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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正德五十年-第91章

小说: 正德五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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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大明朝已经今不如昔,先是大宁丢了,朵颜三卫占据了这里,后来宣府、陕甘那边儿,也是鞑靼瓦剌年年入寇,马政荒废多年,不得已,只好在腹地设立马政。

    从先帝爷弘治十七年时期,便开始在此地设立马政,规定家家户户养马,以报效朝廷。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差事都是归二十四监来管,到了正德二十年的时候,撤裁了各地的马监,转而派文官来管理。自乐陵县以东,一直到渤海边儿,乐陵、阳信、海丰、沾化四县,设立了一个统一的提督四县军马衙门,乃是堂堂的正五品,挂在兵部的名下。

    马政制度,自先秦时候便有,地方百姓,素来是极为苦于马政的,正所谓:领马易,养马难。妻子冻馁俱尫孱,若有刍豆且自铮材苎硗⑥科皆菥》缟砩⒎派凰帷:鋈坏沟厝铱蓿隳馀獬ヂ糗馕荨\馕菸薅嗯獠蛔悖6滞峰鳌kO翁走慰不须悲,吾家已鬻两三儿。

    马政极酷,十五丁养马一匹,从官府处把小马驹领回来之后,便要伺候爷爷一般的伺候着,马匹金贵,只吃干草不行,还要吃黄豆,这岂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马匹若是有个伤风感冒甚或是病死,那真是天塌了一般,再加上贪官污吏上下其手,以至于若是出事儿,一匹马竟然要赔偿六十多两银子。而当时一匹上等蒙古马只用银八两,中等七两、下等六两,而民间一马折价二十四两。

    只好卖儿卖女来凑够这笔钱。

    “百姓恐一有孳生,故将骒马饥饿坐践,瘦病倒死,即今各处额数,亏损太多。其见在者间有定驹,则又谋买群医人为隐讳,有显驹则以凉水酸泔,为之冲落,永为亏欠,照例不过纳银二两。亏欠不得,孳生既出,虽报在官,饥饿作践,求为倒死,不过照例纳银三两。倒死不得,则骒马既瘦,终皆矮小。”百姓宁愿出银,不愿养马。“民困于马,莫知所逃,生驹则为求倒死,无驹则欣以相庆。此其故何也?积有生驹,则刍牧重大,差点频繁,宁复出银,不愿养马。”

    马政苦了百姓,但是却是肥了官员。

    提督四县军马衙门的最高长官,周兴波周提督的府邸,便位于乐陵县。

    他的宅第从西大街延绵至南河岸,占地百亩,房屋五百余间。宅第中房舍层层分明,错落有致,楼阁峥嵘,气度非凡。进了大门、中门,迎面便是石础木柱的客厅,套方花窗,隔扇支摘门,内外坊间饰以大块的木雕花鸟,显得古色古色。

    这等大宅子,比连子宁所见的戴章浦的府邸可要气派多了。

    若是在京中的话,区区一个五品官儿敢兴建这般一个豪奢的大宅子,只怕早就有御史言官上折子参了,但是在乐陵县这等天高皇帝远的所在,他周提督周老爷就是天,就是四县的土皇帝,谁敢参他?

    此时已是深夜,周府后花园墙边的一处厢房内,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厢房的格局很是不小,又宽又广,足有五六丈方圆,屋顶建的也高,总有两丈上下。房间里面铺着一块块平整的石板,不少石板上面都是沾了紫黑色的污渍,给人一种邪恶诡异的感觉。而靠墙则是放了一溜儿各种各样的刑具,有老虎凳,有吊环,重重不一而足,火炉烧得旺旺的,里头的烙铁被烧得通红。这些刑具上面,同样也是沾染了不少紫黑色的污渍,深深的浸透到了那木质的纹理之中。而墙上,更是不少类似于这种干涸的血迹。

    这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厢房,分明就是刑场监狱!

    木架子上正吊了几个人,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小衣,衣衫破烂,鲜血淋漓,可是被吊起来的人不知是晕迷了还是麻木了,晃晃悠悠的,竟不挣扎颤抖,也不惨叫怒骂。

    一个光着膀子的干瘦中年人甩了甩

    把沾着鲜血的鞭子一扔,从一旁的水盆里捞出一块凉手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金秋九月,暑气已经退去,这北地的草甸地区本来应该是颇为的凉爽,但是为了防止哭嚎声传出去,屋子大门儿关得死死的,又在里面生了火炉,已经是热得让人难耐。

 一六五 严刑拷打

    (今天第三章送到,嗯,高*潮要来了)

    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中年男子身穿一身道袍,梳了个松松的发髻,上面一根碧玉钗子散散的插着,面如冠玉,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还是仪表堂堂,相貌很是不凡。

    见到这中年人进来,那干瘦汉子赶紧上前参见,恭敬道:“老爷!”

    “嗯!”中年男子不消说,自然就是提督四县军马衙门周提督了,他看了一眼那木架子上高高吊着的几个人,哼了一声:“招了么?”

    干瘦汉子狠声道:“老爷,这几个孙子舍命不舍财,到现在还没招!那些银子,只怕是没着落了。”

    周兴波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干瘦汉子不由得一缩脖子,周兴波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他晃着步子,缓缓地走到木架子上吊着的一个人面前,眼神儿陡然变得贪婪而热切起来,他冷冷道:“泼醒他!”

    那干瘦汉子应了一声,提起身边一桶凉水便是劈头盖脸的泼了下去。

    ‘哗’一声,冰水泼了下来,浇在身上那七纵八横的伤口上,刺激的那些伤口一阵抽抽,犹如万针入体一般,那被泼的人浑身哆嗦了一下,转醒过来。

    那人的目光呆滞无比,眼中毫无神采,他的眼珠子动了几下,终于是定格在周兴波身上,陡然间,那一双无神的眼珠子里面爆发出无穷的恨意,一双眼睛里面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疯狂的燃烧,似乎要化作地狱的业火,将周兴波烧成飞灰!

    看到那眼神儿,周兴波心里也是不由得一寒,他略略的侧了头,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老张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性子。沟通关外鞑子,也不一定就是死罪,虽说咱大明律是这么写的,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谁还把那玩意儿当回事儿?你也是乡里头有名的绅士,书香传家的,做的好大的生意,咱们乐陵县的首富!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宣府大同那边儿,不私通鞑子的商贾有几个?”

    他冷笑一声:“私通鞑子,也不一定就是死罪,你怎么就不招呢?说罢,你那五百匹上好蒙古马,是从哪儿进的?下家是哪儿?走的那条关口?把这些说清楚了,本官不但饶你一命,而且说不定还有好处呢!”

    那老张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动了动干涸开裂的嘴唇,惨笑一声:“周大人,小人实在没什么可交的了。大人你也知道的,小人祖祖辈辈世居于此,身家清白,平生只做布匹生意,除此之外,再无涉猎。小人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儿就是北京啊,您说的这五百匹军马的事儿,小人是万万不知啊!您让小人,如何交代?”

    周兴波阴阴一笑,捋着下颌一部美髯,轻声道:“老张,你再想想,兴许是你岁数儿大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啊!五百匹军马,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是抄家夷族的大罪啊!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妻儿着想。啧啧,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妻女尽数被收入教坊司,沦为千人骑万人跨的下贱,儿子也被阉割,送到宫里头做差事,嘿嘿,老张,你对得起你家列祖列宗么?只怕死了也不让进祖坟呐!”

    声音幽幽,说不出的怨毒。

    “你!”老张眉毛胡子一起哆嗦起来,死死的瞪着周兴波,一双眸子中有说不出的愤怒怨恨!

    作为乐陵县的第一大户,张家良田千顷,阡陌纵横,整整一个庄子都是他家的佃户,乃是地方上一等一的大家族。而且张家书香传家,在乡间也是乐善好施,谁家没米下锅了,总是会接济一番,而每到灾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还会减免下面佃户的租子。因此张家在乐陵县地方上素有民望,有些民事纠纷,都不用经过县太爷,直接张家家主出面,大家也就心服口服了,事态便也平息下去。

    大明朝一向是奉行圣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县级以下就没有政府了,所以地方官对这些乡绅极为的倚重。作为乐陵县的第一大乡绅,张家的家主张林便是见了县太爷都不用下跪的,而且还有座位可以做。而每到节庆日子,他们这些乡间有头有脸的人,县太爷都会在县衙设宴款待。

    可以说是极有面子,极有能量的人了。

    而且和马政衙门也没有什么交集,当初周兴波周大人刚刚到任上的时候,张家也按照规矩奉上了一千两银子的孝敬——在张林看来,这已经很是不少了,他当年在京中做生意的时候,听人说便是给六部堂官送礼,一千两银子也是拿的出手的。

    后来周兴波在四县大肆盘剥,敲骨吸髓一般,只要是看中了谁家的良田,看中了谁家的女子,便以养马不利,耽误朝廷大事为借口,将其下狱治罪。不但把家产敲得一干二净,而且也一定要把看上的东西弄到手!

    不过对于这些地方上的豪绅,他还是很客气的,双方并无冲突。

    但是谁料到,祸从天降,前些日子,城里头市面上出现了几匹上好的蒙古马,在其他的县也都出现了不少,马政衙门的周提督彻查此事,结果不知道怎么地,三查两查,竟然查到了张家的头上。而且这时候,那些蒙古马的数量,也翻了几十倍,竟然变成了五百匹!

    于是,张家便被稀里糊涂的安上了私通鞑子,贩卖军马的罪名,给抓紧了提督衙门。

    天可怜见,张家良田千顷,家中生意做的也是极大,却是不养马的。不过自古民不与官斗,在这个时代,官府的力量之强大,是一般人根本所无法想象的,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提督周老爷说他家勾结蒙古鞑子,那他家自然就是勾结了。

    张林一家四口被抓进提督衙门整整十天,家里的三万两银子的现钱都被敲光了,接下来,家里在县城的二十几家店面,也都成了周老爷的产业。再然后,家里囤积的十万多匹粗布,也不是自己的了。现如今,家里头就还剩下那些田产和一间老宅子,这周兴波,竟然还不放过自己?

 一六六 攀咬

    (今天第一章送到)

    张林语气忽然平静下来,道:“姓周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为了钱么?巧立名目,栽赃嫁祸,把我张家的银子都给诈光了,便又开始打别人家的主意么?”

    周兴波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愧感,他嘿嘿一笑:“老张你当真是个聪明人呐!不错,正是如此,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罢,你只要是攀咬出三个大户来,这事儿,跟你也就没关系了。本官立刻就放你回家!”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供状来,在张林眼前头一晃,笑道:“是画押,还是摁手印儿啊?”

    张林扫了一眼那供状,脸上立刻变得极为难看起来,怒骂道:“周兴波,你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周兴波眉头一挑:“放心吧,老张,便是你四县的富户都被本官刮得一干二净,本官也绝对撑不死的。”

    原来周兴波让他画押的那供状上面,竟然是把另外三个县的几大富户,也都是都列为了他的下家——毫无疑问,一旦他画押,拿着这张证据,周兴波立刻就可以把那些富户也给敲骨吸髓!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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