还是来找了他的生母。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见他。要知道,归根结底,是你生了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柯洌冲着安雷的生母嘟囔道,“我再也不想跟你这种不好的遗传去较劲了。你可以把这个废物领回去。” 
  确认母亲经常跑去见安雷后,弗朗西斯科在十月份的一天偷偷溜出家门。他在贫民区租了一套小居室,开始对所有的人说,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在同卡罗琳认识之前,弗朗西斯科彻底改写了自己的简历。酒鬼父亲成了去世多年的兽医,弗朗西斯科还是没敢写他是医生。母亲则成了英年早逝的家庭主妇。自然,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卡罗琳的父母给了女儿丰厚的嫁妆。过了一些时候,弗朗西斯科发明了一种新牙膏,并成功地售出了专利,又把这笔钱投到另一种牙膏的生产上。很快他就富了起来。他户头上的存款愈多,他就想方设法地花得愈少,老是担心贫穷和饥饿。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甚至不知道她的死活。很长时间以来,他害怕见到自己的弟弟,每次都安慰自己,安雷已经改随养父的姓了,正式不在他的亲人之列了。 
  知道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之后,卢伊莎和卡罗琳开始详细询问弗朗西斯科,这么长的时间他跑到哪儿去了。 
  “在医院里。”他回答。 
  原来,在弗朗西斯科度假回来的那一天,他在旅馆的酒吧里遇见了一个迷人的年轻女人。她要弗朗西斯科顺便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去。弗朗西斯科难以拒绝,于是那个女人就上了他的车。 
  她坐到后排座位上,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后来弗朗西斯科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他苏醒过来后,眼睛刚一睁开又立刻闭上了,他的眼皮上盖满了土。手和脚也压着沉重潮湿的土团,动弹不得。极度恐惧的弗朗西斯科明白自己被活埋了。他试图叫喊,但是干得冒烟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动弹双手也是不可能的。只有等死了。又惊又怕、虚弱无力的弗朗西斯科很快又失去了知觉。当再次苏醒过来时,他闻到了夜晚的新鲜空气。 
  他躺在担架上,医生和警察在他的周围跑来跑去。几个月之后,不幸的人儿才得知,自己被一条狗救了。它的主人今年三十七岁,名叫亚历山大。 
  金黄色的拉布拉多犬在森林里肆意地撒着欢子。突然它呜咽起来,开始用爪子刨草皮。主人刚把它唤了回来,它又倔强地跑回去。亚历山大凑近一看,发现这块草皮是不久前刚刚铺到挖松的土地之上的。正当亚历山大疑惑不解时,拉布拉多犬刨出了一个深坑,他惊恐地看见土中露出来一只男人的手。亚历山大跑得比鹿还快,下山去找电话。他以为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令他和随后赶来的警察大吃一惊的是,“死人”居然还活着。 
  弗朗西斯科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说他还活着的确十分牵强,这次遭遇使他受到了打击,左手不好使,右手只能吃力地拿住一张纸,完全丧失了说话能力。 
  由于没抓到歹徒,警察判断弗朗西斯科是遭到了抢劫,被剥光了衣服。在几个星期里,谁也不知道这个受害者的姓名。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他自己也无法开口。 
  为了给病人解闷,护士总是给他大声地念报纸。这样弗朗西斯科知道了……自己在突尼斯的死和隆重的葬礼。他明白,安雷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取代了他的位置,并愚弄了家庭成员。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事本来可以避免,只要及时地向卡罗琳讲清真相,安雷的计划也就不会得逞。这都是安雷一手精心策划的,弗朗西斯科对此深信不疑。 
  “你们怎么会把这个刑事犯当成我呢?”他冲着可怜的休克过去、一无所知的妻子叫道,“难道我们就这么像?你倒是高兴了,可以大手大脚地花钱,无人管了!” 
  显然,这个讲述有它真实的成分,因为就在此时卡罗琳失去了知觉。没有把注意力转到妻子身上,弗朗西斯科向卢伊莎和皮耶尔冲过来。性情平和的皮耶尔也发怒了,他大声地呵斥岳父,开车把妻子和岳母接到自己的家里去了。然后又驱车去了警察局,把这一切跟值班的警察讲了。 
  “现在有五个警察和父亲在屋里。”卢伊莎说,“我和妈妈根本不想再回去。我们自己有钱,能维持生活。您对此怎么看?” 
  能对此说什么呢?我听得头晕脑涨。这时门开了,门口出现了娜塔莎。她亲切地说道: 
  “我们现在吃点东西吧。” 
  娜塔莎的身后跟着闹哄哄的家人,几只狗也跑了过来,最后面是抱着胡奇的谢琳娜。 
  “哎,”她很吃惊,“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卢伊莎看着我。我高兴地搓了搓手,用十足的傻瓜腔调说: 
  “我们大家都坐下吧,安安静静地听卢伊莎给我们讲。” 
  于是可怜的姑娘不得不把刚才讲的又重复了一遍。谢琳娜听得面红耳赤: 
  “可怜的爸爸,他经受了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凶手找到了吗?” 
  卢伊莎耸了耸肩膀: 
  “可怜的我们,现在怎么活呀。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但妈妈再也不会回家了。对了,我得打个电话。” 
  我把她领到电话机旁后就去了餐厅。那里已经炸开了锅: 
  “妈妈,就让谢琳娜住我们这儿吧,”玛莎激动地喊道。“她回家干什么呀!” 
  “不,不,”奥克萨娜说,“她同父亲见见面也好,和他谈一谈。” 
  “为什么要同他谈?”金尼斯插嘴道,“这还不明摆着,又要把家里的门锁上,不让她出门。” 
  “我觉得,应该用法语讨论问题,”奥克萨娜说,“不然谢琳娜什么都听不懂。” 
  我们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卢伊莎走了进来,样子很伤心。 
  “又出什么事了?”阿卡奇问。 
  “妈妈回家了,在等我和谢琳娜。” 
  “我害怕见到父亲,我要留在这里;”谢琳娜哭着说,“说什么我也不走。” 
  “但你不得不去,”卢伊莎口气坚决地说,“龙恩先生跟妈妈说了,如果我们大家都不回去的话,他将更改遗嘱,把所有的钱财都捐给慈善基金。所以还是回去聚一下。” 
  “他真的死了才好呢,”谢琳娜脱口而出,“我们又要受侮辱了。” 
  房间里弥漫着难堪的沉默。 
  “请听我讲,”卢伊莎冲着我说,“您就发发慈悲吧,跟我们一同去。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父亲是不会跟我们大吵大闹的。要不然,恐怕我们刚一现身,椅子就向我们的脑袋上飞来!” 
  谢琳娜对我作揖道: 
  “好吗,算我求您啦。爸爸平时很要面子,他是不会当着您的面骂我们的。如果他冲着我大喊大叫,我会受不了的。” 
  面对如此请求我只得同意。 
  “妈妈,妈妈,”玛莎低声说,“带我一起去吧,我好感兴趣啊。” 
  “孩子,你去太不礼貌了!” 
  “那么,妈妈,我不进屋,只呆在车里等着,好不好!” 
  我只得同意。 
  “穿上淡紫色的套装,戴上紫晶耳环和阿卡奇圣诞节送给你的戒指。”奥丽娅指示道。 
  “别忘拿包。”奥克萨娜提醒。 
  “还要穿上便鞋,不要穿旅游鞋。”阿卡奇揶揄道。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完成这些指示。当我穿上套装涂上口红,满意地走下楼梯来到餐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了。我在车里找到了姐妹俩、玛莎和……金尼斯。 
  “哎呀,妈妈,”看到我明白不过的眼神,女儿埋怨道,“总不能把金尼斯一个人留在家里吧。” 
   
  第十四章 
   
  龙恩房前的院子里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我在前厅首先碰上了正走出客厅的卓尔施。 
  “你看,”他不高兴地说,“也许,应该把你招到刑警队来工作。总是没完没了地在身边跑来跑去,你要是因为好奇而赚足了钞票那才叫好呢。” 
  跟在他身后的专家满脸堆笑,扑过来吻我的手: 
  “夫人,我可好久没见到您了,我是多么想……” 
  “打住吧,他又在献殷勤,”卓尔施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了?而且还拖着几个孩子。把几只狗留在家里啦?” 
  我回过头,背后如影随形地跟着玛莎和金尼斯。 
  “你们可是保证过,躲在车里不出来的!” 
  孩子们立马溜走了。 
  “好吧,”卓尔施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位女士是我们的客人,”卢伊莎开了口,“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用这种口气跟妇女说话。” 
  “算了吧,卢伊莎,”我笑道,“局长是我的好朋友,他根本不是在生气,他同自己喜欢的人说话就是这副德行。” 
  卓尔施咯咯地笑起来,看着她们姐妹俩说: 
  “好了,我过一小时后回来,我需要和你们谈一谈。” 
  姑娘们点了点头,我走进客厅。一个瘦高个男人从圈椅上站起来。细长的鼻子、褐色的斗鸡眼、抿成一条缝的薄嘴以及稀疏的头发——弗朗西斯科·龙恩算不上美男子。但是,当他冲着我说话时,他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惯于颐指气使的领导的威严。 
  “您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雷咪夫人。” 
  “我不是雷咪夫人,我是达莎,送你小女儿回家来了。谢琳娜昨天晚上吓坏了,就跑到我们那儿去了。” 
  弗朗西斯科拘谨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把你当成照顾我妻子的助理护士了。我女儿在哪儿呢?” 
  “爸爸,”谢琳娜说,“看见你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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