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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褪粉梅梢青苔上-第33章

小说: 褪粉梅梢青苔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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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她反倒平静了下来,不管黄启伦有何决定,她都能坦然接受。她侧着身子,等待预期中的狂风暴雨或者雷霆怒火,不过因为紧张和惶惑,她光滑白皙的肌肤还是起了怕冷的颗粒,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抖。

但是等待了半晌,她冰凉的后背却蓦地一暖,竟是黄启伦拖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听见黄启伦的声音平静地说:“你睡觉爱踢被么?看来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得起来给你盖被子——”

龚梦舒有些愕然地转头看着黄启伦,却见他的脸色虽然有些异样,但眼眸里并没有流露出被羞辱的怒意或者是对她的鄙夷之色,隐隐中似乎还留有原来的温存之情。

龚梦舒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喉头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简直获得了一次新生的机会。心中充满的唯有对自己婚前失贞的羞惭和对黄启伦宽宏大量的感激。

黄启伦替龚梦舒盖上了被子,再次起身熄灭了烛火,自己回到床边拉开了被角就钻了进去,然后重新紧紧搂着龚梦舒,在她耳边道:“早点休息吧,明早你还要给我母亲敬茶呢——”

龚梦舒被黄启伦抱着,他温热的肌肤紧紧贴着她光裸的身体,她有些不适应地颤动了一下,却温顺地低声回应了他一声“嗯”。

“那快睡吧,今儿你太累了,闭上眼好好睡一觉……”黄启伦说着安抚地拍了拍龚梦舒的柔背,自己先闭上了眼。龚梦舒难以抑制内心的感动和感激,犹豫了片刻,终于将依稀有泪痕的粉脸贴在了黄启伦并不十分宽厚的胸膛上。

可是心存了沉重的心思,如何真的能入睡?龚梦舒静静地枕着黄启伦的胸口,却睁着眼毫无睡意。夜深人静,宾客早已散去,有白色的月光投射进屋子,落在床前一地的苍茫。耳畔听着黄启伦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龚梦舒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她都会真心对他,跟他好好过日子。

黄启伦好像睡得不舒服动了一下,龚梦舒敛息屏气一动也不动,强迫着让自己也早些入眠。心思重重的她没有抬起头看黄启伦,因此也不知道,此时的黄启伦也在睁着眼,定定看着婚床的帐顶,他的眼神里复杂难懂,竟也是一夜无眠。

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天还未完全亮,失眠整晚的龚梦舒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动了动身子,床榻轻微的响动弄醒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黄启伦。

他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侧耳片刻,便伸臂搂着龚梦舒,用睡意朦胧的声音向龚梦舒解释道:“那是我娘在外头,她每天都要很早起来做点心供应点心铺……这几天忙乎我的婚事,耽误了不少生意,所以今天就早起忙乎了……”

龚梦舒“哦”了一声,在黄启伦的怀中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准备起身,黄启伦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却差点被她光滑如水的肌肤给溜出了手,他用迷恋的眼神看着她在晨光中更显美丽的身子,声音沙哑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我去帮……娘……干点活吧……”龚梦舒觉察到了黄启伦闪着异样亮光的眼眸,粉脸一热,只是不敢看他。

“以后再去帮忙吧,现在还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先不急着起身吧?”黄启伦一个翻身,将龚梦舒压在了身下,声音因了yuwang而沙哑:“昨晚……我看你太累,所以还没尽兴……不如我们……我们来继续吧?”他附耳在她耳边,嘴里的热气呼得她的耳朵痒乎乎的。

龚梦舒的脸红得几乎要烧着,她垂下眼帘不知道怎么回应他,黄启伦却已按捺不住,手脚并用,唇也凑了上来,在她光洁的脖颈和脸颊上胡乱亲吻,全身滚热。yuwang正浓,正待再次进入主题,却听见新房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黄母的声音:“启伦,你们快早些起身,今早上邻居要过来赶热闹呢!”

母亲疲惫的隐约带了不快声音让黄启伦停住了动作,他朝着身下的龚梦舒尴尬地笑了笑,悄声说:“我娘好急的性子,我们只好等晚上再继续了——”说着,翻身下了床,在龚梦舒面前开始穿衣服。

龚梦舒紧紧裹着被子,粉脸早已红霞一片。黄启伦穿好衣服,拣好龚梦舒的衣裳递给她道:“你也起来吧,咱们给我娘敬茶去!”龚梦舒低垂着头拥着被子坐起身来,露在被子外头的肌肤都已羞红。她忸怩地接过衣服,见黄启伦还没要回避开的意思,只得背过身去,动作快速地将衣裳穿上,她美丽的tongti看得黄启伦心又开始痒起来,只是目光落在床上那块白布上,他的眼神才有些暗淡。

龚梦舒穿好中衣下得床来,窈窕的身姿在薄薄的衣裳里也掩藏不住玲珑浮凸的曲线,看得黄启伦目不转睛,他连忙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渴望。

黄母在屋外听了一会儿动静,听到屋里的人起身,又接着道:“启伦,你记得把贞洁布拿出来,等会儿邻居家的大婶大娘们都会来看的——”说着转身便回了厨房去忙乎了。

第五八章 封尘望断陌上桑

黄启伦闻言微微变色,不由自主地转眼看向龚梦舒,而龚梦舒的视线停留在床上那张空空如也的白布上,方才还是绯红的脸色变得比白布还惨白。

“启伦——我——”龚梦舒见黄启伦听了黄母的话径直走到床前伸手去拿那块白布,她咬着失血的下唇,想向他解释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黄启伦一言不发地拿起了那块白布,将其摺叠好,放进口袋中,然后直起身对龚梦舒认真说道:“梦舒,我曾发过誓,只要做了我黄启伦的妻子,我就会对她好一辈子。虽然说实话,昨晚……昨晚我有些意外,但是——我心里相信你是纯洁的,那就足够了——”

“启伦——”龚梦舒抬眼看向黄启伦,见他一脸恳切之意,心头不由又酸又苦又甜。她含着泪哽咽道:“多谢你,我,我也向你发誓,从今往后,我对你必也是一心一意的——”

黄启伦走近了龚梦舒,伸出双臂将她抱住,龚梦舒将头靠在黄启伦的肩头,怯怯地反手搂住他,眼角有泪涌出,悄悄濡湿了他肩上的衣裳。

黄启伦揽着龚梦舒,心里对终于完全虏获了龚梦舒的身心而感到快意,但却有些发愁如何向母亲和邻居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交代这块白布的来龙去脉。

黄家狭小闷热的厨房里,黄母正汗流浃背地洗碗涮锅做蒸菜,预备下点心以便周围邻居前来凑热闹的时候享用,虽然给儿子办婚事花去了家中大半积蓄,可她是个好强的人,不想让旁人看出黄家的寒酸。她时而弯着身子忙碌,时而直起腰来捶打着发酸的腰部,转过身眼角突然瞥见黄启伦鬼鬼祟祟地闪进了厨房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黄母问黄启伦道:“启伦,你到厨房里来做甚?”黄家虽然已经没落,但黄母还是遵从了“男人重读书轻庖厨”的祖训,平日里一心供黄启伦念书,即使最忙最累,也很少让他上厨房里帮忙。

黄启伦一震,回头讪讪地笑:“没……没什么……”

但黄母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厨房里剪鱼鳍用的剪刀。

“你拿剪刀做什么?”黄母提高了声音问道。

黄启伦躲躲闪闪不肯说,黄母放下手头的活,走到了黄启伦的面前,仔细端详他手中的剪刀片刻,抬眼从他的怀中还发现了一抹刺目的白色,她伸出手一拉,竟从他的怀中扯出了一块白布来,黄母看清了那块啥也没有的白布,脸色陡然一变,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启伦支支吾吾只是说不出话来。黄母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怕事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骂道:“瞧你那破德行!早就叫你娶媒人介绍的咱们乡下乡绅的女儿你不听,偏要娶个小家子气的女子回来!这下好了,那女人不仅没带厚嫁妆来,还给你戴了好大的绿帽子!你说你拿剪刀做什么?”

黄启伦躲闪着母亲犀利的眼神,垂了头不敢吭声。

“你是要拿你自己的血往那上面充数么?”黄母早就猜到了几分,气得全身发抖,只恨不得跳出厨房去大骂龚梦舒一通。

黄启伦见母亲生气连忙劝慰道:“娘,您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黄母气得掐了一把黄启伦,大声骂道:“瞧你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我就生气,你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窝囊废的东西来!”

黄启伦见母亲生气连忙劝慰道:“娘,梦舒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你到现在还袒护她!那你说这块白布是怎么回事?”黄母怒不可遏道。

黄启伦哑口无言,搜肠刮肚想说些话缓和母亲的激动的情绪,一抬眼却看到穿戴齐整的龚梦舒不知什么时候正悄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她的唇色发白,乌黑的眼眸里水光盈盈,那种犹如受伤小鹿一般的可怜眼神让黄启伦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他稍加迟疑了片刻,便对母亲说道:“娘,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我,我和梦舒——早就在一起了,我们已经那……那啥了……所以白布上没血渍也算正常……”

“你这个臭小子!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了先上车后补票!”黄母听到黄启伦这么一说,紧绷的脸方才有所缓和,眼角也瞥见了龚梦舒,但嘴上却仍然道:“女孩子家家的总要自重,怎么也跟着你胡闹了?若是你不娶,她怎还嫁得出去?”

龚梦舒站在门口,脸一阵白一阵红,低了头不敢抬起来。黄启伦连忙上前哄着母亲道:“娘,您就别再说了,我们知道错了,要怪就怪你儿子太冲动了——”

“你这个臭小子!”黄母叹口气,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活该要替你做牛做马!得了,快把白布给我!”

黄启伦迟迟疑疑地将白布递给了母亲,黄母一把抢过,从砧板上拿起一把菜刀,不耐地道:“你们赶快来帮我忙,好生在厨房里做点吃的预备着,我这就去捉只鸡杀了!”说着径直出了厨房,外头传来了公鸡母鸡四处乱逃的咯咯乱叫声,不一会儿,黄母就拿着那块白布进来了,上面已经染上了殷红的公鸡血。

黄母把染血的贞洁布一把甩给了黄启伦,并不看龚梦舒,只是冷冷道:“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们两个可要给我好好听话,别再给我惹事端出来!”黄启伦搂住母亲只是嘿嘿赔笑,而卷着袖子正在埋头在厨房里洗碗的龚梦舒粉脸则涨得通红,羞惭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后脖颈,不敢抬头再回望黄母一眼。

这场龚梦舒最担心的风波总算这么平静度过了,龚梦舒对于黄启伦的大度和对她的袒护感念在心,本对他并无多少感情,但经过这些煎熬之后,她对他开始有了新的认识,便另眼相看起来。于是小两口新婚,虽然谈不上如胶似漆,却也算是融洽。

婚后第三日,黄启伦随着龚梦舒归宁。黄母忙着恢复供应点心铺的生意,顾不上操持这些琐事,龚梦舒过来和她道别的时候,她也只是略微颔首,头也不抬道:“嗯,知道了,你们去吧,代我问亲家母好。”说话的语气只是淡淡,并无多少真心实意的热情。

龚梦舒见此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行了礼之后,才和黄启伦出了门。

龚太太伍佩思早在龚家门口等候多时,自从龚梦舒嫁出去之日开始,她就一直寝食难安,坐立不安,一颗心总是揪着的。眼下见黄启伦陪着龚梦舒从黄包车下来,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叫了一声:“梦舒,你可回来了!”说着眼眶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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