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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重生之豪门悍女-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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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明显不一样,他只把她当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她高兴的时候他会陪着她笑,她生闷气的时候他会想法设法的哄她开心,她痛的时候他会呵一口气,吹一吹她的痛触,告诉她很快就不疼了。即便是吃药,他也会先偿过,陪着她一起品味苦涩滋味……便让她感觉自己是被细心呵护的,依稀像回到小时候,只有母后才会这样耐心的哄她。可是,她的家亡了,母后也死了,她就只有他了。

穆西儿伸手缠上他的肩背,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整个人仿佛都僵在那里。他如何会是她的家人,他是仇人,是天拓王朝这些豺狼虎的铁骑铮铮踏平了她的国土,践踏了她的身心。

黑暗中她的脸白得厉害。

季江然顿了下,还是停下来问她:“很疼?哪里不舒服?”便想帮她揉一揉。

穆西儿紧紧的揽着他,鼻尖已经红透了。就让她沦陷一刹那,即便他是仇人,可是,绝望空洞的时候伸手想抓住点儿什么,可以抱住的就只有他了。

欢快的时光总是飞快。

转眼草长莺飞,春天就已经来了。

西夏大王在春寒料峭的这个时候突然病逝,按族规,大王之位该是由嫡长子继承。可是西夏的长皇子昏庸残暴,不得人心。不等真正登上帝位,便被季江影弑君夺位。西夏数十万铁骑在他区区几万精兵之下一朝瓦解。季江影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方式得到一个帝国,却难得没有激起民怨。一是因为西夏将士感念季江影昔日恩德,相信他更能将西夏这个不算强大的王国带上一条强者的之路。二是因为季江影继位,不是毫无理由。他是先皇生前最中意的附马,而芳菲公主又是子嗣里最受宠的一位。

季江影称帝第一件事,便是挥毫泼墨,写下一封战书。

季江然收到战书之后,长睫低垂,桃花眸内山峦静寂,抿紧唇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夜深人静,清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皇宫的红墙绿瓦上,殿角飞檐闪闪发亮。整个宫廷静寂幽深。

只有天上的零丁星子,一眨一眨的像是人的眼睛,仿佛散落在天幕上的一把钉。下

穆西儿抱着长衫出来,披到他的身上去。

“夜里风大,回去吧。”

季江然伸手拉过她,看她只着了单薄的里衣,扯到怀里来抱紧她。

“这样大的风,你出来做什么?”

穆西儿的后背贴紧他的胸膛,暖暖的。只道:“我担心你。”

明天天一亮,天拓王朝就要和西夏国开战了。如今的西夏国改朝换代,不可同日而语。两个强者的一场战斗不怕难较高下,苦的是万民百姓,国祸不浅,只怕生灵涂炭。

而且穆西儿听闻季江影武功盖世,是战场上的长胜将军。

“让我代你领兵迎战,一试深浅之后你再有什么谋划也不迟。”她攥着他修长的手指,拢在掌心中:“带兵打仗我不是没有经验,以前也曾屡立战功。”

季江然轻轻道:“我知道。”那晚在庄子国境内看到的首领就是她,手持长戟,征衣飞扬。即便着了男装,可是身姿那样单薄,月光洒满身,整个人却奇异的闪闪发光。他惊诧,世上竟有这样曼妙的男子?

当时只是离着一段距离,他坐在马车中光火又实在不是很明快,那样影影绰绰的一个轮廓,便没想到那实则就是一个女儿身。

却让人压回夏水,才成了季江影的女人。以至于他要将她从他的手里夺回来。

“可是,我不想你再做那样的事。”季江然将她转过来,定定的看进她的眼中,那样明亮,熠熠生辉,当初见时一模一样,纯净如水的一双眸子,仿佛浸进了一轮明月。还有他的影儿,就浸在那轮细微的明月中,他爱怜的抚上去:“上战场打打杀杀,是男人该做的事,我岂会让你再吃那样的苦,经受那样的风险。比起那些,我只想让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穆西儿一下怔在那里,睁大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季江然却微微的笑起来,修指挑开她额上的乌发,淡淡道:“你这个大惊小怪的模样是什么意思?是没想过给我生孩子,还是没做好那样准备?”捏紧她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年纪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便不会想着生孩子。可是,这个准备你一定要有,我的孩子一定是你来生,而你一定要为我生个孩子。”

他需要这个女人为他开枝散叶。他好有理由将其他女人推在门外,以白敬仁为代表的重臣几次上奏,无非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

穆西儿被他抱着回寝殿,她不是没有做好为他生孩子的准备,她一直都不曾想过……她怎么会为他生下孩子?!

两军开战之前,季江然决意先去见一次季江影,快马出行,身边只带了两个随从。

日出时分策马离开。

穆西儿一天的时间焦燥的吃不下半点儿东西,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让宫女泡了茶,在河塘上的亭子里枯坐了一天。

直到天际升起晕黄的月,将整片河塘照得一片寂寥,才回寝宫去,可是季江然仍旧没有回来。

她在这份等待的焦灼中慢慢的体味到一种相思之苦,那是一个纯粹又简单的女儿情。再铁血坚韧的女人也有柔软的内心,藏着小女儿的心事。尽管那些软弱的东西已经被穆西儿狠狠的压制住,只一天的时间却如同长疯了的草,漫山遍野,藏也藏不住。穆西儿恍神间打破了茶盏,不慎将手指划破了。

可是听到宫女进来说季江然回宫了,她便顾不上手上的伤,拎起裙子跑出去。

殿门打开,跑过长长的甬道,朱红的宫门一扇扇开启,她飞快的奔向他。

季江然老远便看到一个人,桃花眸子淡淡的眯起来,两侧是绯红的宫灯,一重一重的仿佛绚烂的灯海,天地间总算明快。她穿着月白的衫子,身后拖出长长的摆,像水中荡开的涟漪,被灯光映染之后披上一层红妆,整个人似被艳色的烟霞笼罩。两旁的桃花如火如荼的绽放,风起,落花成阵,该是极美的,可是仍旧不及她脸上的嫣然笑意,直把世间一切繁华璀璨比下去……最好的年华里开出的一朵花,绽开在他的生命里。季江然加快步伐,伸手接住她。

抬手已经将侍从退下。

她光着脚,这一点让他很不高兴。再看裙摆上的点点红梅,骤然执起她的手。

“怎么伤到的?”

穆西儿只是踮起脚尖,亲一亲他。

“不要紧……你终于回来了。”

季江然本来一天劳累奔波,这一刻眉舒目展,露出一点儿喜色。

“你担心我?”

穆西儿点点头,正因为她是马背上长大的人,年少的时候生活在草原上,以至于性情不似中原的女儿那样矫揉造作。

捧起他的脸:“我很担心你,一天都吃不下东西。”

季江然拦腰将她抱起来,往寝宫中走。

“以后我不在,也要吃东西。”看了她的玉足一眼:“你怎么不穿鞋子?”

穆西儿揽着他的脖子:“我忘记了。我很想你。”

季江然弯起唇角:“我也想你。”

至于两人谈判的结果,季江然没有说,穆西儿也没有问。

那一夜他拥着她,沉默决绝的占有,整晚下来一言未发。穆西儿从来不曾见他如此消沉,似是心里生出的郁结,好不了了的。

两个强者的碰撞,果然是一场血流漂忤的大战。

西夏大军铺天盖地而来,阵中旌旗无数,尘士飞扬。硝烟途径之处,死战不下,飞镞淋漓,子民流散,千里无鸡鸣。

是如何的惨状。

季江影一马当先,而季江然同样披坚执锐,两位帝王身先士卒,将何其鼓舞人心。将士势气大增,拼杀也将越发惨烈。

殷红的河水缓慢的向东流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之气。这是季江影和季江然出生的地方,乌池之畔。

素月凝霜,箫声低咽。

穆西儿望着整个天拓王朝的血雨腥风,忽然笑不出来。这一幕是她处心积虑,做梦都想看到的。看到季江影如何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天拓大地,看骨肉相残如何拼杀,看天拓王朝的虎狼之师如何涕泪纵横,亲见一场国丧……她要将丧国的耻辱一笔一笔的还回去,给丧生在天拓王朝马蹄下的章景儿郎一个交代。穆西儿凝紧眸子,肺腑之中窒息得厉害,冰冷的目光中一片茫然,哪还有一点儿喜悦的光茫。

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么?

即便不能复国,却可以颠覆,她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杯盏在季江然精致白皙的指尖打了几个转,他有些喝多了,眼神是涣散的,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着。

灯下有很浓重的桃花色。

穆西儿站在厅门处看着,这个锦衣白衫,一尘不染的男子,依稀是她的心上人。

季江然抬起头来唤她:“到我这里来。”

穆西儿走过来,坐到他的腿上。

小兔子还在寝宫外的笼子里养着,穆西儿进来的时候看到它活蹦乱跳的。他帮她养着,果然生长的很好。

他真是将她宠到天上去了,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子,他都会攀梯帮她摘下来。而她只是红颜祸水,坐在他的怀里,这样的祸国殃民。欲将他的万民变成枯骨,看他脚下的大地血流成河……明知这道道的伤疼都如利刃划在他的心上。

季江然抱紧她,身上有徐徐的酒气,甘醇而芳香。

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上,良久,静静道:“我和我四哥其实在天拓王朝没有多少地位,子凭母贵,而我们的母亲只是一个低等的宫女,被我父皇无意宠幸之后怀上我四哥,才纳为嫔妃。可是,那又怎么样,在整个天拓王朝她仍是低贱的,我们也是低贱的。我父皇一直疼宠皇后,不论太子怎样残暴,仍旧纵溺无边。我四哥比我大五岁,被迫害的次数多了,偿尽人心险恶,便不敢让我锋芒毕露,小心的把我保护起来。我要装得羸弱纨绔,才得以活到今天。而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就被皇后害死了。接着便是我和和四哥,曾经皇后对我四哥下毒,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是府中的老官家闻风之后救下他,那时候他还是宫中的太监。我是在我四哥的羽翼下长起来的……”他哽了一下,仿佛是痛遏,哑声道:“如果没有我四哥,就不会有后来的我。我们是何其的不易,才有命活到今天……是我不仁不义,抢夺了他的一切,活该我这样痛苦。只是……我四哥一定比我更痛,他定然不忍对自己的子民痛下杀手。”

他从不曾对她说起过往,连他小时候的事情都很少说。常常只是她在说,他在听。他像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那样注视着她,很愿意听她长大的经历。不光是最好的年华,他要将她所有的时光通通的占住。

他说:“穆西儿,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是我的人就要一直陪着我。”

穆西儿从来不知道,他和季江影是踩着刀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难怪他会残暴的杀死皇后和太子,狠戾到眼都不眨一下,他们有着无法抹煞的血海深仇。

而他们一身的锋芒就是在这样惊悚的环境里练就的,要把自己磨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无坚不摧,才得以活下去。

年少的他们,只是想努力的活下去。

穆西儿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发,像抚慰自己的孩子一样。

目视不知明某处,失神的说:“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季江然被扶到床榻上,喝了太多的酒,这一觉睡得冗长。

穆西儿连夜出皇宫。

天亮之时纵马叫阵。

为的只是见季江影一面,她有话要说,也想今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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